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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想要父一下头上沉重的凤冠,结果还没抬起来,就被侍女压了下去,“小姐别乱动。”她拿了一圈坠了流苏的红盖头盖在了何江南头上,何江南的视野一下子变成了大片红色,垂眼只能看到自己一点红色衣摆。

嫁衣层层叠叠的压在身上,凤冠更是沉重的戴在脑袋上,加上缩骨后本就有些不适应的身体,何江南被侍女牵着往前一步步走的时候,内心不可抑制的升起了一丝后悔之情。

可惜来不及了。

婚宴是在河上画舫上举行的,何江南坐着轿子到了河岸边,耳边充盈着鞭炮锣鼓的敲打声,和哄闹人声,他脚踩在有些潮湿的河岸湿,带有潮湿之气,以及一点不明显的油味的风拂面而来,掀起了盖头的一角。不过瞬间,何江南抬眼便望见了一河的璀璨河灯,沉浮在五光十色的河面,好似涟漪的梦。

岸边停靠着一艘扎着绸缎鲜花的船只,上面站着两个侍女,一个船夫,小心的扶着昏头涨脑的何江南站了上去。

何江南坐在船板上,由接着河风吹一吹有些迷糊的脑袋,眯着眼睛悄悄掀起盖头的一角,以此窥探了眼河面。

几只花灯被水流带动,跟在船边,何江南掀了点盖头发现在自己身边站着的两个侍女都没往自己身上看,而是乖顺的低着眉眼,便放心的用手去拨弄那河灯。

风中传来的那点类似于油的气味让他有些疑心。何江南垂眼仔细观察这河灯,发现河灯是油纸折叠成的裹着一汪油,而里面晃动的光芒是因为有火在燃烧,随着火焰的燃烧滚动,油水不断顺着花瓣间隙流入河中,火焰熄灭时,也是油流尽之时。

小舟靠近了举办婚礼的精致而宽大的画舫,放下船板,同样一身喜服,显得身子挺拔白净俊秀的李觉便站在甲板前。何江南放下盖头时看了一眼,李觉神情复杂,说不清是欢喜还是不悦,好似还有一丝惆帐?

何江南把自己的手递给了李觉,李觉拉着他踏上了红绒铺的木板,朝着阁内走过去。

何江南能看见的地方只有脚下那么点路,全靠着李觉拉着他走。对方的手有些凉,袖子里好像坠着什么有重量的东西,走动时衣袖里的东西就在何江南一撇眼就能看见的地方。

从袖口看,隐隐可见什么用纸包着的东西。

何江南没想明白,他跟着李觉按照仪式走了一遍,正准备推到内阁的时候,李觉忽然拉着他退却了众人敬酒,到了一处水墨屏风后。

隔着一扇屏风,嘈杂热闹的声音也被阻挡在外,成了背景乐。何江南正不解的时候,头上的盖头忽然被李觉掀开了。视野突兀的变亮,何江南眨了眨眼睛,有些不适应的看向面前打扮喜庆的小新郎,“我听说新娘子一天都每办法吃东西。”李觉小声道,他望着面前穿着嫁衣头戴凤冠,眨着眼睛一派无辜纯良的人,心中终究有些不忍。

“这些糕点你拿去,快些吃吧。”李觉低声的说着,把袖子里的东西塞到了何江南手上。何江南看着手上的糕点,心中疑惑的想这李觉和齐玉在他离开这里后,关系得到了质的飞跃吗?从一个会丢下小姑娘一个人走的少年,变成了这样体贴的存在?

何江南还挺喜欢齐玉这小姑娘的,若是李觉和她成亲时对她有些爱意温存,也是极为好的。

他没拒绝李觉的好意,把糕点几下解决完了。何江南琢磨着该怎么和对方相处,用余光观察对方,发现李觉的看着自己的目光里,并没有他想得爱慕之情,更多的好似是怜悯依旧一些怜爱之意。

这倒是像是在看自己幼妹一样了,谁会用这种目光看自己的新婚妻子?何江南明锐的从中察觉出其中的不对劲来,但一时线索不够,没能把那零碎的想法串成一串,只好放弃。

何江南吃完糕点后,又被侍女领着去换掉了身上的繁琐衣服,改为一身湘妃色衣裙,以金凤簪挽着长发,面上的妆容倒是丝毫未改,只是因为吃糕点而胭脂淡了不少,侍女又给他补了一点,然后就被等在外面的李觉牵了出去,和他一起向宾客进酒了。

这有些与众不同的礼法,说是因为轻长派那边是习俗。

何江南端着酒杯跟在李觉左右,目光在来宾身上一一扫过。

李家有头有脸的武林世家,请来的不少客人都是地位和李家差不多的,或者低上一些的。

何江南感到奇怪,以李家的势力,地位高的门派也不会瞧不上李家啊,怎么说也会派一些代表过来意思意思一下。

何江南心中的疑惑越来越多,他目光落在站在角落出,扮成自己的江十七。

对方恰好也看向他,两人目光相撞,何江南忍不住先笑了。

江十七估计是第一次男扮女装,十分不自在,覆盖着半张面容的面具下,涂抹胭脂的薄唇抿的紧紧的,下颚线条收紧,他的喉结相较于何江南更为凸出一些,身上的衣物便也换成了高龄,不同于何江南中性的交领衣袍,而是一袭拽地的火红衣裙。轻纱层叠的衣裙恰好遮挡了他线条过于冷硬男性身躯,也使得他吸引了许多人的注视。

说实在的,扮成女装的江十七刻意朝着何江南的明媚烈焰的方向伪装,却因为他本身沉默寡言的特质,而显得他像是一簇冷冻的火焰,望之耀眼,触之冰冷,使得某些门派的男弟子蠢蠢欲动,想要上前搭讪。

看到这样一幕,何江南怎么能不笑,他笑眯眯的望着江十七冷脸拒绝了所有男人的搭讪,并且不耐烦的专过脸,低头去喝杯中的酒。

“齐姑娘。”有身着粉衣的婢女走到他身旁,把手中的托盘抬高到何江南面前,示意他用托盘上的酒一杯杯递给那些贵客。

何江南漫不经心的朝着那些贵客进酒,目光流转划过和李海全说话的李觉,最后落在靠在帘幕后,只隐隐露出半张面容的乌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