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梓童瞥了眼宋兮瑶，一副少年老成模样：“因为行夜叔叔会说真话，你不会。”
宋兮瑶：“……”
她被看穿了？
眼睛使劲朝苏行夜眨，你丫，可得好好给我“回答”！
苏行夜也不知道有没有收到宋兮瑶的信号，淡淡开口：“很好。”
很……很好？他在评价员工吗？
宋兮瑶抽搐着嘴角，忙接话：“梓童，你爸妈三十多岁的样子，妈妈长头发，超漂亮的，当然……比我还差点；爸爸也长得帅，比……比他帅！”
目光直指苏行夜，宋兮瑶继续：“要不然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可爱的小子呢？行夜，你说是吧。”
“嗯。”苏行夜老干部式点头。
“可是，他们吸毒，我听人说，吸毒是不好的，而且，他们还死了……”
小小年纪，对吸毒的概念仅于此，宋兮瑶解释不来，看向苏行夜。
苏行夜十指交叉，靠着椅背，解释：“是人都会犯错，毒品一旦染上，想摆脱很难，他们应该也有很多言不由衷，走上死亡这条路，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但也许，对他们来讲，这是解脱。”
真像教科书般的标准答案，宋兮瑶对苏行夜佩服至极，就是不知道宋梓童有没有听懂。
宋梓童挠挠自己的小光头，似懂非懂：“谢谢行夜叔叔。”
顿了几秒，他又将脑袋低下来，失落道：“我还想看看他们，我没见过他们。”
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下来，染湿了床单，宋兮瑶心里酸酸的，摸摸他的小光头：“等你病好了，我带你去。”
“我的病不会好了……”
“谁说的！”宋兮瑶声音陡然升高：“你会好的，我们要有希望。”
宋梓童抬起头，眨巴着含泪的眼睛：“真的吗？”
“当然真的，身体好了之后你就可以像其他小朋友一样，正常上学，正常吃饭，再也不用打针吃药。”宋兮瑶坚信。
她也一直抱着这样的信念，认为宋梓童会好。
安抚好宋梓童后，病房外，宋兮瑶撑着走廊的栏杆，长长叹了口气。
“想好做自身移植了吗？”苏行夜问她。
自身移植的复发性高，白血病复发了根本无解，宋兮瑶沉默了半晌，答：“不知道。”
女孩沮丧的样子完全没了往日的活泼，苏行夜很想摸摸她的头，安抚她，可手刚抬起来，还是放下了。
“这是目前最好的打算。”好似刚才的小情绪不存在，他的脸色恢复淡漠。
又是冗长的沉默，许久，宋兮瑶开口，给出答复：“再等等。”
“时间不等人。”
苏行夜的持续逼问，宋兮瑶激动起来：“你就这么想做自身移植？”
“你不想他病好？”怔怔看着她，苏行夜的眼里涌动着宋兮瑶看不懂的情绪。
两人对峙了好一会儿，苏行夜眼神黯了下来：“你也许真不想他病好，苏家的日子太舒坦了。”
苏行夜走了。
宋兮瑶站在原地，丈二头上摸不着头脑，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他莫名其妙突然生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