看清来电显示，高母瞬间精神了，连忙接听。
“喂，妈，”高母太激动，喉咙一时挤不出声音来，高雅菲说话跟平时没什么区别，她先是撒了个娇，然后兴奋地往下说：“这边的风景真的好好，我都觉得皮肤都白了不少，下次一定要带您和我爸过来玩一趟。”
光是听着声音，就知道她有多高兴。
高母心里有事，只顺着她的话敷衍地应了声“好”，别的也没多问，对面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后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儿，小心问道：“妈，您怎么都不说话啊？家里没出什么事吧？还是说我爸他……”
“你手机为什么关机？”高母捂着胸口，掌心下的一颗心正急促跳动，刚才她还有一阵缺氧，险些吓到窒息。
高母口干舌燥，她是挺生气，可语气却透出一股疲倦，听起来也没多少责备的意味。
高雅菲依然在笑：“您别生气啊，Niek说我上班下班不是对着电脑就是手机，既然出来玩，就要远离电子产品，多跟大自然接触。而且我是请了假出来的，之前就跟部门同事交代过，让他们别骚扰我。”
现在听到Niek的名字，高母的心情可想而知有多复杂，毕竟对那孩子第一印象极好，他人细心，知道雅菲喜欢吃什么，吃饭时都会顾着她，给她夹菜、递纸巾——那么自然的举动，根本看不出有一丝表演成分。
可下午找上门的小叶同志，说话那么笃定……
高母狠狠皱了皱眉。
“妈？”以为母亲真的生她的气，高雅菲放软了语气，才说了一句“对不起啦”就被高母突兀打断。
“菲菲，你现在是单独在一边还是跟……”高母放低声音，像是有意避开谁：“我有话跟你说，你别让、别让Niek跟着，你去外面，要么去卫生间都行，就是别让你周围有人……赶紧，妈妈要跟你说的这件事很重要。”
高雅菲咬了一口甜筒，望向斜对面的Niek，他正在跟人聊天，脸上始终带着和煦的笑容，只要有女人试图和他发生亲密接触，往往人家还没贴上来，他就跟装了雷达探测器似的，快她一步礼貌避开。
“有什么事您就说吧，他不在我旁边。”高雅菲一头雾水，不懂母亲突然变得神叨叨的语气，她的视线还没收回来，那边的Niek感应到了，扭头就捕捉到，然后冲她笑了笑。
高雅菲也回应一个微笑。
听着母亲艰难地断断续续说了一会，高雅菲一愣，随即就错愕地皱起眉：“妈，您确定不是因为追连续剧追到走火入魔了？”她下意识去看Niek，“好，您先别激动，我是真的想象不出来……警察那边，说不定是那边弄错了呢？”
“我也是这么说的，Niek这孩子多好啊。”高母在那头叹气。
有一点叶曦看得很准，就是高雅菲性格敏感。
哪怕她认为高母这番话极其荒谬，可心里还是扎了一根刺，连带着嘴里的奶油也没那么香甜可口。
“小心一点，”原本坐在那边的男人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拿着纸巾，弯腰替她擦干净滴落到裙子上的奶油，“跟谁讲电话啊，这么投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