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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夜,你可知道朕为何深夜来访?”夙奕辰不看他,任由夙夜跪着。

“皇上素服驾临大氏,是为了拜祭大氏先皇,今夜定然是拜祭已毕,正在归途中……”

随着这句话,有一颗冰凉的东西落在地上,“啪嗒”一声碎成了数瓣,惊魂未定中夙夜定睛一看,却是从自己额上滚落在地的冷汗,心中更增添无限惊惧。

一道长长的黑影折在墙壁上又返回来压在了夙夜身上,虽是无形中虚幻的影像,但还是使得夙夜浑身一震,抬眼一看,那白衣男子翩翩的身影就在眼前。

不敢看,但那好听的声音却不可遏止地飘到了自己耳中。

“夙夜,你趁朕离京拜祭大氏先皇之际,以朕的名义率不明真相的兵士攻入大氏京兆,欲馅朕与不义之地,灭了大氏!又欲借此陷朕于大氏深宫泥沼,死于乱阵之中……”

夙奕辰话说到一半却又不说下去,待夙夜抬头望时,夙奕辰俊美的脸就在眼前,而他那双似笑非笑的凤目正一眨不眨盯着自己,又听他徐徐道:“夙夜,你好大的胆子!”

夙夜吓得匍匐在地连连叩首:“陛下饶命,这一切都是皇叔雍王指使,他一直有谋逆篡位之野心,这次见陛下离京,就利用此千载难逢时机欲陷陛下于大氏宫中,并借陛下之威灭大氏以称雄天下!望陛下看在同族的份上放夙夜一命。”

“统一天下是朕梦寐以求之事,但非区区雍王所能驱使得了!”夙奕辰淡然冷笑,道:“朕早看出雍王叛逆之心,故此离京也是一计,但却没想到他竟然如此心急,而你……”夙奕辰说至此,忽然脸色陡变,厉声道:“朕一向待你不薄,你竟然也要与朕作对!朕要绕你,但国法难容!”

说罢,将手中宝剑朝夙夜一甩,掷地有声。

夙夜捡起宝剑,嘴唇颤抖,仰天长笑,笑罢对夙奕辰道:“夙奕辰,你自称是夙氏皇族,只凭着太后一念之词,却无可靠人证物证!皇叔早就怀疑你的身世,而你却借着自己手中至高无上的权势对夙氏皇族大开杀戮!居心何在?”

夙奕辰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要人证物证吗?朕仅仅在半年内就复兴亓国雄风,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统一北方,朕姓夙,这就是证据!而你没有资格质疑朕的身世!”

“你……”夙夜愤而起身,将宝剑狠狠朝那个仪态轩昂的男子刺去。

只听“扑哧”一声,剑锋闷闷插在皮肉上,鲜血如泉水般从夙夜胸口涌了出来。

面前白衣男子身形未动,面上依旧是淡若涟漪的微笑:“朕坐在这,就等着你过来!”他说着朝垂死的夙夜款款而来,将袖中一物朝他面前一扬,微微笑道:“朕的身世,你无须置疑。去吧,让你死得瞑目!”

看到夙奕辰手中之物,夙夜心中大吃一惊!

想当初,亓国三皇子夙天骐文韬武略为亓国皇室佼佼者,他又是德才兼备的亲王,在朝野威望素高,也为先皇十分看重,于是在一次盛大的皇家酒宴中先皇露出要传位夙天骐的口风,并当庭赐予他一枚蟠龙玉佩。

那枚玉佩,据说是祖皇开创亓国盛世伟业时,一次为敌军追逐跌入石洞而得,自那次战役后不久祖皇竟如虎添翼般连战连胜,不久就称霸北部原野!而那枚玉佩从此就成为历代亓国王随身宝物。

夙天骐意外身亡,神秘的传国玉佩就永远留在了他的手中。

夙夜虽未亲眼见过玉佩,但玉佩模样早就被传得活灵活现,所以影响颇深,而此时传言中那枚玉佩此时就真实的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烛焰下,夙奕辰手中的玉佩散发着温润之光,有一条苍龙盘旋缠绕其上,口里还在吞吐着一只熊熊燃烧火球。其形若何?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其形如何?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臣夙夜拜谢陛下赐死之恩……”

夙夜说罢,口中涌出一股血沫来,“咕咚”一声倒地身亡。

有细碎的脚步声从屏风后传出,随即一个看似只有五六岁的绝美男孩跑了出来。

他走近来,对着已然身亡的夙夜吐了吐舌头,道:“真的死了?”他回头看夙奕辰:“夙兮,他是你的表弟,你把他赐死了。”

“当他背叛并要置你于死地时,他已经不是你的亲人!而身为一国之君,我若不杀他要危及更多无辜之人生命,所以必须当机立断!”夙奕辰轻轻抚摸明轩的背,笑问:“明白了吗?”

“我明白了。”明轩笑道:“可惜明轩做不了皇帝,这些理论永远也用不着。”

“会用得着!”夙奕辰一双凤目深邃着两倾碧波。

明轩笑了:“那就把你的皇帝封号借朕用上一天。”

夙奕辰笑了:“会让你用,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恍惚间,明轩面上笑容渐渐消失,叹息道:“夙兮,方才轩儿因思母心切,竟然听到娘亲呼唤。忽然想到京兆大乱,轩儿幸与你相遇,但娘亲此时正在归途,不知吉凶如何!”

“是要救他――即使搭上了我这条命!”夙奕辰转而对明轩道:“先把你送到安全地,我再……”

“不!我要和你一起去!”

夙奕辰在明轩涨红的小脸上抚了一把,笑问:“朕是亓国王,你是大氏汉明王,就不怕朕将你当人质?”

“能庇护为夙奕辰安全,为他当人质也是一种幸福啊。”明轩脸上露出狡黠的笑。

“就你会说话!”夙奕辰笑了。

忽然,明轩敛了面上之笑,喃喃道:“不对!我好像真的听到了娘亲的声音……”

夙奕辰脸色陡变,静静听了片刻,崩了脸朝偏殿飞奔而去,把不明所以的明轩独自留在了那里。

殿外守候的侍卫以为有变,都紧跟而来。

夜,凄清冷静,风,刮在脸上有一种暖暖的花香。

似曾相识的夜晚……

夙奕辰强忍住涌上心头的热浪,一伸手推开了偏殿之门。

微蓝的月光漫洒在泛着橘红光晕的侧殿内,有个长长的黑影和榻上一团白影纠缠在一起,隐约中可以听到女子的挣扎低呼声。

夙奕辰疾步上去,一把揪过那伏在冷亦瑶身上的黑影,狠狠掐住他的脖颈,冷笑道:“朕这双手从来不杀人,但你今日欲要侮辱朕最心爱的女人!你死不足惜――只可惜玷污了朕这双手!”说着手下渐渐用力。

那黑衣人嘴角翕动:“皇上……”一句话未完,双眼一翻,就再也不动了。

夙奕辰将尸身“咕咚”一声推至地上,返身急急来看榻上那白衣女人,叫了一声:“亦瑶……”却听不到回音。

他一颗心顿时乱了,将颤抖的手急急在亦瑶鼻息上探了一探,发现她只是又急又气暂时神志不清,这才露出了一丝微微的笑。

再看亦瑶,见她双手被缚,衣衫被撕得粉碎,几乎全裸的玉体泛着冷冷地微光,不由得心如刀割,将外衣脱了覆在亦瑶身上,将她紧紧搂在怀中,轻轻吻她带有清香的柔软鬓发。

“霓……”他在她耳旁低低呼唤。

那口中热气渐渐在夜空中飘散,似夙奕辰此时的心情,心急如焚却无着无落。

“承曦……”

恍惚间,寂静的夜空传来亦瑶低低的一声叫。

夙奕辰听到这一声呼唤,顿时浑身颤栗,恍惚间看到亦瑶一双眼睛微微翕动,正要惊呼,忽感到胸中一痛,随即有一股滚烫的液体喷涌出来,落在尚拥着她腰际的手上,“滴答”、“滴答”……

他下意识将她推开。

“夙奕辰,我要杀了你!”

冷亦瑶“哈哈”大笑,她倾世的容颜因为极度的憎恨在夜空中显得有点可怖。

夙奕辰用颤抖的手拔出插在自己胸口的那枚玉簪,刹时鲜血如玫瑰般染红了他的白衣,他浑然不觉,兀自将那枚古雅的簪儿小心地捧在手心。

浸透了鲜血的簪柄上有四个古雅的字散发着莹莹之光。

那四个字是“徐承曦”。

忽然,有泪无声地落在心上……

四目相对,望着夙奕辰强忍剧痛仍然微笑着的面容,冷亦瑶怔住了!

这张脸是何等熟悉,熟悉到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在自己面前!

承曦!……是你吗?

新伤触动了旧伤,夙奕辰痛到了心底,但当他看到冷亦瑶惊恐无助的眼神中夹杂着许多未知的情愫,心中疼得厉害,就努力朝她牵动嘴角微微笑着,对奔涌而入虎视眈眈的侍卫道:“这女子又冷又饿,她……吓坏了……让随行宫女将她沐浴更衣用膳后,就安置在朕的行宫吧!朕累了,今夜就睡在这里……”

这最后一句其实是多余的,夙奕辰只是说给惊魂未定的冷亦瑶听。

他累了,他真的累了。

夙奕辰死死按住伤口,以减少伤口血液的流量,待众人走后,才令御医来为自己医治。

解开雪白的内衣,胸前一片血肉模糊,御医蹙眉看罢,将夙奕辰身子推转开来,映着彤红的烛焰,他背后一道伤疤赫然在目。

御医看过,一向神态自若的面容夹杂了许多不安。

夙奕辰冷冷瞥了御医一眼,道:“不要告诉朕,这一下会要了朕的命。”

御医道:“刺的并不深,也不是要害,但……刺的位置牵动了陛下旧伤,怕……陛下静养数日也不能恢复元气。”

夙奕辰心头一震,冷冷问:“朕要怎样做?”

“臣奏请为陛下用药浴调理,并请陛下在用药的这几日不可劳累用力。”

“准奏。”夙奕辰望着御医诚惶诚恐的样子,莞尔笑了:“你医术不亚于昔日名动天下的薛南廖,朕信任你!”他对满含热泪的御医道:“去吧,忙了半日,你也累了。”

御医告退,却在途中与一男孩碰在一处。

“夙兮,你受伤了!”

夙奕辰抬眼一看,但见奔进来的明轩惊魂未定的双眸中含着深深的痛惜,就笑问:“你怎知道?”

明轩道:“明轩方才看到御医出来,并连连摇头。”

夙奕辰笑了:“一点小伤,不要紧。你母亲来了,她又冷又饿,又……吓坏了,你快去朕的行宫陪伴她吧,看到你她会好很多。”

明轩欢呼雀跃就要往行宫去,但忽然又停住了,徐徐转身对夙奕辰道:“是母亲误会你,将你刺伤吗?”

夙奕辰笑道:“你母亲是这世上最高贵善良的女人,怎么会?不要乱猜疑,快去吧!”

明轩这才笑着跑了出去。

有内侍抬来一只木桶,将含着浓浓药香的液体不断倾倒入内,随即有宫女过来为夙奕辰宽衣解带。

恍惚间,夙奕辰听到有两个小宫女低低窃语声。

“陛下身材真好啊!

“是啊,小蝶就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未听说过像他这般年轻就成就伟业的男子!”

“他这样文武双全又英俊不凡的男人,据说身边居然只有一个名唤裳儿的宫奴,大约像他这般的男子世上没有女人可以配得上,可……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呢?”

“陛下这样的男人,你也敢想吗?”旁边有个小宫女怯怯道。

夙奕辰轻轻咳了一声,把二人吓得一跳,只听皇帝对她们道:“你们都退下吧。”

微阖了双目静静想心事,橘红的烛焰在夙奕辰俊美的面容上绽放了朵朵桃花,碧波轻扬中,他似乎又回到五年前那难忘的一天。

门口有脚步声碎响,随即房门被“咣当“一声推开了。

夙奕辰猛地睁开了眼,但见冷冽的寒风中站立着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美丽女子。

她梳的是极为复杂又极为雅致的蝶妆,头上穿云拂雾般绾了高高的双髻,其上又点缀了精美绝伦的珠花及凤钗,在乌玉般的黑发上隐隐生辉,仿若碧空里一闪一闪的星星,衬得那一张倾世容颜更夺目生辉。她的浅玫瑰紫长纱裙恰到好处衬托出她窈窕动人的身姿,而玉色的内衣里微微显露的珍珠项链将她明润如水般的肌肤衬托得更是明媚动人。她的面色如泛了珠光的明润的白,透了浅粉的桃花在里面――更显得娇媚无比,一双潋潋的明眸珠露垂垂,欲说还羞,更兼了一张玫瑰花瓣一般飘了无限芬芳的唇,宛若洛神在世、花仙重生,令观者有无限遐想。

“冷云裳,你怎么不宣自到?”夙奕辰微阖了双目,清朗的声音好听地漂浮在夜空中。

冷云裳垂首道:“自陛下离宫,奴婢心中万分担忧,今日忽闻大氏京兆动荡,心急如焚,就再也顾不得什么,独自闯了过来……”

夙奕辰不看她,依旧微阖双目道:“你是五年前朕从乱军救出的姑娘,朕从未要求过你什么,朕说过,在朕的面前你不必自称奴婢,……”

冷亦瑶眼中含着热泪,声音颤抖,道:“是!一切都是裳儿自己心甘情愿!要说当初裳儿追随皇上是因为一位故人,那么经过这五年的风风雨雨,裳儿的心早就紧紧贴在了皇上身上!”冷云裳哽咽起来:“得知皇上受伤了,裳儿就像是自己心上被狠狠刺了一刀……心里痛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