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好！”
天岩剑圣猛地一声暴喝，右脚跺了一下，一道有形的剑意，如若剑锋一般，出现在蓝风那一道剑意的面前，欲要挡其去路。
对于蓝风和天岩剑圣这种级别的剑圣来说，他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语，都可以成为他们手中的“剑”。
众人也许只看到天岩剑圣那跺脚一下而爆发出来的剑意，但是蓝风看得到更多，天岩剑圣的那一声暴喝，便是一道剑势，势如破竹，刺向他的身体。
“危险！”
玄武楼主也看得出这一幕，不由得有点担心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天岩剑圣的剑势都是四方之势，而蓝风的剑势，不过是三方之势，根本不可能跟天岩剑圣的相抗衡。
赤炎器圣也有着同样的担心。
“嗯？”
突然之间，玄武楼主和赤炎器圣猛地睁大双眼，明明看着天岩剑圣的那一道四方剑势直接没入到蓝风的身体，但是蓝风没有任何反应，就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剑势，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一种虚无的力量，不依靠玄气，不可能发挥出这种玄道大势的真正威力。
然而……
天岩剑圣不是普通人，更不是一般的剑圣，对于他们这种层次的强者来说，玄气是一种基础力量，而灵魂之力，同样也是一种基础力量。
剑势，从来就不是凭空存在的。
没有玄气作为基础力量，那么很显然，就会隐藏强大的灵魂之力。
正因为这样，以剑论道，往往比拼的就是精神意志，不过形式上固定在剑道之上。
没有人敢否认天岩剑圣的精神意志强度。
在场的众多剑修之中，足有数千之多，但是在精神意志方面能够稳胜天岩剑圣的，不超过五个人。
但是，就是这样一种强度的精神意志，以剑势的形式，进攻蓝风，而蓝风却纹丝不动。
这……
太让人不可思议！
哪怕玄武楼主和赤炎器圣亲身感受过蓝风的精神意志有多强大，但是其强度不足以做到这一步。
“果然，这才是师弟的目的。”
楚玥珺看到蓝风吸收掉天岩剑圣的那一道四方剑势，心中不禁一阵好笑，却又实在笑不出来。
任何强大的力量，都需要代价。
蓝风修炼的混元剑体也不例外。
这一刻，天岩剑圣的那一道四方剑势，不仅仅疯狂地破坏着蓝风的身体，还有破坏着他的识海。
楚玥珺不单单知道这一点，而且感觉得到，毕竟她作为鬼灵，寄居在蓝风的识海之中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
某种意义上，她和蓝风的命已经联系在一起，甚至不分彼此。
唯一庆幸的……
蓝风失去身体的痛觉，无论那一道四方剑势如何破坏他的身体，他自然不会有感觉。
只是，他的灵魂还有痛觉，更准确地说，是他的玄灵剑魂会有痛觉。
这一刻，蓝风的玄灵剑魂早就化作三方剑势，围剿天岩剑圣的那一道四方剑势。
如果是正常情况之下，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剑势，存在着绝对的等级压制。
就好比，官大一级压死人。
蓝风修炼的地剑之体，本身需要吸收强大的剑势，自然对于剑势会有着一种绝对的压制效果，于是让蓝风的三方剑势有机可乘。
当然，这样的一幕，众人都不可能看得见，蓝风也不希望别人看得见。
这种斗争，是残酷无比的。
此时此刻，蓝风的身体，就在毁灭与重生之中不断地反复经历着。
天岩剑圣的四方剑势每破坏蓝风的身体一次，地剑之体就能吸收一点四方剑势，让其变得虚弱起来，与此同时，无命道莲不断地释放出生命本源，让蓝风毁掉的身体恢复过来。
“嗯？”
天岩剑圣自然不清楚蓝风身体发生的事情，却知道一点，他的那一道四方剑势变得越来越虚弱。
“这是怎么回事？”
他百思不得其解，按道理来说，蓝风的三方剑势不可能让他的四方剑势变弱的。
可惜……
蓝风没有给予天岩剑圣任何思考的时间，心念一动，一道道玄灵剑魂的虚影，从他的身体中飞了出去，爆发出一道道的剑意。
单凭剑势，蓝风是没有任何优势的，唯有依靠强大的不灭剑意和毁灭剑意，他才能稍稍压制天岩剑圣。
天岩剑圣也知道这一点，一瞬之间，无数的剑势就像是变成一个又一个的天岩剑圣，疯狂地攻向每一个玄灵剑魂的虚影。
转眼之间，剑意如风，剑势如云，相互交错，充斥着整个玄武峰。
众人看到这一幕，大吃一惊，发现此地不宜久留。
尽管无数的天岩剑圣和无数的蓝风交锋，不会伤害到他们，毕竟那是幻象，那是蓝风和天岩剑圣的意念之战，只是两人的精神意志太过强大，让人可以直接看到罢了，然而，就是这样真真假假的一幕，让他们心有余悸，那狂暴的剑意和疯狂的剑势，随时都可以撕裂了他们那弱小的身躯。
转眼之间，玄武峰方圆千里之内，除了蓝风和天岩剑圣，再无一人，就连玄武楼主和赤炎器圣都选择避其锋芒，鬼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发生。
楚玥珺也选择了远离，尽管那一幕幕的以剑论道，看似虚幻，却有着实质性的伤害，不过不是身体，而是灵魂。
这一刻，玄武峰的四周，早就充斥着狂暴至极的灵魂之力，只属于蓝风和天岩剑圣的灵魂之力，要是其他人贸贸然进入，可能会被视为敌人，进行自主防卫攻击。
不知不觉间，半个小时过去。
蓝风和天岩剑圣的以剑论道依旧没有结束，反而变得越来越激烈，原本玄武峰方圆千里之内没有其他人，而现在，已经变成方圆数千里之内没有其他人。
蓝风和天岩剑圣仿佛是天地之间唯一的两人，尽管两人相距也就十步之遥，但是给人的感觉，他们就像是站在不同的世界，遥不可及。
无论是蓝风，还是天岩剑圣，嘴角早就渗出了鲜血，就连眼角，都流出一丝血泪。
“嗯？要分出胜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