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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梅美人。”一个有些尖锐的声音瞬间让本来其乐融融的交谈瞬间冷了下来。一个鹅蛋脸的妃嫔抬起了头来,嘴角的笑毫不掩饰一抹敌意。

亦瑶抬了眼看去,只是用手绢沾了沾唇角,盈盈一笑:“多谢喜姐姐,妹妹只不过是沾了你们大家的光而已。”

“这怎么敢当呢。”喜才人换了个姿势坐着,头上的钗环一摇一摇的,说道,“我们怎么敢跟你比。先是皇上亲命去给太后侍疾,随后又伺候皇上,妹妹当真是得皇上宠爱啊。”

亦瑶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淡淡的。她低下了头不说话。

坐着的几个妃嫔也都适时地装作没有听到,闭了口不说话。

如昭媛微微抬起了手,端详着指甲上的蔻丹,突然说了一句:“以前没涂蔻丹的时候,总觉得这手素了。现在涂了,却觉得艳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路才人抿嘴一笑,特意凑过去看了看:“我倒是觉得,娘娘的手像水葱似的,涂了这蔻丹,倒是更显得修长了。”

如昭媛笑着放下了手,然后说:“多亏了妹妹们来陪本宫说话,这几日忙地天昏地暗的,今儿才得闲。”

亦瑶没有说话,坐她旁边的兰宝林坐直了身子,说:“娘娘本来是千金之躯,这几日事又多,娘娘又要伺候皇上,又要照顾姜才人和溶宝林……”说到了这里,她掩了口,不再说下去了。

“真是多劳兰妹妹费心了。如姐姐,妹妹向您请安了。”门口,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吸引了里面坐着的人的注意。

亦瑶往门口看道,只见一个穿浅蓝色衣裳的宫妃站在那里,雪白消瘦的手搭在门框上,似乎风一吹就要倒了。

“姜妹妹怎么起来了。身子还未将养好,该多休息的。”如昭媛的声音有些紧张,“碧荷,绿衣,还不快扶着你们的主子坐下。”

姜婕妤身后转出了两个宫女,一左一右地扶着姜才人往里走来。

才短短的几日,她已经消瘦成了这个样子。亦瑶的心里不禁泛起了些酸。那日亦瑶虽只是远远地看过姜婕妤一眼,却也不像是现在这样,衣裳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脸色惨白,仿佛走几步路也都会倒一样。

姜婕妤却摆了摆手,直接盈盈向如昭媛拜了一拜:“妹妹多谢如姐姐的照料。请受妹妹一拜。”说着,她的身子一下子就歪了,亏得她身边的一个宫女扶住了她。

在场的人也才暗暗舒了一口气。亦瑶也垂下了眼,不知道该说什么。

“前几日我碰到了瑞喜公主,她应该五月就出阁了吧。”路才人见大家都沉默着,气氛冷了,找了话来说。

如昭媛知道她的意思,微微颔首:“是啊!皇上当时是这么说的。”

“不知道辽国的小王爷会在哪里迎亲呢?”路才人倒真是不知。

如昭媛也没答话,她也不知。

开始挑衅了一下亦瑶的喜才人笑着开了口:“想是到了辽国都城外就会换乘喜轿。一般来说都会在丰义桥迎吧。”

“妹妹倒是忘了,原来喜姐姐的父亲就是出使辽国的。”路才人跟着附和了一句。

喜才人眉间隐隐有不悦,然后冷冷地说了一句:“只不过是听家里的嬷嬷随口说的,谁还当真去看过不成。”她的父亲以前是辽国的使者,自是对那边的风俗有些了解。只是,当时震惊了全朝的投辽事件,差点把她的父亲也卷了进去。路才人这有口无心的一句,正好戳中了喜才人的痛处。

姜才人坐在亦瑶的对面。亦瑶垂下眼帘也能看见她那双绣鞋。青色的素缎鞋,上面没有绣一枝花。

“瑞喜公主虽远嫁,到那边也是小王爷的正妻,也是个有福的。”路才人脸上有些讪讪的,又转移了话题。

兰宝林笑了笑:“是啊,过上一年半载生养个孩子,就是嫡亲的世子。”

亦瑶听了这话,眼皮微微跳了一下,正想看姜婕妤是什么表情,就听得对面的一阵通咳。她抬起了头,看到姜婕妤用绢子捂住嘴,咳得满脸通红。刚才扶她那个宫女在帮她拍背,另一个身量矮些的宫女忙把茶捧给她。

所有人都没有再说话,视线都放到了姜婕妤的身上。亦瑶看着她的身板,心里忍不住一阵抽搐,姜婕妤才不过虚岁十五岁,在现代来说,她还是在父母身边撒娇的孩子,而在这里,她却得默默承受那滑胎的痛楚。想到了这里,她看向姜婕妤的眼里不禁流露出了一丝同情。

姜婕妤已经停止了咳嗽,只是好象这一通咳,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她靠在椅背上,任由那个扶她的宫女帮她顺气。

“妹妹快喝口水润润嗓子。”如昭媛的眉微微蹙了起来,“碧荷,绿衣,等会儿就送你们主子回房。这身子都没养好,天还凉着,添了新症就更不好了。

“是。”那两个宫女连忙答应着,手上的动作也没停。

姜婕妤用茶漱了漱口,脸上那不自然的晕红慢慢地淡了下去,她才无精打采地扯出一个笑对着如昭媛说:“姐姐,是我要出来走的,看看太阳,也许这样的机会也没有多少了。”

“胡说!自个儿的身子养好,有多少太阳够你看的。”如昭媛声音里难得地有了一些威严。

亦瑶的心里一震,抬头看去,如昭媛的脸上满是担忧和心疼的神色。

姜婕妤惨然一笑,并没有说什么。

如昭媛的声音才恢复了平日里的温和,却带了些隐隐的担心:“自个儿的身子自个儿要好好爱惜。以后有多少事过不去的。”

姜婕妤垂了眼,点了点头。她身旁的宫女扶了她起来,缓缓地去了。

“姜妹妹真是瘦了许多啊。”路才人似乎有些感叹地说了一句。

兰宝林也点了点头:“可惜了。”

喜才人却望了亦瑶一眼,然后略有所思地说:“怕是有些人心里高兴着吧。”

亦瑶听了,心里隐隐有些不忿。这喜才人今天老是在针对她,指桑骂槐。她忍了一次两次,还得再忍下去不成。

“本宫要去看看溶美人,”听了喜才人的话,如昭媛的眉头微微一蹙,隐隐下了逐客令。

众人站了起来,纷纷告辞。亦瑶正要走出去,一个宫女在她的面前行了个礼:“梅美人,我们主子想请您过去说说话。”

亦瑶认识她,踏雪,是一直跟在双溶身边的大宫女。

走在她前面的众妃们都回头看着她。路才人笑了一句:“溶美人与梅美人倒真是姐妹情深啊。”

喜才人只是冷哼了一声:“倒不知哪里有这样情深的姐妹,借另一个人的手去拉别人下马。”说着,她就转过了身,径直往宫殿门口走去。

亦瑶本来想推辞的,听了喜才人这话,心里恼也不是,走也不是。踏雪还在她的面前。她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如昭媛已经走到了门口,看到亦瑶的为难,微微一笑:“本宫正要去探望溶美人。既然如此,那梅美人就与本宫一道去吧,也就不用叨扰溶美人两回了。”

亦瑶只得点了点头,然后跟在了如昭媛的身后往双溶的住处走去。

走进了房间,传来了淡淡的香味,让亦瑶的心静了许多。

一路上,她和如昭媛并没有交谈,她只是跟在她的身后,默默地前行着。

“请两位主子随奴婢来。”来迎她们的是另一个大宫女,如月。亦瑶看着她有一瞬间的恍惚,如月是顶替原来寻梅的位置的。寻梅,把自己推了出去后,又去了哪里呢?

“娘娘。”躺在床上的双溶见到了如昭媛,连忙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如昭媛忙上前两步,抢在头里扶住了她,说道:“你身子不好,不要坐起来了。快躺下休息吧。”

双溶只得躺了下去,看到了如昭媛身后的亦瑶,轻轻唤了一声:“妹妹。”

亦瑶看到双溶苍白的脸色,心里也一酸,走上了前去,绽开一个笑容:“姐姐。”

“妹妹,真好。”她打量着亦瑶,看到了她头上的钗环,眼里全是喜悦。

亦瑶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怎么答话。

踏雪搬来两个绣墩儿让两人坐了,又要倒茶来。如昭媛摆了摆手:“你不用忙了,就伺候你的主子吧。”踏雪这才停了手,走到了双溶的身边,帮她掖了掖被角,然后退了下去。

亦瑶看着双溶已经尖了的下巴,心里的担心还是超过了心底的犹豫,开口道:“姐姐,你还是要多多保重身子才好。”

双溶笑了笑,正要说什么,突然捂住了嘴,然后趴在了床边,干呕了起来。

踏雪连忙上前来,把一个漱盂放在了地上,拍着双溶的背。双溶只呕了些清水出来,却也累出了一身虚汗。

“宣太医来看没?”如昭媛隔了一会儿才问道。

踏雪扶双溶躺好,然后说:“娘娘,主子不愿意请太医,说自己只是小病不妨事的。”

如昭媛回头对跟在她身后的宫女说:“去请个太医来,就说是我让请的。”

“姐姐,不用……”双溶推辞着。那个宫女已经走了出去。

亦瑶现在倒不好走了。等了很久,太医来了,诊了脉。太医的手指刚离开双溶的手腕,如昭媛立刻问道:“太医,溶美人怎么样?”

“恭喜娘娘,这是喜脉。”太医的话让亦瑶心里隐隐的猜测成了真,心里的大石落了地。但愿双溶是个有福的吧。

“皇上有旨。”太医的话刚落,一个尖细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亦瑶微微一愣,这么巧?

亦瑶往门外看了看,然后侧身避开了些。如昭媛站了起来,垂手候在一旁。

双溶要下床来,传旨的吴公公忙说:“溶美人快别动,皇上专门说了,这旨您站着听就可。”

踏雪把双溶扶着坐好。吴公公给如昭媛和亦瑶行了礼,然后等她们两跪下以后,才开始宣读圣旨。

双溶直接升为婕妤,赐号容。

接过了旨,吴公公满脸堆笑地对双溶说:“奴才拜见容婕妤!”

亦瑶在一旁冷眼看着,难怪他刚才不行礼,等的是这会儿。

双溶忙让他起来,又让踏雪给了他赏封。吴公公笑纳了,然后说:“皇上说,让主子好好养着,专门拨了几个管事的姑姑过来,伺候主子的饮食起居。”

“臣妾叩谢皇恩。”双溶没法子行礼,只是在床上欠了欠身,“有劳吴公公了。”

隔着帘子,吴公公笑着连连称不敢不敢就退下了。

如昭媛笑着对双溶道:“妹妹恭喜了。如果有什么想的,就告诉本宫。”

“多谢姐姐亲自来看顾,妹妹心里感激不尽。”双溶巴掌大的小脸更显得我见犹怜。

亦瑶上前微笑着:“容姐姐,恭喜了。”

双溶看向了亦瑶,眼睛里一阵平和,还有一种隐隐的担忧。亦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轻轻握了握她的手。双溶朝着她微微一笑,似乎眼里的那些担忧散了开来。

如昭媛和亦瑶又陪她说了会话,见她乏了,就都告辞了。出得门来,如昭媛还要去看姜才人,亦瑶便和她告了辞。

谁知,还没有走几步,亦瑶再次遇到了一个从乾明宫出来的太监,只是面生地紧,从来没有见过的。

“皇上有旨,宣梅美人立刻前去慈安宫。”小太监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没有感情。

又是那个地方啊!亦瑶觉得一种寒冷从心底升起,然后浑身一凛。她平静地道:“多谢公公。”说着,她就带着清如款款走去。

小太监没有多耽搁,又忙过去寻如昭媛。

待亦瑶到了乾明宫的时候,看见太后和皇上坐在上位。她上前去跪下行了礼,太后淡淡地说:“起来吧!”

她这才谢了恩,太后又让人搬了个椅子给她坐。她这才看到,这宫里,四妃都在,忍不住在心里犯嘀咕,今儿这出又是唱的什么。

刚落座,便有太监通报如昭媛到了。亦瑶和几个比如昭媛份位低的妃嫔站了起来,待如昭媛行了礼坐下后,她们向如昭媛见了礼才坐下。

“如昭媛,姜婕妤怎么样了?”开口询问的竟然是太后。

亦瑶只是垂着头,听得如昭媛平静地说:“刚才几个姐妹去臣妾那里坐了坐,姜婕妤出来走了走,又犯了嗽症。臣妾又去看过了,现下已经睡了。”

太后听了只是淡淡应了一声,便没有再继续,只是对着皇上说:“皇上,人到齐了。”

“贵妃,你来说。”皇上的声音有些懒懒的。

“是。臣妾遵旨。”贵妃的尾音总是带点儿利落。接着,又听她说:“禀皇上,上次淑妃妹妹生辰之事,经过我和贤妃妹妹以及德妃妹妹的调查,倒是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

亦瑶抬起了头,看着她,想看看查出了什么。

贵妃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地说:“首先是姜婕妤当时作画的时候在书案下的那只碗,经过查访,那碗倒不是当时我们用的,而是,一种特殊的碗。”说着,她顿了一下继续说,“这种碗的烧制陶艺和宫制都有很多不同,经过师傅的鉴定,是从南边传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