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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番外:青鸾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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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母!您想到哪去了。我是那样的人吗。”章年卿倒了杯热茶, 递给未来丈母娘,一脸正『色』道:“是郭爵爷家的嫡小姐举办‘春日祭’诗会。可多人了,花船是杨久安家里,他特意求了长公主给大家拿出来供大家玩乐……”

孔丹依打断他, 不悦道。“什么话, 你平日见了杨世子也这么直呼其名?”

章年卿忙道:“这不没有外人吗。”忙把话题拉回正题:“到场都是我们这般年纪的,男孩子女孩子都有, 大家只图个热闹。我带俏俏去, 不扎眼的。”

孔丹依还不是很情愿, 冲冯俏招手:“你愿意去吗。”表情分明就在说,‘你敢说一个愿意试试’。

冯俏都快哭了, 咬着下唇, 不说愿意,也不说不愿意。

正巧冯承辉进门,得知前因后果后,大手一挥,“去吧。”

“真的吗?还是爹爹最疼我。”冯俏仿佛看到救星一般,扑到冯承辉怀里,一阵亲热。

只见父亲干咳几声,冯俏忙端正站好, 飞快的福身行礼。手里的账本也丢给他, “爹爹好人做到底。帮忙打打算盘。”拉着章年卿飞快的走了。

两个孩子都走远了, 孔丹依方才道:“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不然呢?”冯承辉揽过妻子,苦口婆心:“当初你爹对我可没有这么严苛啊。”促狭的抱拳:“感谢老泰山的大恩大德。”

孔丹依一把丢过手绢,飘飘然盖住他抱拳的手:“臊不臊。”起身坐到梳妆台前,假装忙碌的东『摸』『摸』,西碰碰。

冯承辉跟过去,从她手里抽出珠钗,在她鬓发尚比划。“好端端的,怎么做起那王母娘娘了。也不心疼两个孩子可怜。”

铜镜里映着两人的身影,孔丹依看的正入神。听了他的话,随手抽下头上不伦不类的珠花,转身道:“你是不知道。前儿俏姐儿有点风寒,我不放心,夜里去陪她睡。”

“恩,我知道。那晚我独守”冯承辉眼神骤然一变,想到什么:“章年卿夜里去俏俏屋里了?”

“那倒没有。你想哪去了,他能有那么大胆。”孔丹依叹气道:“是你闺女。夜里她烫的厉害,我『摸』她额头量温度。她竟抱着我手喊,‘天德哥,天德哥。’你说气不气人!”

“她,她。俏俏她真的这么喊。”冯承辉震惊道:“她抱着你的手喊章年卿?”

“可不是吗。还蹭着我手背,哭的跟小猫似的。软着声问我,‘哥哥,三哥你怎么才来看我。’‘我都想你了。’”

孔丹依绘声绘『色』模仿着童音,她本就是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儿。脸上娇嫩如昔,两声‘哥哥’喊得,冯承辉都想歪了。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谁教她的这些混账话。她亲娘我活了一把岁数,也说不出来这么肉麻的话!”孔丹依忿忿不平,只觉得有人教坏了她女儿,还是在她眼皮子底下。

至于这个‘有人’是谁,大家心知肚明。

冯承辉盯着她的脸道:“我瞧你说着也挺好,我爱听。”

孔丹依打他一下,又气又笑:“和你说正经的呢。”

“恩。对,先说正经的,等会儿,再说我们的事。”话一落音,便被一双柔夷在腰间拧了一把。

冯承辉正『色』道:“这么说,天德经常去内宅?”

孔丹依冷笑一声,“恰恰相反,他到没去过几次。是你闺女自个天天往晖圣阁跑,好几次天『色』暗了,都是天德抱着她回来的。你闺女跟个小赖皮似的挂在人家胳膊上不肯下来,惊的章年卿频频往院子看。只怕有人来了。”

冯承辉莫名觉得脸上臊得慌,埋怨道:“你是怎么教闺女的。”

孔丹依冤枉极了,戳着他胸膛问,“你还让我怎么教,就拿今儿来说,我不让他们出去。你倒好,大手一挥装慈父,还怨我当狠心的王母,阻拦人家小鸳鸯。”

冯承辉词穷,噎住半晌无话。良久一拍桌子,“肯定是章年卿这个小兔崽子,教坏了咱闺女。俏俏以前多么听话啊,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那姓黄的小子来咱们家的时候,幼娘可是一个字都没和他说。”

“呵呵。”孔丹依双掌拍在丈夫肩头,轻轻把人推开,“你啊,这就不知道了吧。天德来咱们家第一天,两个孩子就在游廊上聊的十分开心。”

“还有这事?”冯承辉瞪大眼睛。

马车停在桐孙河旁,章年卿先一步跳下马车,车夫弯腰支脚踏,他则捉着冯俏的小手,扶着她下来。

刚站稳,河风袭面,冰凉刺骨。章年卿对马车里喊:“珠珠,把斗篷给我。”

章年卿细心为冯俏戴好兜帽,远远见船上有人招手,一条扁舟划水而来。章年卿低头看着小姑娘,“怕船吗。”

冯俏摇摇头,“不怕。”

章年卿瞥她一眼,没有说话。船过来时,章年卿说船太小,珠珠穿的也单薄,就留在马车里,也省的小船还要过来接一趟。冯俏答应了。

上船时,章年卿小声道:“抱着我的腰。”

冯俏下意识的照做,她从他怀里仰起头,问他:“为什么要抱着你啊。”

章年卿不答反问,“暖和吗。”

“暖和。”冯俏重重点头,像抱着个大火炉一样。他的气息笼罩着她,浑身都暖洋洋的。

章年卿似乎笑了一下,她不确定。只感觉他胸膛震动一下,仿佛很开心。

快驶到大船时,章年卿凑在她耳旁小声道:“船上有人问起,你就说你怕水,晕船才抓着我。记住了吗。”

“撒谎。”

章年卿拧着她鼻子,“不乐意?”掰着腰后娇嫩的小指头就要推开她。

“乐意乐意。”冯俏扑在他怀里,噘着嘴,闷闷道:“我觉得你都不疼我了。以前你对我可好了。”

章年卿失笑:“我现在对你不好吗。”

冯俏还未答。

嘭——

一声轻微的撞击,到了。

两人从旋梯处相继上去,刚一上船,便有人过来打招呼。杨久安端着两杯酒,自己一杯,章年卿一杯,笑道:“来晚了,罚酒。”

章年卿仰头而尽,十分痛快。一股热辣顺喉咙传进胃里,全身都暖和起来。一路坐小船过来吃的冷风全部消失殆尽。要不是冯俏不能喝酒,他都想给冯俏喝一杯。

杨久安挑着眉,得意道:“怎么样,够劲吧。身上暖和了没。”

“又是偷长公主的?”

“瞧你这话说的。船是我娘给我的,自然整条船上的东西都是我的。”

杨久安大言不惭,其实他借船的时候,也不知道船舱底有那么多好东西。他只看上这艘船的奢华大气漂亮。只觉得带出去十分有面子。谁想到还有意外惊喜呢。

杨久安看了眼不远处的冯俏,问道:“你们两一起来的?对了,刚你们在船上推什么呢。”

章年卿冲他使个眼『色』,苦着脸道:“别提了。冯先生的女儿,托我出门照看的。”

杨久安立即‘爽朗’的笑道:“可怜见得,寄人篱下你就忍忍吧。”语气却不是那么回事,捂着肚子笑的不停。

很快跟在杨久安身边的公子哥,都知道章年卿身边带了个跟屁虫小不点,还打不得骂不得。一个个都不厚道的笑起来。

郭嘉早早受了表哥杨久安指示,牵着冯俏坐到女眷这边。热情的介绍给大家认识,女孩子们叽叽喳喳的,不一会便问到章年卿身上。

一个嘴边长着燕子的小姑娘,好奇的问:“你真的跟你的未婚夫同吃同住吗。”

冯俏一愣,脑子还没反应过来。郭嘉便不悦道:“应婷婷,别人问这话就算了。你哥哥当初也是在晖圣堂念过几天书的,你回去问问你哥哥。看看晖圣堂和冯家是怎么样个格局。”

姓应,应云亮的妹妹?

冯俏抿唇一笑:“应师兄是甲午科的进士,外放在甘州也有几年了吧?不知什么时候回京城啊。我爹爹还时常念叨他呢。”

“你就是‘晖圣堂小师妹’啊。你见过我哥哥吗?”应婷婷新鲜极了,时常听她哥哥说起,她还是第一次见真人。

“没有。”冯俏神情遗憾,歉笑道:“不过我在父亲书房见过你哥哥文章,文如其人,想来你哥哥也定是个极为出『色』的青年才俊。”

应婷婷显然和她哥哥感情很好,见冯俏赞她哥哥,满脸得意。两人你来我往,不一会便热络起来,气氛极好。

今天姗姗来迟的不止章年卿二人,另一位重要客人,任伯中也姗姗来迟。

章年卿拦下杨久安令下人捧上的酒盘,吩咐道:“换杯热茶来。”

然后对任伯中歉意道:“酒你先别急,今天找你来又正事。等会陪你喝个尽兴。”

所以事情发生第一时间,他脑海里回想的居然是:皇上究竟是什么时候身体开始不好的。不知是不是他心理作用,他总觉得上次见皇上,皇上便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一副病容。

私下里他还和陈伏嚼过舌根,陈伏还促狭的说,皇上后宫佳丽三千,他脸『色』好看了,后宫的娘娘们脸『色』就该不好看了。

章年卿觉得十分在理,也就没纠结这事了。

和景帝死的太突然了,满朝文武都猝不及防。

直到这时,章年卿还没有意识到这件事会对他产生多大影响。

作为和景年间最后一个新科状元,放榜第二天皇帝驾崩。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去翰林院赴任。

章年卿这个状元当得说不上来的尴尬。

章芮樊回来的时候除了带回来一些,‘陛下可能一直在服用丹『药』’‘皇上的死是突然的,大皇子的死却是有预谋的。’‘所以看起来皇上的死也不单纯了。’这些事关朝政的消息。

他沉重的看了章年卿一眼:“天德,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真是诸位皇子继位,他们多少也得做做样子对你们抚恩。如果,真的是齐王代侄继位”

章芮樊没有说下去,章年卿感到轰隆一声,头顶的天塌了。

十五岁的少年脊骨单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许是因为他黑,只能从他表情窥出阴测测的沉『色』。章年卿张了张嘴,艰难的问出一句话:“我会怎么样。”

“怎么样”章芮樊咂『摸』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苦笑一声:“一朝天子一朝臣,实不相瞒。为父都不知道自己头上这顶乌纱帽保不保得住。你的将来更无从说起。”

章年卿喃喃道:“皇上怎么就死了呢”

“是啊,皇上怎么就死了呢”

整个大魏的天都愁云满布,章芮樊现在每天上朝都是一种煎熬。以礼部为首的礼部尚书,以刘首辅为首的刘崇光等朝臣,天天在朝堂上吵。礼部认为应遵照古法,子承父位。刘宗光认为要与时俱变,结合当朝情况,让更有经验的齐王继位更好。

齐王已经到京,从头到尾只『露』了一次面。表达了两个意思:一、他愿意临危受命接管大魏江山。二、待他百年之后,一定将皇位完璧归赵,还给哥哥这一脉。然后再没有表过态。

起码没有在明面上拉拢朝臣,聚集势力什么的。

甚至摆出一副闭门谢客的姿态,他只听结果。大家同意他当,他立即走马上任。大家不同意,他立即卷着铺盖回他的藩地当他的齐王。

章芮樊的顶头上司吏部尚书对他说:“芮樊啊,你我共事这么多年。如今就算熬到头了。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在我卸任之前,我再最后帮你一把。”

吏部掌握所有朝臣官员的任职调遣,没有哪个皇帝会在这个位置留下别人的人。齐王一旦继位,第一个换的肯定是吏部的人,再一点一点授意,由吏部尚书、侍郎慢慢换掉各个位子上的关键人马。

章芮樊沉默良久,望着老眼浑浊的上司,触动道:“学生能问问,今科状元章年卿的任遣吗。”

“他,我做不了主。芮樊,你有三个儿子,适当的时候,该放弃的,你得选择放弃。”吏部尚书直接了当道:“你知道的,章年卿的文章本是得不了状元的,他是入了皇上的眼才钦点了他的第一。他的以后,还得看新帝什么态度。”

章芮樊胸膛起伏不定,吏部尚书再看时,章芮樊眼底已经有了泪,他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缓慢道:“学生能回河南吗。学生在那里发的家,内子娘家也在河南可能的话,学生想回河南。”

为避免徇私,朝廷任官同场会避过该官员家乡。章年卿已经老了,他不想再去适应一个新地方了。既然家乡去不了,他把二老接过来,一家人住到河南也好。

闻言,吏部尚书哈哈大笑,连连点头:“好好好。他日若能京城再见,记得来请我这个糟老头子喝杯酒。”

章芮樊跪下时,眼泪也跟着掉下来,他重重磕头:“一定。”

临走时,章芮樊还不死心的问:“我能把年哥儿一起带到任上去吗。”

吏部尚书有些于心不忍,还是绝情的摇头:“他是新科状元,授职翰林,又没有外放出去,怎么能随随便便的离京呢。”

章芮樊再也受不了,捂着脸嚎啕大哭,捶着地板,痛心道:“他才十五岁啊,他才十五岁啊。”

吏部尚书叹息道:“芮樊。给我两年时间,届时如果我还有机会,我寻个错处将他从翰林院遣出来,届时无论调到陕西还是甘肃,能离你们近一点是一点。”忽的想到什么:“我记得你家老三不是订了亲吗,让他赶紧成亲,在京城也有个托付。”

章芮樊愕然道:“国孝少则一年,重则三年。不能婚配嫁娶大行喜事。虽有百日内可以从简举礼的疏漏,可我姻亲家的姑娘今年勉勉才十岁,达不到事出从急的要求。这个办法恐怕行不通。”

“你倒是给你儿子定了门好亲事。”不知想到了什么,吏部尚书忽然笑道:“这手无实权还是有手无实权的好处。衍圣公一家,在皇家便是一个人形祥瑞,图个国运昌隆的好征兆。不管新帝是谁,也没人去动他家。”

章芮樊不知上司何意,“您的意思是说?”

吏部尚书笑了笑,简洁道:“将章年卿留在京城吧,我和他泰山都会照看着。如今谁也说不清以后是个什么光景,没准他还是有大造化的。”没有再多解释什么。

章芮樊喏喏点头,答应了。

晚上点了灯,章芮樊和陶茹茹睡下,说卸任的事,说回河南的事,说接双亲的事,七零八落说了一大堆。章芮樊望着黑漆漆的床幔道:“年哥儿可能得留下。”

陶茹茹大惊失『色』:“什么,你要把他一个人留在京城。”

章芮樊口气强硬:“他身边内有丫鬟婆子,外有他老师兼泰山。你有什么不放心的。我们把钱财银两给他留够,男子汉大丈夫,还一辈子离不得家了?”

“你怎么这么铁石心肠!”陶茹茹大哭大闹,“我不同意,我绝不同意把年哥儿一个人留在京城,要走你自己走。我陪着我儿子。”

章芮樊气笑了,“青鸾你不管了?老大媳『妇』还怀着身孕你都不管了。”

“我。”陶茹茹难以割舍,大哭不止:“你就不能想想办法,把天德也带走吗。”

章芮樊冷冰冰道:“『妇』人之仁。睡觉!”

陶茹茹看着冷漠的丈夫,一阵绝望。想着她的年哥儿,只觉得章年卿命苦,一会儿便哭湿了枕巾,一晚上都没睡着。

章年卿再一觉醒来,便发现家里上上下下在收拾东西。一问才知要搬家回河南了,他拔腿去书房问章芮樊,“新帝不是还没确定吗。”气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