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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中文网 > 玄幻魔法 > 蛋糕店的美术生 > 第一百五十五章 最后的决定(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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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最后的决定(五)

孙老师又在讲词组。她都连续讲了四天词组了,居然不嫌烦。班里大多数同学都烦得要命,要么走神走得没边没际,要么索性把英语练习册当做纯粹的扇风工具。

但臧晓宇可不嫌烦。老师讲breakin和breakinto有什么区别,他就拿出笔记本,在上面写,breakin有插嘴和打断的意思,breakinto没有;老师讲bringabout的时候,顺嘴提到高中学过的带bring的词组还有七个,他就开始想到底是哪七个,明明一个都想不起来,却乐此不疲;老师讲到表示“始终”的词组有好几个,他手中的中性笔,便兢兢业业地记下它们,字迹比以往工整不少:allthewhile,allthetime,always.

“咱都认真记,谁要记不下来,就罚他把这几天讲的都抄了,”孙老师摸摸刺绣裙下日益隆起的肚子,监视着讲台底下的同学们,“你们可以看看臧晓宇,他都在记,你们要是不记的话,就被他给赶超了。”

臧晓宇抬起头,与孙老师对视,送她一脸灿烂的微笑,她也回送他温暖的笑容。接着,他又低下头,翻出英语语法改错的错题本——说是错题本,其实只记了约莫五六道错题,大部分还都空着,一字没动。待会儿,他得拿这个本子找鲍可娜去,还要拿地理填充图册去找钱真洋,顺便拜托她俩一点事。一想到这儿,臧晓宇心里打起了退堂鼓,在他胸膛咣咣作响。

没事儿,就是找她俩唠会儿嗑。

退堂鼓声暂且消失了。

英语课一下课,他便拿上错题本与填充图册,冲出教室,冲向二十班。

“咣咣咣!咣咣咣!”臧晓宇砸起教室门来,不带含糊的。

钱真洋听到有人在门口砸门,便知是臧晓宇来了,不是要问她文综,就是要问鲍可娜英语。也只有他会砸门,别人从来都是轻轻敲门的。抛开他曾经是怎么对金妍尔的,钱真洋倒并不反感他,觉得他还算是个挺好的小伙子,虽然成绩差破天际。于是,她走了几步,开了门,放门外的十六班小伙子进来了。

“嗨!”

钱真洋嗓门压得极低,以免她的说话声与二十班一片寂静的教室格格不入。臧晓宇也变得小声:

“我问下你地理题,行不?”

钱真洋点点头,说,好。

于是,像前几次来访时那样,臧晓宇叫钱真洋教了道地理题,是关于正午太阳高度的。臧晓宇学东西比当初快多了,以前十分钟也弄不明白一个知识点,现在,用个两三分钟,就能明白怎么回事。

“哎,钱真洋,我问……我问你个问题呗?”

钱真洋早知道,臧晓宇找她,绝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过,钱真洋懒得管他具体什么意图。随他吧。

“你是不是跟金妍尔挺熟的?”臧晓宇终于问出口了,全身都在打微小的颤,不知钱真洋有没有注意到他的窘态。

“是啊,怎么了?”钱真洋一边问,一边伸出手,调整调整脑袋上的大白蝴蝶结。

一得到钱真洋还算友好的回应,臧晓宇便没那么忐忑不安了,身子自然也不再抖了。他问钱真洋,能不能帮他打听一下,金妍尔现在有没有新的意中人,她现在对他又是什么态度。他自认他问得委婉,一点都察觉不到,自己的套话技巧有多么拙劣,拙劣得连“纯洁”无比的钱真洋,都能一下子听明白他要干嘛。

“可我不知道金妍尔会不会让我告诉你啊,”犹豫了一会儿,钱真洋摸摸她用白蝴蝶结绑好的马尾,开口对臧晓宇说,“应该不会的,所以还是算了吧。”

臧晓宇软磨硬泡了好一会儿,钱真洋脸上甜甜的笑容没变,坚决拒绝的态度也没拒绝。

臧晓宇没注意到,坐在第一排的鲍可娜,正使劲对着钱真洋使眼色。不过,就算他注意到了,他也不会当回事儿的。他已经打定主意了。

“鲍可娜,鲍可娜,”臧晓宇拿着英语错题本,来到鲍可娜座位旁边,“我不知道语法改错该怎么做,能不能帮我看看——”

“——不是语法改错该怎么做,是金妍尔喜不喜欢你吧?”

臧晓宇呆呆站着,动弹不得,像是一不小心触了电。他早知道鲍可娜这块硬骨头不太好啃,却从来没想过,她会把他真正的来意直截了当地点出来。

然后,便是双方的激烈交锋——至少一开始是这样的。几回合过去,局势出现了明显的一边倒。臧晓宇虽不算笨嘴拙舌,可面对对方的伶牙俐齿,招架不住,节节败退。最后,作为整场对局的“点睛之笔”,鲍可娜还跟他说:

“刚才钱真洋她没好意思告诉你,就金妍尔那脾气,就算她之前那个对象复合,她也不会考虑你的。你歇歇吧。”

如果说,刚才臧晓宇遭受的是普通的雷击,那么,现在他所遭受的,便是赤裸裸的大剂量的雷击。匆匆跟鲍可娜告了别,他便夹着错题本和图册——并不是尾巴,不过也差不多了——灰溜溜地走人了。

上完六节课,臧晓宇又到基地练滑冰。半场照常枯燥的陆地训练过去,等都躺尸躺得得差不多了,都稍微恢复了点精力,大家开了始中场休息最重要的环节——东唠西扯。

“我跟你们说啊,”一到这种自由说话时间,臧晓宇总会变得异常活跃,“我今儿上午,找了金妍尔……”

“你找她去啦?”三位小队友异口同声。

“没找她,找的她两个好朋友。”

臧晓宇竹筒倒豆子,把他在二十班的遭遇全给小队员们讲了。

“我就说,她根本不会搭理你,不然她俩态度不会这样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一位小队员评论道。

“你想让臧臧后悔一辈子啊?”另一位小队员不服气地反驳,“说不定是那女的口是心非呢?干嘛不叫他试试?”

“照你说的做,才会叫他后悔一辈子,好不好?”刚才那位叫臧晓宇死心的小队员大声说,“要我说,可以先冷处理个几年,到那时候,他俩都上大学了,我们臧臧变了,她也变了,说不定她就喜欢臧臧这个类型的了,到时候就好办了。臧臧要是现在去找她,会给她留下非常坏的印象,非常难改的。”

再过个几年?臧晓宇不敢去想金妍尔和她男朋友携手同行的景象。这和她和那个姓蒋的在伊敦河畔漫步的景象差不太多,只不过,姓蒋的换成了她的某位大学同学,而伊敦河畔,自然换成了北大。他可没法被北大录取,那个姓蒋的去的北体大,他也去不了。他得留在本省的体育学院。

没讨论多久,三位小队友便统一了意见:不要打搅金妍尔,过个几年再说吧。但是,他们都没想到,一直在两个选项间徘徊的臧晓宇本人,坚决表示反对:

“几年?能不能别开国际玩笑?她都跟别人跑了,好吗?”

“你开心就好,”第一个叫臧晓宇别去找金妍尔的小队员说,“从前,我喜欢上了基地里一个打乒乓的,然后一遍又一遍地跟她套近乎,穷追不舍,在QQ微信上面各种找她,结果?都五年了,她遇着我还绕道走。想想都是泪啊。”

“我去,你还有这么一段悲惨感情史呢?”另一位小队员有些吃惊。

“是不是没看出来?”小队员说着,把头转向臧晓宇,“臧臧啊,反正我的亲身经历是这样,你自己看着办吧,你要非得往火坑里跳,我也没辙。”

“你们一个个的,有精力聊天,咋一到陆地训练,就跟没吃饱饭似的?”冷教练一回来,就对着队伍喊了一嗓子,“我上次就说了,叫你们好好学习人家臧晓宇的精神头儿,你们咋就不听?你们……唉。”

陆地训练开始了,大家又开始新一轮的挥汗如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