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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曦笑道:“知我者,亦瑶也!我就知道你也饿了,就随手藏了一些东西给你吃。”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鼓鼓囊囊的锦囊来。

罢了,亦瑶抚摸着承曦汗津津的躯体,低低笑道:“是不是饿了?我已令御厨做了些你爱吃的滋补宵夜。”说着一鼓掌令下人将宵夜呈上来。

一长串有节奏的脚步声在寝宫外停息,随即帘帏一挑,走进来一个内侍来,亦瑶正要讲话,就见承曦微阖的凤目猛地睁了开来,对门外徐徐道:“呈上来。”

随着这句话,承曦手下微微一用力,锦被将亦瑶全身都尽数包裹起来。

亦瑶心中暗暗诧异,待明白过来,已出了一身冷汗!她紧紧靠在承曦温暖的躯体上,心中暗暗祷念千万不要出了什么事。

似有物件纷纷洒落在锦被上,承曦身子微倾,将手臂微微上扬,只听得玉碗跌落在地上,一片飞花碎玉!

刹时“呼啦啦”包抄上来一群侍卫,不容那人抵抗,几下就将他制服。

“启奏陛下,刺客已被拿下。”叶矢添道。

承曦徐徐道:“将此贼人拘至天牢严加讯问,务必保得他性命并有个结果。”

待众人退下,亦瑶将头露了出来,连连道:“真真是千钧一发!若是有个闪失,可该怎么办?”

承曦面上依旧是淡若涟漪的微笑:“我就知道今夜会有事,令叶将军暗地里严加把守,听来者脚步声不对,心下暗自留意,果然……”

亦瑶嘟了嘴道:“你要知道,从今后你已不是自己一个人,有事定要同亦瑶一同商量解决!以后若是再这般逞英雄,我可就不理你了!”

承曦笑了,拂了一下亦瑶的鬓间秀发,道:“我知道了。以后再也不会这么莽撞。”转而又道:“前面的困难还会很多,但是和你在一起,承曦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踏实感觉。”

亦瑶醒来的时候,霞光已经透过帘帏徐徐爬过,在她脸上留下一串暖暖的脚印,心中忽然有久违的阳光透进,曾经满目疮痍的心也如阳光般炽热燃烧起来。

翻了个身,忽然发觉身旁锦被是空的!

她心中一惊,将锦被打开看――还是空的!

一颗温暖的心刹时七上八下无着无落,大呼起来:“紫嫣――”

紫嫣应声而来。

就在这一刻,冷亦瑶忽然明白过来――承曦大约是去早朝了!

紫嫣问:“皇后娘娘,传奴婢来是为何事?”

亦瑶微微一笑,道:“刚住到这座新宫殿里,大约有点不适应。”

听了这话,紫嫣面上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奴婢从未见过皇后娘娘睡得这么安稳过,竟一直睡到天大亮。”

“是啊,那个噩梦再也不曾来过!”亦瑶瞥了一眼紫嫣,道:“本宫昨晚可曾说过什么梦话?”

“梦话?”紫嫣眼珠一转,笑道:“奴婢听到皇后娘娘在呼唤一个人,但是恕奴婢不敢唤出此人名讳。”说罢竟偷偷笑了。

亦瑶只淡然一笑:“唤了就唤了,我的夫君――难道不可以唤他名姓。”

紫嫣暗暗好笑,问:“娘娘现在是否起床?”

亦瑶将锦被裹了裹:“再困一会儿。”

说话间,忽感到有一阵熟悉的淡淡清香缕缕飘入鼻息,她心中一动,却是不露声色。

一只修长的手缓缓探入被筒,触到肌肤上,微微地凉,亦瑶心中如波涛般汹涌澎湃,但嘴上却惊呼道:“哎哟,好凉啊!”

娇嗔地抬起一张娇莲般的美颜,正迎上承曦一双微笑的凤目,只听他如四月玫瓣般的唇吻在她耳畔低低笑道:“日上三竿,还在睡!小懒猫!”

亦瑶欲起身,却被承曦轻轻按下,只见他脱去外衣,和自己并排躺在一起,道:“朕不要后宫三千,这个宫――是我们俩的!”

于是紧紧搂住他的腰,将头埋在他温暖的胸膛上,轻轻道:“孤独了二十多年,一直以为天空总是黑暗的,今日才看到白云就漂浮在金色的阳光下!‘执子之手,与子共箸。执子之手,与子同眠.。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执子之手,夫复何求!’”

承曦微微一笑,将她搂得更紧些。

似忽然从梦境中惊醒,亦瑶惊叫道:“不好,今日是大婚第一日,要去向婆婆敬茶的!”

承曦笑道:“母后早就被你‘妖言’所迷惑,方才还在叮嘱我说新婚劳累,要多体谅你,一些俗礼就免了。”

亦瑶微微一笑,忽见承曦眉宇间似乎笼着一层寒沙,就不安地问:“今日朝堂可有何动静?”

此言一出,就见承曦面色一沉,但只是淡淡道:“只是一些琐事,没有别的大事情。”

亦瑶冷哼了一声,背过身去。

沉默半晌,只听承曦道:“有人欲在朕的身边安插奸细,但幸而被朕识破。”

啊!

是谁?

承曦似看出亦瑶眼中疑惑,道:“朕说过,在这个世上没有人能记得跨徐承曦――除了你!”

声音同他清冷的面容般不露声色,但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却直透心底!

心中还有无限疑问,但见徐承曦已是起身穿了衣衫,离去。

这个人,虽是自己最心爱的夫君,但为何他的两倾碧波总也使人看不透猜不着!

幼时的事都已渐渐淡忘,而早逝的母亲对自己印象也只有模糊不清的一团影子,唯有她临死前对我说的话依然响彻在耳畔,不能忘。

母亲,不是正室,年轻时虽承袭了父亲万千的宠爱,但可叹――年仅三十出头就红颜薄命!

记得那日是晴天,天空只有一丝微云,堆积的初雪已经渐渐消融,显得空气特别地阴冷,我的母亲静静地躺在一床薄薄的被褥里,身子单薄的就像是一片随风飘逝的秋叶,我知道,她在等待――我的父亲到来。

终于,她挣扎着向年仅八岁的我和才十二岁的哥哥兰子骞含混不清地说了一句什么。

我们知道,她说的是――你爹爹来了吗?

爹爹兰苑希,梁洲城府尹的三公子,生得一副好相貌,因才华出众和能说会道在大周被称作四公子之一,身为相府千金的母亲就是因为听信了他的花言巧语而拼着与父母决裂的勇气嫁给他做了二房。婚后,兰苑希的大老婆对母亲百般刁难,而娘为了不使我们受委屈,也为了不使随断绝了父女母女亲情的外公外婆心痛,对外强颜欢笑,但她的郁闷――我跟哥哥都看在眼里。

如今,母亲病重,兰苑希心生厌弃,和他的大老婆却在外逍遥自在,不管不问。

见到母亲神态,哥哥的脸悄悄笼上了一层阴影,但是,他想了想还是温声对娘说:“娘,爹爹外出是为您请梁洲城的神医去了,现在也许正走在回家的路上,您一定要坚持下来,一直到看到爹爹回来!”

娘极力微笑着,但那面容隐藏着许多的痛苦和落寞。

为何?为何要把自己一生的幸福寄托在一个靠不住的男人身上!

女人,都是这么柔弱的吗?

正在屋里沉入了暂时的宁静中时,忽听得屋外有杂乱的脚步声响起。

暗黄色的帘帏一撩,随即走近来一个身着红衣的妖冶女人来――她正是兰苑希的大老婆杜玉。

“哟,妹妹看起来气色好了许多!”她一进来就大声嚷嚷起来。

这声音刺在耳中麻麻地痛,我悄眼看哥哥,但见他嘴唇紧抿,紧握的手掌发出细微的“格格”声。

这个女人,不仅害的母亲郁郁在心,而且还找准一切机会折磨我和哥哥,而哥哥为了不使母亲伤心,一次次拦阻我将血痕累累的手臂给母亲看,而哥哥,他身上更是新伤叠着旧伤。

如今,她来这里,肯定没有好事!

母亲挣扎着想坐起来,但没成行,听到杜玉道:“妹妹今日窝在屋里倒是省心,听说老爷又要迎娶侧室,我们该为他高兴啊!”

什么?

听到这句话,娘面容刹时惨白,但仍微笑道:“是啊,我们这些为妻为妾要为他高兴……”

杜玉瞥了一眼娘,又说:“最近府里钱财紧缺,新娘子娶来后怕无处安置,另外妹妹身子不好怕冲了喜,老爷的意思……麻烦妹妹你暂且搬出去,待到身子好些了再……”

一句话未完,但见娘苍白的脸涨的通红,剧烈的咳起来。

“滚出去!”一向温文尔雅的哥哥大叫了起来:“杜玉,再要让我看到你决不轻饶!”

杜玉吓得连连后缩,到了门槛处,对哥哥恶狠狠道:“小杂种,不等着!”

“骞儿,若璃……”床榻上传来娘低低的呻吟声。

“娘,你怎么了?”我和哥哥一起朝床榻扑去。

恍惚间,眼前出现娘年轻时桃花般娇美的容颜,微微的一缕笑,仿若春日的霞光,但转瞬间,她苍白憔悴的容颜就真实的呈现在我的眼前。

哥哥紧攥着我的手,因情绪的极度波动指甲都掐入了我的掌心――他浑然不觉,但强忍住自己两汪泪水只是扑到榻前握着娘干瘦的手,没有说出一个字。

我尚不知这人世间最疼自己的人即将离去,犹自惊呼道:“娘……你的脸好白……”

娘轻轻抚摩着我的脸,温柔的眼角有微弱的星光闪烁:“骞儿,若璃,娘就要离开你们到天国去了……真舍不得你们啊,可怜的孩子们……”

“娘……”我终于大哭了起来:“若璃不要你离开!娘要去哪里,若璃就要跟你一起去!”

浑身颤栗的哥哥忽然大吼了起来:“不许说这种晦气话!娘会好起来的!”话说到最后,竟变成了哽咽声。

“骞儿,娘的好儿子,你因性格倔强吃了不少苦,其实娘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啊!”娘哽咽道:“你所受的苦娘都看在眼里疼在心上,但是身处这样的环境,为娘的只有将苦恨牢牢埋在心中……”

“娘啊――”哥哥一颗清泪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是骞儿不孝,是骞儿无能,使得娘受了这么多的苦!骞儿日后若是能苦尽甘来飞黄腾达,定要接娘一起去享受荣华富贵!”

“骞儿最孝顺,娘听到这句话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娘转而对我说:“娘所受的苦皆因执意忤逆父母的好意受人所骗,你日后找夫婿定不要被那人表面所迷惑……”

“娘,你放心吧,一切有我呢――只要我在,就没有人敢欺负妹妹!”哥哥拍了拍胸膛,含泪道。

“临走之前,娘有一幢秘密要告诉你们……”娘的声音越来越低,到了最后一个字竟然是憋得脸通红:“骞儿,你靠近来,娘有话对你说……”

哥哥含泪靠近去,只听得娘用我们两个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子骞,你不是娘亲生的……”

啊!

“娘,你糊涂了……”哥哥打断了娘的话:“娘疼骞儿,骞儿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到了如今,娘难道还要为减少骞儿的痛苦而编造谎言吗?”

娘指了指自己的枕头,似乎还有许多话要说,但是竟然是张了张嘴,就直挺挺的躺了下去。

哥哥抱着娘的身子大哭了起来,而我在悲痛之余,想起娘的话就感到十分疑惑,就轻轻抬起娘头下的枕头,但见一个包裹赫然在目。

仿佛是娘早就预料到这一天的到来,那神秘的包裹不知何时就静静躺在枕下静候主人的到来。

一层一层打开包扎地极为严密的包裹,有个小小的白色物件静静躺在哥哥的手心里,在朦胧日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温润之光。

细细看来却原来是一块玉佩。

只见一条苍龙盘旋缠绕其上,口里还在吞吐着一只熊熊燃烧火球。其形若何?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其状如何?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冷亦瑶迅速起了床,一面梳妆,一面对紫嫣道:“东方先生可否还在宫中?”

紫嫣道:“回娘娘,方才奴婢进来时,看到东方先生朝万象宫去了。”

朝万象宫去了?那就是说……

冷亦瑶对紫嫣道:“速去请东方先生紫竹林白亭,就说做妹妹的数日不见,想要请哥哥他到亭中喝盏茶。”说罢又加了句:“若是被皇上撞见,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

紫嫣应了一声,去万象宫请东方珏,亦瑶独自往紫竹林白亭而来。

趋步来至白亭,冷亦瑶见东方珏已在亭中等候,她欲疾步上去当面询问今日承曦所说的奸细一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是,想了想,又停住了脚步。

是的,他是当朝丞相,又是承曦的亲信,他一定知道内幕!

可是,虽说自承曦将他请至大氏辅佐承昊治理朝政已有三年,这三年来早已和他结下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深厚感情,平日里也是将他当做哥哥般亲近着,但――如此军国大事,他会不会跟自己说呢?

正在想,见东方珏已经起身:“臣东方珏参见皇后娘娘。”

冷亦瑶忙上前道:“此处并无外人,先生就免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