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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子面色一觑:“谭公子,虽然你开的价格很高,跟我们交情也不错,但我们也不想因此而人头落地啊。”

他说得这么明白,可见已经知道不少内幕。

谭煜之双手一揖:“我代表的,是皇后娘娘。就算追究起来,还有我在前头替你们挡着,你们又何必有这些后顾之忧?何况我找你们办事,绝对不会跟第三个人知道的。”

汉子还想说什么,娘子用眼神制止,并从袖中掏出一张便笺移至谭煜之面前:“地址在这里,公子好自为知。”

谭煜之接过来,神情凝重:“谢过二位。”

娘子看了他一眼,自有女人巧慧的心思:“虽然我们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谁的人,但是公子找得这么迫切,可见她在公子心里的地位。”

谭煜之无奈一笑:“我一直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殊不知原来演技一直很差。”

汉子和娘子就此别过。

谭煜之却是再也等不下去,按着便笺上的地址寻去。

他住城东,纸上写的地址在城北,那一带多事隐晦的富商聚集地,建有许许多多美轮美奂的房屋。周和熙安排青鸾在那里,倒是意料之中。

只是因为是皇帝的安排,所以找起来颇为费劲吧?

琉璃特地去买来秘制的炸药,就准备趁着青鸾不注意的时候,扔向她,来个灰飞烟灭。

没想到连续两天都是阴天,青鸾可能怕受寒,并没有出屋子。

琉璃暗暗焦急。

等到了第三天,天气大好,琉璃算准了青鸾会出屋子,一早就候着。

青鸾一边低唱一边织着婴孩的小手套:“彼采葛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彼采萧兮,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彼采艾兮!一日不见,如三岁兮……”

冬儿在一边听得入神:“夫人唱得可真好听。”

青鸾道:“在我小时候,舅舅教我唱了很多曲子。”

“夫人的舅舅还会唱歌?”

青鸾点了点头:“嗯,他以前是宫廷乐师,擅通音律。”她停下手中的活计,“我从小就没了爹娘,是跟着舅舅一起生活的。”

“我原来只以为自己是最命苦的,可是跟夫人比起来,我觉得我也挺好的,至少我爹娘和我的弟弟都尚在人世。”

“是啊,人活着,总是值得留恋的东西。”

“夫人留恋的是什么?”

青鸾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心底涌起一阵痛苦的波澜:“是这个孩子。”

冬儿拿起青鸾刚才织小手套:“夫人做这么小的手套有什么用?”

“小孩子经常会用小手去抓自己的脸,套上小手套就不会伤到脸了。”

冬儿道:“夫人真细心。依奴婢看,谁娶到像夫人这样的女子,真是前世修来的福。”

“这小嘴儿可真甜。”青鸾理着东西,准备进屋,谁知线团又滑落到地上,她看了看自知无法捡起,“冬儿……”

一直趴在院墙后面的琉璃拿着火药正要蓄势待发。

线团滚到一双黑色鞋履面前,有人捡起来。

青鸾微微抬头,春日的阳光洒在她温和沉静的脸上,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动人。

谭煜之险些失神。

青鸾微愕:“你?”

谭煜之将食指放在唇中央:“嘘!”

青鸾环顾四周,知道周围都是周和熙的人,心下所悟:“冬儿,扶我进去。”

进了屋子,谭煜之一把钳制住冬儿的脖子:“你若敢把见到我的事说出去,我就杀了你。”

冬儿没想到刚才脸带微笑的少爷一下子变脸,吓了一大跳,啊的一声大叫起来。

谭煜之忙捂着她的嘴巴,威胁道:“再叫!”

“煜之!”青鸾叫道,“不要为难她。”

谭煜之问冬儿:“你叫什么名字?”

“冬……冬儿……”

“家住哪里?有几个人?”

冬儿哆哆嗦嗦报了一遍。

谭煜之这才松开手:“哼!如果你敢将本公子的事透露半个字,小心你全家。”

冬儿忙跪下:“奴婢保证只字不提。”

青鸾蹙了蹙眉:“冬儿,你先下去吧。这里有我。”

待她走后,青鸾对谭煜之说道:“我以前怎么没发觉你这么凶狠?”

“主子!主子!”琉璃连续喊着进屋子。

元秋正在抚琴,闻声停下来:“怎么?事情办妥了?可……我怎么没听到动静?”

琉璃急道:“奴婢刚准备扔火药的时候,凑巧遇见谭公子来了。”

“谭公子?”

“就是皇后娘娘的亲弟弟,谭煜之啊。”

元秋大惊:“是他?”

“娘娘说说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的下落,奴婢怕打草惊蛇,所以没有动手。”

元秋暗暗愤怒:“偏不凑巧,在这关头,他谭煜之竟然找上门来。可是……他怎么会找到这儿来?”

“娘娘,那现在怎么办?”

“先看看情况再说。”元秋是算定了,既要灭青鸾的口,又要保自己的周全,不能出一点差错。

隔壁。

谭煜之对青鸾说:“你知不知道我找你费了不少气力?时至今日我才知道原来……原来是君上把你软禁在这里……”

“你既然知道是谁把我软禁在这里,自然难找一些。”

“这里很危险,你不要再呆下去。”谭煜之看了下四周,“你包裹在哪里?收拾一下马上跟我走。”

青鸾并不动:“我不能跟你走。”

谭煜之愣了:“什么?”

青鸾还算理智,说道:“他既然能费这么多心思把我弄到这里来,又怎么会算不到你们会找来?我如果跟你们走了,只会牵扯出更多的不幸。”

“青鸾,你不能这么想。”谭煜之急急道,“可是你在这里,将来孩子出生了怎么办?宣王怎么办?”

青鸾已经知道一切所为都是周和熙所为,周和宣也不过是跟自己一起落入圈套罢了。但是她的心却已经死了,因为元秋。

她深吸口气:“我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孩子。”

谭煜之看着她,满是心疼:“实不相瞒,这一次,是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命我来找你的。”

青鸾颔了颔首:“替我谢谢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好意,只是我真的不能跟你走。我走了,如果君上追究起来,我们一个也没想活下去。”

“有宣王,你怕什么?”

“我不想再跟他有什么瓜葛,你也不要在我面前提到他。”青鸾背过身去,“你走吧,再不走会被人发现的。”

“青鸾……”

“走吧。”

这天傍晚时分,周和熙来了庭院。

他一身黑色便服,神色有点疲惫,开门见山:“听说今天煜之来过了?”

青鸾自知隐瞒无用,便如实道:“是。”

周和熙随手拿起边上的小手套,一阵笑意:“你怎么不跟他走?”

“臣妾知道走了也是白走,所以拒绝了。”

见青鸾如此沉着,周和熙的兴致来了:“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

“摔的次数多了,也就学会了小心翼翼走路。”

气氛一阵缄默。

周和熙把玩着小手套:“这是做给肚子里的孩子的?”

“是。”

因后宫并无子嗣,故周和熙一见到这些婴孩的东西就觉得内心的某种东西被触动了,由衷道:“你真是个好女人。”

青鸾轻轻道:“有件事,臣妾想求君上。”

“什么?”

青鸾咬了咬唇:“谭煜之……他这次来并无恶意,希望君上不要为难他。”

她不希望谭煜之又一次因为自己而备受牵连。

“你什么事都为别人考虑,什么时候考虑自己?”周和熙有点搞不懂这个女人,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她不哭不闹,别人来救她不想着逃出去反而让自己别为难人家,这个人到底打得是什么心思?

青鸾抚着自己的肚子:“臣妾当然会为自己考虑,只要君上不为难臣妾和肚子里的孩子,臣妾就知足了。”

沉默。

良久,周和熙方开口:“你知道,朕有多羡慕和宣吗?他虽然辜负了你,伤害了你,可是你对他,对你们的骨肉仍是一心一意的。”

“君上后宫佳丽三千,虽说宫廷尔虞我诈,是是非非不断,但总有人对君上是真心真意的。”

周和熙摇摇头:“难。这世间又有谁对朕是真心的?”

“总有的,只是君上没有发现罢了。”

周和熙微微一笑:“连日来朝廷一片混乱,搞得朕头都大了。这会儿跟你说话,朕觉得心里平静多了。你安心住在这里,不要动离开的心思。一旦被朕发现,朕决不轻饶。”

青鸾颔首:“臣妾遵旨。”

他走后,青鸾望了望完全黑沉下来的天,煜之,希望你能帮到我。

原来她喝斥谭煜之离开的时候,暗地将一张便笺塞到他手心里:“快走。”

谭煜之这才走了。

他回去一看,纸笺上写着青鸾的苍头小楷:孩子出生之日,带他离开。望勿告知宣王,感激涕零。

这么危险的地方,有她一个人留着就够了,不能再让自己的孩子也搭在周和熙的手上,也不愿再因为孩子的缘故,跟周和宣纠缠不清。

回宫的途中,赵静海对周和熙道:“方才君上在屋子里跟宣王妃说话的时候,宫里来了人急话儿。”

“说。”

“说是宣王不顾援兵未到就带着人马追了蛮夷五六十里路,险些出事。”

周和熙怒言:“岂有此理!”

赵静海忙道:“不过幸好,宣王奋勇杀敌,以一敌百,杀出了重围。”

“嗯。”周和熙何尝不知,周和宣实在是太想赢这场战役,因为渴望见到青鸾。

“君上,来人还说……”赵静海声音低下去,“说……”

被周和熙眼神一个示意,赵静海才道:“宣王手下的部将都支持宣王……”

“什么?”

“都支持宣王自立为王,挥师北上。”

北境,野花遍地,绿草萋萋。

大周军营内却是一阵紧张的气氛。

几乎所有的将军都跪在周和宣面前:“王爷,为了天下百姓考虑,您就是自立为王吧!”

整整三天,这些将军已经跪了整整三天!

其中不乏一些资历深厚的老者。

从一开始的拍案气愤到后来的劝阻,再到现在的无奈,周和宣依然是那句话:“本王一直以来都对君上忠心耿耿,从未有过二心。谋权篡位的事,本王绝对不会做!”

几个将军面面相觑,继而进言:“君上自从登基以来并不不关心民情,任何事都随心所欲,导致我泱泱大国一直退步,如今内忧外患,再这样下去,大周可怎么办?”

周和宣冷静着脸:“本王答应你们,这一次一定会驱逐蛮夷,还我大周安宁。”

“驱逐了蛮夷,那么西域呢?还有南疆?还有朝廷那些只知道诗词歌舞并不懂政治的朝臣呢?”

周和宣喝道:“只要本王能够做的,就一定会去做,但绝对不会对君上起二心!”

这时玉王正从帐篷外走进来,有人趁机道:“王爷不会对君上起二心,可是君上呢?这些年来君上是怎么对待玉王爷和宣王爷的,我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尤其是宣王爷,只要是您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君上都要占为己有。王爷难道还要誓死效忠吗?”

“大胆!”周和宣凌厉一声拍案,“你们若再敢在本王面前挑拨是非,本王就即刻上书京城,请求君上严惩不贷!”

“王爷!”

周和宣把手一挥:“全都退下!”

“王爷!”

“你们眼里如果还有我这个王爷,就退下!”

玉王爷看着周和宣:“我不相信,从小到大你没有想过要坐上皇位。毕竟,你凡事都比君上要优秀。”

周和宣隐忍着性子:“从我知道自己是老二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永远不是坐上皇位的那个人。而且母后从小就教我要做一个孝顺的弟弟,忠臣的子民。”

玉王笑了:“我虽不是太后所生,但从小也是由她抚养长大的。我记得从小到大她说得最多的也是你刚才说得那句话。”

两人对视一眼。

玉王道:“可见太后一直都知道他技不如人,至少不如你我。”

“我不会去抢他的皇位。”

“是你不想,还是不愿意?”

周和宣背过身:“不要逼我。”

“不逼你,你永远停留在原地。那青鸾怎么办?”

玉王一本正经道:“和宣,我虽然不知道你们小俩口出了什么事,但是我也听说青鸾失踪的事。之前有了元秋的事,难道你还想他把青鸾也抢走吗?若你还能忍受下去,你自是不必自立为王了,因为你连个男人都不如!”

周和宣沉郁着脸:“我和青鸾之间发生了很多误会,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楚的。眼下,我只期盼能够打赢胜仗,让我见到青鸾,把所有事都解释清楚。”

“你这么说,可见你心里还是有她的。”玉王感慨,“不是我说,虽然我也出生在帝王之家,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但是像青鸾这样的人,着实不多。你们如果还有缘,你一定要珍惜她。还有你们那个即将出世的孩子。”

“只要她肯给我机会,我会的。”周和宣眼中有着隐痛,算下来,青鸾该生了吧?

关于宣王自立为王的事,周和宣并未上奏,为的是不让周和熙心生怀疑。

殊不知,周和熙却早有所闻,他甚至恨不得立刻把周和宣召回京杀而诛之。

但是他又怕打草惊蛇,反而对自己不利。便又陷入了他举棋不定的局面。

在这种为微妙的情况下,兄弟俩的距离愈来愈大。

皇后和太后亦从谭煜之哪里得知,是周和熙将青鸾软禁起来。

他们并不知具体是何故,只猜测君上是拿青鸾要挟宣王。

太后很是心寒:“亏他是堂堂的一国之君,居然借一个女人来处处提防手足。枉费这些年来哀家对他的疼爱!”

皇后对这个夫君也是失望透顶:“那么现在可怎么办?臣妾听说青鸾要生了,估摸就是这两天,现在也不知道情况。她曾请求煜之把她的孩子带出来。”

太后虽然已经是病入膏盲,但是依然心明如镜:“哀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皇后,派人去通知和宣,告诉他青鸾的下落。至于那孩子……你派人去抱出来,但切记不要在这时候抱回宫里来。”

皇后有点畏缩:“母后让儿臣去,可君上万一不同意。”

太后蓦地提高音量:“那就拿出你的本事来!记住了!你可是一国之母!”

“……是……”

这时惠容进来:“回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谭公子托人捎信进宫。”

皇后问:“说什么?”

“说生了。”惠容也不明所以,“他正赶着去取出来。”

太后和皇后对视一眼,竟都那么激动:“生了!生了!”

微微睁开眼,青鸾只觉得眼前人影交叠,她很精疲力竭地发出声音:“嗯……”

接生婆和冬儿听见声音忙挨近来:“夫人醒了?”

青鸾看着接生婆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毫无血色的嘴唇一抿:“给我看看这孩子。”

接生婆抱着孩子俯下身,用手逗了逗孩子的小脸,嘴上说道:“恭喜夫人,是个男孩子。”

青鸾使劲撑着气力去抱孩子,接生婆将孩子顺势放在她枕边:“这孩子长得壮实,八斤的重量可折腾够夫人了。”又低声道,“夫人,谭公子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看着襁褓里的孩子,那小小的脸蛋,整齐的五官,青鸾将自己的脸贴上去,忽然落下泪来。怀孕多久,青鸾就将近受了多少的苦楚,她曾一度以为自己过不了这个坎,千辛万苦中看,总算是熬过来了,可是分别却近在眼前。

她这一落泪,倒使接生婆和冬儿都吓一跳:“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青鸾轻轻吻着小人儿的脸颊,哽咽:“没有……我只是……我只是太高兴了。”

冬儿虽然不知道她到底为了什么而哭,但是相处这么久以来多少能够明白青鸾的心情,她蹲下来轻轻说:“虽是出生第一天,小公子却极其显得白嫩,实属难得。夫人可有中意的名字?”

青鸾正欲说话,这时有人在外面问:“夫人生了没?”

接生婆使了个眼神,立刻道:“夫人痛晕过去了!我正在尽力!”

“夫人千万不能有事,你可小心你的脑袋!”

“是是是……”

人走后,接生婆对青鸾说:“夫人,事不宜迟,奴婢这就带着孩子离开了。”

匆忙间,青鸾从枕头下掏出一个平安符挂在孩子脖子上:“告诉谭公子,孩子叫周远。”

接生婆将孩子放在宽敞的篮子里,然后盖上盖子:“夫人还有什么话要奴婢说的吗?”

青鸾不知道该怎么报答谭煜之,千言万语似乎都是多余的,她轻轻说:“替我谢谢他。”

接生婆连连允诺:“奴婢一定告诉谭公子,夫人保重。”

刹那间,青鸾多想拿下那篮子再看一眼孩子,但她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都咬出血痕来,竭力克制自己的不舍与心痛。

冬儿带着接生婆直朝大门走去,自然被人拦住:“干什么?你们要去哪里?”

接生婆牢牢护着篮子,躲在冬儿身后。

这令看管的人更加生疑:“你们不帮夫人接生,鬼鬼祟祟做什么?”

冬儿大喝一声:“我们要出去,与你何干?”

在外面候着的谭煜之听见声音就破门而入,一刀子架在那个看管人的脖颈上,对冬儿和接生婆说:”你们快走。”

“你是……”

谭煜之蒙着黑面,看管的人刚想叫就被他一拳揍晕了。

几个人匆忙上了马车,边急速驱车离开。

等庭院里的人闻声赶到,人早就跑远了,这时声音才响起来:“不好了!有人跑走了!不好了!”

冬儿急道:“公子,他们会不会追上来?”

谭煜之摇摇头:“我一共派了十几辆马车,分路而行,他们要追也追不上我们。”

冬儿这才嘘口气:“吓死我了。”又说,“奴婢很担心夫人,如果被人发现我们带着小公子离开了,那夫人……”

这时接生婆掀开篮子的盖子:“公子,你看。”

谭煜之一看,有个像粉团似的小人儿躺在篮子里:“这个……”

接生婆喜滋滋道:“这时夫人生的儿子,说取名叫周远。”

谭煜之一时也忘记了还在颠簸中,忍不住伸手去抱孩子:“你叫周远。”

“周远,取得是忠信,长久之意,依奴婢看这是一个极好的名字,”接生婆又指了指周远脖子上的平安符,“这个也是夫人给他挂上去的。”

她历经千辛万苦生下孩子,刚落地就母子分别,谭煜之抱着周远,只觉得满腔都是心酸:“夫人……有没有说什么话?”

接生婆和冬儿对视一眼,冬儿说道:“夫人托我们两人对公子说一声,谢谢。”

谭煜之蓦地提高声音,充满一丝怨恨:“她就没说要我去救她离开?”

冬儿有点畏惧这样的谭煜之,摇摇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