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昨夜穆烨的神情，似乎是和她平日里见到的穆烨有些出入。
“难道昨天晚上的那个人，不是你？”她问。
穆烨一惊：“你是说，你昨天晚上看到我了？”
林瑢抿了抿唇，“昨天有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在家里……”
她话没说完，穆烨就再次握住了她的肩膀，双眼像扫描仪一样上上下下将她扫视了一遍，神情紧张。
“他对你做什么了？你有没有哪里受伤？”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冒充的他，但穆烨已经隐约猜到了大致的方向。
林瑢的眸色暗了暗：“他没对我怎么样，但他说……”
说到这里，她抬起眼皮直视着他：“当初是你把我爸涉嫌非法集资的消息散布出去的。”
顿了顿，她问：“他说的……是真的吗？”
穆烨在她眼中看到了明显受伤的神色，他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轻声问：“你相信他说的吗？”
林瑢眨了眨眼睛，点点泪滴沾湿了长长的睫羽。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林瑢还是从他的反应中看出来了，就算昨天那个人不是他，可那人说的话，十有八九也是真的了。
林瑢叹了口气，开口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若真的什么都没做，人家找上门来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尽管昨夜已经伤心过了，可她依旧不愿意相信，自己用心去爱的男人，是害她家破人亡的元凶，尤其是在得知昨夜那人不是穆烨的此刻。
她还是想从穆烨的口中知道答案，如果真的与他有关，她还是想要从他的口中得到理由，哪怕是为了哄她，而编的谎话……
“我想听你的答案，那人说的，是真的吗？”
穆烨犹豫了片刻，终于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不想骗她。
或许从当初接到那通威胁电话的时候，他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的。
纸包不住火，他既然做了，就该承受后果。
哪怕，他是为了保护林瑢才这么做的……
虽然已经想到了自己有极大的可能会听到这个答案，可是当看到穆烨点头的刹那，林瑢的心还是针扎一样地疼了起来。
“为什么？”她喃喃。
穆烨张了张口，刚要解释，二楼忽然传来了朱雀慌张的声音：“少爷，不好了，太太她……”
林瑢心下一惊，猛得转身跑上了楼。
跟母亲相比，穆烨的理由，可能并不重要。
穆烨闻言也快步跟了上去，眉头深锁，“把话给我说清楚！到底怎么了？！”
朱雀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忍开口，直到穆烨已经走到她的身边了，她才说：“太太她……走了……”
穆烨和林瑢听到这话，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走了……
这两个字对于一个植物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再明显不过。
林瑢冲到母亲的房间，果然看到床边的心电监测设备上，心跳已经归零……
尽管知道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甚至已经给自己做过心理建设，可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林瑢觉得自己还是无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