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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利箭狠狠没入母蠓胸口,她惨叫一声,原本不剩多少的能爆发开,一爪刮出,整个大树直接粉碎一截。

杨旭立刻再绷弦射出一箭,这一箭,狠狠没入母蠓一腿上,在它腿上绞出拳大窟窿。

痛吼间,母蠓再度扑来,杨旭已落到地面,他全力奔开,回头开弓又一箭直取母蠓胸口窟窿。

继而,杨旭又立刻取出三根普通弓箭,同时搭在弓弦之上,开弓射出,在母蠓躲开旋箭刹那,这三箭纷纷落在母蠓身上伤口,没入身躯之中。

痛吼间鲜血崩溅而出,杨旭目光一凝,不顾左臂裂开得伤口,再度开弓,将旋箭扣在弓弦上。

“死”

一箭从弓弦射出,宛若划空而过,从杨旭弓弦之前射出,近到母蠓身前不足一息,转念又没入它身躯之中,惨叫极为短促,从母蠓眼中没入的旋箭直接搅碎其母蠓大脑。

杨旭深深喘息几次,手中提着钢刀,近到母蠓身前,一刀剁开母蠓头颅,鲜血迸溅,杨旭立刻将这母蠓头颅掏空,将鲜血接住,同时几滴青色液滴从杨旭麻布紧裹得手中低落到鲜血中,免其凝结。

他目光一望,将母蠓头颅以兽皮封住,挂在腰间,立刻向公蠓追去。

司蠓二人在林间窜过,奔命间已用全力,已经能够望见背后追来公蠓。

“木秀妹妹,快脱下你的钢丝软甲”司蠓急呼道,木秀虽不知他的意图,还是照做了,将钢丝软甲交到司蠓手中。

司蠓点点头,眼中几分纠结后,被狠厉之色盖过。

将背后藤弓取下,取出一根普通弓箭,旋箭他并不会使用,但…

搭弓回折却不是指向公蠓,而是木秀,奔跑间木秀一愣,停了下来。

不等她开口,公蠓喝道“你,去引开它,木秀妹妹,别怪我,我也是迫不得已,如果你还能活着过来,我一定娶你。”说着,司蠓泪雨纵横。

木秀有些傻愣,这一切变化太突然,曾经自己爱了十年,不久要了自己身子,过几日还要与自己成亲的司哥哥,突然拿着弓箭要自己去引来那蠓。

司蠓虚发一箭,从木秀腿上擦过,割开一道伤口,他喝道“快,不然我现在就…”

木秀回神,两眼泪水,深深看了一眼司蠓,向山上跑去,司蠓抓起束缚在腰间的幼蠓,向村子跑去。

只是背后公蠓嘶叫不断,蓦然间一根利箭嘶啸而来,只能听见,而无法反应他的心房已被刺穿。

迎面林中走来一人,细看,他满身麻布,手提藤弓,背后背起钢刀,腰间挂着圆鼓鼓得兽皮。

“铁名!”

他喉间发出一声怒喊,身躯轰然倒地,杨旭走上前,目光冷漠至极,道“多谢为我送来弓箭。”

这一刻,司蠓轰然醒悟,原来,所有的所有,都是这铁名所设计好。

从当初自己叫铁名下树,窃取弓箭那一刻,他的生命就终将注定陨落在为他送来弓箭这一刻。

突然出现的幼蠓,从山下袭来的公蠓,无法点燃的黑药,背后袭来的母蠓,以及此刻,林间致命的一箭,都在他,铁名的算计之下!

这满身麻布之人,他突然觉得铁名此人,好恐怖,恐怖到远远超过蠓。

最后一丝恐惧在眼中弥留,渐渐变为灰白。

杨旭将抛落一地的旋箭拾起,目光落在山林之中正在逃窜的木秀身上,藤弓一开,一声弦吟,旋箭旋出,应声而倒,却是木秀背后公蠓,它背后早已插满箭矢。

其中三支旋箭射入背心,几乎透体而过,普通弓矢数支。

击杀两头蠓兽,用去十一根旋箭,这正在杨旭预想之下,十支旋箭,至少结束一头蠓兽,不够的旋箭,让司蠓带来,射杀,夺箭。

当初让司蠓盗箭,是为让他自以为算计得逞,实际为的,就是为此时此刻。

杨旭将所有旋箭装入箭筒,旋箭不同普通弓箭使用一次,剑身便会损坏。

他走到公蠓身旁,木秀坐在一旁,哭泣了许久,杨旭没有理会于她,取下公蠓兽首,将公蠓血液收集,装好后,道“木秀,该回去见你父亲了。”

木秀没有搭理她,或许她在绝望中迷惘,甚至不知该不该回去。

未多言,手中钢刀架在她脖颈之上,杨旭道“要么走,要么我杀了你。”

她看着被麻布紧裹面孔,突兀一跃而起,怒扑向杨旭~

“都是因为你,才会这样,都是因为你!”

她在咆哮,不停抓扯杨旭面上麻布,杨旭一把掐住她的喉咙,左臂死死索住她的脖颈,目中一丝丝杀意在眼中蔓延,一直蔓延到木秀心头,掀起恐惧。

“想杀我?给你一个机会。”

杨旭将她松开,藤弓丢在她面前,拔出一根普通箭矢插在她面前,退后十步,道“来,如果你没能杀了我,要么同我回去,要么,我杀了你。”

木秀毫不犹豫抓起藤弓箭矢,开弓拉做满月,她是村里不错的弓手。

弦声吟出,利箭应声而出,十步,极短的距离,几乎眨眼箭矢已落到杨旭面前。

却看杨旭手已飞过,将那箭矢死死抓在手中,巨大力量,将麻布下的手掌磨出鲜血,他神色冷漠,不待木秀再去拾箭,一把抓过藤弓。

“选择哪一条。”

杨旭目光不见波动,将藤弓握在手中,只等她道出选择。

木秀没有多说,走在杨旭前面,向村子跑去,她知道,如今,她不可能杀了杨旭,唯独凭借村子的力量,才能将这忘恩负义的凶手击杀。

两人快步行在林子之中,直到第四日,终于回到村子口,木秀多次试图刺杀杨旭,却每次失败。

正值烈阳当空,老木匠家在村子山脚,随着一个斜坡爬上,灼热让杨旭全身麻布湿透,但他手中藤弓一刻未松。

斜坡的尽头,一座简单至极的老屋不见,取缔是一片烧焦的废墟。

木秀愣愣看着这里,半晌,突然转过头狠狠盯着杨旭道“是你做的吧?”

他没有说话,绕过废墟向山林里走去,木秀拾起废墟之中一截焦黑木棍,向杨旭狠狠刺去。

杨旭转身在那木棍近身刹那抓住,用力一扭,从木秀手中夺下,他眼中没有任何情绪,道“若还想见你父亲,最好别想让我此刻杀了你。”

说着,他径直走去山间小道,木秀咬牙,跟在他背后,没有太多话说,只是目光之中恨意更浓。

他手里扯下一截麻布,绑在箭头,点燃后,对天空一箭射去,登时划出一道火光。

不久,又从山间同样射出一道火光,也是旋箭。

带着木秀,向那山间行去。

窜过密林,木秀遥望着一处山洞口站着的老汉,登时眼泪溃涌而出,立刻冲了过去,扑到老木匠怀中。

“司哥哥死了,他死了。”木秀在他怀中抽泣,老木匠却道“死的好,他这种丧心病狂之人,死了更好!”

木秀猛地抬头,看着老木匠,极为困惑。

“就在你们走的第二天夜里,几个猎夫跑到家里来,拿着钢弩要杀我,我问他们为什么,结果才知道是那畜牲指使的,定是前些日欲夺你身子,被我发现,怀恨在心。

幸亏铁名他暗自留了些手段,又告诉我要提防,否则今日死在那大火里的,就是我。”

老木匠愤愤道,一时间木秀哭得更为凄厉,此刻杨旭早已消失在山林里,只留下当初幼蠓锁在树上。

他去了山林最顶上,取下两头蠓兽的头颅,毫不犹豫将其中鲜血纷纷饮下。

一股灼热立刻从这鲜血中传开,似要将他五脏六腑焚烧一般,杨旭心神凝聚在腹部,只待一丝丝力量的出现。

半盏茶后,这些兽血终于爆开一股力量,虽然极弱,却也是此刻杨旭难以承受的力量。

他全力控制这股力量在身躯内游走,以之细细感知体内情况。

每每经过一处,这股力量带来的冲击都让杨旭体内出现破裂,但有许多东西也在这股力量流过后暴露。

“虽是封印,却并不难破,只需足够的力量。”

而此刻体内这股力量,仅仅能够让封印出现些许遗漏,即便是些许,总比全无要强。

“士脉,开!”

他爆喝一声,这股力量纷纷冲击向士脉那处封印,他身躯随着冲击一震,一口逆血喷出,但并未停止,杨旭立刻再度将散开的力量凝聚,朝士脉封印冲开。

这些封印,等同让自己处在最开初未曾修能之前的封脉情况。

足足冲击了十数次,杨旭终将这士脉冲破,登时体内封锁出现崩溃,一股股力量从体内涌出,这股力量太过熟悉,虽不是法能,却让杨旭眼中充闪过惊喜。

能,曾陪伴杨旭多年的存在,即便仅仅冲开士脉封印,但依旧比如今强上太多。

杨旭双瞳蓦然一开,一丝丝一缕缕的杀气从眼中晕升而起,他目光向山下一看,此刻竟已入夜,来者木秀。

“我父亲让我上来请你下去一趟,我也…想再杀你一次。”

说着,木秀手中开弓,同时四箭射出,杨旭目光微凝,轻挥间将这四箭接下,他的修为是能士七段巅峰,每一箭在眼中都缓慢了许多。

这时一道铁网飞出,向杨旭盖来,杨旭一眼看见其上布满铁棘,手里弓箭箭头对那铁网一刺而去,登时将这铁网刺破。

若非突破,杨旭应对也绝计不会如此从容。

这刹那,木秀再度逼近,却看她身批一件木甲,两条极为坚韧的茎藤从木秀腋下穿过,支撑在她臂上臂甲下,随着每一个动作都有不同茎藤带动。

她甩出背后所背板斧,登时形成一股不弱蠓兽的力量向杨旭飞砍而来。

这一木藤相结合的木甲,是杨旭送于老木匠纸条所记,后老木匠自己用木与茎藤制出,也正因由此物,他,才能从几名猎夫围杀下安然无恙,并且击杀了对方。

杨旭弓弦不动,以手为弓,将手中四箭投出,这四箭比之普通弓弦所发更为快,木秀还未反应,便将身上木甲击出破裂,每一道破裂都是木甲核心之处,此刻木断,木甲立刻瘫痪,同时,杨旭抓住飞来之斧,几步出现在木秀面前,架斧在她脖颈之上。

淡淡看了她一眼,杨旭松斧向山下走去。

待回到那洞中,老木匠正在组装一件木甲,见杨旭立刻笑吟吟道“我就知道那丫头伤不了你。”

洞内陈列超过二十副木甲,全是老木匠所做,杨旭淡淡看了一眼,道“镇子,或是城池在什么地方?”

老木匠将木甲最后一根细绳绑好,道“明日我两也要去镇子一趟,到时你同我们一道去吧。”

杨旭未说话,走出山洞,在一旁树上眠去。

第二日,几名村夫来到老木匠旧房前帮他建屋,杨旭同老木匠木秀二人驾马拖着一车盔甲与那幼蠓向镇子行去。

杨旭已揭下全身麻布,让老木匠二人称奇是他身上伤口全部愈合不说,疤痕也不曾留下。

一日赶路,夜里到镇上,随意找一家客栈容身,便已到了深夜。

正当几人睡去时,窗外火光晃动,脚步声众,杨旭双目陡然睁开,钢刀从床沿旁握起,他一步跃起,打开窗户看着下方。

超过三十人聚在客栈门口,一手提火把,一手操刀,来意不善。

他打开房门时已经有几人上了楼,这几人身批铁甲,威风凛凛,但几人一旁有一名村夫,他,杨旭见一两次,在老木匠家里,想必与司血戎等人有关。

对方来意不善,杨旭也绝非善人,他手提钢刀,面上不起情绪,几步步到来人面前。

这时木秀与老木匠也从房中走出,那人撇眼看见,立刻喝道“木根,我弟血戎,蠓儿究竟为何死在了山脉之中。”

这几人中唯一未穿衣甲那人厉喝道,老木匠刚欲开口,杨旭打断,“血戎死于蠓爪,司蠓死于我箭下,还有疑问么。”

话刚落杨旭已经一刀挥下,对方一惊,立刻察觉其中端倪,他也是修能者当然能够察觉,但,这一刀凝聚者一股吸扯之力,让他身躯无法反抗。

两人修为相差无几,但对能技的掌控却相差太多,如今杨旭随意一刀便是能技,他自创低级能力太过简单,这一刀便是自创。

一刀挥过,这司血戎哥哥便已断为两半,不待另三人反应,杨旭手掌一挥,一道虚影放大,从三人脑部扫过,登时三颗头颅爆开,脑浆四溅。

楼下聚集的三十余人愣愣看着,杨旭将钢刀之上血迹擦干,目光微冷,看着群人,道“滚,还是死?”

三十余人立刻仓皇逃开,从客栈逃窜走,杨旭吸了口气,回到房中。

第二日,将老木匠同木秀送走后,同时杨旭打听到一些消息,他立刻朝消息的源头而去。

这消息关于一种药物,被人向城池运去,杨旭需要此物冲击自身师脉封印,尽快恢复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