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25中文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长安的柳絮飘飞,莺啼婉转,大街上的叫卖声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远处由远而近:“娘,娘,阿生又欺负我了!”

不用想,能叫我娘的,也就只有妩儿一人了,而她的身旁则站着一脸委屈的阿生。

我满脸笑意的看着他们俩,并没有说什么。

阿生也是一个白净的男孩子,妩儿也出落得更是漂亮了,一双大大的眼睛在眼角的地方微微上挑,明明还是孩子,却偏偏多出了即使成年的女子也不一定有的“媚”劲儿。

妩儿瞪着阿生,阿生只是委屈的看着她,却什么也不说。

我的声音还是像以前一样嘶哑,说道:“是你欺负人家阿生了吧。”

妩儿一撇嘴,说道:“才没有呢,不信你问他!”

阿生嗫喏:“我……我……”

燕赤凤从店里走出来,摸了摸阿生的头,说道:“以后要是妩儿再欺负你,你就不要和她玩,看她还去欺负谁!”

阿生说道:“上官伯父,其实阿生喜欢被妩儿欺负呢,很开心的……”

燕赤凤很是无奈的看了我一眼,这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笑着对燕赤凤说道:“呵呵,这孩子,还真是有福气呢。”

两人刚才还在打打闹闹,听见我们说话,一转眼又不见了,不知道到哪疯着玩去了。

燕赤凤走到我身边,面色忽然一正,说道:“合德,你可听见最近的传言?”

我说道:“呵,怎会不知?皇帝和富平侯经常结伴出游,前几日阳阿公主府上看上了一个舞姬,据说皇帝对这个舞姬宠得不得了呢,已经带进宫,封了女官,已经成了一段佳话。”

燕赤凤点点头,说道:“合德,你知道了一半,这剩下的一半,是跟你的姐姐有关系的。”

“宜主?”怎么会跟她有关呢?听了燕赤凤的话,我不禁诧异道。

燕赤凤说道:“皇上看上的那个舞姬,名叫赵宜主,我本以为这大概是同名同姓的,但是最后听人说,她的父亲就是赵爷,赵临!”

我已经惊得说不出话来,我和燕赤凤带着妩儿在这长安城开胭脂铺已经呆了一年多了,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再说了,姐姐是怎么进的阿阳公主府?其他人呢?

既然赵临现在敢抛头露面就说明他现在已经有足够的把握不会惧怕皇宫中的势力,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我问燕赤凤:“那师父,你可还得到其他的消息?”

燕赤凤摇摇头,说道:“再没有了。”

我只能暗自叹气,只希望宜主能够逢凶化吉,这些事情我若是不用搀和,倒也是我的福气。

燕赤凤看着我,犹豫了很久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有说。

我问道:“师父,你可是要问我什么?咱们现在又不是外人,有什么话您就直说。”

燕赤凤这才问道:“如果这舞姬真的是合德的姐姐,合德还会留下来吗?”他一向性子沉静,又厮守规矩,不会说什么越规矩的话,今日这话问的虽然很平常很隐晦,但是我也是能够明白他的意思的。

我们从当初在山里结为师徒,后来又在这长安城假扮夫妻,呆在一起的时间,多多少少算在一起也有一年半多了。

虽然我一直对他没有什么非分之想,但是对燕赤凤来说,我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女人,而且他也很少接触女人。在长安的这一年多,我们白天里卖胭脂,有空闲的时间我都在跟着他学医术,加上身边还有一个整日里唤爹唤娘的妩儿,总会让人有时候忘记我们各自的身上还担负着仇恨,恍然以为我们家就是这炊烟袅袅的俗世中很简单很普通的一对夫妻。

燕赤凤是个不擅长表达的人,就算有感情,他也不会表达出来,但是他在感情方面的木讷同样让他也并不会深沉的去掩饰自己的感情。

所以虽然不说,但是我也能够感觉到他对我的一份情意。

是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今日他问出的这样的话时,语气很是苍凉,但是在我的心里还有着一个张放,虽然知道我们之间可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只是心里面住下了一个影子,要忘掉终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我说道:“师父,合德还有很多东西还没有跟师父学习,日后若没有什么情非得已的事情,合德也不愿意去打搅姐姐的生活呢。”

燕赤凤听了这样的话,嘴角不自觉的扯起一抹微笑。

我回头看了一眼我们的胭脂铺,不禁有些后悔,是不是不该取了“采青胭脂铺”这样的名字。

果然两天以后我们胭脂铺门前就围满了官家的人马,那领头的人只说了句:“夫人,我们主人请您去府上一聚。”

燕赤凤挡在我面前护着我,我轻轻地拽了拽他的衣裳,低低的说了句:“没事,我先问问。”

我又问那官兵:“不知道您家的主人是?”

那官兵很是恭敬的说了一句:“我们主人的姓名不便告诉,不过我们主人说了,和夫人是故人,很是喜欢夫人胭脂铺的名字,夫人见了便知我们的主人是谁了。”

我的胭脂铺取得名字是当初我们还没有来找花满楼,还没有改名字之前我的名字。后来我们进了“念奴娇阁”,名字便被改了,所以我这“采青”这个名字,知道的人并不多,即便我当时和兰端的关系那么好,也没有告诉过她,那知道我的名字的,难道是姐姐?

燕赤凤挡在我身前,说道:“危险就不去。”

我嫣然对他一笑,说道:“凤哥,看这位官爷这么说,这人十有八九是我姐姐,凤哥放心好了,你好好带着妩儿,安心的在家里等我,我见完人就回来。”

燕赤凤迟疑:“可是,这……”

我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轻轻一笑:“相信我,好不好?”

燕赤凤看着虽然在微笑,但是严重却透着认真和不容拒绝的我,终是点了点头。

官兵的马车浩浩荡荡的绕着长安大街走过去,这样的阵势,沿路的百姓指指点点,眼睛中透露出一阵羡慕。

我心里却是忐忑不安,如果真的是姐姐,她现在已经死宫里的人了,已经是皇帝的宠妃,不知道我们是不是还能和以前一样心无猜忌的诉说心事?她会不会要求让我和她一起进宫?

顿时间思绪万千,惆怅万千,不多时,马车停下来,外面的人说道:“夫人,到了,请您下车。”

我撩开帘子映入眼帘的是“阳阿府”。

前一阵子传出的说皇帝和富平侯游玩的时候,经过阳阿公主府的时候,一时兴起,便进了府中歇息,在席间,有舞姬跳舞助兴,就发生了后来皇上看上了舞姬赵宜主的事情。

只是这阳阿公主与我素不相识,怎么会说是我的故人呢?而且还说是因为我的胭脂铺的名字料定我是故人?

心中充满疑惑,跟在府中家丁的后面,一直随着走到了院子深处,那家丁才说道:“夫人,到了,公主在里面等着您。”

我轻轻推开门,一个华府的女人站在屋中,背对着门,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

我突然觉得这个景象似曾相识,而且还发生了一件改变了我的命运的事情。

果然那女人转过身来,冲我深深的一笑,说道:“合德,好久不见。”

那日在“念奴娇阁”中见过的女人,竟然是阳阿公主,当日她曾对我说:“女子无才便是德,那就叫合德吧。”

堂堂的阳阿公主皇亲贵胄怎么会和赵临之间有关联呢?

阳阿公众说道:“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念奴娇阁’,对吗?”

我摇摇头,只说到:“奴婢只是很好奇,为何奴婢今日容貌已换,隐居在长安街上一年半都没有人发觉,公主金枝玉叶怎么会辨识出奴婢呢?”

阳阿公主浅浅一笑,说道:“不光我知道,赵临也知道。易容术失传,但是我们一直都知道燕赤凤可以做到。”

我又问道:“既然公主和赵爷都知道我们遭遇的一切,为何现在要奴婢此时拜见公主?”

阳阿公主说道:“那些所谓的打打杀杀本就是你们命中注定的一部分,如果连那些事情都解决不了,那把你们送进宫里,还有何用?”

我说道:“记得当日公主殿下曾经答应过奴婢,如果姐姐成功进宫,那奴婢就可以离开花满楼,不知公主可否还记得……”

阳阿公主不耐烦的说道:“我是说过,但是想必你也知道了你姐姐被皇上看中的事情。”

我说道:“是,奴婢略有耳闻。”

阳阿公主转身,很是严肃的看着我说道:“所以,合德,你也必须进宫,这是你的命。”燕赤凤一句话也不说的坐在屋子里喝酒,屋里的桐油灯燃的忽明忽暗,映在他的脸上,衬得他的脸色更是阴沉吓人。

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我只见过一次这样的脸色,就是在当初知道张放是富平侯的时候,那时他因为张放隐瞒身份,欺骗了他,后来他和张放说出:“再见就是敌人”这样的话的时候,他的脸色那般阴沉。

那时,他失去了第一个朋友。

而此时......

妩儿已经上床睡着了。

燕赤凤说道:“合德,不是说好了,不是说好了,不去吗?”

我什么话也回答不了他,在我去公主府之前,还握住他的手,笃定的跟他说过:“相信我。”而在我回来的时候,我却只能跟他说一句话:“我要去找我的姐姐。”

但是没有办法,当初阳阿公主许下的诺言,只是轻轻地一句“你必须要进宫,这是你的命。”这样的话轻易地被瓦解。

怪什么,只能怪我生的太卑微,若我生的是男子,定不需要让别人来主宰自己的命运,定不要用自己的青春和美色去讨得皇帝的龙心大悦来保证亲近的人的安全。或者若是我生在王侯将相家,也不必这么憋屈。

可是阳阿公主说:“这是你的命。”那一日,阳阿公主说道:“合德,你必须要进宫。”我很是疑惑的问道:“为什么?”

阳阿公主淡淡一笑,说道:“怪你姐姐不中用,头脑不够好使,刚进宫就被皇后和其它妃嫔来了个下马威,若是每个人帮她,你以后就别指望能在见到她了。”

我说道:“可是,还有好多人,‘花满楼’的女子各个都是貌美如花,聪明绝顶,并不是非奴婢不可。。。。。。”阳阿公主哈哈大笑:“花满楼,赵合德,你是在做梦吗,花满楼早就不在了,那些话早就香消玉殒了!”

我更是迷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那么女子,那么多青春貌美,最大的还不到十八岁的女孩子,难道都死了吗?

阳阿公主说道:“你还记得锦庄吗?”

锦庄,我当然记得,那个想要一辈子跳舞的女孩,每天把所有的热情都投在舞蹈上,她的舞蹈能够引来蝴蝶共舞,美得让人不眨眼睛......

她怎么了?

阳阿公主微微叹气说道:“那样难得的坯子,死了真是可惜了。”锦庄死了?

我粗声粗气的问道:“锦庄是怎么死的?”阳阿公主不屑的说道:“怎么死的?这话倒是问问你的宜主姐姐更合适。”锦庄,宜主?

“怎么,不敢相信么,我告诉你,就是赵宜主杀了锦庄,用的还是鸩毒!”

鸩毒,鸩毒,害死兰端的鸩毒,宜主怎么会杀了锦庄,而且还是用鸩毒呢?

我嘶哑的声音更难听,冷冷的看着阳阿公主说道:“奴婢虽然愚笨,公主倒也不必那这样的话来欺骗奴才。”阳阿公主并没有不悦,只是淡淡一笑说道:“早料到你会不信,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你的姐姐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人了!她现在的容貌更是美得不可方物,要比合德你美上千倍万倍呢。”我说:“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姐姐会这样狠心......”可是这样的话,连我自己也是不信的,当初若不是宜主把那藏了华初秘密的玉帛放进了兰端的凤钗盒子里面,兰端怎么会死!

阳阿公主说:“你是还没有进宫呢,等你进宫了就知道宫里的女人为了争宠无所不用其极,我是在宫里面长大,见惯了那些人的手段,要不然我怎么厌倦了宫里的尔虞我诈,偏偏喜欢上了一个不学无术的浪子呢......"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就这样就要把我命运掌握在你们手中吗?

我不卑不亢的说道:“公主,如果奴婢拒绝呢?“阳阿公主依旧不恼,只是拉起我,握住我的手,说道:”来,我给你看一样东西。”

说着按动了桌子后面的小佛像,出现了一件密室,她拉着我进了密室,密室中除了一张床和几本账簿,和一些笔,便再也没有其他东西了。

阳阿公主拿出其中的一本账簿,递给我说道:“细细的看吧。”这是当年和管家夫人清怜拿的账簿是一样的,不同的是里面的内容。

翻开第一页,是兰端的。

霍氏兰端,死于华初之手,鸩毒。

锦庄,死于宜主之手,鸩毒。

接下来内容让我头晕目眩。

运桦,杀,鸩毒。

明言,杀,鸩毒。

眉香,杀,鸩毒。

......

京阳,不服,勒杀。

平宁,不服,勒杀。

......

宜主,入宫,活。

合德,宫外,活。

册子中所有的人,实际上是‘花满楼’中所有的人,活下来的只有我和宜主。

阳阿公主说道:“不理解,是吗?”我合上账簿,一阵恶心翻上来,这么多人,曾经朝夕相处的人这么多人,如今就不明不白的死了,每个人落下的不过不到十字。

人的姓名,这般轻贱么。

“奴婢,奴婢,不想理解了。”

阳阿公主却不理我,只是自顾自的说道:“本来你们这些女子年龄不同,有大有小,可以安排着不同的时间来接近皇上,但是,没想到太后这老妖婆竟然派了细作潜入咱们的‘花满楼’。”“所以没有办法,我只能破釜沉舟,只有一次机会,只有让皇帝一眼相中,这样才能绕过太后,这样的机会只有一次,决定着生与死,谁能够得到皇上的青睐,谁便能够活下来。那些没有得到皇上青睐的女子,留着难保不是后患,所以她们的下场,只有一个,就是死。”我已经筋疲力尽,感觉所有的东西都被抽空,站不起来。

“你姐姐很聪明,知道自己在舞蹈上肯定是斗不过锦庄,所以就把她杀了,可是锦庄死的有点早,其实皇帝看上了你姐姐并不是因为她的舞跳得好,而是因为她的美貌。。。。。。”

“你知道你姐姐现在有多美吗?”

我摇摇头,说:“公主殿下,您慈悲,请您不要再说了。”阳阿公主却摇摇头,说道:“合德,我能不说吗?你以为你还能够幸运的跑出去再躲上两年吗?”我心中一惊,感觉最可怕的事情最终还是来了。

“自己选吧,三条路,第一,进宫,第二,服毒,”她顿了顿,又说道:“你也可以不服毒,不过,会有人拿着白绫来解决的,这叫勒杀。”我从来没有想过死亡来的竟是这样的快,走的时候还是信心满满的说自己会安然无恙的回去,可是此刻就已经在生死边缘徘徊。

生还是死?

如果活着,就是要害更多的人,为虎作伥吗?

死,那就死吧,反正自己当初本就是该死的,或许当初就不应该垂死挣扎,抱着那棵大树,白白的活了这几年。

阳阿公主却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忘了提醒你,如果你不是我们的人了,我们会考虑一下,胭脂铺的小女孩,怕她知道的太多......”妩儿,他们竟然拿妩儿来要挟我。

我冷冷的吐出两个字:“卑鄙!”阳阿公主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一改盛气凌人的气势,颓然说道:“合德,等你爱上一个男人的时候,你就会不自觉的去做一些连自己都不认同的卑鄙的事情,我承认我卑鄙,那,你认命吧。”

燕赤凤还是在喝酒,一句话也不说,我看着他如此深沉,心情更加沉重,眼泪一滴滴的往下掉,忍不住的哭出声来。

燕赤凤突然抱住我,温暖的气息将我包围,好久都没有被人这样的抱过,关怀过。燕赤凤说道:“合德,其实,我不是怪你,只是。。。只是怕你去了,会不快乐。”我哭得更加放肆,这一段日子以来,我们从来没有提及感情,但是我们三人像是家人一样,过的温馨快乐,这种温暖让我回想到以前还没有长大还没有离开家乡,还在爹娘的膝下毫无顾忌成长的日子,那般的随心所欲,无上美好。

如今,这种日子,竟是,再也没有了。

我说:“师父,请你相信我,我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请相信合德并不是怕死,请相信合德并不是不相信你愿意陪着合德一起死,

但是,妩儿不行,她才十岁,她还那么小,我不能让她因为我的选择就这样死去,我虽然不是她的娘,但是我总是把她当成亲人一样的看待,所以,原谅我吧。

燕赤凤说道:“我相信你,合德,等着我一定会守护在你身边。”我推开他,捧着他的脸说道:“师父,我不要你守护我,你要好好地守护着妩儿,好好地保护她。这样我才能放心。”燕赤凤不置可否,我又说道:“如果妩儿问起来,不要告诉她,你们以后,就和赵合德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天上的月亮细小如眉,原来,一切都不会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圆满。夜深了之后,燕赤凤给了我几个小药瓶,说道这些都是去我脸上那些易容膏的解药,又拿出几瓶和前面给我几乎样式一样的,说是治我的嗓子的药。

看着这些东西,不知为何我心中没有半点喜悦,反而是说不出的沉重。

当日我为了骗过华初,一狠心用了药物将自己的嗓子变得嘶哑,这一年多来,我为了不露破绽,执意要一直将自己的嗓子一直嘶哑着。

话说,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美丽动人,声音婉转而是样貌丑陋,声音嘶哑?我为的也不过是能够过上几天安稳的日子罢了。

燕赤凤很是仔细将瓶中的药给我涂在脸上,过了一炷香时间,我轻轻地将那一层东西用清水洗了去,慢慢地露出了自己原来的面貌。

这一年多的时间,我的容貌和先前比,不但岁月未在我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还使得我的容貌更加的美丽。

燕赤凤像是没有察觉到我的变化一样,只是说:“你的嗓子长时间服药,已经被药物侵入,我制的这些药不光能够让你的嗓子恢复,而且能让声音变得悦耳动听。但是,合德,你记住,要按时服用,不可疏忽。”我除了谢谢都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就这样,我们两人只是静静的坐着,后半夜天气凉,但是我们谁也没有动,燕赤凤脱下自己的长衫给我披在身上,却也没有说让我回屋睡一会。

我知道,他只是希望在这最后的时间里面,和我两个人单独的呆着,就这么呆着...

天麻麻亮的时候,我跪在燕赤凤面前说道:“师父,是合德该走的时候了。”燕赤凤站起身,想要扶我,却最终背过身去,声音微微颤抖,只说了一句:“照顾自己,不管什么境况,定要保住性命。”我深深地拜下去:“徒儿谨遵师父的命令,定保住自己的性命,为日后再见。”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走出大门。我知道,和燕赤凤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但是就像是“她”说的一样,这就是我的命。

那一步,如同当初我和宜主决定来长安的时候一样,承载了太多的东西,迈开了这一步,等待我的就是另一种命运,另一种生活。

每个人在迈出的每一步的时候,都注定了,一切,都不可能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