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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最终还是留了下来,陆苏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家。

在那层层山谷之中,一个靠近河岸的地方,极其简单的一座农家小舍。

在门前种了大片的芍药,即便外面是严寒的冬日,这厢依旧温暖如春,芍药在风中微微摆动,洒下一点不可闻的清香。

她刚看到那个府邸的时候,胸口便涌上了针扎一样的细碎感情,又像是夹杂着难以言喻的苦涩与痛苦,还有一丝怨恨。

胸口像是有什么要破空而出,不过她面上没有什么多余的神色,看上去平静如常。

陆苏将她安置好之后,便出了门。

红衣一盏茶还未饮尽,他便回来了。

红某人往他身后望去,那里空空如也,并没有人。

她给了他一个眼神询问,他出门自然是为了谢必安而去,如今这两手空空的回来,又是什么道理?

“人找到了,不过带不回来。”

红衣握着杯子的手一紧,杯中的热水便撒了一些出来,落在她的手背上。

白皙的手背瞬间便多了一道红痕。

陆苏大步靠近,端起她的手,另一只手覆盖住她的,上面是冰凉的温度。

“先别急,听我说完,他自己不想走,我总不能将他打晕了弄过来,你会生气。”

红衣眉头微蹙,将这件事在脑海中简单过了一遍。

送过来染血的平安福,归途之中被绑走…他怎么可能不愿意离开?

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下意识地就相信了陆苏的话。

“为什么?”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与不安,也许她自己都不曾发现,为人之后的她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每天绷着的神经几乎已经是到极限了。

“他不肯说,左右就是谁来也不肯走,大概是与绑他的人达成了什么约定。”

红衣后知后觉地将手从他手中抽出来,方才被烫红的地方已经看不清了。

“绑架他的人是谁?”

红衣揉着手上那片浅浅的红色,顺着他的话问道。

陆苏将她带到一旁坐下,从袖口取出一张符咒来,上面潦草地写着些字。

她黑白分明的眸子从符咒上瞟向他,带着疑问与探究。

“你皇兄,大概是信了这些个江湖术士。”

“啪!”

红衣几乎是拍桌而起,虽然她极力克制了内心的愤愤,看上去不过是有那么一点儿生气。

“不可能,皇兄从来不屑这些。”

“在见证顾仲起死回生之后,你确定他如今还能这般不信鬼神吗?小霁,他不过是这个幻境中,最平凡的普通人。”

“那他…”

为什么不找崔珏?红衣没有问出口,因为答案很明显,崔珏随她去了水北,距离军营千里之遥。

她总算是明白自己忽略了什么了,那日他走入帐中,顾仲那副身子,看上去像是受了重伤,苍白脆弱的很,像是一碰就要倒下了。

她脑海中简单思索了一番之后,强迫自己重新安稳下情绪,于是开口便又是那副淡淡的样子,叫人听不出她的内心。

“那群人想必是有些本事?”

陆苏不可置否,唤了只小鬼前来,头也不回地将那道符咒临空掷出,那只小鬼哀嚎了一声,消散在空中。

“……”

红衣捏紧了衣袖中的拳头,没有说话,陆苏他似乎从来都是这样杀人不眨眼。

那时候他大概还未夺舍这幅前世的身躯,在屋顶上初见自己的时候,也是动了杀念的。

“确实有本事,大概除了驱鬼,起死回生也做过。”

陆苏没有发现红衣方才一瞬间的不自然,将自己此行调查一一道明,当然略过了他在谢必安处遇到崔珏的事儿。

看着红衣渐渐浓重的脸,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脸,过不意外地被她躲开了。

“他们所求为何?”

红衣坐直了身子,刻意忽略了他眼神中的失落与寂寞。

“大概是想让你皇兄将他们这三教九流抬举为国教吧。”

“带我去。”

红某人已经站起了身子,她一分钟也不能再等了,一想到谢必安此刻正在邪教组织中被洗脑,她浑身上下都不舒服,那些隐藏的暴戾情绪像是要从身体的角角落落奔涌出来一样,叫嚣着要收拾了那帮人。

陆苏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往回拉扯了一步。

“你皇兄的事,交给我解决,你答应了在这里留一天,嗯?”

红衣下意识地想要抽出软鞭,手还未掀起,便被一只冰凉的手握住。

陆苏拉着她往屋外走,这一会儿的功夫,外面的天光已经大亮。

院子里的场景变得更加清晰晃眼。

门前除了芍药还零零碎碎地种了许多话,一眼望过去不见边际。

在遥远的花丛之中,只孤零零地种了一棵树,树枝繁茂参天,树下挂着一个秋千。

在这样的花海之中,若是能这样荡秋千,大概是件很浪漫的事。

可惜她现在无心欣赏,也不想去了解,这样少女心的布局,究竟是来自于哪里。

虽然这件事,根本不需要猜,这答案就跟明镜儿似的,谁看谁知道。

红衣一言不发,多次交锋之后,她甚至自己与陆苏实力差距悬殊,硬碰硬必然是没有好果子吃。

“多年老友相见尚且有话相谈,你我若干年前好歹也是苦命鸳鸯,你就这般不待见我?”

陆苏的声音很沉,此时更是带着一些沙哑,像是委屈极了,又像是无奈。

红衣捏着手心,始终没有说话,她之前想起了很多事,若是按照轻重缓急来说的话,她的那么多记忆之中,关于陆苏的少之又少。

只有崔珏说过的那段过往,像是旁人的故事一样,索然无味。

“苦命鸳鸯?据我所知,你灭了我的国,射杀了我。”

陆苏闻言,眼神骤缩,原本就漆黑的眼神暗淡下去,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又不知如何解释。

因为事实确实如此。

“他的片面之词,你全都信;我说的,你便一个字也不想听?小霁,你太偏心了。”

忽然起了风,红衣被剪断了一半的发被风吹起,她用手拨开,语气淡淡:

“陆苏,我给你给机会,你解释给我听,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