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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想和现实总是有那么大的差距,走着走着,居然到了地平线,原来的摄影*工作室,依然还是摄影*工作室,只是起了个更加雅致的名字,“蝶妆*摄影工作室”,她信步走了进去,依旧是那么红火,绍知秋和迦蓝都跟她打招呼,“HI,得雅,你也回来了!”

得雅诧异地说:“你们怎么都在这里?不是已经走了吗?”

绍知秋说:“是啊,我们本来已经走了,不过是老板把我们重新请了回来。”

迦蓝说着神秘地眨眨眼睛,“新老板不错哦!正点!最重要的是为人热情好客谦逊,比起美青不知要强多少倍。对了,你知道何美青去哪里了吗?”

看起来,虽然美青有许多让人不能容忍的缺点,迦蓝对何美青还是没有死心,得雅挑挑眉毛,她早已经把何美青的名字提供给了管天生,不管她在哪里,应该逃不出管天生的手掌心。

老板走了出来,果然是个美人儿。高桃身材,长发,气质优雅。最重要的是那双眼睛,一笑有如弯月般迷人。

得雅观察着她的时候,她正送一个顾客从内间出来,顾客手中拿着本很精美的相册,喜气洋洋,很显然她对这里的服务很满意。在跟顾客道别后,这位女老板才扭头看向站在旁边的得雅,一看之下,不由自主地愣了下,接着就抚额像要倒下似的。

得雅和迦蓝忙两步奔过来,一边一个扶住了她,“老板你怎么样?”迦蓝担心地问道。女老板看向得雅,“你,你是――”

得雅说:“我叫得雅。你没事吧?”

女老板说:“真的是得雅?”

得雅点点头说:“是啊,我是得雅。”女老板茫然望着她,“可是你,你不是……”说到这里,她突然发现得雅看着她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犹豫了下,改了语气:“得雅,我是牛小倩啊!我们曾经是朋友,你忘了我了吗?”

得雅盯着她看了几秒,摇摇头,“对不起,我因为一次车祸失忆了,将以前的人和事都忘了。”牛小倩似乎暗吁了口气,这才站直了身体,晕眩也过去了。

得雅说:“你没事吧?”牛小倩说:“只是血糖有点低而已,常常头晕。得雅,你现在在哪里工作?”

得雅摇摇头,“我没有工作,之前就在这家工作室工作。”

牛小倩哦了声,“绍知秋和迦蓝没有提起来,否则我也早就把你请回来了。”

迦蓝听了忙说:“我们以为老板知道得雅的,这两天很还奇怪,为什么得雅没有回来呢!这次好了,我们又聚齐了,所谓衣服是新的好,朋友是旧的好,得雅,我和知秋都欢迎你回来!”

得雅还在犹豫,是不是要接受这份工作,会不会耽误查案的事?但是看了眼牛小倩后,忽然发觉,自从清醒后,只有姐姐和姐夫说是自己的亲人,除此之外,就是个别记者的骚扰,还没有人像牛小倩这样,很热情地对她说,他们是朋友。

之前得雅还很奇怪,好像自己之前的二十几年的人生中,除了姐姐和姐夫,还有死去的爸爸妈妈,居然没有任何的朋友。她曾向姐姐要过她自己的日记等物,总有些东西是记下来的吧?但是姐姐得美说她从小就不喜欢用任何东西把事情记下来,结果没有留下任何笔记之类的东西。也就是说,她之前的人生在她失去记忆之后,一片空白。

现在终于有了个认识自己的人,有种异样的热情从内心里涌出来,那就是对自己从前的好奇,一种无法摆脱的想要探知的冲动。她不再犹豫,狠狠地点了点头,“好,谢谢你们!谢谢你小倩。”

牛小倩抿嘴一笑,“别客气。谁让我们是朋友呢!”

两位朋友久别重逢,牛小倩和得雅到了隔壁火鸟咖啡厅,各要了杯咖啡慢慢地喝着,打算好好地叙叙旧。因为得雅失去了记忆,所以无从说起。牛小倩呢,似乎还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谈起,两人坐了会儿都有些拘促,尴尬的气氛在漫延,两人都有点不安,搅动勺子的声音轻轻地响着。

偶而抬起头,发现对方正在打量自己,不由地相视一笑,牛小倩说:“我不知道怎么说,我没想到你居然失去了记忆,连我都不认识了。”

得雅也笑道:“不如告诉我,我和你是怎么认识的。还有,你怎么会买下这间店呢?”

牛小倩说:“哦,其实,牛歌图是我的堂哥,我知道他出了事,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先买下这间店。总比落在别人的手中强。”

这个答案太让得雅意外了,牛歌图居然冒出个堂妹。她一直觉得牛歌图就像是孙悟空,是集天地精华蕴育,从石头里崩出来的。得雅又惊又喜,猛地握住了牛小倩的手,“那你相信他不会杀人喽!我们要帮他知道吗?我现在正在到处找证据证明他是无辜的。”

牛小倩摇摇头,“堂哥杀人证据确凿,没办法救的。现在能做的,就是把这间店打理好,让堂哥心里有些安慰。”

得雅说:“光是这样还不行,我们必须找出真相,救他出来,他是冤枉的!”

牛小倩疑惑地说:“得雅,你,你这么紧张,难道你……”牛小倩是牛歌图的亲人,得雅觉得不该隐瞒,但又不好说是自己暗恋,于是将话题转到案子上,把当时牛歌图所说的话又转述了一遍。然后热切地望着牛小倩,希望她能够站到自己的堂哥一边。

牛小倩听完后,却只是淡淡地叹了口气,“这些事我都知道,堂哥也对我讲过,但是又能怎么样呢?得雅,你别把我堂哥想得太完美了,如果他有出来的可能,我也不会买下这间店了,我是因为知道,无论如何,这辈子他背定了这项杀人罪名,所以才买下这间店的。”

得雅难以置信地说:“你不信他?”

牛小倩说:“是啊。你信他,是因为你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认识他只有一年多,而我,我和他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我最了解他的脾气。丞汐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她的左臂上,纹有一朵鸢尾花。他恨所有左臂纹有鸢尾花的人。事情已经过去很久,我也不想再提。我只想告诉你,你别再白费力气了,丞汐是他杀的无疑,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就是他杀的人,只有你不信,你不觉得自己很傻吗?”

得雅站了起来,“原来你根本就不想帮他,你还说你们是堂兄妹,你根本就是在骗人!你凭什么这样说!”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去,牛小倩追在后面,两人冲到了咖啡厅外,牛小倩一把拉住了愤怒的得雅。“凭什么?好,为了让你不走弯路,我告诉你凭什么?!”

牛小倩一把拉开自己的上衣,只见她的锁骨下方,有条深深的伤痕,虽然已经是经年累月了,伤口仍然很狰狞,可见她当时伤得不轻。

得雅吃惊地说:“这,你怎么会受伤?”

街上人多,牛小倩把衣领拉回去,“这伤口是八年前,我的好堂哥伤的,那次我差点没命。”说着,又撸起自己左臂的衣袖,在胳膊上赫然有朵紫色鸢尾花。得雅想到牛小倩刚刚说过的话,忐忑求证:“你是说,是因为这朵鸢尾花,牛歌图就伤了你,差点要了你的命?”

牛小倩点点头,“不错。其实那日火化丞汐时,我也在场。后来因为丞汐面部蝶妆的事情没有火化成功,但是我一眼就看到了她左臂上的鸢尾花纹身,那一刻我就知道堂哥不是被冤枉的,丞汐确实是死在他的手中。”

得雅觉得眼前一黑,有点头晕,“怎么可能?他说他是冤枉的,他不会骗人的!”牛小倩说:“我堂哥这种情形,可能是种难以治愈的臆症,一旦发现女人臂上纹着鸢尾花就会失控发作,连他自己也可能不知道呢!那一刻的他,也不是真正的他……”

牛小倩说到这里,似乎想起了八年前牛歌图伤她的事情,郁郁地说:“这也正是我能够原谅他,并且竭力保住工作室的原因。得雅,这件事没什么可查得了,只怕到最后越查越让你失望,还是放弃吧!”

她说得很诚恳,可是得雅还是接受不了。一直以为,她都不愿相信牛歌图是杀人凶手,连姐夫张扬都说这件案子细想起来还有疑点。现在居然被牛歌图的亲堂妹证实,他有可能真的是杀人凶手?这怎么能让她接受呢?她甩开牛小倩,继续往前跑去。

牛小倩看着她的背影,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身体也在微微地发抖,显然是强忍着愤怒和恐惧。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狠狠地按下了几个号码,电话通了,她咬牙切齿地说:“她还活着!”对方显然没有听出她是什么意思,牛小倩咬牙切齿地低吼道:“我说,得雅那个贱人,原来她还活着!你不是说她已经死了吗?千真万确死了吗?怎么她还活得好好的!”

对方得知这件事后,好像也震惊不已,电话脱手而落,牛小倩听到落地磕碰声,接着就是嘟嘟的盲音,“喂!喂!诶!――”

挂了电话,牛小倩脸色难看地进入了蝶妆,看着这间店,忽然再没有了成就感,为什么要遇到她吗?偏偏在这里遇到?情愿没有遇到过她,一辈子就以为她已经死了,多好……

再次见到牛歌图,已经是好几天之后的事情。

牛歌图看出得雅不开心,笑问道:“丫头,出了什么事,闷闷不乐的?”

得雅说:“牛先生,我现在在你堂妹牛小倩的店里工作,原来我们以前是好朋友。她的左臂上有朵鸢尾花,你是知道的吧?她说从前是你伤了她……”

牛歌图怔了怔,点点头说:“不错。其实我一直都想补偿她。不过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反而是她,不计前嫌,顶下了我的店,说实话,我把店交给何美青后就后悔了,当时心很乱,做了几个错误的决定。何美青现在怎么样?她过得好吗?”

得雅觉得自己的脑袋里有只波音飞机,轰轰作响,原来牛小倩所说的话都是真的。她勉强使自己冷静再冷静,失望又痛心地回答牛歌图的问题,“何美青,她将店转给了小倩,现在已经改为‘蝶妆*摄影工作’室,换了招牌,连去的客人都不同了。以前的老客来得很少。牛先生,你为什么会伤害小倩,到底为什么?”

牛歌图觉得得雅的反应过于激烈,已经是过去很多年的事情了。牛歌图说:“是场误会,得雅,我们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得雅说:“好,当然好,我本来不相信这是真的!可是现在――”她没说完就跑了出去,无法再面对他。

求证了这件事,得雅很难过,也很伤心,觉得自己很傻,被人利用。就在这时候,终于接到了管天生的电话,他还是那种懒洋洋的带着痞气的语调,“唉,想不想知道一些你从来都不知道的内幕?想的话就来蓝吧找我!”

说完也不等得雅说什么就挂了电话,得雅愣了片刻,忽然想到不知道他所说的内幕是不是就是牛歌图犯罪的证据?算了,都已经知道了,还有必要再伤心难过一次吗?她现在所站立的位置其实离蓝吧并不远,五分钟就到了,关了手机,她厌厌地进入了这家“潮洲小菜馆”。

菜馆内多是些喝酒吃肉的豪放男人,得雅独坐一桌,两样小菜,一瓶烈酒,与菜馆中情景很不搭调,引得几个男人频频地向她看来。她感觉到那几股火辣辣的眼光,却理也不理,只是闷着头,一杯杯地喝着酒。失忆了,没有前尘,只有现在。好不容易爱上一个人,却是苦涩的单恋。何其悲惨?

苦酒下肚,变成了世界上最猛烈的*,一个多小时后已经软软地爬在桌上,人事不知。早已经觊觎很久的几个男人互视一眼,不怀好意地走到了他的身边,菜馆老板忙说:“几位先生,她和你们是朋友吗?”

老板其实有点担心这位美女。几个男人说:“是啊是啊,是朋友,她醉了,我们这就带她离开。”

说着,几个男人给菜馆老板扔了几张大票子,架着几乎完全失去意识的得雅就出了门。眼见着就要被拖上一部半旧的普桑,蓦地听到一人喝道:“喂!你们干什么?”

随着声音,一条人影敏捷地冲了过来,把得雅抢在怀里,冷冷地盯着这几个男人,却正是管天生。几个男人说:“唉,你是谁,想干什么?”

管天生说:“我是谁?我还想问你们是谁?你们准备带她去哪里?她怎么喝得这么醉,是不是你们灌她?”几个男人本来就做贼心虚,看到管天生很笃定,显然是认识这个女孩子的。几人再次互看一眼,只能道声倒霉,煮到锅里的鸭子又飞了。

领头的一个说:“算了算了,你管我们是谁,我们是做好事,这位小妹妹一个人喝醉了,不关我们的事哦!是她自己喝醉的,我们好心做好事,准备送她回家而已!”

管天生双目一瞪,“骗谁!?走,跟我去警察局!”

几个男人迅速地爬上了车,对着管天生呸呸地啐了两口,车子迅速地开走了。这时候,他怀里的得雅被胃里的一阵恶气儿搅醒,哇地吐了些污物出来,正好吐在管天生的鞋子上,管天生倒吸口凉气,“天呐!――”他几乎想把这个臭丫头扔在地上。

得雅摇摇晃晃地抬起头,“对不起啊,弄脏了你的鞋……咦,怎么是你啊……我不想知道,你不要告诉我内幕……”

管天生郁闷至极,“什么跟什么?唉……”自认倒霉吧。

……金菀大酒店。

他迅速地给得雅盖上了被子,对着得雅的脸说道:“哼哼,你敢让我在蓝吧等你一个多小时,自己却在菜馆里喝酒吃肉,你有种!现在呢,就让你休息片刻,等我玩够了再回来吓吓你!”

蒸了个桑拿,又找小姑娘捏捏脚,就在捏脚的时候小小地睡了一觉,想来看了看表,时间刚刚好,打电话到餐厅订了餐,这才回到得雅的房间。

得雅还是睡得很沉,没有醒。

管天生在她脸上拍了拍,“喂,醒醒,醒醒啊!”得雅在睡梦中打开管天生的手,翻了个身继续睡。管天生将自己的外衣脱掉,换上了睡衣,躺在得雅的身边。

得雅被他一拍,其实已经要醒来,只是一时睡糊涂,没有完全地反应过来。这时候隐隐觉得自己身边像有个人,就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见的,也是双眼睛,一双邪恶*的眼睛。

“啊!――”得雅抱着脑袋狂吼起来!

管天生忙去捂她的嘴巴,她却瞪大眼睛,直愣愣地跌倒在床上不动了。管天生吓了一跳,不会受不了打激死了吧!不会吧!现在真的有视贞洁如生命的人?他唤着得雅的名字,悄悄地爬到床上去,看她到底怎么样了。

就在这时候,得雅的眼珠蓦地一动,接着飞起一脚,用了全身的力气,把管天生从床上猛地踹下去,管天生凌空飞起,跌在地上,摔得七晕八素,半天都爬不起来。得雅看到在衣架上,已经干洗干净的属于自己的衣服,迅速地穿上,又在爬在地上还没起来的管天生的背上狠狠地踩了一脚,冷哼一声,扭头就往外走!

管天生没想到自己终日打雁,今日被雁弄瞎了眼。被这个丫头狠狠地整了一顿。痛怒交加,他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

得雅的酒虽然已经醒了,但还是头痛欲裂,勉强地回到家里,发现门口站着一个大约二十七八岁的陌生男人,平头穿西装,一张脸有着钢硬的凌角,一望而知就是个不太好惹的男人。两人对视了两秒,那人始终没有说话。

得雅说:“你是谁?干吗站在我的门口?”

那人说:“哦,这是你的家吗?对不起,我以为是另一位小姐的。我来找她。”

得雅说:“只有我自己住在这里,你肯定是找错地方了。”

那人说:“也许是吧。”

说着他让了开去,得雅拿出钥匙打开门,刚准备关门,站在门外的那人忽然皱眉捂住了肚子,痛苦地扶着墙壁,看样子就要倒下去。得雅忙说:“喂,你怎么啦?”

那人说:“胃痛。不知道可不可以借杯水,我想吃药,没水送药吃不下。”

得雅犹豫了两秒,觉得这人虽然相貌钢硬,但神情清润正气,而且这时候看起来没有什么威胁力。“进来吧!”她进厨房倒了两杯白开水,她自己先一口气将杯水中喝干。发现那人拿着水杯发呆,好半天还没有吃药。得雅疑惑地说:“你不是要吃药吗?怎么不吃?”

那人哦了声,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管药,取了一粒出来放进嘴里,喝了口水咽下去。原来他真的药不离身,得雅说:“你的胃病很严重吗?”那人点点头,“小姐,你帮了我,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得雅无所谓地耸耸肩,大家都叫我得雅。你呢?你叫什么名字。那人说:“我叫费梦达,这是我的电话。”说着拿了张名片递给得雅,得雅看到上面写着金融操盘手等字眼,这方面的东西她也不懂,可有可无地将名片放在茶几上,萍水相逢,反正也不会给这个陌生男人打电话的。费梦达坐了片刻,得雅已经有要请客人出门的意思啦,费梦达却一眼看到放在柜角处的相片框,“呵呵,另外两个人是谁?看起来你们很亲蜜。”

得雅说:“他们是我的姐姐和姐夫,那时候我姐姐刚刚怀孕。”

费梦达哦了声,“你居然有姐姐……”

得雅说:“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有姐姐很奇怪吗?”她对费梦达仅有的好感荡然无存,冷冷地说:“我要休息了,你请便吧!”

费梦达只好站了起来,“打扰你真不好意思。对了,我可以约你喝咖啡吗?”

得雅说:“再说吧。如果我们还有缘再见,喝杯咖啡没什么大不了的。”

时间过得很快,无论得雅怎样躲避,最终还是要面对整件事情。那天从蝶妆下班以后,就见管天生等在门口。他靠在灯柱上吸烟,看到他出来,眼角闪过一丝轻蔑。得雅丢给他一个大白眼,赌气地别过脸去,加快脚步离开。管天生也不追她,但是在她走出很远后,管天生却开着车慢慢悠悠地停在了她的身边,“上车!”

得雅觉得心里的怒心一股股地往上猛窜,她向着天空看了眼,真的要跟他说清楚,她再也不想跟他纠缠下去。她走到车窗前,看着管天生说:“你这个性无能,我现在正式告诉你,那件案子不用查了,你以后也不用以这个为借口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