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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三公主的处置,很快传入长安殿内,草莹没想到会突然出现这种事,掩嘴落泪,叶嫔受不了刺激,两眼一翻便昏了过去。

顿时长安殿内一片混乱,只有红叶拼命强撑着,努力维持着。

第二日,便有凤殿派来的人封宫,原由便是说疫病的源头是从这流传出去的。

叶嫔卧病在床,红叶带着一众宫人,站在院内,眼睁睁的看着长安殿的大门缓缓关上,随即从外面传来落锁的声音。

秋风瑟瑟,树叶枯黄,伴着秋风脱落树枝,慢慢滑落到地上,更显得凄凉。

……

宗人府内。

何江南心中漠然,哪怕看到齐元安,也起不到一点波澜。

他默默的坐起身,拿起桌面上的木炭,这是他来了之后,第一次开口,找看守要的。

咳咳!

进宗人府的那晚,淋了大雨,他寒意入骨,一个人蜷缩在角落,过了一夜又一夜,身上的衣服早就干了,可人终归还是受寒。

他稍微一动作,便是剧烈的咳嗽。

可饶是这样,他还是强撑着起身,走到地上默默蹲下,拿着炭笔,一笔一划的写着听雨二字。

看着小小的一个人,单薄的身子蹲在地上,这样的三公主,他竟觉得有些心疼。

他先前染有疫病,让人代笔写了一封信送入长安殿,却没想到会害了他。

没等来回信,却等来红叶找人求助的消息,他这才知道,他被人陷害,送入宗人府,听雨更是惨死,杖毙之后被纯妃送入狗棚,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他知道那人,平日里都在长安殿伺候,难得几次落雨送伞来学堂,口中虽怪罪草莹粗心大意,眼中却是对公主的疼爱。

她死了,他该有多伤心!

滴!

安静的房间内,传来水滴砸落在地上的声音。

何江南面无表情,任由眼泪滑落脸颊,重重的砸在地上,眼中一片漠然呆滞的神色。

手重复性的动作。

每写上一笔,脑中便会出现听雨的身影。

刚到这么世界上时,除了叶嫔,便是听雨带给他温暖。

“公主,慢些,别摔着了。”

“公主,多穿点,小心着凉。”

“公主莫过来,小心过了病气给你!”

……

还有无数个夜晚,他无聊让听雨守在床边,轻轻哼着的小调,听雨含蓄的微微一笑道:“公主,奴小时候,母亲就是这么哼给奴听得。”

听雨原先也有期盼。

“公主,宫里有规定,宫人二十五岁以后,就可出宫嫁人,奴到时候就可以回家人身边了。”

“可是奴的公主怎么办?身体较弱,草莹又粗心大意,肯定照顾不好公主。”

最后为了他,要一直留在他身边。

“奴还是留在宫里,守着公主,哪怕公主以后找了如意郎局,出嫁了,奴也有伺候公主。”

“听雨,生是公主的人,死是公主的鬼。”

噗!

何江南死死的咬着牙关,脑中全是听雨的身影,耳边更是听雨的声音,胸口翻江倒海,脸颊红的吓人。

最后终于到了临界点,他再也坚持不住,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身体一软,倒地前,被人拥在怀中。

“汐儿!”

齐元安激动的喊道,他眼看着他吐血倒地,心如刀绞。

“公子!快!放平他。”带齐元安来的老者见状,快步跨入房间内,招呼着齐元安将何江南放平在地上,随即从袖中掏出一套银针。

手指轻动间,银针一一在何江南的额头,手腕等处轻扎,随即老者抬手给何江南把脉,眉头微动,嘴角勾起,轻笑了声:“呵,有趣!”

“师傅,汐儿怎么样了?”齐元安不明白他的意思,着急想知道何江南的情况。

“他啊,就是太过于伤心,吐出来也好,发泄一下,终归不会死。”老者捏了捏自己的山羊胡,淡淡道,看着他弟子这么紧张的样子,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意。

齐元安闻言,猛地松了一口气,伸手将何江南抱起来,小心的放在稻草上,环顾周围的环境,眉头微皱。

“师傅,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着。”齐元安盘腿坐在何江南的身边,轻声道。

老者抱着双手,挑了挑眉,他这个冷心的弟子恐怕是再也没办法保持初心了。

他那么紧张的找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男娃子,两人的关系显然不简单。

起码他这个徒弟,对这个男娃子有想法。

“行,那我走了,如果找我,还是老法子。”老者应了声,抱着双手转身离开。

他不知道徒弟清不清楚男娃的身份,也没提醒,反正儿孙自有儿孙福。

齐元安就这么静坐着,盯着何江南的睡颜,看了整整一夜,看到他刚刚那伤心欲绝的样子,微微有些心疼。

他难以想象,听雨出事的那一夜,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而他居然没陪在他的身边。

不知不觉,头顶的窗户微亮。

他就这么静静的守着他到天明。

“呜!”

何江南呜咽一声,幽幽转醒,睁着眼睛盯着面前的齐元安,沉默不语。

“汐儿!”

齐元安见他转醒,眼睛一亮,赶忙凑上前。

“我……昨天晚上梦见听雨了。”他慢慢开口,情绪平淡。

“她让我好好照顾自己。”沙哑的声音,有些哽咽,何江南缓缓伸手,抓住身边齐元安的衣角,仿佛是在浮萍中抓住一个救命稻草一般,手指死死的用力,指尖有些泛白。

齐元安没忍住,伸手环抱住他,胸前瞬间被浸湿。

哭声逐渐变大,最后甚至转变成声嘶力竭。

“听雨没了,尸体也没了,我守不住,守不住活着的她,更守不住死了的她!”

齐元安张了张口,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最后只能无力的闭上嘴,紧紧的抱住他。

良久,何江南才堪堪挺住,吸了吸鼻涕,抽身看到他胸前大面积的湿润,脸有些微红。

“我……我有点渴了。”

齐元安闻言,赶忙起身,走到桌边,小心的倒水递到他的面前,专心致志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