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湘芸又从怀里拿出一个瓷瓶，道：“如果方师兄相信小妹的话，那么就要将这个服下去，如果不相信的话那么小妹现在就毁了这个！”
“毁了这个之后是否就不再和我们合作了呢？”方痕反问道。
吴湘芸摇摇头，道：“并不，小妹与五年前那个濡羽合作不仅仅是为了完成她的委托，也是因为小妹需要这样做，小妹虽然最终选择放弃自己的家族而保留希望，但并不代表着小妹就没有仇恨，与邪修之战，小妹不死不休！”
方痕眯起双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吴湘芸，脑海之中则与戒化展开激烈的讨论。
“救世之藤已经推衍过时空穿越的可能性是成立的，所以五年前那个濡羽有可能真的做到了这一点，但那样的代价可不仅仅是三十万血祭那么简单，而是需要按比例毁灭生灵的，如果以现在五洲人口的比例来算，那么最少需要十亿血祭，如果三十万血祭非虚，那么这句话可能也是一个暗示，那就是未来的五洲已经只剩下一两千万人了！”戒化的声音非常的严肃。
方痕当下面临的是一个非常严肃的选择，他站在的不仅仅是自己人生的十字路口，甚至是整个世界的十字路口。
“那个瓷瓶里面到底是什么？我无法感应到里面有东西，没有灵气和真元的反应，也没有任何生命力。”方痕问道。
“至少目前看来是无害的东西，但显然对方的意思是你接过那东西之后就必需要吃下去，如果不接，那么她就会毁了它，看来这里面的东西很有来头！”
戒化嘿然道：“你不用说我就知道你想要冒险，我这边已经做好准备了，不过我建议你把夫诸的力量导入体内，再加上源火之力就万无一失了！”
“夫诸的力量？”方痕有些意外。
“夫诸是龙鹿，再生之后的力量是净化一切不洁，配合上源火的威力，你肉身上的一切隐性伤害都可以被挡住，而我负责守护你的灵魂，如果真的有问题也可以随时借救世之藤的力量，最后加上你本身的金刚不坏身，就算那东西有什么阴谋，也可以被我们发现并且抵挡住！”戒化把前后原因解释得清清楚楚。
方痕眨了眨眼，向吴湘芸伸出手，道：“那么就把这东西给我吧！”
吴湘芸摇摇头，道：“我会亲自给方师兄服下，很抱歉，这是当年的约定，如果方师兄有任何疑惑小妹都必需当场将此物给毁掉！”
方痕也没太过犹豫的就点了点头，道：“好吧！”说着他干脆盘腿坐下，然后闭上了双眼。
吴湘芸显然也没想到方痕居然会答应的如此痛快，一时间反而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但在愣了两息之后她还是上前给方痕服下了那瓷瓶之中的东西。
那是一种有些黏稠的液体，没有任何味道，只是口感上像是泥水似的。
方痕在将那东西吞下去之后，身体自然就产生了反应，但却并不是任何应有的有害的反应。
“戒兄？”方痕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情况，发现肉身上没有任何不应该有的反应，于是问起化道戒灵魂层面的情况。
戒化的声音响起，带着十足的古怪，道：“原来如此，这还真是一个大局，那是一段留言，你好好听听吧！”
下一刹，一个熟悉之中又带着几分变形的声音响起，是仙奴儿的声音。
短短一段留言在心灵层面一闪而过，却让方痕的脸色连续的变化了数次，最后停顿在一个阴沉无比的表情上。
吴湘芸对于这瓷瓶里的东西其实也是相当的好奇，但是当初濡羽有交待，千万不能打开来看，否则一切都将前功尽弃。
作为一个在知道自己的家族没救，于是就大忍耐的假死等待机遇复仇的奇才之女，吴湘芸最终克制住了自己的好奇心。
但此时见方痕脸色的变化，她还是忍不住问道：“方师兄，你怎么样了？”
方痕脸上的阴沉慢慢的退去，双眼之中精光闪过，他微微一笑，道：“你就没有想过有可能当年濡羽留下来的是一瓶毒药？”
吴湘芸见方痕恢复过来也松了口气，笑着答道：“不会，而且一般的毒药也不可能伤到方师兄你，金刚不坏身要是如此容易被人下毒，又怎么会成为所有体修都向往的境界呢？”
方痕的嘴角抽了一下，道：“你到底从那个濡羽那里知道了我多少秘密？”
“很多，但小妹肯定不会坑害方师兄的！”吴湘芸道。
方痕转身来到门口重新将房门打开，在门外的商陆立刻投来了关切的目光，道：“说好了？她证明了自己？”
方痕点点头，道：“让商大哥久等了！”
商陆也不问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就像是他刚刚才来，对于之前的事情完全不知晓一样的道：“离天明前还有最后一点时间，我们现在可以好好商量一下了，吴师妹，关于那种药，你有多少？”
“小妹身边只有一点存货，但大师兄不用担心，小妹早在之前就有所准备，城中百姓家里几乎人人都有材料，只需要简单的配伍就可以制造出大量的针对那些邪修的毒药！”吴湘芸既然已经在东胡城计划了多年，那么自然就不可能没有准备。
“你的那些药，其基础就是致幻剂？”方痕已经隐隐猜到一些真相了。
吴湘芸痛快的点头承认，道：“不过小妹将这些致幻剂成分之中对人体有影响的部分已经完全的压制下去，服之不但不会致幻反而会提振精神鼓舞士气，但对于那些被魔种所影响的邪修和怪物而言，那就是剧毒之物！”
她一边说着，一边写下一张配方交给商陆，道：“大师兄可以按此方让百姓拿出他们家中所备之材料，至于制药之法也已经写在背面，只要几百口大锅就可以快速熬制，一切都是来得及的！”
商陆仔细的看了一眼配方，又用目光求证于方痕，见后者没有什么意见，他很痛快的转身就走。
方痕则在商陆走之后看着吴湘芸，道：“吴师妹，关于濡羽之事……”
“小妹知晓，除我们两个人之外，不会再有第三人知道真相！”吴湘芸当然知道此事需要高度保密。
“那么，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