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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骨拍了拍手上糕点的碎屑,站起身走向何江南站在她一侧,抬首看了看前方的宫殿,“可能她迫不及待的去找沈离报仇去了吧。”

“对了,那不仅是我母亲,还是你婆婆,叫做沈雅,中原人是这么喊的吧?”乌骨不确定第道,摸了摸下巴,何江南懒得和他计较翻怕个白眼,头都不回的朝着宫殿走去,步伐急促,“我要去找冯依依了,你自便罢了。”

乌骨怎么可能丢下何江南一个人离开,脚尖一点纵身跃到何江南面前站定,拦住他的去路,“我嗅到了血腥味,你的朋友看很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我们不如先离开这里。”

何江南怎么肯听他的话,闻言皱眉嗅了嗅,从夜风中果真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当下脸色难堪下来,“她既然有危险,我怎么可能不去,况且巫九不是你的教众吗?你就这样丢下她不管?”

“你不能去!”乌骨并不回答他的话,见何江南不配合,甚至想要突破他的阻拦往前走,居然反手将腰间弯刀拔出来,寒凉的刀刃对准了何江南,高耸眉骨下碧色双眸敛了淡淡红光,嘴唇抿成直线,透出狠厉的意味,“我说过了,不准过去!”

何江南心头烦躁难以压制,当下拔出匕首,同样目光不善地道:“你算是什么东西,能拦住我?”话话音刚落,他便揉身而上,步伐犹如鬼魅般飘忽,匕首狠厉如蛇,咬向乌骨,而乌骨弯刀大开大合,走势也越来越刁钻。两个刚刚共同患难过的人,居然就在台阶上打了起来。

何江南打出了血气,渐渐的不再防守,自杀般凶悍无比的朝着乌骨冲去,匕首划过虚空,银辉闪烁寒凉,朝着乌骨胸膛而去,势必要挖他心脏!

乌骨用的是弯刀,一旦被何江南拉进距离,反而很难施展,他狼狈的躲过去,嘴巴开合似乎在说什么,但是何江南此刻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浅色的眼眸染上了血丝,他的视线一片迷糊,只能看到对他挥过来的刀。

“何江南!”耳边传来呼喊声,何江南充耳不闻,他一身宫装早被海水打湿的差不多,薄纱层叠裹着精悍修长的四肢,月色下他凝眉沉目,匕首在他手中快成了一道弯月光辉,忽闪而过,飘逸至极也危险至极。

忽的,乌骨收刀顿势,不再挡刀,何江南的匕首便顺利至极的扎入了乌骨的腹部,刀刃瞬间割破皮肉,埋入其中,只留下古朴刀柄在外。

温热的血流出,染在握住刀柄的清瘦修白的五指上。何江南维持着这个动作未变,瞳孔缩成了针尖大小,羽睫簌簌颤抖入蝶,面上陷入幻境的癫狂之色如潮水消退,他怔怔的望着乌骨,对方面如金纸,却仍是笑着的,那双碧色的眸子好似万顷春水波涛,注满了柔情。

“清醒了?”乌骨摸了摸何江南的面颊,颤抖着叹息一声,“还真是邪乎的幻境,必须得见血才能停止。”

何江南松开握着匕首的手,滑腻的鲜血顺着五指滴答二落,他狠狠的皱眉,“抱歉,是我一时不差陷入了幻境,伤了你。”

“无碍,这点小伤又杀不死我,但是疼还是很疼的,媳妇下一次要小心点,千万别再着了沈离的道,再捅我一刀了。”乌骨捂着腹部伤口,仍旧是嬉皮笑脸。何江南这次没有反驳,也没发白眼,皱着眉扶着他到树下坐下来。

乌骨依靠在何江南身上,故意用嘴唇擦过他的面颊,他小心注意着何江南的反应,见他只是淡淡瞥了眼自己,没有拒绝后,心中一乐,觉得这刀挨得值,乐的想笑,结果乐极生悲,牵动腹部伤口顿时倒抽一口气,哀哀的叫唤起来。

其实这点伤乌骨不是不能忍,但他知道喊出声能让何江南更愧疚,对他更好一些,他自认选择喊了。

何江南把带在身上到伤药都翻找出来,先喂了一颗给乌骨。花苞似的指尖捏着颗深褐色的药丸,递到唇边,乌骨想都没想,伸出舌尖舔走药丸。

湿漉漉的触感清晰的从指尖传来,何江南脸黑了大半,“你别得寸进尺。”

乌骨敛着眸,哼唧哼唧道:“药好苦啊。”

何江南拿他没办法,这件事确实是他的问题。他翻遍了全身,也没找出第一块能给乌骨吃的糕点。

乌骨盯着何江南淡红的唇瓣,眼睛亮晶晶地道:“你亲一亲我就不苦了。”

何江南动作一顿,下一刻毫不犹豫拔掉了乌骨腹部插着的匕首,飞快的涂了药的布缠绕包扎上,速度飞快,让乌骨痛呼都没来得及。

布上涂着的药是药力最好的金疮药,贴在伤口上火辣辣的疼,持续不断,像是在伤口上倒了壶烈酒似得。何江南气若游丝,目光都是飘的,“江南……”他期期艾艾地道:“好疼。”

“忍一忍,越疼好的越快。”何江南这次半点眼神都没分给他。幸好他当时捅向乌骨时没有往致命出捅,只是上了皮肉。

这原本只是个虚晃的招式,目标是心脏,谁知乌骨没提刀格挡,让他直接捅了进去。

何江南站起身,他拍了拍衣衫上沾着的灰尘,调整了一下绑在手臂上的箭匣,确定机关运转依旧流利后,摘了下来放到乌骨手中。

他对上乌骨不解的目光道:“你现在不宜移动,也最好别动武,这匣你拿着防身,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乌骨定定的望着何江南,见对方眼眸颜色浅浅,似封了一捧初雪,望之寒凉。丧气到地下头,他握着箭匣,就像是攥住了何江南最后一丝温存暖意,“你要快些回来,千万别再陷入幻境了。”他知道自己拦不住何江南,现在的身体也确实无法让他再任性的跟在对方身边了,便只好祈祷对方平安。

何江南颔首,目光松融了些,“你自己小心。”他大步朝着立在夜幕中,敞开宫门犹如野兽张开血口的宫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