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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我丽娘不尽人情,可小姐你在我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与其这样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不如另寻别的出路。”

别过头看了青朽一眼,丽娘无可奈何地说道:

“要不,我看于恨也是个好人,他既如此喜欢你,不如你就嫁给他算了。他的身份虽比不得你来得尊贵,但胜在家境殷实。于恨的人品好,又心疼你,你过去了也不吃亏。”

“丽娘,你说的是什么话!”

一提到于恨,青朽立刻生气了:

“这两人之间的事,是什么吃亏与不吃亏的事儿吗?于公子的心意,我也不不是不懂,我得了于公子多少便宜,我心里都清楚。可两人要在一起,不是得相互喜欢才可以吗?怎么能因我现在处境困难,就草率地决定这种事呢?”

面对青朽突如其来的怒气,丽娘反倒笑了:

“小妮子,看不出你还挺倔的。”

“这不是倔,这是做人的道理。”

丽娘虽然笑了,可青朽的怒气却还没过去,说话依旧很冲。

“你既然这么说了,我就多问你几句。”

丽娘缓缓转过身,笑了笑,眼中精光四射,枯瘦蜡黄的脸第一次有了神采:

“你既然知道两人在一起得相互喜欢才行,而且也如此坚持,那你之前又为何要选择入宫去呢?难道你与当今主上就两情相悦了?”

“呃?丽娘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青朽没料到丽娘会抛出这样的问题,不觉一愣。她一直以为这件事情只有少少几人知道而已,不曾想这事竟然连与青府之间无丝毫瓜葛的丽娘也知道了,这可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你且别问我怎么知道这件事,反正我现在知道了就是。你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罢。”

丽娘哪容得了青朽犹豫,咄咄逼人地问道:

“莫非小姐你真如世人所说的那样,贪慕虚荣,为了荣华富贵,才想着法子往宫里挤的吗?”

“荣华富贵?呵呵,我若为了荣华富贵,今日就不会沦落到被人赶出家门这样凄惨的境地了。”

青朽苦笑道:

“其实青朽之所以会做出那样的决定,也是有苦衷的,丽娘或许不知罢了。”

“有什么苦衷,你倒说说看。”

丽娘丝毫不愿放过她,继续追问道。

不过她本也不是个爱挑刺的女子,只因于恨是她的救命恩人,当年她身染重病被青楼老鸨给赶了出来,若不是因为于恨出手相救,她早就魂飞九恨天了。

所以对于于恨,虽然以她现在的能力也谈不上能报答他什么,只是前阵子见着于恨因为眼前这一无是处的千金小姐而大为伤神,看着原本洒脱不羁的翩翩佳公子,竟然为了个黄毛丫头而郁郁不振,这不由得让她对青朽心生怨恨。今日得此良机,她自然不会放过,非得抓着问清楚不可。

“或许我真是个虚荣的女子罢……”

许是将心事压抑了太久,此刻青朽倒也不想隐瞒,她望着丽娘问道:

“丽娘,不知你有没有过这样的感受,就是为了博得某人的青睐,或是为了得到家人的关注,就算赴汤蹈火,你也愿意去做?”

“当然有过。”丽娘毫不犹豫的承认道,“当初若不是为了家人,我也不会卖身青楼。当初不是为了那可恶的负心汉,我又怎会落到几乎要病死街头的地步?但凡是个人,谁不希望别人多多关注自己呢?”

“丽娘你说的没错,但凡是个人,谁又不希望有人爱着呢,我当时也这么想的,”青朽目光变得有些迷离,“以为我只要照着他们所说的去做,就一定能得到更多的关爱。可是事实好象并不是如此呢。”

“怎么?若说我要讨好人才能过下去,倒也说得过去,因为我丽娘天生是贱命。而你堂堂青家的二小姐,人人都把你捧在手里疼爱着的,金贵得很,又怎么需要讨好人呢?”

丽娘怪道。

“是啊,我这样的千金小姐,又怎么要去讨好人呢?”青朽收回思绪,强笑道,“我现在也算想明白了,所以不再做那白日梦了,所以,以后我也不会再想着入宫,什么都不想了,也不想再勉强自己,只要心里痛快,好好的过好日子便是。”

“可是,你真的放得下?”

见青朽表情忧伤,丽娘狐疑地问道。

“放得下怎样,放不下又怎样?放不下也不能不活了吧?”青朽一副看开了的神情,“等时间长了,自然什么都放得下了吧。”

丽娘的心顿时软了下来,对青朽也有了些怜悯。一直以来,丽娘总觉得青朽是那种被人宠坏了的,又不谙世事的贵族千金,离家出走也只是一时任性而为。

现在听完她这番话,虽然对于她的经历她还是不甚了解,但能感觉到她这些年一直过得不开心。

也是,生在穷人家里也好,生在富贵人家也好,没个亲人疼爱,纵使有个金山银山在身边,也开心不起来的。

“罢,不开心的事就休要再提了。”

想到这,丽娘的声音也放软了,她柔声劝道:

“你今天先回去吧,先回去照顾着家里,我还得去给李大娘看病。”

“好。”

见丽娘的脸色转好,青朽也露出了笑颜。

青朽刚笑开,丽娘却将脸一板,沉声说道:

“唉,你可别得了三分颜色就开染坊。我让你先回去可不是回去胡闹的,若像上次那般闹腾,我可饶不了你。”

“啊?”青朽想起之前的那些事,脸像被火烧一般迅速发烫起来,“不会了,那种事,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那就好。”一边说着话,丽娘似乎又想起一件事,“那些事儿不会做就不要做罢,你不是对医术很有兴趣么?我看你还是多翻翻那些医书好了。”

“啊?是。”

青朽听这话,知她是要教自己医术了,笑得更加开心。

丽娘看着她笑得比花还灿烂,不禁摇头。这丫头,有时沉静得很,一些想法成熟得让人吃惊。但大多数时候她怎么看,都觉得她却还似个孩子,可爱又迷糊,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

于恨啊于恨,你要怨就怨老天吧。丽娘在心里暗叹,什么人不选,偏偏让你摊上了这么个主儿,合该你的情路坎坷又辛苦。

与丽娘告别后,赶着回家去的青朽的心情很好。

先,自己在短期内不会被人撵出门去了,这让她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其次,让她更为开心的是,丽娘愿意指导她学医了。

丽娘终于愿意让她学习医术了!青朽一想到就乐得合不拢嘴。虽然这事儿在别人眼中可能微不足道,但对于青朽来说,可是天大的喜事。

要知道,从小到大,她都是顺着父亲或是阿姐的意愿做事,她也总是做些能让他们开心的事,而那些事儿是否是她喜欢的,她从来没考虑过,也从未想要考虑过。

自从那天被父亲从家里赶出,无奈转到了丽娘家落脚后,她第一次接触到了医书。开始只是因心中苦闷而随便翻阅的,可就这外行人看来枯燥难当的医书,她竟读出了兴趣,越读越是欲罢不能。

这是她第一次发现除了讨好父亲之外,自己做的最开心事。再后来,她又听说了丽娘的父亲曾是个妙手回春的大夫,而丽娘因从小耳濡目染,知晓了不少医学上的东西,后因家道中落而沦落风尘。

虽然之前历尽苦难,但现在的丽娘好歹也算是逃出生天了。平日除了向乡下人收些草药再转卖个药铺维持生计外,还能帮人治些小病。周围的穷人平时有个头疼脑热的,没钱上药馆,就会来丽娘这看看。一来二去的,丽娘渐渐有了些名气。

听了丽娘的经历后,青朽除了佩服之外,还有些心动,想她指点自己学习医术。可之前她每次刚开口,就被丽娘堵了回去。不想今天丽娘却自己答应了,这当然让她开心异常。

“这样的话,我就能帮丽娘干更多的事了吧?说不定还能将欠下的帐还清呢。”

青朽越想越兴奋,想到最后竟喜不自胜地开始自言自语。

青朽正犹自高兴,孰不知一旁看着她的人更是乐开了花。

昊天看着开心得快要飞起来的青朽,嘴角好看地向上翘着,表情温柔,眉眼中俱是笑意。连跟在一旁的白谨轩乍一见了,也是惊愕莫名。

那个……主上现在的表情,是在笑吧?

白谨轩前几日他听刘峥说时,他还不信。主上的性格,即使别人不知道,但他还能不清楚?虽然主上面上时常挂着笑,但如刘峥所说的那种发自内心的笑,他可一次也没见到过。

如今他是亲眼见着了,但也只能如刘峥一般杵在原地。

再看远处那大笑着的女子,眉眼与画卷上的女子神似,可那举动,却像个十足的疯婆子。可主上他竟也……

奇怪,这事儿太奇怪了。

而此时的君昊天哪顾得上去管白馑轩的心思,他今儿是特地来找青朽的,没想在巷口等了半天都不见人影,这伙儿快走了,终于见着了,却正好瞅到她开怀大笑的模样。

若是有可能,他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上前掰开眼前这个丫头的脑袋好好看一看,她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啥,竟能让她天真若此。

看她这样要么抚掌大笑,要么垂头喃喃自语,浑然不在乎旁人的视线的,不认识的定会以为她是个疯婆子,可为什么偏偏他看了,却也想同她一起笑呢?

或许,他的骨子里也是个疯子吧。

不过这样也好,他是疯汉,她是疯婆子,两人正好凑成一对儿,像她现在这般在阳光下肆意大笑,未尝不是件快活的事。

“主上,青姑娘回来了,您是否该……”

白馑轩见他看着那个疯癫的女子,笑容却越绽越大,不禁担忧地出声提醒。

“再等等,不着急。”

岂料他就是担心也无人理,君昊天甚至连瞅他一眼的功夫都不舍得给,双眼像是黏在青朽身上一般,嘴里只是懒洋洋地应付了一句了事。

他这里话刚说完,就见路的另一头匆匆走来一丫鬟打扮的女子,一见着青朽便大喊: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主上?”

白馑轩蓦然一惊,忙看向君昊天。

“嘘,别作声。”

昊天迅速敛了笑,拉着白馑轩躲进巷子。

“主上,我们为什么不出去?”

白馑轩有些猜不透君昊天的想法,他们既然是来见那叫青朽的,而那女子现在就在眼前,为何他们不光明正大的出去见就是了?

昊天冲他一笑,诡秘地低声说道:

“别急,再等等,说不定待会儿有什么好戏就要上演呢。”

白馑轩不明就里,顺着君昊天的目光看去,

只见此时的青朽已停下脚步回过头,等那丫鬟气喘嘘嘘地一路跑近,便斥道:

“清儿,我不是要你别老这么咋呼的吗?你怎么一次也听不进去?”

“可是小姐,这回是真的出大事了啊!”

那小丫鬟竟不顾她的斥责,刚到了面前,就火烧火撩扯着她要走:

“小姐快走,不然可就来不及了。”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

青朽不满就这么被她拉着走,便出语问道。

清儿也不回头,只是扯着青朽的袖口,一边走一边答道:

“唉,还不是因前几日在小姐厢房里发生的那件怪事惹的,现在麻烦大了!”

“什么?那件怪事怎么了?你先说清楚?”

怪事?青朽心中一沉,挣开清儿的手,立住脚,沉声问道。

“唉,小姐,你还是别问了,现在清儿都快急死了,哪有功夫说那些!”

清儿只觉手中一空,回头一看,见青朽立在原地,不由上前再次扯起她的手,急道:

“你就先和清儿回去吧?如果再耽误下去,我怕小姐的厢房都要给那神婆烧了!”

“什么?谁要烧厢房?”

青朽大惊。

“这我也说不清。”

清儿也顾不得解释了,只想把青朽带回去就好:

“总之,小姐你回去看了就明白了。”

“清儿!”

青朽一边走,一边细细观察起清儿,见她神情焦急,不像在说谎,于是心里也有些惊慌了起来。

真该死,她什么事没忘,怎么就忘了这件事?神婆?烧厢房?这又是怎么回事?

青朽越想心越乱,到最后索性什么都不想了,只是默默地加快了脚步,具体是什么情况,还是先回去看看再说罢。

“清儿,这是什么声音?”

等青朽与清儿匆匆赶回青府,离自己住的别院还老远一段路,就听得前方有些不寻常的动静。那胡乱敲打的锣鼓声,扰得青朽的心里很是难受,于是她微颦眉,问走在前边的清儿道。

“还能是什么声音,神婆在做法事呗。”

清儿不回头,径自向前走。

“什么?做法事?做什么法事?”

青朽心咯噔一跳,一种不好的预感兜头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