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去散心了，走的前一天，还跟Niek一起过来家里吃饭。”高母攥紧了手中的毛巾，“哦，那孩子是我们雅菲的男朋友。”
叶曦因为某个称呼的变化惊了一下，他还能想起高雅菲提起Niek时语气里隐隐的炫耀，而这其中或许带有更多的轻视，所以她把那个男人始终放在“追求者”的位置。
当时叶曦试着揣摩过她的心思，也许在高雅菲真实的内心里，她能允许Niek在她屁股后边转，都是对他的施舍。
然而现在……
“她有跟您说过去什么地方吗？”能让高雅菲放心跟着他出门，对他必定是信任的，不然也不会接受他成为自己的男朋友。
可让叶曦担忧的，也正是这份信任。
高母不用多想就回道：“说是难得出去放松心情，既然都请了假，干脆趁机会多玩几天再回来。我在厨房洗碗，他们那会儿在客厅聊，我听的也不是很清楚，菲菲她爸说好像是要去什么温泉度假山庄，是在曲阳市吧……”
不管是不是，总好过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人。叶曦点开了微信，刚要让唐影先去查一查这个“温泉度假山庄”，就听高母后面一句：“这里应该也呆不了多久，他们计划要去好几个地方呢。”
叶曦：“……”
手机响了，是卢俞发来的消息，担心他这边不方便，于是换成了文字——【确认过了，不是出差，私人原因请的假。】
叶曦手指飞快回过去——【她妈妈亲口说的，跟Niek一起出去旅游了。】
卢俞估计是被吓到了，隔了十几秒才发了三个感叹号，叶曦总觉得他这会儿应该在对面飙脏话。
“阿姨，那后面只要她打来电话，请您第一时间联系我。”
高母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连忙追问：“你还没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一个警察突然跑来询问你闺女的行踪，这怎么看都不会是好事。
叶曦本意是不想吓坏高雅菲的父母，现在一切都是未知数，只能尽量将情况往好的一面描述，而且还特别斟酌了一下用词，他高考写作文都没这么费神过。
“小叶同志，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高母立刻反驳：“你让我在电话里留意一下Niek？我刚才就说过，他是我女儿现在的男朋友，官方认证的，我跟她爸爸都挺满意的。”
“……阿姨，您先别激动。这个Niek真的没你们看起来这么简单，他有两副面孔，很大可能他接近高雅菲，都是他计划里的一部分……”
“呵呵，我亲眼见过他本人的，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还多，难道我看人还会出错？”高母当场变脸，对于叶曦诋毁她未来女婿非常生气，眼睛里都快要喷出火来。
叶曦：“……”
他最怕跟这种自以为是的老太太们打交道。
头疼死了。
两人说话的动静引来广场周围不少人往这边看，叶曦深呼吸调整了一下，开口时声音更轻：“阿姨，我是出于对您女儿人身安全负责，我好几个同事为了这起案子连轴转了一个多月，我们手里现在的证据足够证明Niek跟卓俊就是同一人，没准卓俊这名字都是他瞎起的，您想一想，他处心积虑用另一层身份来接近高雅菲，他会安什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