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隽搓了搓手，又轻轻吸了口气。天意弄人，为什么她总能遇到晋灼。
空气突然安静，梁隽就听见室外哗哗的雨声。
晋灼先说了话，“梁隽……”
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地喊这个名字，居然还觉得这名字……有点好听。
而在他喉咙里传出这两个字，清朗温润，梁隽竟又顿了一下手。
“你是什么专业的？”
那两张通红通红的一等奖，让晋灼好奇这个女生到底是什么来头。要学化学，干嘛不去化学专业更牛笔的学校，在M大，化学实在算不上排名高的专业。
梁隽抬了抬眼皮，“临床药学。”
“药学？”，晋灼咽了咽口水。
M大医学院，是全国顶尖的，里面的专业没有一个不是全国重点的。甚至可以和自己的专业相媲美。
原来，她是药学专业的。
他早该想到，她砸那么多器材，肯定是做什么很危险的实验。
晋灼想着想着，就突然笑出了声。
爽朗清逸的声音传来，梁隽不否认自己的耳朵僵了一下，把那声音悉数收进了听域，很好听。
但是他又笑什么？！
梁隽拧着眉头盯他，他又笑什么！
第一次在路灯杆子上看他，他在笑。第二次电梯见面，他又笑。第三次兑票时，他笑。她忘记刷卡，他笑。
除了超市撞了他那一次，剩余所有见面，他没有一次不是笑的。
她实在忍不住了，“你早就知道是我了是不是？你是觉得我的专业不适合，还是觉得我能力不够，你都可以直说！你这个人真的很莫名其妙，一直笑……”
她瞪着一双眼睛，两腮气鼓鼓的。最后一句声音很小，是被她咕哝出来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底气，跟老板这么说话。
晋灼坐在那，就这么被她说了一长串。
他怎么会觉得，这种突然被一个软团子劈头盖脸吐槽的感觉……好像有点熟悉？
晋灼本来翘着的二郎腿，不着痕迹地收了起来。上次他冤枉梁隽，难道真让她觉得自己特别不可理喻。
他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一张脸离梁隽近了不少。
“我看了你留的信息，我觉得你很合适所以让你来，而且对于我出的薪资，我也觉得很合适！”
晋灼回答道，面色恢复如常。他眼底，还有着点专属于商人的眼光。
梁隽抬了眸子，眼底的愤懑已经消了大半。虽然他声音很好听，但他刚刚那是什么诡异的笑容。
她敛眸，没接他的话，她当然合适了，证书都给他看了的。
薪资……挺高的，当然合适！
既然觉得她合适，那她也就不计较了。
她想说声合作愉快来着，还没来得及。
晋灼修长的手指搭在长腿前，他看着她，语气轻松道，“我就是好奇……你是怎么失手砸了那么多器材的？”
为了表示他的“礼貌”，他还特地加了一个副词——失手。晋灼刚刚眨了一下眼睛，好像有光落下来。
梁隽一脸懵逼，“？？？”
他在笑这个？
器材？我敲！他怎么知道？对了！他后来也去了管理室啊！他也登记啊！而且那张表格里面写得最大的名字就是梁隽！
他居然说这个话题，梁隽咽了咽口水，“那……你不是……也砸了吗？”
和她对过走的那个人影，不就是他吗！还有后面等电梯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