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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江南可不清楚寒云心中的百转千回。一个被困在孤岛上,对于他作为一个现代穿越而来的人来说,一个晚上都是极为难熬的,如今来了个擅长逃跑,和他打成共识的同辈之人,心中还是长长松了口气,觉得舒坦了不少,看向寒余的眼越加柔和,压抑着的一夜未睡的疲惫也随着他放松卷席而来,铺天盖地的把他笼罩在其中。

“那么这件事便这么说定了。”何江南揉着眉心,一脸困倦之意,他走到床边,随意点褪下了身上衣衫,也顾不得这里还有其他人在了,蹬掉了脚上点鞋子着着白色里衣往床上一趟,裹了绸被,一手探出被边解开头上的发冠,丢弃在床下柔软的毯子上,也没发出什么响声。

他眼眸似合未合,墨发凌乱铺了满床,夜色凝聚般的发丝于雪色被褥上蜿蜒出最为霏密的花,何江南毫不自觉,浸透了松懒睡意的嗓音软绵至极,“我先休息一下……具体的事情等我醒来我们再说。”言闭,边彻底合上眸子,就这样毫无防备的睡去。

寒云面色诡异,他刚才一番试探,也没搞清楚自己心里对何江南到底是个什么想法,但想来只是见了两面的人,就算真的有些东动心,也不至于用情太深,他还能及时拐回正途,去喜欢香软的女子。正这样安慰自己,一转头让自己困扰的人已经舒舒服服的睡着了,心中顿时郁闷起来。

他静坐了一会,还是起身取下了勾着墨青帘帐的玉勾,让帷幔如水滑落,把对方影影绰绰的遮掩起来。

就这么隔着帷幕看了一会,寒云收拾好了自己心情,转身走下了楼,他也准备探索一番岛屿和阁楼,熟悉环境后他才能做更好的判断。

昏暗的屋内并不点灯,任由那细弱的光摇摇晃晃的照亮室内一点地方,那光来案几边少女手中所拿的玉佩。

这玉佩在白日中是最普通不过的一块玉了,可若是在暗处,便显露出与众不同的一面。

少女持着玉佩,变幻着角度,看从玉佩上散发出的光芒,映出的纹路落在案几上的宣纸上,倒映出蜿蜒的路线,最后组成一副残缺的地图。

南宫明负手立在少女旁边,从锦绣墨蓝袖内伸出的手白皙细长,漫不经心的摩擦另一只手上所带的玉扳指。他目光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宣纸上的图案,直至将其清清楚楚映在脑海中,确定不会再遗忘后,才眨了眨眼睫,笑眯眯的摸了摸少女细软的发丝,“青柳很乖啊。”

南宫青柳感受到对方的抚摸,尽管那力道十分的轻,她还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从地牢内被放出来,她重新有了天杀阁主人妹妹该有的待遇,一切起居饮**细的不得了,只是每日送来必须喝完的补药苦涩古怪的药味还残留在口腔中,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浸透。等她身体刚刚回恢复了一点,南宫明就再也无法维持耐心温和的假面,迫不及待的让她将玉佩的秘密展现给他看了。

“果真是那舆图的另一半残卷。”南宫明从少女冰冷僵硬的手中拽出玉佩,五指合拢,再摊开时,玉佩消失,只余下一堆细碎晶莹的玉屑。路线已经记了下来,这玉佩便也没了作用,与其留着后患无穷,不如毁去好以绝后患。

南宫明月振落玉屑,从南宫青柳身前走过,渡步至门前时,他侧过身看向隐在灰暗中的她,“这些天你就好好呆在这里,哪里也别想去,需要什么直说便是。”

他细长白皙的五指扣在门上,打开的门缝泄进一线天光,招在他肌肤上,白的让人心凉,“你放心,我不是你这种对手足可以歹毒,对其他人却慈悲要命,虚假要命的人,我对待亲人还是有求必应的呢。”他哈哈大笑,推开门干脆利落的走了出去,门扉被种种关上。

南宫明走后,南宫青柳坐在案几前,静默的如同一具雕像,半响才有细微对哽咽哭泣声响起。

南宫青柳擦过眼泪,红肿着眼睛把地上的玉屑一点点拢起,把身上的香囊接下来拆开,将香囊里的香料掏的干干净净,然后将玉屑全部放在其中收好,以丝带牢牢的扎住口。

她纤细的五指牢牢的攥着香囊,像是攥住唯一的救命草药,心中最后一片净土。香囊被按在胸口,胸膛震动间,南宫青柳再一次泪流满面。

这玉佩是母亲留给她唯一的东西了,如今也毁了。

南宫青柳哭的睡了过去,迷蒙的睡梦中,她又记起了儿时点记忆,那时候她承欢母亲膝下,骄傲肆意的比之公主也不为过。

而与之相反的,是被母亲厌恶,过得猪狗不如的哥哥,南宫明。

明明是同父同母,却得到了落差如此之大的待遇,也怪不得南宫青柳隐忍多年后,一举见母亲杀死,连同那是母亲面首的软弱的,只能依附女儿而活的父亲皆斩于剑下。

那天天杀阁内血流成河,尸体堆积腐烂的臭味伴随着血腥味充斥了南宫青柳十四岁生日,成为永远无法忘记到噩梦,就连在梦中,那天的天也是如血的红色。

梦里的南宫青柳又变成了年幼的模样,一身崭新的百蝶洒金衣裙被血水污染的看不出原本到色泽,她害怕极了,恐惧极了,心脏跳动之快让她眼前发黑呼吸急促,眼中直直的倒映着提着长剑,自血海尸骨中走出的南宫明。

对方身姿欣长挺秀,因为年幼时缺乏照料,落下畏寒的病根,一年到头总是病恹恹的模样。可南宫青柳永远记得,这个柔弱的任她欺负发哥哥,是如何微笑着,挥剑斩去了手捧长寿面的母亲。

头颅断裂,血水喷涨如泉,溅在了南宫明苍白的面颊上,他笑着,毫不在意的甩了甩滴淌血水的长剑,冷静的和地狱中的恶鬼无误。

“别害怕。”南宫明笑嘻嘻道:“我不会杀你的,我亲爱的妹妹。”

这无疑是个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