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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脚步声,承曦缓缓转过头来,一张浸满了爱情甜蜜如四月桃瓣的唇角微微上扬,潋滟了一倾碧波的星眸随之漾了一漾――霎时激起了满室星光,俊美的脸随即拂过了一丝淡淡的涟漪。

他将手中书置于一旁,亦瑶侧目看过,却原来是一册已经被翻烂了的《孙子兵法》。

承曦起身携了亦瑶的手坐于榻上,忽而笑道:“你热不热?”缓缓解开了里衣的系扣,他健美的躯体就在红烛映射下忽明忽暗地透出暖暖的诱人气息。

不知为何亦瑶心中却“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心想自己已是有妇之夫,和承曦见面也不是一次两次,怎的今日这一颗心竟然和少女怀春一般?一边想,一张脸儿早就飞上了一朵红云。

承曦微微一笑,一手楼了亦瑶,一边就要将灯烛灭掉。

亦瑶按住了他的手臂,轻轻道:“不要!明日一别,再见还不知是在何时!而熄了灯就什么也看不到了!就让这一夜永远铭刻在亦瑶心头,也请――尽量将时光延长到明日天亮之时!”

他笑了笑,停止了熄灯动作。

由于精练武功,他的身体修长而健颀,在橘红的烛焰下,仿佛一只优雅而慵懒的猎豹,连眼神都显得温柔而迷离。

他一伸手臂,她就跌在了他的胸前,只听他好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我的皇后……”

千回百转,乳燕归空,秋水长天,万物升腾。

烛焰渐残,窗外的月光却又在渐渐隐去,到了午夜,居然传来了微雨细密的“唰唰”声。

最爱窗外,秋水长天。盼十年渡,百年枕,千年缘。比翼飞燕,并蒂青莲。

承曦一手拥了亦瑶,一手拉开帘帏,随即就有清凉的雨丝飘洒进小窗来,落在亦瑶手臂上,透心的冰凉,亦瑶才惊叫了一声,见承曦回头在笑,就将头贴在他的胸前听他蓬勃的心跳。

承曦用手轻轻抚弄亦瑶鬓间的碎发,暖烘烘的声音在她耳畔荡漾:“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阴.歌管楼亭声细细,秋千院落夜沉沉。”

亦瑶一直最不喜欢的就是动辄就连绵了数日的秋雨,那总会使她感到空气中有一种湿漉漉的沉闷,而如今因为身边有了这个俊美少年相伴,竟感到连雨丝也是这般可爱动人。

承曦俯身在亦瑶小腹上听了听,道:“我们的孩子不知道此时在想些什么呢?”

亦瑶听了这话暗暗感到好笑,就一边用手抚摸他如大海般波澜起伏又如丝绸一般光滑的胸膛,一边笑道:“定是盼着早些出来,好看看此时在自己身边大声吵闹的这个可恶男人是谁。”

承曦笑了,雪白的牙齿在暗夜里微微泛着莹莹的光。

亭台轩阁,彩灯高挑,照得见万象殿灯红酒绿、丽影翩跹。

时值中秋,又恰逢大氏刚刚平息叛乱,好一派歌舞升平的好景象。

酒宴之初,有数十位华服宫女众星捧月般簇拥着皇上、皇后及众妃嫔朝金殿而来,众皇亲和大臣匍匐在地连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大氏皇帝徐晟睿今日神色似乎比往常都更为矍铄,金灿灿的龙袍微微一抬,对众人道:“众卿家都平身吧!”

回目一望,伸手将跪伏在面前的身着黛紫朝服的少年扶了起来,笑道:“承曦,快跟朕坐在一起,你昨晚平息叛乱有功,待会儿朕要有重要旨意宣布。”

徐承曦跟了过来,眼角的余光却被一个浅紫的身影所深深吸引,禁不住嘴角微微上翘,面上漾起了一丝涟漪。

不防身后转过来一个云鬟高鬓的美人来,笑声盈盈道:“如此重大的乱政一朝就给歼灭了!羿阳王殿下真不愧是少年英雄!待会儿本宫可要好好敬殿下一樽。”

承曦回过身来,但见面前站着一位身着华服的丽人,云鬟高鬓,装束精致,乍一看和冷亦瑶有些相似,但眉眼转瞬间却又流露出无限的魅惑,心头一愣,忽而明白过来这就是父皇新晋的贵妃冷云裳,就上前施礼道:“儿臣徐承曦参见母妃贵妃娘娘。”

这一句话噎得冷云裳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仍勉强笑道:“免礼了。”

眼见得徐承曦往金殿上去了,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徐承曦随徐晟睿登上高高的金殿,发觉哥哥徐承昊和御医薛南廖也随在身后,心中不由得感到有一种莫名的不安。

有四名内侍抬来一台巨鼓,皇帝接过鼓槌,将手臂一扬,面上猛地绽放出夺目的光彩来。

鼓槌落地,只见殿内涌入上百身披战甲的勇士,随着一声金钟敲响,只见那上百人迅速集列成阵,左面呈圆形,右面呈方形,队形展开像簸箕伸出两翼、作成打仗阵势。

随着鼓乐阵阵,整个队伍顿地轰然,假面甲舞,兵戈操举,口中雄宏高唱……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着,今日告功成。”……

“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

歌舞完毕,舞队退下,有宫女在众人面前各满上一樽酒。

徐晟睿高举酒樽,朗朗道:“天佑大氏!历经百年沧桑,昨日又经历乱臣贼子的疯狂掳掠!幸而我大氏有赤胆忠心的卫士和英勇不屈的将军。”他说着,将含笑的眼睛朝坐在一处的徐承曦、徐承昊、薛南廖看了一看,又道:“今日宴饮,不仅是为庆贺来之不易的胜利,亦是为了嘉奖诸位的赤胆忠心,但愿众爱卿从今后亦明白――国即是家!家即是国!朕因此特设家宴以谢诸爱卿为国尽忠!来――举杯共饮!”

冷亦瑶举起酒樽,忽感到腹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难受,强忍了痛意趁众人不注意将酒水悉数都唾入手上握的锦帕里。

耳听得徐晟睿又高声道:“朕近日来龙体欠佳,视物也愈见模糊,因此处理政务略有不便,今日恰逢诸爱卿到齐,为嘉奖有功之臣,更是为大氏繁荣昌盛,朕拟了一道旨意。”说罢示意陈淮上前颁旨。

众人慌忙跪伏在地,一时里大殿内鸦雀无声。

“奉天承运,皇帝制曰:山河带砺,所以藩屏乎王家;茅土?符,亦以宠赉乎宗室。眷兹磐石之戚,夙被麟趾之风。古典具存,常情允当。今有皇子羿阳王徐承曦,谦逊有礼,孝友宽简,才智卓绝;初涉政事,进退有度,身怀雄才大略,深肖朕躬,可以承宗庙。册封为太子,委以副君,正位东宫,以重万年之统,以繁四海之心,载稽典礼,俯顺舆情,谨告天地,宗庙,社稷。以服我烈祖之休,用体一人之训,尚着闻于忠。

皇子楚靖王徐承昊日表英奇,天资粹美,辅国有功,另受太尉之封。

御医薛南廖月夜救主,辅国有功,敕宁国公。

骠骑大将军李世隆、校尉大将军叶矢添,勤劳干练、英武过人,自入军营,履建战功,特晋封李世隆为瑾桓王,任从一品骠骑大将军;叶矢添为武烨王,任正二品辅国大将军。

钦此!

顺元十八年八月十五”

徐承曦、徐承昊、薛南廖、李世隆、叶矢添上前一一接旨。

徐晟睿又问宰相兰子骞:“兰丞相,叛贼处置如何?”

兰子骞上前道:“启禀陛下,梁王李世隆带兵谋反,实属十恶不赦,依国律,其九族内十六岁以上当赐死,十六岁一下当处流刑。”

徐晟睿微微颌首,对众人道:“朕一向待民仁厚,朕敬他是前朝旧臣、皇亲国戚,给他一尺,他还想要一丈!朕给了,就还能收回!只怕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想收回自己的所作所为也是妄想!”

众人高呼万岁,心中却皆是惴惴然。

正在众人说话间,就见陈公公忽然凑到皇帝耳畔说了一句什么,徐晟睿立刻面色微变,但仍击掌令歌女上场献技,但中途借故退场。

徐承曦早就发觉了异样,趁人不注意悄悄溜了出来,见徐晟睿正在前方,就叫了一声:“父皇慢走――”追了上去。

一问之下,才听徐晟睿道:“梁王畏罪自尽。”

徐承曦听后大吃一惊,道:“梁王是先祖长子,虽不满二十年前父皇晋位太子之事,但祖宗有制――大氏皇太子不以长幼而以贤者为是,父皇对梁王也一向宽厚有加,不是有人在背后撺掇,他这么一个谨慎怯懦之人怎会犯下十恶之罪?儿臣正待宴后就彻查幕后主使,偏偏这时就出了事!这事蹊跷!”说罢对徐晟睿道:“既是已下旨令儿臣为副君,而今父皇龙体欠安,此等事就让儿臣去处置吧――定要捉出幕后真凶,以保得大氏国泰民安!”

徐晟睿久久凝视着徐承曦年轻的面容,眼角涌上了一丝泪光,拍了拍他的肩,道:“父皇老了,但总算是看明白了!你去吧,你是朕的的好儿子!朕知道你是大氏最棒的男子!”

徐承曦用力握了握父皇的手,朝前坚定地走去。

万象殿因为刚刚离开了令大氏朝臣诚惶诚恐的徐晟睿、徐承曦父子,方才紧张的气氛有了些微缓和,大家都在私下三五成群说笑起来。

冷亦瑶因腹中疼痛头上沁出一层细细的汗珠,想要悄悄抽身离去,但是见到皇后兰若璃正在朝自己默默观望,就硬撑着没有发出一声。

耳听得冷云裳道:“你们见没见到羿阳王妃啊?”

德妃王蔷“嘻嘻”笑道:“一直没有见到,早听说他们夫妇不和,莫不是……“

冷亦瑶心中气急,插嘴道:“羿阳王妃身怀六甲,就要诞皇孙了,怎能四处走动?此时自然是待在武成殿待产才是!”一面又道:“羿阳王为大氏繁荣昌盛殚精竭虑,皇上又才颁旨立他为太子,乃大氏副君,我们身为母妃的岂能在此胡言乱语?”

这一番话凌厉而略显刻薄,倒把个德妃噎得哑口无言。

旁边兰若璃微微一笑,对冷亦瑶道:“恰逢金秋,丽春殿菊花竟绽,早就想请妹妹过去赏花却总也不见,今日就算是正式邀请吧。”

因方才对王蔷那一番话,冷亦瑶更觉得腹中疼痛加剧,不由得将一把团扇遮了半边脸轻轻摇动,嘴里道:“多谢皇后美意,妹妹改日定当登门拜访。”

她们的谈话又引来了德妃王蔷的注意,随即往这里凑了过来,对她们道:“到哪里去?与没有我的份?”

到了近前,王蔷的视线却被冷亦瑶手上的一个物件被深深吸引住了,问道:“惠妃这把扇子好精致啊!”

这把扇子,正是徐承昊在紫宸殿送自己遮阳的那把,那日回去后就一直放在寝宫案上,今日不知怎地竟然把它误拿来了。

听王蔷那语气,冷亦瑶心里揣度着她是想要自己这把扇子,但是承昊赠与自己的东西,岂能随手就转给了外人,她心里又百般瞧不起王蔷这种爱占小便宜的性格,就微微笑道:“皇宫里的东西,改日姐姐你让皇上赐你一把,配上你这国色天香的容貌,岂不是锦上添花?”

徐晟睿虽拥有后宫佳丽三千,但自德裕皇后逝去后只独宠过纪嫣落一人,后来因病除亲近冷亦瑶外已不再宠幸任何人。

王蔷一听,脸色陡变。

兰若璃微微笑道:“此扇精致夺目全赖得扇上所绘字画,妹妹让姐姐细细观赏一番,如何?”说着接过扇子细细打量,面上虽仍露出一向高贵典雅的微笑,但是由于极度的愤恨,面色竟是微微地发青了。

陈公公上前道:“启禀惠妃娘娘,皇上口谕令惠妃娘娘速去殿外侯旨。”

冷亦瑶似见到了救星,用扇子有意无意遮住腹部站了起来,对皇后道了句:“妹妹告辞。”

腹中疼痛更为加剧,怕是腹中胎儿已有了危险!又担忧着青天白日下见徐晟睿会暴漏了自己秘密,冷亦瑶一颗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到了殿外环目四顾,却并不见徐晟睿影子,冷亦瑶心中正暗暗纳闷,腹中却疼得更厉害了,情急之间也不敢大叫,扶住近旁一根柱子喘息起来,恍惚间,耳畔传来一个人匆匆的行路声。

冷亦瑶回眸一看,却见是陈淮,就疑惑地问:“陈淮,皇上在哪里?”

陈淮不回答,却转而道:“娘娘快跟老奴来。”

冷亦瑶执意不走,却喝道:“陈淮,你搞的什么鬼?竟然敢假传圣旨!你到底意欲何为?”

陈淮吓得冷汗都冒了出来,连声道:“娘娘莫要叫喊!老奴是受一位贵人旨意前来救你。”

“哪位贵人?他怎么知道本宫有难?”冷亦瑶见陈淮面有难色,就故意坚持道:“你不说我就不走――深宫中处处有陷阱,谁说这又不是一个圈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