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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了一下,说:“负责人,谢谢您了,我能不能请几天假啊?我想到北京去把我的病复查一下。”

负责人理解的说:“好啊,休息休息也好,等事情过一过,单位议论少了再来上班,最好到那时你和江局已经和好了,一同来绕一圈,那就万事大吉了。”

谢过负责人,我没有进办公室,直接下了楼。人在前面走着,我明明的感觉到我的背上落了一层的眼珠子!

突然,我觉得事情很滑稽,本来我是一个丈夫出轨的受害者,一霎那间,我又变成了一个可耻的荡妇!我的丈夫反而成了人人同情的可怜的人!

哈哈!哈哈!我不可抑止的笑了起来,我在走廊里边走边笑,边笑还边给江浩打电话:“喂,是江负责人吗?我现在就有空啊,我在民政大厅等你哦,你快来吧,咱们把手续办了,免得您头上的帽子越来越重啊!哈哈!”挂了电话,我进了民政大厅,不和任何人打招呼,坐在椅子上等着江浩。

一会儿,他进来了,看到我他也坐了过来,从口袋里掏出来几张纸,说:“这是我草拟的协议,你看看合不合适。”我接过来,看也没看就说:“我只要儿子,别的什么都不要!”

江浩冷笑了一声说:“管雁,你以为你还有资格做我儿子的母亲吗?我不会让我的儿子和你这样丧德败行的女人一起生活的,那将是我儿子的耻辱!”

我猛地抬起头,怒视着他:“你,你也太卑鄙了!你自己就很道德吗?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我带儿子怎么了?跟着你就很好吗?”

江浩低下头,压低了嗓子说:“管雁,你识相的就快签字,要不然我把你的丑事说给你的父母、同事、上级,看你还有没有脸再混下去了!现在签了,一个月你还可以接儿子两天,要是上了法庭,我有你错误的全部证据,我不介意让儿子也到法庭的,要是他知道了你的事情,会以你为耻辱的,以后你都别想再见到儿子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觉得温文尔雅的他在我的眼里一下子变成了魔鬼!老天,这就是我管雁同床共枕了十年的丈夫吗?这就是月前我还深爱着的男人吗?我想跟他闹个鱼死网破,但一想到年迈的父母,幼小的孩子,要是让他们亲眼见证了我俩的分手,他们会受不了的啊!算了!儿子大了,会理解我的!

我流着泪,拉过协议签上了我的名字,我的心一阵阵刺疼,我知道,我写的不单单是我的名字,我写的是我生活了十年的家!是我投入了我全部的精神与爱情的家!十年来,我把我的青春全部投进去的家!这两个字写下,从此,我就成了一只无家可归的野狗!这两个字写下,今后,是死是活我要一个人扛!这两个字写下,未来,孤独是不变的主旋律!

签了!

签了之后,江浩故作大度的说:“你的衣物还是归你,你抽个时间来拉走吧,给你一周的时间,一周过后,我就换锁了!”

我冷冷的笑了,家都没了,要那些作甚?回头说:“你可以现在就换锁,那些东西你扔了吧,我不要了!”

江浩好像很意外,他恨恨的看着我突然没头没脑的说:“你别太得意了,你的靠山是死是活还不一定呢,看你以后怎么过。”

我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我也不会思考他是什么意思了,自顾自的走了。

回到出租屋,我连哭都哭不出了!

我一个人傻呆呆的坐在沙发上,从上午一直坐到天黑,我默默地睡了,心木木的疼!一夜也不知被噩梦惊醒多少次,每一次都是我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街上跑着,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冷!

冷的寒彻心扉!我绝望的叫着,没有一个人、任何人答应我,伸出手拉我一把!

连着几天,我的意识都在迷迷离离之中徘徊,脑子里好像满满的,但细一琢磨,又不知道想的什么!心里一直是钝钝的疼,这种疼也不剧烈,但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我。儿子从小到大的样子像一个个飞速闪过的星星,在我的脑海里来回穿梭,但当我伸出手要去抓住他的时候,就马上又消失不见了!

不知过了几天,浑浑噩噩的我醒来了!我不能再像一条受伤的狗一样躲在这里舔伤口了!

太阳老高了,我的意识才一点一点的聚拢来,等我觉得自己会思考的时候,我觉得非常奇怪,好像事情哪里不对头!但一时之间有想不起来到底哪里不对?

对了,刘鹏飞呢?我终于知道哪里不正常了!自从那天晚上我冲过马路走了之后,他就一直没有出现过,这太奇怪了!

他和江浩是不一样的,江浩可以在我犯错误时像抛弃一块破布一般毫不怜惜的抛弃我,夫妻离别后连朋友都没得做!可他不会的!即便是我沦落为千夫所指的罪人,落拓成沿门乞讨的乞丐,他,都会毫不犹豫的视我如宝的!这一点,我坚信不疑!

他明明知道,他和江浩的一通大闹,留给我的无疑是一地鸡毛!在这个我最艰难的时刻,他怎么会丢下我,让我一个人去面对一切困难?太匪夷所思了!

我猛地想起,江浩临别时说的那句话,什么意思?难道刘鹏飞出了什么事了吗?我紧张了起来,一定是的!要不然他不会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不露面的!

一想到此,我马上站起来拿起电话,我又愣住了,因为到现在我才想起,我竟然没有刘鹏飞的电话号码!每一次都是他主动出现,我何曾主动找过他?

怎么办?怎么办?

对了,去他的公司!我穿戴好衣服,出门打车打听着找到了他的公司,进门之后,我直接找到了经理室,敲门后,一个精明的年轻人开了门,我好像撞车的时候见过他。

他热情的接待了我,直接叫我管科长,我问起刘鹏飞时,他说刘总回深圳了,不在这里。我向他要刘鹏飞的电话,他竟说不知道。这令我火冒三丈,我说:“你不想说就不说,干嘛说不知道?你要不知道怎么向他请示业务啊?”他竟然说:“业务不用向董事长汇报的,业务经理自己会来打理的。”

看他谦恭的样子,我有火也发不出来,只好转身要走,他执意要送我出门,还派车送我回去。

回到出租屋,我哭了,难道说我管雁真的走投无路了吗?一天之间,我竟然同时失去了两个深爱我的男人吗?我愤愤然的想:哼,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我自己不能活下去吗?我谁都不指望了!从此以后,我一个人去闯吧!

我在一霎那间做了决定,我要离开这个我生活了多年的城市,独自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流浪,最好是一个海边小镇,我可以在每天的早晨和黄昏都赤着脚在海边的沙滩上漫步,一个人领略日出日落。

什么臭男人,让他们统统见鬼去吧!

黯然神伤的我觉得了无生意,只想躲避开一切的人,自己找一个可以栖身的地方静静地愈合伤痕累累的心。

打定主意,我回了次家,坐下来和我爸妈好好的谈了一次。从我与江浩婚变的起因说起,把事情源源本本的告诉了爸妈。他们听到后觉得十分震惊,但事已至此,也只好接受了!

妈妈很伤心,她和我一样,在心疼我失去了和儿子朝夕相处的生活。还是爸爸了解我,他知道我今天能回家来把事情告诉他们,肯定是我已经有了下一步的打算!

我犹豫了半晌,终于告诉爸妈我要离开一段时间,找一个地方去休息休息。出乎我意料的是爸妈谁都没有阻拦我,他们一致赞同我的主意。

妈妈说现在我就是在单位上班也是众矢之的,尤其惶惶然不可终日,还不如干脆离开一段,等人们的好奇心消退了之后再回来。

得到了爸妈的首肯,我如释重负!

要走了!我已经想好了地方,我想到宁波的普陀镇去住一段,那里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的道场,但愿那里的晨钟暮鼓可以抚平我心中的伤痛,使我像一只浴火的凤凰一样得到重生!

临走那天,我还是很不甘心于刘鹏飞的不告而别。难道说人世间真的没有真挚的感情存在吗?他也会如同江浩一般对我视如敝屐吗?我细细的审视了我们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怎么也不能相信这个结论!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我后半生的人生观真的要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我实在不相信刘鹏飞能真的不管我!

我要做一个最后的试探!

我又去了一趟他的公司,接待我的还是那个精明的年轻人,他一脸谦恭的和我寒暄着,我不动声色的坐了一会儿,突然开口说:“我有点事情需要一笔钱,大约一百万就差不多了,这是我银行卡的账号,你看什么时候你们老板同意了,把钱打上就行了。”

说完,我拉过一张纸,刷刷写上我的账号,然后我站起来就走了。

其实我在心里根本没有能得到这笔钱的指望,只是想看看他到底能不能联络上刘鹏飞。

十分钟后,我就坐上了开往省城的大巴,我已经买好了今晚的机票,准备先飞到上海,再坐船到宁波。

车刚开动,我的手机就响了,竟然是那个经理打来的,他依旧用他那一惯的谦恭的口气对我说:钱已经如数打到我的卡上了,我随时可以取出来用,还说以后只要缺钱给他打个电话就成,他还会给我打钱的。

我呆住了!太不可思议了!没想到我一个恶作剧似的要求就这样被满足了?

我怔怔的坐了半晌,回过神来才想到,如他一个小小的分公司经理,是没有权利做出此种决断的!一定是刘鹏飞同意的!但是这个家伙到底躲到哪里去了呢?是不是我护着江浩伤了他的心了呢?

但转念一想不会啊,他是何等的手眼通天,我与江浩已经离婚这个消息不会没有人通报给他的。他没理由为了成全我与江浩自己躲开啊?

我百思不得其解,一路之上,我的心里翻翻滚滚,车快到站了,我突然福至心灵!对了,他会不会在家啊?那个我们俩共同生活了十几天的家啊?不行!我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离开!我一定要去看看。

下了车,我没有去机场,而是打车去了刘家。一按门铃,刘嫂应声而出,看到我,好像半空掉下来一个救苦救难的神仙!失惊打怪的叫道:“哎呀,我的好小燕子啊,你可来了!这下可好了!这下可好了!”

我问道:“刘鹏飞呢?”

刘嫂好像没听到我的问话,兀自在说着:“哎呀,你可不知道啊,这几天先生都不怎么吃饭,不吃饭伤口怎么长的住啊,都快把我们急死了,你来了可好了!”

我的心猛地一揪,上前一把抓住刘嫂的袖子:“你说什么刘嫂?什么伤口?谁受伤了?怎么受的伤?”

“哎呀,感情你不知道啊?我听我们家老刘说,那天您冲过马路跑了,刘先生随后去追,被车撞了啊!左腿骨折了!那天连夜拉回省医院住了院!现在还打着石膏呢!”

天哪!我怎么不知道?我为什么会一点都不知道?哦,怪不得江浩那天说我的靠山是死是活还不知道呢!原来他早就知道啊!

“有没有什么危险啊?伤得重不重啊?”我急急的问。

“重倒不重,只是骨折,但伤筋动骨一百天,现在还在住院呢。”

我听到这里,倒放下了一半的心,这个家伙,充英雄啊,受伤了也不告诉我,哼!算了,既然是几天都过去了,也不在乎这一会儿,我坐了大半天的车,觉得身上黏唧唧的,干脆洗个澡再去吧。

我进屋洗了澡,走进卧室,看到一切还和我走的那天一摸一样,地上还放着我穿过的那双拖鞋。我打开衣柜,管管总总的新衣服还挂在那里,我找出来一套休闲的衣裤穿好,一头长发就湿漉漉的披着,也没有化妆,素面朝天的出了门。

下了楼,就看到刘师傅站在那里等我,想是刘嫂打电话告诉了他我来了。我说送我去医院吧,就先上了车。

一路上,刘师傅都很开心的样子,竟和我聊起天来,他说他爸爸就是刘家的车夫,刘老先生活着的时候一直是他爸爸在拉车,后来老人去世,他和刘鹏飞一起长大,就给刘鹏飞开车了。看得出来,他和刘鹏飞有很深厚的感情。

到了医院,一到病房门口,还没推门,就听到莫阳和刘鹏飞正在粗声大气的吵嘴:“老大,你说你这几天要死不活的饭也不吃是想干什么啊?想当情圣绝食啊?你也不找块镜子照照,就你那死气白咧的样子像情圣吗?啊?要我说啊,你就是自己犯贱,自己找罪受!我就不信你给雁子打个电话她能不来看你?自己一个人死撑着干吗啊?我都不敢看见你这副样子了!”莫阳的声音。

“你不想看你就滚!谁让你呆在这里了?赶紧给我滚回深圳去,都走了我还清静呢!”我呆站着,乍一听到刘鹏飞的声音,如在梦里!人啊,真是一念之差,要是我直接上了飞机,那也许就永远也听不到他的声音了!

“哼!我滚,我滚了看谁照顾你,你想的挺开啊,一下子给雁子打上一百万,你也不想想她要钱干什么?就她那牛脾气,你一躲起来没一点音信,那丫头还不是心灰意冷,想要离家出走啊,你这下可好,给她那么多钱,还不一下子跑到天涯海角去?我看你以后到哪里去找她!我可告诉你老大,现在充英雄容易,可别以后后悔了,哭着喊着找那丫头,那可没地儿找去!”莫阳说。

我推门进去,一屋子的声音嘎然而止!他们都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这是一个单人病房,分内外两间,外间是个会客室,里面是病床,刘鹏飞正躺在床上打点滴,而莫阳则大马金刀的坐在床边的沙发上,一只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另一只手里把玩着一个苹果。

我仔细审视了一下刘鹏飞,只见他陷下去的两腮与黑黑的胡茬交相辉映,显得他的样子有一点狰狞,整个人像一头受伤的狮子!左腿抬高着,膝盖以下缠着厚厚的石膏与纱布。看到我进来,惊愕的瞪大了双眼,连嘴都大张着看着我。

我故意不去理他,却一下子扑到莫阳的怀里,娇声叫道:“莫阳哥哥,你可真是我的知己啊!我就是这么打算的呢!”说完,我拿出机票晃了晃,接着说:“今晚的飞机,我一会儿就走,以后都不回来了!也免得招有的人烦,怕见到我还得躲起来!”

莫阳开心的搂住我,拍着我的背说:“好丫头,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你可真是个磨人精!你看看,自从认识了你,我们所有人都不得安生啊!但也奇怪了,还就是对你恨不起来,你说奇怪不奇怪?”

我转过身,斜了刘鹏飞一眼,看他眼巴巴的盯着我,我没有理他,却把眼光落到了床边的桌子上,只见上面满满的摆着饭菜,看起来动都没动过。一看到饭菜,我猛地想起来我自早上坐上车到现在还没有吃过东西。

这几天一直食欲不振的,这会儿突然觉得好饿,再加上我也想气气刘鹏飞。就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端起饭碗盛了满满一碗米饭,就着菜大口大口的吃起来,一会之间,一碗米饭、两盘菜就风卷残云般的报销了,又盛了一碗排骨汤嘻嘻溜溜喝光了,方长出了一口气,惬意的抹了抹嘴。

一抬头,看到两个大男人都傻愣愣的看着我吃饭,我对莫阳说:“看什么,没见过淑女吃饭吗?”

莫阳收回大张着的嘴巴说:“淑女吃饭是见过,但没见过这么能吃的淑女。”

“切,少见多怪!今天状态不好,小吃而已,改天让你见识见识本小姐大吃的功夫,吓不死你!”我说。

莫阳哈哈大笑,我们两个说得热闹,全然不理会刘鹏飞,就好像没有他这个人存在一样,我是故意为之,奇怪的是莫阳竟全力配合,唯恐气的刘鹏飞不狠。

刘鹏飞果然受不了了,他对我说:“丫头,你怎么来了?”

我全当没听到,继续和莫阳说着话。他更加急了,对着莫阳叫道:“老二,你不是还有事情的吗,快去办吧,我这里不用你在这儿了。”

“老大,我哪里有事情要办啊?什么事情比照顾你更重要啊?再说了,雁子一会儿还要去机场,我还得送她呢!”莫阳假装一本正经的说。

其实我心里清楚,莫阳真正的想法是想看刘鹏飞的糗态,这是百年难遇的机会,他怎么会错过呢?

“你,好了,我想吃刘嫂熬的粥,你回去拿吧。”刘鹏飞又说。

“老刘,你回家去让你老婆给老大熬一碗粥吧,马上送来。”莫阳吩咐到,见老刘应声而去,莫阳摊了摊手,意思是已经搞定了。

刘鹏飞见支不走莫阳,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无计可施。只好转过脸,可怜巴巴的对我说:“丫头,我也很饿,把你吃剩下的米饭给我也装一碗吃吧。”

莫阳发出了一声怪笑。

我说:“叫我吗,刘总?哎呀,可惜没菜了啊,怎么吃啊?”

“没事,你把那菜汤拌上些就行了,我饿得受不了了。”看到我对他开口说话了,刘鹏飞高兴地喜笑颜开。

我板着脸,用我的饭碗盛了一碗米饭,把排骨汤浇上两勺,生硬的递给了刘鹏飞,可怜他一只手正在打点滴,一只手端着碗不知道如何吃。其实我的心早软了,拿起勺子,盛着米饭狠巴巴的喂到他的嘴里,他惊喜的张开嘴,我不管他咽没咽完,只管大勺大勺的喂着,不一会儿,一碗米就吃完了。刘鹏飞显然也是好几天没吃好饭了,一碗米下去,明显不饱,还眼巴巴的盯着饭桌,我偏不喂他了,稀里哗啦把桌子收拾了。

刘鹏飞很响的叹了一口气,看样子莫阳是憋了老半天了,这一下再也憋不住了,手舞足蹈哈哈的大笑起来,笑够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说:“这才是恶人自有恶人磨呢!报应啊,报应啊,老大呀老大,你也有今天啊?好好地饭菜喂你你不吃,哄你你不吃,这会儿填鸭子一样你倒吃的香啊!哈哈,笑死我了,可笑死我了,这辈子没见过你这个熊样子!哈哈哈!”

“快滚你的吧!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掐死你!”刘鹏飞假意恼羞成怒。

“好好好,我走,我要再不走,可真成了大灯泡了,一会老大得把我打爆了!丫头,哥哥去给你买些好吃的去,你在这儿替我照顾他一会儿啊!”莫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