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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省实验出了神(二)

臧晓宇非但整不清楚交集并集的概念,而且——

“我有一点不太懂,”臧晓宇说着,手上的数学五三翻到前一页,“一个大写字母C,右下角一个比较小的大写字母U,是啥意思啊?”

臧晓宇好像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补集。

“啊,这个是补集。”听臧晓宇讲完,余正夏立刻说道。

“补集?补集,补集……”臧晓宇在脑海中搜索着补集的定义,脑袋都快挠破了,“啊,对了,我想起来了,的确有补集这个玩意儿。但那个大写字母U是什么玩意儿?”

“那个是全集。”余正夏回答道。

“对,想起来了,全集,就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一直到无限大的这么一些自然数。”

余正夏现在非常怀疑,臧晓宇上学期期末考的四十几分,到底是怎么考的。可能他当时正好运气爆棚,多蒙对了好几道选择题。

“全集不能说只是有自然数吧……全集……全集……”

要不是臧晓宇问他,余正夏发现不了,自己其实也搞不清什么是全集。他倒不至于像臧晓宇那样,会把全集和正自然数集混为一谈,但他也没法就全集的定义说出个所以然。好像是所有有理数和无理数的集合吧。不对,不对,有理数和无理数放加到一块是实数,那不叫全集,那叫实数集R。全集应该是什么来着?全集里面应该还有复数吧……所以全集应该是所有实数和虚数的集合?也不对啊,书上的定义好像不是这么给的……

余正夏有点后悔,为什么当初林老师领着大家复习集合的时候,他没有好好去听全集的定义。看,因为他过去心绪太乱,注意力集中不了,他错过了多少东西。后悔一袭上心头,余正夏就觉得有些难过。片刻后,他对臧晓宇说:

“你说的好像不对,全集里面好像也可以有小数分数无理数之类的,你再自己找找发的讲义卷子看看。”

余正夏自己,也得找之前发的集合的讲义卷子看看。

听余正夏提到林老师发的讲义卷子,臧晓宇双手抱住头,两道好看的浓眉皱了皱,说:

“啊,那卷子我不知道扔哪儿了,发下来之后就放一边儿了,再找估计也找不着了。刚才找大俊再要一张好了,现在也不赶趟了,都快上课了。”

“好吧……好吧。”

余正夏想,晓宇他应该也在后悔吧。

“哎,你说,大俊说咱省实验出状元了,真的假的?”

“应该是真的吧,”余正夏边想边说,“不然他这不是传谣嘛。”

“真的啊……”臧晓宇又挠挠头发,若有所思,“能看到咱学校出状元,简直有生之年啊。”

余正夏点点头。

“说不定咱这届高考还会再出一个。”点完头,余正夏又说道。

“咱这届?”臧晓宇抬头往天花板上看看,“那就是……”

臧晓宇似乎见到了他女神头顶省状元桂冠的样子。

“借你吉言,明年我女神能高中省状元,”忽然,臧晓宇双手抱拳,脸上布满大片的欣喜兴奋,但好像还混杂了些别的东西,“我更得好好加油了,明年当上全省状元了,那眼光不知高到哪儿去了。”

“几率很小的,特别特别小,”余正夏不忍心泼臧晓宇冷水,思考了一下,却还是喷了,“咱学校这么多年了,连市状元都没出过,今年要是真能出省状元,已经算是烧高香了好不,那能连续两届都出……还要啥自行车啊?”

“也是,也是,”臧晓宇脸上,并不是被浇凉水后的失望,而是释然,“哎,对了,咱市都哪个学校能出状元啊?”

“师大附中,安大附中,就这俩,”余正夏回答,“师大附中还能拼一下省状元什么的。外市也有很多能拼省状元的学校,像安岭一中啊,松原一中啊,还有延边一中什么的……”

“啊,延边一中我听说过。”臧晓宇忙说。

“林老师就是延边一中出来的。”余正夏说道。

“啥?!我咋不知道?”

“嘘,小点声,大家都睡觉呢。”

的确,正如他所言,数学课过后,教室里的同学几乎全都趴着,差不多跟体育课过后一个样子。数学课真的太叫人疲倦。

“我听他在课上讲的,他老说他们一中后街的吃的怎么怎么好吃,烤肉怎么怎么好吃,”余正夏又说,“他们那边正宗的烤肉好像确实挺好吃的。我没吃过。”

“我咋一次都没听他讲过?”臧晓宇迷惑不解,“我听数学课听得少,你别骗我。”

“骗你这个干嘛。”余正夏说道。

“哎,余正弦,你的随笔本我看完了,还给你。”说着,臧晓宇低下头,在他的书包里掏啊掏。

“啊?这么快?”余正夏稍稍张大嘴巴,“效率真高。”

“对啊,”臧晓宇从书包中抽出一本随笔本,“我把你的随笔都拿去抄了,以后,我要看,看自己抄的那份就行了,省得总借你的。”

“找个复印社不就完了,”余正夏有点不解地说,“还手抄一遍,不累吧?”

“不累的,光复印不抄记不住。我跟你说啊,余正弦,我昨天晚上抄随笔,抄到晚上十二点呢,”讲到此处,臧晓宇立刻变得热情洋溢,“对了,拜托你一件事儿呗,能不能把金妍尔的随笔本给我拿过来?你偷偷从二十班的随笔堆儿里头抽出来就行。”

“拜托点低难度的,行不行,要拿她的随笔本儿,你自己拿,”余正夏想都没想,马上说,“她要知道我拿了,我以后怎么跟她一块儿干活?本来我跟她就已经够尴尬了。”

“没什么好尴尬的吧。”臧晓宇语速放慢了些。

“她讨厌你追她,我又是你朋友,我跟她在一块儿,能不尴尬吗?”见臧晓宇不开窍,余正夏只好跟他详细解释。

“追她的是我,又不是你,没必要也跟你这么尴尬吧?”臧晓宇觉得,余正夏想得也太复杂了。

“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余正夏又补上一句解释,但没好意思点破。

“可我还是觉得,她讨厌我,不代表她也讨厌你啊。”

臧晓宇显然没听懂他说的是些什么,余正夏也不打算再解释了,打算换个话题,却又不知道该换什么好。幸好,臧晓宇自己换了个话题。

“你的本儿还你。哎,余正弦,你要不要看看我抄的?”

余正夏对臧晓宇抄的随笔并不感兴趣,但他并没有拒绝对方的提议,只是轻轻说了声“好的”。看到臧晓宇抄的随笔,余正夏吓了一跳。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抄写本上的字,居然比之前的臧氏狂草进步了太多——虽然依旧称不上横平竖直。

“怎么样,我字是不是写得比以前好多了?”臧晓宇像个小孩,在别人面前可劲儿炫耀自己取得的进步,“都是我女神给我的力量。”

听臧晓宇这么说,余正夏只觉一阵尴尬。他藏起他心里的尴尬,翻了几页臧晓宇给他的抄写本,稍微看了看,再对他说:

“嗯,进步是挺大的。有女神激励你就是好。”

努力得到了夸赞,这让臧晓宇欣喜得不得了。臧晓宇收起他的抄写本,又对余正夏说:

“我跟你说,最近这段时间,我还开始练字儿了。”

臧晓宇一向在学业上没什么耐性,居然还开始练字了,真是没想到。果然,爱情的刺激作用不可小觑。

“我每天晚上一回到家就先练字儿,练上半个点儿,再开始干别的,”臧晓宇像打了鸡血,滔滔不绝地讲着,“余正弦,我看你平时练字用的字帖挺好的,那是啥字帖啊?我也想买本儿。”

“就是普通的高考名言名句字帖,”余正夏回答,“上面全都是古诗文什么的,随便找家店就能买,咱学校后街那家就有。”

“算了吧,我手头这本儿写完再说,”臧晓宇说,“才买两三天,还热乎呢。不说了,下节政治课,我还得预习呢,不然进度赶不上了。”

余正夏想,按臧晓宇现在的基础,他不应该跟着老师进度做预习,应该先把之前从没好好学过的知识点背个滚瓜烂熟,才能谈一轮复习进度之类的。当然,余正夏也就是想想,没指出来。他怕臧晓宇不好意思,尽管他和臧晓宇都清楚,臧晓宇并不会不好意思的。

伴随着教室里的《土耳其进行曲》,余正夏拿出政治课本,抽出里面的一张卷,对着卷子上一片数学题一般的政治习题,大伤脑筋。他忙着钻研,脑子里想的都是某品牌出口价三千块的空调向甲乙两国哪国出口会更加有优势,都没注意到张老师的来到。张老师今天穿了一身红。登上讲台的时候,她的步伐无比轻快,杯子里浮着枸杞粒儿的液面,也跟着她的步伐轻快地晃荡。

“同学们,大热天的,我来让大家凉快凉快,”张老师往讲桌上放下《经济生活》课本、一轮复习的卷子,和她几乎随时不离身的半透明杯子,“咱今年的文科省状元,应该就是你们上一年级的一个学姐,你们听说过没?”

“听说过,听说过。”台下的几声应答,雀跃无比。

“啊,你们听说过了啊?”张老师一字一个稍缓的音,慢慢表达出她的惊讶,“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告诉你们的。小道消息,别往外传啊,怕影响不好。”

“知道了,知道了,”一位马尾辫女生说,“老师,今天晚课,咱看视频不?我带了五个G的,都是高清版,可清晰了。”

“不看视频,咱进度又照别的普通班差了好几节,老师没工夫给你们放这些别的,”说着,张老师不出声地在心底叹口气,“咱现在,习题没讲,月考卷子也没讲,还有……唉,不说了,越说越心烦。赶紧上课,大家都好好听讲。热困了的,想象一下,现在是数九寒冬,想到数九寒冬,就不觉得热了……”

“屋里这么热,上哪儿想象什么数九寒冬啊,”教室后排,言道明一边小声嘟囔,一边在他的食指中指无名指间转着根中性笔,“老师您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

第二天,贝程橙一到教室,便告诉其他几个小伙伴,省实验真的出了省文科状元,是真的。

“对,就是她,我的学姐室友,以前跟你们说过,”贝程橙说,“华神果然名不虚传。”

“不是,你咋就这么肯定?”臧晓宇半信半疑,“高考分好像还没出来呢。”

“全省前三四十的排名早出来了,好像每年都是,还没发分儿就出来了,”贝程程跟臧晓宇说,“我听华神她们说,清北两所学校,都是根据这个内部排名来抢人的,尤其是抢状元,抢得头破血流的。好像有一年,清华计算机要抢咱省一个理科状元,那个理科状元死活不从,清华抛出红茶妹妹这个杀手锏,他才从了。”

“啥?堂堂理科状元,还喜欢红茶妹妹啊?”臧晓宇惊呼,“我以为这种学霸都不想近女色的。”

“才不是,学霸们不少都是学业爱情两不误,不,不少都是学业玩乐爱情三不误,唉,”贝程橙讲出她在安岭外国语学霸班级的所见所闻,“反正我这个凡人自愧不如……”

话说到一半,四道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富有默契地投向贝程橙。

“那个红茶妹妹现在怎么样了?”察觉到气氛不太对,余正夏赶紧说,“都已经毕业了吧。好久没关注了。”

“你火星下来的吧?”贝程橙马上接过抛过来的话茬,说,“她跟李运强都结婚生孩子了,你都不知道吗?”

“李运强是谁?好像在哪儿听说过。”

谁也没接话,但余正夏感觉得到,似乎所有人都知道李运强是谁,只有他一个不知道,孤陋寡闻。余正夏感到有点不好受。

“京多多老板,”贝程橙说得很干脆,“平时不上京多多买东西啊?”

“买啊,就是不知道老板是谁,原来他叫李运强啊,”余正夏回答,“反正也不耽误网购。”

“你说,红茶妹妹那么漂亮,那么清纯,怎么就叫李运强给……”言道明放下手机上的网页,满脸难过,“唉,鲜花插在牛粪上。”

“人家男的就是没那么好看,别的样样都不差,八十年代就能考上人大,生意又做得那么大,你敢说人家是牛粪?而且,人家也只是不好看而已,四十多岁的男的,能长成他这样,已经很不错了,好不,”贝程橙反驳,“还有,你夸红茶妹妹多么清纯、多么漂亮,考没考虑到我们几个的感受?”

“能不能别把你的感受当成所有人的感受?”言道明心知肚明,知道贝程橙在吃他醋,便反问道。

“算了,别议论他俩的事儿了,咱省实验好不容易出了个省状元。”

臧晓宇话音刚落,言道明和贝程橙便都向臧晓宇投去难以言述的目光,看得臧晓宇有点不明所以。

“哎,贝程橙,你刚才不是说,清华北大会抢状元吗?具体咋抢的?跟我说说呗。”臧晓宇接着说,“是不是上门绑人,比赛哪所学校绑人绑得快?”

“不至于,不过也差不多了,”贝程橙说,“他们两家的招生办,都会给全省前几十挨个打电话,一个个软磨硬泡,首先是告诉你考了全省前多少多少名,再告诉你,你的排名大概能在清北选到什么专业,然后再跟你磨嘴皮子。华神今天上午就是这样,北大给她打电话,说她考了省状元,问她要不要去光华学院。”

“光华学院?咱市的那个三本?”言道明不禁问,“那学校还没秋大好呢。再说了,北大跟光华学院还有联系呢?不然为什么推荐她上那儿念啊?”

一听言道明这么问,贝程橙便气不打一处来。

“我说的是北大一个比较独立的学院。”话刚出口,贝程橙就后悔了。

“啊,北大也有下属的三本?没听说过。”

言道明他果然会这么说。

“不是,是北大里面的一个经管学院,一般进能进光华学院的,都是分最高的学生。华神要是去北大,应该也是去光华。不过她不去北大,她去清华,清华经管。”

“唉,看着人家考省状元,心里好难受。”言道明垂头丧气。

“觉得难受,你就把吃鸡给卸了。”贝程橙说得直白。

“算了,不想卸,反正卸了我也考不好。”言道明两手一摊。

“你啊……”

贝程橙只说了两个字,后边的话都说不出来。

“程橙,等哪天我去趟你们寝室呗,沾沾喜气,”郭冰舞羡慕不已,“我还没去过你们寝室呢。”

“好呀,我们宿舍抓得不严,”贝程橙十分欢迎,“也没有出入证啥的。”

“哎呀,我也没去过你寝室呢。”言道明学着郭冰舞的样子说,不知是不是在开玩笑。

“滚一边儿去,女生宝地,男生禁扰,”贝程橙抬起她的小腿,准备往言道明身上踹一脚,“宿管大妈不欢迎你。”

“好吧,我就是想去沾沾喜气儿。”言道明说道。

“你们说,我是不是该给402设个售票处?进来参观的,一人十块,赚得美滋滋。”贝程橙想出个鬼主意来。

“大姐,您想钱想疯了吧?”言道明问。

“是呀,想钱想疯了。”贝程橙答得自然,“最近非常缺钱……”

六月二十三日,高考正式发榜了。

“你们看,微博上出消息了,咱省文科状元。”

贝程橙伸出手机屏幕,让大家都好好看看秋常市城市速递的官方微博:华神以语文一百二十八、数学一百四十九、外语一百四十三、文综二百五、总分六百七的成绩,荣登今年高考安岭省文科状元的宝座。

“哇!咱学校终于等到这一天了!”郭冰舞兴奋地搓搓手,好像考状元的并不是华神,而是她本人。

“有什么好高兴的,考状元的又不是咱们,咱们离状元十万八千里呢,”言道明撅撅嘴,显得颇为不悦,“到时候,学校给她发奖金,又不给我们发。”

“你们学校还给发奖金啊?”贝程橙来了兴趣,“我们学校都没有。”

“说是高考前百给一万块,不知道记没记错,听别人说的,”言道明现在满口都是一百块人民币的味道,“能考到省状元,应该发了吧。”

“那肯定的,”贝程橙叹口气,说,“我也要考这么好。”

“好好考吧,咱几个就你能考这么好了。加油。”言道明的话语很疲惫,却又充满希望,“拿到奖金了,记得给我们几个发红包。”

“放心,他们仨我都能给发,你的就算了。”贝程橙笑了笑。

“凭什么我就算了啊?”言道明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