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年前，司药已经为她用过一次这样的阵法了，朱雀绝对不能再看着他犯傻。于是二话不说，就施法破了阵，整个人挡在青龙的跟前。
“师父，不可！”
被朱雀这么一打乱，费力摆出来的阵法全都失效了。
“朱雀，别闹！”司药神情严肃。
“我没闹！”朱雀倔强地看着他，说得坚决，“我不能再让你为了我而伤害自己！”
“我没有要伤害自己。”司药叹了口气，“他的伤耽误了太久，治疗起来有些困难，我只是要将他一部分的内伤先引到我的身上，然后再慢慢调理。”
朱雀也是医者，这个道理她懂，“那就引到我身上来，反正他的伤也是因为我才耽误的。”
“不行！”司药态度坚决。
朱雀没再像往常那般倔强，忽然柔下声来，看着青龙苍白如纸的脸，像一般的小女人那样低声地说着：“青龙是我相公，我理应替他分担。”
如果朱雀还是强硬的态度，司药断然不会同意，可偏偏她这么柔弱下来，司药无论如何都狠不下心，去反驳她。
终究是叹了口气，离开了房间，任由她自己处理青龙的伤势。
朱雀是他亲手教出来的徒弟，他知道，她有分寸。
即便因为感情而失了分寸，在他这里，断然也不会出什么事。
这么想着，司药看着院中绿油油的草药，心渐渐踏实了下来。
屋内，朱雀伸手摩挲着青龙苍白的脸颊，眼眶里的泪水打转了太久，终究还是掉落下来，砸在了他的身上。
眼泪一旦打开了闸门，就扑簌簌地掉起来没完。
要不是因为太担心青龙的伤势，她真想趴在他身上大哭一场才好。
给青龙自己辨别过脉象，又解开他的衣衫，细细地看了他身上有没有外伤。
身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外伤，难怪那天从战场上下来的时候，她没有发现异样。
可有时候内伤，才更加棘手。
收住眼泪，朱雀稳了稳心神，学着师父刚才的样子摆了个阵法。
不多时，一道幽光从青龙的身上流转到了朱雀的体内。
不过引了三分之一的伤势，朱雀竟觉得自己有些承受不住，险些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好在走到喉咙的时候，她硬是把那股腥甜压了下去，不然回头师父看到了，少不了要担心的。
看来之前在灵泉泡的那三天，并没有令她的修为完全恢复。
阵法施完，朱雀迈着虚浮的脚步，往门外走去，想要给青龙调配药物。
刚走到门口，就见司药端着两个药碗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
“师父……”
听到朱雀那有气无力的声音，司药心疼极了，可对于朱雀的选择，他也不能说什么不是。
因为如果受伤的是朱雀的话，换做是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而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后面的保障工作，让朱雀不受更大的痛苦。
刚来到朱雀的身边，司药就把其中一个药碗递给了她：“快点把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