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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也就是1938年11月12日,在国民党军统特工们还围绕着大东亚酒店绞尽脑汁,准备继续采取行动时;位于上海市虹口公园隔壁的重光堂一个神秘的临时会议室里,以汪精卫秘密特使为一方,以影佐祯昭、今井武夫等日军特务为另一方举行的、以出卖中华民族主权利益为代价的谈判在这里如期举行;

而此时的琼子,作为此次谈判会议众多的服务人员之一,正忙碌着进进出出端茶倒水;琼子很机智地将一无线电窃听器、于特务们检测完无线电信号后,巧妙地粘贴在一谈判人员的座凳下;可是,狡猾的日本人却在谈判进行的同时,也对此会议室周围的无线电信号实施了屏蔽式不间断的干扰...

而与此同时,正在虹口公园里进行无线电监听的张曼云同志和手下,由于监听设备里传来的全都是“嗞!嗞!嗞!”的电波声,便焦急得直跺脚;因为,她们以为这是监听设备没有安装好!殊不知,这是日本人对无线电信号实施了干扰,更想不到日本人的狡猾已到了如此严谨的地步;而此时的琼子则更是被蒙在鼓里,对当前所进行的一切一无所知!更无可奈何的是,日方规定“在此次谈判议程没有结束以前,重光堂里的任何工作人员都不得跟外界发生任何联系和离开重光堂!期间,每天的吃住都在重光堂里面完成!”

这次“谈判”一共持续了八天的时间;就这样让“汪、日”双方如愿以偿、达成了出卖中华民族利益的“重光堂密约”!在这八天时间里,琼子单枪匹马地将窃听器在敌人的干扰之下装了又拆、拆了又装;其所担当的风险,真的是自己难以言表、外人可想而知!可外面的相关人员则更是焦急、担心和不知所措,却又无能为力!几次,李克俭同志想联合军统强攻重光堂;最后,经充分考虑和论证,因日军防守得实在太严密而无从下手,不得不放弃。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毫无疑问这是一次很失败的行动。

国共双方的特工们,在总结了这一惨痛教训后,不得不另想办法,以图“亡羊补牢”。李克俭同志则开始关注“谈判结果和内容”!他与在六天前就已从东京回来的朱逸民和张曼云商议“必须要拿到‘重光堂谈判协议’昭告天下,揭露汪精卫的卖国勾当!”;但思来想去,若单靠自己的力量,这谈何容易、甚至不啻为堪比登天!而这份协议的重要性又不得不迫使李克俭同志考虑“让‘采桑子’同志来试试完成这一任务!”;于是,他给“采桑子”同志发电报:

“在保证安全的前提下,请择机将重光堂谈判协议搞到手!”

“采桑子”同志接到上海特科的电报后,由于,自己已经在日军内部知道了会议进行时,窃听信号被干扰,也就同样考虑了这个“协议内容”问题;

可就在此时,日军特务头子土肥原贤二,却收到了其女学生南造云子于延安发来的电报:

“‘东京电报’有假!问题出在哪尚不清楚,请速查!”

因为,南造云子在那次接到其老师土肥原贤二的派遣后,便伪装成一进步女青年混到了延安,并被安排在一所小学里教书;她很快便混熟了一延安的中共机要员小伙子,并与之“一见钟情”!她们谈文学、谈理想、谈信念,很快便到了无话不谈的地步;她们甚至“惺惺相惜!”、“相见恨晚!”;

在一天晚饭后的黄昏时分,南造云子和这中共小伙子便来到延安野外一小河边的石块上坐下,她们相互依偎着,一边“憧憬着未来”,一边喁语难休;“突然”南造云子对中共小伙子感叹着说:

“嗳!我真羡慕那些冲锋在前的一线将士们啊,更佩服我们那些战斗在隐秘战线上的英雄们,他们几乎无所不能!充满智慧!我要是什么时候也能像他们一样,那该有多好啊!”

小伙子鼓励说:

“会的!我相信,很快你也一定会像他们一样让我感到骄傲的!唉!我也是多么地想到前线去上阵杀敌啊!”

南造云子见“火候”差不多了,便“趁热打铁”故作羡慕和佩服状说:

“哎!听说我们在日本东京都有秘密情报人员呀?他真是了不起耶!据说他前不久还传回了汪精卫特使要和日本人谈判的情报,这是不是真的呀?”

小伙子赶紧问:

“你听谁说的呀?这可不能随便乱说哦!这是犯纪律的!幸亏,你也不是什么坏人,就算知道一点,也没什么关系的!但这事你可不能对别人说哦!”

南造云子听了,便假装生气又接着下套说:

“我这不是听你们机要科的人议论时说的吗?大家都知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只有你还老把我当外人,真受不了你!”

小伙子闻到这“可人儿”有点埋怨的气息后,于是,也就忽略了“你们机要科的人议论”这一点,便“乱了方寸”地说:

“我这哪是把你当外人啊!我是怕一不小心就违反了组织纪律;不过,你说的也是,我想,这本来也只是为短期的需要而保密的,加上,现在都已经让汪精卫和日本人给勾搭上了,真是可恨;那我还告诉你吧,这东京来电那也只不过是个假象,是用来迷惑敌人的!怎么样,我们的情报人员还真是没得话说啊!不过,我也只能跟你说这么多了!否则,我就真的是违反纪律了!”

说实在的,也幸亏这小伙子知道东京电报的来龙去脉并不多;因为,他这也是根据当时其两位首长接到东京电报时的眼神才判断出这份电报有假的;而这也不是说这小伙子有意要泄露什么;只是,怕其在这“爱情”的前面而冲昏了头脑;

但南造云子一听这小伙子如此说,震惊之余见这“嫩雏儿”果然入了她的套,便更加肆无忌惮地接着说:

“真烦你!在我面前还这么故弄玄虚,难不成我们在东京来电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汪精卫要投敌的事?你就吹吧!你!”

还真是“乳臭未干”的嫩雏儿,这小伙子不但因他自己那一点点智商(我想,这本来也只是为短期需要而保密的)的判断而有失误,还被这个训练有素的“老特务”这么一激,便更加“自豪”地说:

“那当然!我们的地下工作者那可不是吹的,要多棒有多棒!”

听到这些,南造云子心中有数了,为避免“打草惊蛇”,以便今后能获得更多的情报,她“浅尝辄止”了;他们在保持“不越雷池”的“矜持”温存后,便“恋恋不舍”地回到了各自的住处;然后,南造云子马上给上海的土肥原贤二发出了上面的电报...

土肥原贤二看了南造云子发来的电报后,在震惊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之余,又庆幸自己有这么一个得力、能干的学生!但土肥原贤二想:

“这怎么可能呢?‘东京电报有假!问题出在哪尚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即便是上海,哪那次会议前后我都采取了一系列周密的措施,都没有发现任何不对头的迹象;那这个内奸是怎么把情报传递到东京去的呢?又难道东京还有他的同伙?或者说这个内奸自己又去了东京?如果真是这样,哪这个内奸为什么还要这么绕一下,而从东京发电报给支那方面呢?这岂不是更多暴露了他的同伙吗?这不符合逻辑呀!再说,会议后这些天,在相关区域也没有异常的无线电波呀!而相关与会人员也没有回东京的呀;难道监视或监听人员里还有他的同伙?那这也更不可能呀!要知道,这次监听和监视的人员这么多,也不可能都是这个‘采桑子’的同党啊;可问题到底出在哪呢?这些内奸若不早日清除,那我大日本帝国的军队将毫无秘密可言!不过,也值得庆幸的是,云子在电报里说的‘问题出在哪尚不清楚’,这也就是说,她也不能肯定‘东京电报’到底出了什么原因?反正是出自东京无假!因此,我要在保持高度警惕的前提下,也不能太过‘杯弓蛇影’,自己先乱了方寸!”

土肥原贤二这个“聪明”的“笨蛋”,他以为,这要么是“内奸”直接把情报传递到东京才发出来的;便回电竹内云子:

“谍报工作没有‘尚不清楚’!只能‘肯定’!继续详查!”;

于是,土肥原贤二又开始酝酿挖出内奸的下一步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