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厨房出来，温暖边走边讲手机。
“什么？这个星期又不回来了？”温柔的大嗓门在手机另一端传来，温暖不得不把手机从耳边移开一点。
“嗯。”温暖低低地应了一声，“你照顾好家里，别让外婆太操心了。小情的功课怎样了？”
“大姐，姓顾的可是不人道啊！要再这样下去，我非去告他不可。”
怕家里人担心，温暖并不打算把昨晚的事情说出来。她只能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也不关他的事了，是我自己的决定。孩子的情况近来有了起色，我就想着这头一个月是关键，只要把孩子教好，那后面的日子，会比较省点心，那么情况也会慢慢改变，我也不必那么吃力了。”
“那好吧，也只能如此了。”温柔的声音充满了无可奈何。
跟妹妹的通话结束后，温暖看到书房通往露台的落地玻璃窗被拉开了，小薇拉着顾良峰的手，后者拄着拐杖慢慢地走出了露台。
袓孙两人坐到了摆放在那里的椅子上。
而小薇又拿出一沓白纸和一枝笔，伏在桌上写写画画。顾良峰双手互叠地搁在拐杖顶端，伸长脖子认真地看着她一笔一画地弄着，不时地指点她一下。
温暖偏头微笑地看着他们。
突然想起了自己小的时候，跟两个妹妹也是这么缠着外婆，一片和乐融融，含饴弄孙的景象。她更想外婆和妹妹们了。
“我已经……”
“啊！”顾名思的声音冷不丁地在背后响起，把看得出神的她吓了一跳，轻轻地惊叫一声，握在手里的手机便掉到了地上。她倏地回头，手捂在胸前，看到是他，便呼地松了一口气，嗔道：“吓死我了。”
弯腰把手机捡了起来，他好笑地看着她，“做亏心事了？一惊一乍的！”
从他手上一把拿回手机，她没好气地瞪他：“你才做了亏心事了。冷不丁地在背后出现，是个人都会被你吓着。”
他耸了耸肩，视线也移向露台，沉默不语地看着。
她抬头看了看他，开口道：“你刚才想说什么来着？”
“我已经跟医院约好了，下周二我父亲去做一个全身体检，到时你陪他去。”他仍旧望着外面。
“可下周二是小微的复诊日，我怕到时无法兼顾。”
“到时我陪小薇复诊，你陪他体检。”
“为什么你不陪他去？”温暖就事论事地道：“再说，你是男的，又是他的儿子，你陪着，很多事情都会比较方便一点。”
双手互抱胸前，斜靠着窗框，他挑起眉头，看着她道：“究竟你是老板，还是我是老板？你貌似谨慎听话，可怎么每回让你做事，你的话都不少？”
“我只是就事论事，难不成当保姆的就没言论自由了吗？再说虽然我身兼老人家的专职陪护，你也曾经说过，我的主要职责只是陪他说说话，散散步，注意一下他的身体情况，起居饮食而已，其他额外的并不需要我做的。这陪老人家体检，算不算额外的工作呢？就我个人的理解，这应该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