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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转念一想,何江南又有些奇怪,自己明明没受伤,气也不虚,为何要准备那些养气补神的药丸呢?

他还没来的急深想,又有一人跃上了屋脊。

是个白衣翩翩的少年,肌肤在月辉下白的犹如冷玉,衬的眉目越发黑,好似横在雪地上的一段焦木,踩着瓦片缓慢走来,目光直直的落在何江南身上,身后是重叠如浓墨延伸的远山,和点了寥寥几笔寒星的深邃天幕。

少年妖异的有些过头了。

何江南心里不动声色的拉高了警惕,人依旧是坦然自若的坐在原地,甚至是闲散至极的,“小友。”他这样称呼少年,眼角眉梢挂上了笑意,点缀的双眸比星辰还要明亮几分,“你也是来赏月的?”

少年没回话,他和何江南对望,背对着月辉的他双目中有着浅浅的黑影,让人瞧不清看不出他心底想想着什么。他不说话,何江南便也不说话,还颇有闲心的低头喝了杯酒。

酒液劣质,酒气到十分的浓,入口后又烈又苦,有点上头,何江南冰白的面颊不知何时已经染上了薄红,好似覆了三月桃花瓣似得,他朝着少年笑,不在乎对方不理人。

半响,少年回身看了眼身后姣姣,悬挂在高空的明月,“月色确实不错。”他音色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听起来如春风过耳,十分舒适。

白穆走到何江南身边坐下,他坐姿比不得何江南那样散漫悠闲,大大咧咧,而是规规矩矩的,墨发如水顺着衣袍流淌下来,何江南一偏头就能看见对方大而圆润的双眸,猫一样,没有了之前的妖异感,反而显得很乖巧。

心底那一丝警惕稍稍放了放,何江南把喝了半杯的酒壶递给了对方,不知为何,他对少年有股天然的,长辈对后辈一样的好感。

白穆接过了酒壶水,近乎仓促的把酒液灌入了嘴中,酒液顺着淡色的唇,尖削的下颚滑落,浸湿了衣襟,落下大片深色。他也不停歇下来,迫切的喝完了剩下的半壶酒,像是要接着酒,压下心底流窜的东西。

何江南望着白穆被酒水呛红的眼睛,忍不住道:“别喝的这么快啊。”他无奈地道,抹出快帕子递给对方擦酒液。

白穆接过手帕时,指尖相触,冷的跟冰似得。

何江南怔愣了一下,白穆捏着手帕慢条斯理的去擦唇边的酒液,满腔的愤怒失望,以及被人遗忘的迷茫被酒液蒸腾的燃烧起来,少的他五脏六腑都跟着颤抖难熬,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短短的一夜过去,何江南就能那样干脆利落的忘记了自己。

烈酒让他忘记了何江南身体内有着蛊虫的事情,他满心满眼,都是被遗忘的难过愤怒,还有无尽的委屈。

他擦着擦着,双手就垂了才去,拳头捏的紧紧的。何江南敏锐的嗅出一点不对劲来,迟疑了一下,伸手想要去拍对方的肩膀,问问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喝酒喝出一股子失恋的感觉来。

然而他的手还没等碰到白穆的肩膀,就被白穆一下子牢牢的攥住了手腕。何江南惊了一下,没想到对方反应如此之快,“小友?”他唤了一声,抬眸便撞入了一双黑沉沉的眸子,那眸子里像是藏着一片默默燃烧的火海,无声无息,却又浩大无垠,铺天盖地的要将何江南卷入其中。

“师父。”白穆低声到,握着何江南手腕的手一用力,就把对方扯了过来。

何江南还没分析出对方眼中的情绪是什么,就措不及防的被拽了一下,身体超前一扑,扑到了白穆怀中,鼻尖被酒气充盈。何江南本就有了些醉意,被这酒气一冲,就懵了一瞬间,下一刻便觉得自己唇瓣被重重的磕了一下,牙齿撞在一起,疼的他刹那间回过神,抬手推开了白穆。

“啧。”何江南抹了一下唇瓣,一点血迹染在指腹上,“你认错人了吧?我不是你师父。”他纳闷的看着白穆,还有一句话倒底没问。

你口中喊着师父,身体上却做着情侣间才能做的事情,你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但他望着白穆那副醉的不清,被他推开后,双眼朦胧不解,甚至有点委屈的目光,就觉得应该自己想法龌龊了,对方刚才应该只是不小心撞到他嘴上的。

何江南说服了自己,又见白穆不睡话了,他被何江南推到了屋檐边缘,便原地卷缩着身子,皱着眉躺下了,看样子是要睡着了。

何江南看的苦笑不得,心道这都是什么事啊,还是怕对方滚下屋檐摔个半身不遂,伸手把人捞了回来。

把人放在自己身边,何江南把剩下的冷掉的牛肉片吃完了,才垂眼看了窝在一旁,面上生着两团红晕,拧着眉梢睡得并不安稳的少年。

他舒展了一下身体,双手枕在脑后,也闭目睡了,心道还是等睡醒了,才问问对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吧。这样想着,他有些懊恼自己递酒过去的行为了。

盛夏的夜晚并不用担心在房顶睡一夜会着凉的问题。何江南是被刺目的光唤醒的,他眯着眼睛偏过头,撞进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眼里。

白穆侧身躺在他身边,两人相距不过半个胳膊的距离,彼此都可数清对方的睫毛有几根。

何江南不适的坐起身,骨头摩擦几声脆响,昭示着他偷懒睡在屋顶上的行为让身体很不好受,“小友。”他揉了揉肩膀,展开了温和的笑意,试探地道:“你师父呢?”

从昨天对方醉酒后喊了句师父,何江南简单粗暴的推断对方应该是有一个师父的。

“他不要我了。”白穆目光凝在何江南身上,昨晚的事情它记得清清楚楚,接着酒意落下的吻,唇齿的碰撞,血液的腥甜,暂时浇灭了他心头最旺盛的怒火委屈,让他得以用平静的态度对待何江南。

白穆继续道:“他忘记我了。”

何江南被白穆直勾勾地注视着,心底莫名发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