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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在徐承曦的心目中从来就没有“顺从”、“屈服”这个字眼!来吧,就让狂风暴雨都一起到来吧!我――绝不屈从!

徐承曦在心里冷笑一声,朝不远处的侍卫招了招手。

内侍一路小跑而来。

“去禀报皇上,就说本王在御书房外侯见。”徐承曦沉声道。

内侍疑惑地望了一眼徐承曦,见他面色平静,嘴角仍然噙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但眼中神气却颇为凌厉,不由得心中一凛,慌忙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不久,内侍回来对承曦道:“皇上宣殿下入御书房见驾。”

徐承曦俊美的脸上一双星眸灼灼放光,他昂起头来朝御书房不紧不慢而来。

微风轻轻扯动他雪白的衣衫在空中漫舞,脚步翩翩,仿若一只展翅欲飞的白鹤。

“儿臣徐承曦参见父皇。”承曦嘴里说着,却并不像往常一样垂下头去。

“承曦,进来。”

听到徐晟睿的声音,承曦面上的肌肉猛地抽搐了一下,一向淡然若定的脸上露出了冷冷的笑来。

金线织就的帘帏被一只修长的手轻轻揽起,随即飘曳而出的是一角雪白的衣衫,疏影横斜、暗香浮动,转眼间一树摇曳的梨花就优雅地呈现在屋内二人面前。

只见面前少年年约十七、八岁,星眸玉树、翩翩若仙,从屋侧漫洒进来的金色阳光在他洁白如雪莹润如蝶的衣衫上映射出点点金光,而在他漆黑如缎光洁如丝的长发粼粼拂动中露出一张俊美的脸――隐隐透出一丝不屈与傲慢。

看到他,徐晟睿心里有一种极其复杂的感情弥漫了开来。

很难说得清――他对徐承曦的感情究竟是骄傲器重还是恐惧厌恶!

“儿臣徐承曦参见父皇、母后,不知父皇宣承曦来是为着何事?”承曦嘴上在说着柔软的话,低垂的眼睑却在转瞬间流露出一丝冷酷之光。

徐晟睿清了清嗓子,道:“朕今日宣你来是为了告知你一桩喜事。”

“哦?”承曦抬起头来:“父皇是要与儿臣保媒了吗?”

徐晟睿没有预料到承曦会反应这样快,他心中一愣,嘴上却道:“父皇倒是有点淡忘――承曦你今年已经十七岁,是个男子汉了!父皇还未说明,就被你言中了,看来父皇此番倒是猜到了你的心事。”说罢呵呵笑了起来。

徐承曦面上露出淡淡的笑意:“别人的童年从三岁开始,而承曦的童年从一岁就开始了!自母后仙去,儿臣就已经被迫淡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年龄!假如没有记错――儿臣自八岁即封王侯,十三岁又改袭羿阳王,兼管京兆,因政绩卓着,十四岁就任大氏兵马都讨大元帅,生擒亓国王,灭亓国以开创大氏一代雄国之基业。近年来又受旨治理黄州水患,青州蝗灾,这所有的一切……父皇难道真的都淡忘了吗?而父皇……难道真的忘了儿臣的年龄吗?”承曦说着,面上露出一缕淡若涟漪的微笑来。

听了这话,徐晟睿心中波澜顿起,一时里竟然不知该如何提及令他入赘大周一事。

“敢问父皇要将何人许配给儿臣?”承曦的目光不亢不卑投向自己的父皇。

事到如今,徐晟睿不得不说:“……大周王欲将自己最珍爱的公主与你成亲……”

“儿臣誓死追随父皇完成大氏一统天下之霸业,如今大业未竟,有何面目谈及个人私事?”承曦眼中神气颇为凌厉。

“大周王膝下无子,你若答应入赘大周,大氏就可兵不血刃灭了自己最强的劲敌――自然,统一天下更是指日可待!”

“儿臣不愿远走大周,请父皇恕承曦不能从命。”

徐承曦面上依旧是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仿若清风拂过水面的一丝涟漪,但此时却满含杀机。

徐晟睿听了这话,眉头紧皱,似乎就要出言斥责。

兰若璃见了,心中暗暗为承曦捏了一把冷汗。

徐承曦笑道:“以前只听说过有什么和亲公主的,而现在大氏的国泰民安居然要靠和亲王爷来维护吗?大哥还未婚娶,做弟弟的倒是要先成亲,这真是皇家贵族旷古未闻之奇事!”他转而又道:“儿臣自一出生便知自己如一枚草芥般在天地间飘零,儿臣也愿为大氏奉献自己一具微薄的血肉之躯,但父皇难道不认为这是周昕毅故意在挑衅大氏的皇家威仪吗?而待到周昕毅遂了自己心愿,恐怕普天之下都在耻笑大氏媚颜屈膝在自己的邻国脚下!大周近年来自持国富民强,屡犯我边境,待日后到了千钧一发之时,儿臣又远在大周,若有风吹草动自是不便及时赶回,护卫大氏万里江山的重责不知何人能够承担?”

徐晟睿道:“周昕毅请求芊月公主与大氏皇子和亲却遭拒绝,他们会借机挑起战争,到了那时……”

“为何要一味忍让?为何要一直卑躬屈膝?就是要挑起战端!在徐承曦的心里从来就没有‘屈服’这两个字!周昕毅硬要不识趣,就让他来吧――大周进军大氏之日,便是它和亓国一般在这个世上永远消失之时!”徐承曦仰起脸与徐晟睿相视,其淡然若定的面上露出一丝傲慢不羁的冷笑,一双星眸闪烁出满满的自信、英勇与霸气,使得徐晟睿一时里竟然不敢与之对视。

“父皇宣儿臣来就是为了此事吗?如若仅仅就是为了此事,那么这就是儿臣的回答。儿臣告退。”承曦说着,望了他的父皇一眼,将身子微微一鞠,缓缓退去。

徐晟睿怔在了那里。

再望兰若璃,但见她面上露出一丝自豪的微笑。

徐晟睿喟然跌坐在龙椅上,嘴里喃喃道:“徐承曦,你此生注定要为自己的自负付出惨痛的代价!”

徐承曦出了御书房,有凉风徐徐吹来,使得他昏涨的头脑有了略微的清醒,他忽然想起母亲亓凤弦来,心中阵阵作痛,嘴里禁不住喃喃道:“母亲,真的如徐晟睿所说的,我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吗?母亲,你生下孩儿就绝离了人烟,而孩儿无日不因思念娘亲你而夜不能寐!娘亲,你知不知道孩儿夜夜在假山之上吹笛以寄托自己的思念之苦?而如今,你……竟然要给孩儿扣上一个不清不白的身世!哦!一座圣洁的雕像轰然倒塌――你可知道承曦此时心中是何感想?一把刀子,在心上钝钝地割――也许这就是一个无所依靠的孤儿此时的心情吧?骄傲!哼哼,我何时有过骄傲?无边的自卑和冷漠早就要把徐承曦吞噬掉!”他说着恨恨将手掌击向路旁边的一棵大树,又道:“兰子骞,你这个败类!是你夺去了我的母亲吗?是了是了!山洞之中韩青所言在朝中权势极大之人就是你!她说‘皇后之死也是因为他’,那么你与我母亲之死也定然脱不了干系!难道是你和徐晟睿合谋将我母亲杀害?你――又到底是谁?究竟是大氏宰相,还是我的……父亲?

哦!

徐承曦心中阵阵作痛,禁不住将手掌频频狠狠击向树干。

“喂,你怎么了?”

恍惚间身旁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承曦将眼朝旁边稍稍抬起,这才发现周芊月竟然呆在这里,他心情极差,就冷冷地问:“你还没有离开?”

“为了珍惜和你相见的机会啊。”周芊月朝承曦吐了吐舌头,猛然惊叫起来:“哎呀,你的手……”

承曦低头看去,这才发现自己一只手掌竟然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直到此时,他才感到了来自躯体上的痛楚!

但这躯体上痛楚远远不能压得过内心所受到的伤害,承曦心头一酸,眼睛蒙上了一层薄雾。

周芊月走上来,取出锦帕小心地包在承曦手上,问道:“还疼不疼?”一抬头,却发现承曦表情的异样,她眼泪也垂了下来,哽咽道:“那个女人难为你了么?都怪芊月连累了你!”

承曦听了这话,先是一愣,而后就明白周芊月嘴里所说的“那个女人”指的是皇后兰若璃,不禁感到哭笑不得,他又急于摆脱周芊月,就对她道:“天色已晚,小人送你回去吧。”

周芊月道:“谁要是欺负了你,就告诉我,我一定会替你出了这口气!”

承曦被吓得一跳,半晌,对她点了点头。

“你到底叫什么呀?”周芊月好奇地望着承曦,见他面上掠过一丝阴影,就嘟哝道:”不说就算了,不过我会知道你的名字的。”

承曦瞥了一眼周芊月,道:“对于一个女子来说,不要相信任何陌生男人。”

说罢,就起身翩然而去,暗香浮动,疏影横斜,仿若一树摇曳的梨花。

周芊月吸了一口空气中那股若有若无的淡淡的清香,面上露出一缕微笑,慌忙追了上去。

“陛下若无事,臣妾也先行告退。”兰若璃对徐晟睿道。

徐晟睿朝兰若璃挥挥手,道:“去吧!去吧!你们这是要把朕逼到死胡同。”紧接着又道:“记住,明日一早在万象殿接见大周使节,你和承曦一定要到。”

辞别徐晟睿,兰若璃回到丽春殿。

不久,李嫣儿来报:“御医薛南廖在外侯见皇后娘娘。”

兰若璃先是一愣,而后道:“传。”

不一会儿,只听得有男子清朗的声音道:“御医薛南廖参见皇后娘娘。”

兰若璃抬起头来望着面前这个风华绝代的美男,不禁暗暗点了点头,想道:都道是龙生龙凤生凤,这句俗语用在薛太医身上倒是不差。一面想一面暗暗揣度他今日来是因着何事,将眼梢微微低垂,仿若漫不经心问道:“今日本宫在紫宸殿见纪嫣落十分可疑,薛南廖,你告诉本宫――贵妃……是不是已有了身孕?”

薛南廖道:“贵妃骨脉清奇,臣一时还不能断定她是否怀有龙种。”

“哦?”兰若璃微微笑道:“这世上还有薛太医诊断不了的病症?”

“臣定会尽快为贵妃娘娘确诊,请皇后娘娘放心!”

兰若璃微微一笑:“皇上若听说贵妃有孕,定会心花怒放,薛太医一定要尽快为贵妃明断。”

薛南廖应了一声,却站着没有动。

兰若璃疑惑地望着眼前这个看似云淡风轻、清心寡欲的男子,问道:“你……还有事?”

“南廖在丹阳殿见到了那个十三年前害死我一家的恶魔了。”

这一声极轻,但似一股电流从兰若璃心头穿过,以至于她浑身都颤抖起来,强压住心头极度的震颤,她只是说了一个字:“哦?”将眼睛悄悄盯住了眼前这个神情高旷、渺不可攀的俊美少年,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但薛南廖说出这句话,却垂了眼睑并未接着说下去,这令兰若璃心生无限疑惑,禁不住问道:“他对你都说了些什么?”

薛南廖这才缓缓道:“他说杀我全家是受人逼迫……”

兰若璃纤长的窦丹掬起了一杯清茶,徐徐道:“他就没有告诉你谁是幕后主使?”

薛南廖道:“才刚要问,他竟然咬舌自尽了。”

兰若璃惊道:“如此紧要关头怎可突然失去线索!”

薛南廖道:“听那人所言胁迫他之人势力非同寻常,与娘娘所猜测的倒是不差。”说到这里,他似乎触及内心极度的疼痛,一向若莲花般徐徐绽放的笑颜掠过一道阴影。

兰若璃见了,心中陡然一凛,劝道:“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本宫说过会帮你就一定不会食言。”旋而又问道:“淑妃的病情怎样?”

薛南廖听到“淑妃”这两个字,心中稍稍平复,道:“淑妃娘娘自三日前病情愈发严重,现如今已经行动不便,一切都要依仗侍从。”

薛南廖脸上的表情瞒不过兰若璃一双锐利的眼睛,她在心中暗暗地笑,嘴上却道:“既然淑妃病情严重,你这个御医不可坐视不理,从今日起你就在同心殿小住,为淑妃悉心诊治,若是有变,即刻来见本宫。”

薛南廖听了这话,先是一愣,紧接着就迟疑地应了一声。

“如无他事,你就先退下歇息吧。”兰若璃用优雅的窦丹掬起一盏清茶在唇边吮了一下,若有所思地望着薛南廖清俊的背影,渐渐出了神。

冷亦瑶早早起了床,洗漱完毕,随前来接驾的内侍一起赶赴万象殿。

金碧辉煌的万象殿整饬一新,处处都昭示着对今日接待的尊贵客人一种发自内心的崇敬和殷勤之意。

不久,与会的大氏主人和大周使节陆陆续续都到了。

冷亦瑶看到,与会者除自己之外,还有大氏皇帝徐晟睿、皇后兰若璃、贵妃纪嫣落(自然少不了贴身侍女冷云裳)、楚王徐承昊、丞相兰子骞,大周的使节是权倾朝野的左仆射栾兴华。

栾兴华身材高大挺拔,目光如电,倒是真应了有传言他是大周武林高手、“百步穿杨”第一人的架势,但见他话语不多,但处处都隐藏了无限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