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梵音从楼上下来，冲阮霁月笑着点点头。
凤逍遥愣住，拧着眉头问：
“你们……认识？”
阮霁月挠挠头，先是露出一个窘迫的憨笑，然后用最少的话，把如何遇见纪梵音讲述完毕：
“……所以，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此番过来的目的，是为了归还这些秘籍。
能找到他……
纯属意外的惊喜。
阮霁月眼中流露出喜悦和爱慕之意的同时，也透着一份小心翼翼，像是怕惹恼了某人。
事实上，从见到阮霁月的那一刻起，凤逍遥的心就不安的跳个不停，纪梵音眼里的笑意，更像一根鱼刺，插在他嗓子里，让他难受，也让他焦躁，开口道：
“她这个人小气的要死，她既然把东西送给你，你就好好地拿着。能占她纪梵音便宜的人，这世上活着的可没几个。”
“这……好吗？”阮霁月的脸上露出犹豫的表情。
纪梵音眉眼含笑，张嘴正要说话，凤逍遥抢先一步道：
“你别被她那张脸骗了，她这个人最是没心没肺，大活人杵在她跟前，她都不在意，区区几本东西，她根本不会忘眼里拾。”
阮霁月有点难以置信的愣住。他……是在闹别扭吗？跟谁闹别扭？
纪梵音微微眯眼，偏着头看向凤逍遥，仿佛在问：没完没了了，是吧？
凤逍遥抬眸，扬下巴，用力地哼了一声。
阮霁月无声的抓紧手里的包袱，已然明白，他在跟谁置气。
纪梵音无语的摇了摇头，似笑非笑的盯着闹脾气的凤逍遥，道：
“凤笨笨，你也知道这世上能占我便宜的人，没有几个，你怎么就不想想，我跟阮霁月非亲非故，萍水相逢，我为什么要给她这些玩意儿？她学会了，她是能保护我，还是能保护谁？”
凤逍遥心口一震，愣愣然的回视，良久，艰难的挤出一句：
“……你到底哪一句才是真话……我已经分不清楚了。”
纪梵音两手抱胸，笑眯眯的回答：
“等你能区分清楚，你就可以出师了。到时候，可千万别忘了我的好~”
凤逍遥咬牙切齿的说：
“好？除了一次次的欺骗，你何时，在何地，对我好过？在你眼里，我就像个傻子一样，被你们圈在外面。”
纪梵音目光微微一晃。他察觉到了？
凤逍遥压抑着愤怒的神情：
“是恶意的欺骗，还是善意的欺骗，我能区分的清楚。但是，纪梵音，你有没有想过，我只是跟你学了几天的剑术，你根本算不得是我的师父，你为什么一定要以过来人的姿态，教我，引导我，你算我什么？在你心里，连朋友的位置，你都没有给过我。在你眼里，我顶多算是清尘大哥的小弟。那我又为什么要记得你的好，善意的欺骗也好，恶意的欺骗也好，欺骗，就是欺骗，已经造成的伤害，就算到最后解释清楚，也不会像大雁飞过湖面一样，留不下任何痕迹。”
纪梵音眼里的笑意慢慢消失，眸色突转幽深。倒不是生气，她只是没有想过，他心里是这么想的。
凤逍遥苦笑道：
“是不是很意外我会这么说。我不说，你永远也不会知道别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凤逍遥的心跳的很快，他拿不准纪梵音听了这些话会给出什么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