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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前也吃过我做的饭。”齐元安忽然道,他嗓音如外面渐熄的寒风,“不过现在你应该忘记了。”凉意淡淡,平静如斯,好像只是随口一提的无心之言,去人让何江南浑身一颤,心头像是重锤猛的一击,胸口一疼,当下捂住胸躺不受控制的吐出鲜血。

血水猩红,顺着冰白的肌肤滴落,在雪白的衣衫上绽放如红梅,惊心动魄的颜色对比。何江南双目赤红,眉头紧缩,疼的忍缩起身子,手中的筷子也落在地上,发出清脆响声。

齐元安面色聚变,扶起倒在地毯上的何江南,抬起他的下颚露出苍白如纸的面容,贴在对方后辈的手掌蕴了内力,透过肌肤传递到何江南的经脉之中,想要抚平他的伤痛。

内陆入体,如泥牛入海,有去无回还半点用处都无,何江南状况没有一丝一毫的缓解,他卷缩在齐元安怀中,神智都是浑浑噩噩的,剧痛如雷电重击,让他本能的去靠静可以依靠的人,极痛恍惚中,他被齐元安抱在怀中,像是躲在唯一可以避风的港湾,即使身体上疼痛没有减少,心理上也是略微放松的。

何江南昏了过去,即使昏过去,他都未曾松开皱起的眉梢,这痛如同梦魇纠缠着他,让他在梦中都不曾解脱。

尽管齐元安用尽了办法,他也没能缓解何江南一丝一毫的难受,他只能劲量掰开对方攥紧的手掌,不让指甲把掌心弄的鲜血淋漓,用裹了棉布发木棒让何江南咬在嘴中,不至于咬碎牙齿。

齐元安心急如焚,眉峰叠起,在眉心留下深深一道痕迹,却也只能抱着他,不断输送内力给他,一遍遍滋润何江南的经脉,护着他明显异样跳动的心脏。

约摸一个时辰后,何江南颤抖如秋风中枝头孤叶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绷紧的弦松懈,化作瘫软的雪水,衣衫在他不安的扭动中,本就松垮垮的夏衫彻底松散敞开,露出大片玉雕雪砌的肌肤,他又轻又薄,如同雪绸裹着玉做的骨,好似用力一捏便碎了,齐元搂在怀中,力度很轻,像拥着云。

厨房内的火炉被再次升起,齐元安江雪煮化了,擦干净何江南一身薄汗,和滴落的血迹,换下他身上染血的衣衫。

阁楼里没有准备格外的衣物,他用宽大的还白绸缎江他赤裸的身躯裹住,保护易碎的琉璃一样。

确定何江南恢复了平静,疲惫的陷入了更深的睡梦中,齐元安收拾了地上的狼藉,然后从污血中发现一只蛊虫。

从何江南体内,以这样惨烈的方式逼出来的蛊虫。

齐元安眸色深深,凝视着躺在血中的蛊虫尸体,想起了何江南一直服用,据说可以杀死蛊虫的药物。

何江南说,那药没什么副作用。

浑噩的梦中,无数迷离的波光浮现,从他眼前游弋而过,光怪迷离中依稀可见一些记忆碎片。睡梦中的何江南不安的皱起眉,清瘦修白的指抓紧了胸前的布料,平滑的布料被捏的皱巴巴的。

心口像是空了一块,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挖了出来,一顿顿的抽疼,不强烈,却也不忍忽视,呼吸都成了难熬的痛苦。

不过有人一直在抚慰着他,气息熟悉,温暖如斯,让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收拾完狼藉的齐元安刚到榻边坐下,何江南就自发的靠了过来。玉白的指尖抚摸何江南紧皱的眉梢,齐元安心中又是怜爱又是心疼,万般情丝翻江倒海的涌来,甜蜜之中裹夹着几块冷冰,一如何江南当初要分开时的冷眼冷语,戳的他伤口冰寒刺骨的疼,却又被怀中人滚烫的身体暖了。

何江南简简单单的一个依赖的动作,便将他心底残留的寒冰笑容了,他发起了高烧,抱起来像是抱了个火烧的碳,在流逝暖气的屋内抱着也不难受,齐元安有力的双臂环保住他,轻轻的瞌了眼。

血液都要被熬干的热度降了下去,何江南昏沉的睁开眼睛,他唇色惨淡,往日里如珠玑璀璨的眸子也黯淡下来,整个焉了吧唧的锁在齐元安怀里,也没力气推开他。

在何江南醒来的瞬间,齐元安就发现了,他也没急着开口,两人维持着这个亲密温存的姿势。约摸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何江南才用干哑的嗓子道:“我想起来了。”

齐元安揽在他肩上的手微微一颤,神色微动,像是破裂的冰河。

“我都想起来了……”何江南又重复了一遍,他缓缓闭上微烫的眼皮,复又睁开,剔透如烟的眼珠子氤氲着点水雾,柔如江南烟雨,他窝在齐元安怀中,贪恋着,回笼的记忆让他心中充满了愧疚自责,难受的要命,依靠在齐元安怀中,听着对方沉稳的心跳声,才觉得安心些。

“抱歉。”何江南有很多话想说,嘴唇开合,却也只说了这么一句。

齐元安沉默良久,终是握紧了何江南的手,十指相扣,掌心相贴,“记起来就好,我一直在等你。”

何江南想,齐元安能原谅自己,他却没办法原谅,这种自责的情绪是无法控制的,只能暂时克制住,他躲在齐元安怀中,像是躲在避风的港湾。

“给你开药的无溪,我会让人去调查他在那里。”齐元安一点点顺着何江南漆黑如绸的长发,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喜悦也未冲淡他对于何江南刚才激烈的惨状的后怕,他必须要弄清楚,这强行把药逼出来的蛊虫,究竟把何江南的身体伤害的有多深。

何江南自然知道他的想法,他想到南宫明的话,犹豫了一下道:“南宫明知道,我去问吧。”

齐元安不置可否,“我和你一起去。”南宫明对何江南做过的事情,让齐元安不会同意何江南一个去见对方的。何江南也知道,他忍着嗓子到不适,把当初在宴席上南宫明的态度说了一遍,“我觉得他已经恢复正常了,执念没有那么深了。”

齐元安冷笑一声,握紧了何江南冰凉的五指,“我恰好找南宫明也有要事相谈,一起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