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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小倩吃了几块糕点后,心情忽然好了些。看来女人确实是不能因为减肥而彻底地戒绝甜食,心情不好的时候甜食真的可以缓解糟糕的心情。

两人都笑眯眯的不愿打破这刻的宁静,沉默着。

直到阳光照得两人昏昏欲睡,牛小倩干脆进入房间,抱了两条薄被出来铺在院子里,记得小时候就有这样的经验,在秋日的阳光中,爬到屋顶去晒太阳,有时候家里的猫咪也会跟着凑热闹,就爬在她的旁边。

她就在懒洋洋的秋日暖阳中,睡去,做梦。那时候总是梦见白马王子,而她的白马王子就是记忆深处,那个在窗外给她扔小纸条的男生,那时候他灿烂的笑容令她在刹那间沉迷!牛小倩想起年少时光,示意得雅学着自己的样子,躺在被子上。得雅早被阳光晒得浑身的骨头都懒了,随着牛小倩一起躺下。两人哈哈一笑,就在脸上盖了块小小的纱帕,睡了起来。

这一觉居然睡到下午七时,日头西斜。两人睡了有四个多小时。牛小倩先醒来的,她是被一阵鸟鸣声吵醒,同时果树上的叶子簇簇地往下落,抬头看时,原来是一只虎斑鸠在追那群麻雀,战斗得很厉害。最后一起冲出果树往远处飞去了。

牛小倩忽然觉得自己就是那群麻雀,而得雅就是那只虎斑鸠,迟早得雅还是会忽然变成凶神恶煞,将她赶净杀绝。想到这里,她摸出一个小小的药包,将药包里的药倒在茶杯里,又拿起暖瓶将茶冲热。这才过去轻轻地推了推得雅。

得雅睁开眼睛,就看到牛小倩微笑的脸,她猛地坐了起来,笑道:“已经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了,小倩,今天谢谢你!”

牛小倩说:“是啊,真是难得的好天气。我也已经有很久没有这么任性了,天为被,地为床。”牛小倩将那杯放了药的茶递给得雅,“喝点水润润唇吧,你看你,唇都干裂了。等会儿我们一起去吃饭。”

得雅笑盈盈地接过茶杯,却不立刻喝,说:“小倩,能不能给我讲讲我们以前的事情?那时候,我们的关系怎么样呢?好像我们都是给波波做事的吧!那是明星唉,能与明星近距离接触,是不是感觉很刺激呢!”

牛小倩想了想,“也没有啦,其实明星也是普通的人,只不过成为了明星之后,大家在他们身上人为地镀上了一层光圈,从此以后他们就不再是人,而是引领某种时尚或者精神的神。人类有时候很愚蠢。”

得雅觉得她说到这里的时候,仿佛是带出了某种愤恨。一片叶子掉落在牛小倩的衣领上,得雅伸手替她拣去,将茶杯放在地上,“小倩,我有时候挺害怕恢复过去的,如果我一直失忆,也许对我反而要更好。”

牛小倩说:“是啊,我也希望你一直失忆。”牛小倩有感而发,发自真心。只是将得雅惊了下,“你说什么?”牛小倩一惊,尴尬地笑道:“哈哈!我没说什么,我只是想,只要你开心就好,过去的事情根本就不重要你说是不是?重要的是现在开心就好。”

得雅嗯了声,站起来说:“我走了!”大概站起来有点急,头蓦地昏了下,不小心将旁边的茶杯踢翻,茶水全部都倒在了地上,牛小倩愣了下,忙将茶杯拣了起来。得雅说:“小倩,真是对不起,打翻了茶,这样吧,下次来再喝好不好?”

牛小倩勉强地笑笑,“好。”接着牛小倩就送得雅出门,得雅上了车后就给管天生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儿。管天生说在金菀大酒店,得雅知道他又去找那个真空女孩朵小玉,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淡淡的复杂,闷闷地告诉管天生,让他到桃园酒店来找自己,还说可能知道那个处心积虑想杀自己的人是谁了。

管天生听了,有点怀疑,这个案子层层叠叠,连续要去了几条人命,杀人凶手居然被没有侦探经验的得雅找到?这有点太不可思议了吧!但怀疑归怀疑,还是用最快的速度到达了桃园酒店。到达的时候,得雅早已经在等着他,同时将一只鞋摆在桌子上,愣愣地观察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管天生也观察着这只鞋,只见上面沾了些尘土,似乎还被水喷过,使鞋子像在雨水里走过似的。

细鞋跟儿,黑色皮儿,鞋跟上箍着圈金边儿,鞋口处有些掐丝花儿。管天生觉得这只鞋即有自己的个性,又不失传统,工艺也算得上精致,应该是名牌。他点点头,买这鞋的人品位不虎差,就是那朵掐丝花儿稍显夸张,如果能去掉就更好。正想发表发表自己的高论,就听得雅说:“管天生,你能看出来这只鞋已经中毒了吗?”

管天生吓了一跳,“中毒?”他瞪大眼睛,左三圈右三圈地将鞋子看了一遍,摇摇头,“得雅,你在玩什么把戏,鞋子怎么会中毒呢?”得雅说:“我打算把这只中毒的鞋子交给我姐夫,让他拿到鉴证部却化验一下。至于原因吗,就劳管大侦探为我分析了!”

接着就对管天生说了下午在蝶妆所发生的事情。原来在牛小倩醒来的时候,她其实也醒了,只是因为不想立刻起来,就闭着眼睛假寐。模模糊糊中觉得牛小倩似乎在往茶杯里投什么东西,就悄悄地睁开了眼睛,亲眼看到牛小倩把一包药粉倒在了茶里,晃了晃,接着走过来推她,她就装着刚刚醒来,没想到牛小倩却把那杯投了药粉的茶端给她让她喝。

她当然不喝,还装成不小心将茶打翻,茶水倒在了鞋子上。一路上小心保管,鞋子上的茶水虽然干了,但应该还能验得出来里面都有些什么成份吧!

管天生听了非常惊奇,“这个肯定能验出来,肯定能知道这鞋子中了什么毒,但是你不是说牛小倩是牛歌图的堂妹吗?并且花大假钱买下了地平线,变成了现在的蝶妆,按道理说,她应该会对你这个一心想为她表哥翻案的人下手,况且她还说你是她曾经的朋友,更不应该了!这件事真的很奇怪啊!难道最近流年不利,大家都中了盅,都想杀个人玩玩?”

得雅郁闷地瞪了他一眼,“管天生,你认真点好不好?”

管天生也很郁闷,其实他已经很认真地在分晰了,为什么得雅还是觉得他不够认真呢?他只能做沉思状,过了很久以后,忽然大掌往桌上猛地一拍,将得雅吓得几乎跳了起来,“管天生你干什么?”

管天生说:“我,决定,查你!”

得雅愕然,“查我?”

管天生说:“没错。这几件事情,除过杀人手法,实在找不到它们的共通处,丞汐、何美青、李敏卿她们是背景完全不同的三个女人,她们甚至不住在同一个城市,可是却都以非常悲惨的方式死去,并且张扬今早传来消息,李敏卿的脸上也被化了蝶,本来还在怀疑到底是不是同一件事,现在看来可以合并起来。问题就出在,虽然合并起来却没有其它的共通点,很难入手再查,要说唯一的共通点,就是好像他们都认识你是不是啊?”

得雅说:“这也算理由?他们都还认识牛歌图呢!”

管天生说:“牛歌图那个臭小子背景过于混乱,还是从你入手比较好。”

管天生很笃定地继续说:“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尽量为我提供你从前的信息,哪怕是儿时的玩伴,只要你记得起来的,或者有人为你提供的,你都要原原本本地告诉我,你明白了吗?”

这其实是管天生的泡妞第一式,最近这段日子,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对得雅这位失忆美女很感兴趣,只是每次问起张扬,张扬都讳牛如深,想来想去,不如让她自己告诉他。这件事反正千头万绪,无从着手,不如偶查来个插曲,给紧紧崩着的脑袋换换情绪。

得雅当然不清楚管天生的想法,反而觉得他说的有些道理,果真沉思起来,努力地想着跟自己有关的事情。其实自她醒来,她的过去已经不能称其为过去,都是得美的回忆而已。但是得美也根本就不了解她的过去,只是隐约知道她从前是明星波波的美妆师。

但是两年以后,明星波波依旧是明星波波,得雅却不再是从前的得雅,波波不可能为了得雅这样一个闲人,而浪费自己宝贵的时间。在得雅想到明星波波的时候,其实管天生也想到了这点,得雅的情况他当然也了解,但是两个人都将波波放在心里没有提起来,因为他们都太清楚,以波波现在的身份,想找波波谈工作以外,从前手下员工的事情,简直有点天方夜谈。况且她常年飞来飞去,今早的头条还说她在上海做一个珠宝秀,说不定后天又飞到了重庆,或者是香港台湾,总之,这个人如果不是万不得已,还是别找比较好。

得雅想了很久之后,忽然记起了自己的恶梦,或者那些梦并不是真的梦,而是一些记忆的碎片呢?得雅想到这里,眼睛亮了亮,“我做了些梦,不知道对我的往事是不是有帮助?”

管天生微感失望,“梦?”这种虚无飘渺的东西简直毫无可信度,不过也好,有人说梦中的自己其实就是被压抑着的真实的另外一个自己。比如现实生活中非常软弱的人,在梦中或许忽然狂性大发,把自己变成一个BT的英雄大刀阔斧地去杀人放火。

而有些自称君子的绝世好男人,在百花丛中坐怀不乱柳下惠,但做梦的时候很可能变成一位色狼,去强奸多个女人或者被多个女人强奸,这种无意识的心理暗示,都可能在梦中畸形地表达出来,管天生这样一想,对得雅的梦产生了非常浓厚的兴趣,“好,你仔细地说说,你都梦到了些什么?”

管天生的想法,得雅一直暗恋着牛歌图,或者梦到与牛歌图癫龙倒凤,啊,大春梦!女人的春梦肯定有意思极了!

得雅说:“我有时候会梦到火,很大的火,满眼都是火,我觉得很灼热,好像快要被烧死……有时候还会梦到一个声音,我不知道这声音是男是女,也分不清这个人是男是女,只听到他不断地呼唤我的名字,语气像是在哀求,对,好像在求我救他,我也很想救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身体僵硬,觉得自己被某种东西束缚住,怎么都挣脱不开,再后来,再后来……我就醒了……”

管天生无所谓地坐在沙发上,拿着盘子里的炸花生吃,又自己倒了杯红酒,慢慢地喝着,得雅说完后似乎在等着管天生的意见,好半天都没有说话。直到发现管天生自顾自吃喝,完全没有在注意她的时候,她才有点蕴怒地吼道:“管天生,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管天生手里的杯子抖了抖,差点落在地上,“唉呀我的姑奶奶,你能不能不要用吼的,我很怕啊!”

得雅努着嘴巴说:“你对我太不尊重了,我讲得这么辛苦,你根本就没有在听!”

管天生又扔了粒花生米在口中,“我是很认真的听啊,可是我怎么知道你的梦这么这么抽象?简直就跟梵高的画一样难懂!我没办法帮你啦,从你这些梦中,我根本就得不到任何信息!”

得雅说:“好,我说个不抽象的!”

管天生点点头,“你说。”

得雅说:“我觉得,我从前好像被强奸过!”

她一句话说出来,管天生刚刚喝到口里的酒全部都喷了出来,接着就大咳起来,“咳咳咳~~~咳咳咳~~~”他的脸涨得通红,眼睛都翻白了,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儿。得雅吓了一跳,忙替他捶背,“你怎么样?感觉怎么样?”

她还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真不知道该怎么办。记得之前看什么电影,有个人就是这种情况,忽然给呛着了,接着喘息不上,有人用膝盖从背后猛地一顶,再将对方的头往后一扳,嗓子眼里卡着的东西就会吐出来。眼见管天生这么痛苦,她连忙照做,只听管天生惊天动地地一声惨呼,爬在地上不动了……

得雅轻轻地踢了踢他,“诶!诶!你怎么样?”

他边说边打,其实下手并不是很狠,看到得雅先前还挣扎着想逃跑,后来就老老实实地让他打,甚至连呼痛声也停止,管天生的手掌慢慢地停了下来,“唉,装死啊!叫啊,为什么不叫?!”

说着将她扳过来面对着自己,只见她双目紧闭,满脸都是泪痕,看起来委屈又愤怒,却又无可奈何的模样。管天生怔了怔,忙将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诶,你为什么哭?我也没有打那么痛吧?我手下留情的啊!”

得雅仍然闭着眼睛不理他,猛地侧了身体,将自己的脸埋在沙发里,只有肩膀在微微地抖动着。管天生没想到自己将她打得那么痛,那么难过伤心,心里很愧疚,但又不知道怎么劝说,只笨笨地说:“得雅,你别哭了,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总之你别哭了好不好?大不了这样,下次你再想谋杀我的时候,我不反抗行了吧!我就让你谋杀死也心甘情愿行了吧?”

得雅还是不说话。这样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管天生忽然意识到,得雅刚才哭得那么厉害,恐怕这时候也很羞涩呢,不好意思见他。他继续呆在这里,只能让沉默继续下去。想通此点后,立刻站起来说了声:“得雅,我走了。”

得雅其实并不是因为管天生打她屁股而哭的,而是就在管天生抓着她打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这个场景好熟悉,就好像曾经发生过,接着心中忽然产生一种深刻的痛,就好像有人钻进了她的心脏里,拿铲子狠狠地挖着心脏里的血肉,那种疼痛简直是刻骨铭心。

她的泪水不知不觉就流下来,她甚至忽然想立刻死去,结束这种痛苦。可是身边的这个男人却停止了打她,甚至将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可是痛苦没有结束,还在继续。听到关门声,她才慢慢地转过身,只见房间里空荡荡的就剩余了自己一个人。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得雅也懒得去开灯。就这样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体验着这黑暗。她真的开始恐惧过往,害怕那个过往真的不是自己能够接受的。同时又对过往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为什么这么痛?为什么这么痛?难道是爱情?难道曾经的自己,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这个世界上,除了爱情,还有什么东西会令心如此痛呢?她胡思乱想着,思绪像在黑暗中跳舞的恶魔,忽高忽低,忽明忽灭。

与此同时,其实管天生并没有走远,就守在门口,吸了一支烟又吸一支烟。得雅傍晚时才说牛小倩想要杀她,现在这件事还没有通知张扬,真害怕牛小倩明的不行再来暗的,伺机暗中下手,得雅还会有危险。所以他等在门口,至少要保证这个爱哭的丫头的安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送餐员推着餐车经过,疑惑地望了望管天生,伸手就准备敲得雅的门。

管天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做什么?”

送餐员说:“你是谁?我想问问这间房的客人需不需要送餐服务!”

管天生哦了声,“她不需要。你走吧。”

送餐员不知道管天生的底细,只好有些愤愤然地离开。管天生继续守在门口,直到夜深人静,万物俱簇的时候,管天生干脆就靠着墙坐了下来,睡在了门口。有服务员经过,好奇地推醒他,“先生!先生!您是这里的住客吗?为什么不回房间睡?”

管天生摇摇头,一夜过去,至少有四个服务员过来问过同样的问题,结果是,他睡会儿就被叫醒,睡会儿就被叫醒,到了清晨的时候,头痛欲裂,居然比完全没有睡还要辛苦。正站在那里揉太阳穴,门就被打开了,得雅站在门口,看起来也是没有睡好,双眼红肿,脸色苍白。

她不由分说把管天生拉进了房间,“我知道你一夜都守在门口,现在什么都不要说,我也不想听,请你立刻睡觉。因为我马上会通知我姐夫张扬来这里取走这只鞋,等他来之前,希望你的精神能够好一点,因为你们一定有许多话要谈。”

管天生没有反抗的余地,也不想反抗,甚至完全同意得雅的安排。

得雅轻轻一推,他就直直地倒在床上,像晕倒似的立刻入睡。得雅替他盖上了被子,轻轻地叹了口气。本来想立刻给张扬打电话,想了想却又放下了电话。看着床上已经睡着的管天生,还是让他多睡会儿吧。

她转而将电话拨给了得美,“姐姐,上次你说你有个心理医生,挺好的,你还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得美说:“有啊。怎么?是谁要看心理医生?”

得雅说:“我就是随便问问。”

得美说:“好吧。我将他的联系方式给你。我现在还是每星期都去他那里呢,你知道,我有轻微的产后抑郁症,不过在他的治疗下,已经好了很多。”

得雅说:“好。”

她记住了心理医师的联系方式,蔡志浩,电话号码……,记好了后就与得雅道了再见,挂了电话。接着就拨打了蔡志浩的电话号码,对方很快就接了电话,“喂,您好!”对方的声音很好听,就像是某类电视背景的解说员,很有磁性,得雅的心被这声音击的咚地跳了下。

得雅说:“是蔡医生吗?”对方说:“是的。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得雅说:“蔡医生,我是您的病人得美的妹妹得雅,我有些问题想咨询一下。”

蔡志浩说:“好,没问题。呃,就在电话里说吗?”

得雅说:“嗯。先在电话里谈吧。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使一个失忆的人恢复记忆呢?我记得曾经从什么书上看到过,说是有些心理医生会催眠术,并可以在催眠中唤醒某些已经失忆的人的记忆,不知道是不是真有其事?”

蔡志浩说:“这个虽然还在尝试阶段,不过有过很多的临床经验,对于失忆的患者确实有所帮助。”

得雅的眼睛蓦地亮了,有点激动的说:“那就是可以了?”

蔡志浩说:“是的,理论上对于恢复记忆确实有所帮助。”

得雅说:“好,那蔡医生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见蔡医生面谈。”

蔡志浩说:“我随时都有时间。”

得雅说:“好吧。那么我们今天下午五点,在您的办公室见面怎么样?不过这件事千万不要告诉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