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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骨揉了揉手腕跟在何江南身后痛骂让他如此狼狈的沈离,“我本以为他把白露花让我拿给巫九,是打算给我点信任了,我本来想要送完花就去找你,谁知道刚出宫殿就被传送到了这里。”他说着又想要往何江南身上贴,这里是海上,不比在陆地上炎热,狂风暴雨卷席而来,天地间都是幽冷的,他穿着一身大秀身材的衣袍,腹肌都是露出来,在这海上吹了许久冷风,全身都冰冷的,刚才抱了何江南那一下,让他忆起暖来,贪恋的追着何江南想要跟他紧紧挨在一起。

何江南正仔细检查船舱内部,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对方不厌其烦的纠缠阻挡他巡查的视线,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他用力甩了胳膊,也没甩掉乌骨抱着他臂膀的手。

“你要是冷以后就多穿些衣服,不要抱着我。”何江南冷冷道,面容显得十分不近人情,“我还要找回去的办法,你莫要在这里折腾了。”

乌骨把弯刀挂在腰上,整个人像是只懒惰华贵的波斯猫,贴在何江南一侧,精悍的身躯舒展出优美的线条,他凑到何江南那张上妆后稠丽的面容边,碧色的眸子在微弱的火光下显现出剔透的色泽,“江南,我在这里带了那么久,又饿又累,怎么可能不想办法找回去的路。这个船已经被我翻遍了,真的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何江南勾了勾嘴角,眼底却并无笑意,“你的意思是我要和你一起死在这里了?”

乌骨抿了抿唇瓣,松开了搂抱何江南的手,双手抱臂斜依在船舱壁上,“不知道,或许还有奇迹出现。”

何江南拍了拍袖子,他一身纱衣凉薄,行走之前薄纱如雾,煞是好看,但是现在置身于阴冷的,充满着霉味何腐朽气息的味道的船舱内,就有些冷了,刚才虽然乌骨抱着妨碍了行动,但是保暖效果还是不错的。

就在乌骨刚才松手的瞬间,他差点要伸手挽留了,还好及时忍住了。

何江南沉了眉眼,皱眉扫了一眼破败的船舱,他手里还有三张火折子,估计是不够探索船舱的,黑暗中摸索也没有用。

乌骨见何江南思考的模样,便也不去打扰他,找了个原本用来装酒,如今空空如也的木桶坐上去,大长腿伸开,踩在另一个腐朽的木桶上。弯刀被置放于膝盖上,他用拇指繁复摩擦刀柄,刀刃雪亮,映一抹幽光于他深邃眉目间,颜色暗沉的卷发缀着华美金饰垂下,覆盖在胸前脊背上。

他像是只桀骜不驯的野兽,暂且收起了狂傲的一面,含蓄内敛,却不掩其光芒,火光微弱而混沌的船舱内,他像是最后一抹暗夜流光。何江南无意间瞥向他,也不禁呆愣了一下。

一只用余光偷偷瞥何江南的乌骨见此,嘴角翘起了不易察觉的弧度。

“咕噜——”

寂静的船舱内,这声响声实在算得上惊天动地了。

乌骨尴尬的止住了继续擦刀的动作,何江南莞尔一笑,皱着的眉都随之展开了,他挑眉望向努力装作那声响不是从自己肚子里穿出来的乌骨,“肚子饿了?也是,这破地方什么都没有,你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还能这么生龙活虎的才是奇怪。”

乌骨收起弯刀跳下木桶,“这说明我身体好。”

何江南懒得拆穿他,去摸原本藏在衣袖里的糕点,他准备的确实很充足,除了暗器这外他还不忘带糕点一类的东西。

然而这么一低头,他就对上了地上张开双眼的头颅。

之前他为了检查船舱,便把怀里的抱着的头颅顺手放在了地上,而现在不知道包在上面的布何时散了,头颅也重新睁开了她唯一只眼睛,不声不响的,不知道瞪了他多久。

何江南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尖,将掏出的糕点直接往乌骨的方向一扔,也不管对方接没接到,弯腰拾起头颅,让其于自己保持平视。

“我知道这里。”头颅突兀地说话了,她眼睛里的血丝散了很多,面上的疯狂扭曲也消失了,徒留一点悲戚,她五官是如此的精妙,这情绪像是宝珠上裂开一条缝隙,让人见了也随之一起伤怀。

这样的美貌,估计也只有鲛人能拥有了,何江南暗暗想,他见这头颅似乎能给自己提供些消息,便乖乖的顺着她的话问道:“这里是那里?”

头颅看了何江南一眼,眼珠转到船舱外,“这里是我的埋骨之地。”不等何江南再问,她继续道:“你帮我把我的身体找出来,我就帮你们离开这里。”

何江南思索了一下,没有在面对这个诱人的条件时直接一口答应下来,而是问道:“你拿到身体后要去做什么?”

头颅声音悦耳,此刻却像是一碰冰渣滓,还染了血的那种,“去杀了我的弟弟,沈离。”

原本默默吃糕点,即使在看到头颅会说话,也不过是挑来挑眉梢表示惊讶的乌骨,此刻却目光如剑的看过来,他紧紧的盯着头颅,“你是沈离的姐姐?你说你的身体在这里?是他杀了你砍下了你的头颅吗?”

一连串的话丢过来,隐藏着压抑不住的怒火和震惊。

何江南诧异的看向他,乌骨罕见的没把目光分给他,只盯着头颅,目光如被激怒的野兽,燎原的火在其中蔓延。

头颅视线落在乌骨身上,她眼瞳一缩,随后整个头颅都颤了颤,死死的瞧着乌骨。

两个对视,这样的情景,何江南借助着手上晃悠的火光看去,觉得着实怪异极了。

“乌骨!我的乌骨!”头颅尖叫着道,仅剩下的眼里眼泪疯狂的落下来,混合着鲜血滴落,“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她絮絮叨叨喋喋不休地念叨着,在何江南手上剧烈的颤抖起来。

何江南见她实在迫切的模样,便把她往五个月怀里递了递,乌骨伸手接过,他也不嫌弃这头颅乱糟糟的模样,小心捧在怀里,“母亲。”他低声道,与她额头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