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雪，我知道我错了，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一定不会那样做。我，你能原谅我吗？”
他焦急辩解，似乎求的原谅才是生命中最有价值的事情。
江长雪转回去，坐回椅子上。
那张脸，布满讥讽。
“如果你帮我的代价就是让我原谅你，那我只能说句抱歉。”
“抱歉，不原谅背叛者。”
“从不。”
江长雪微点下颌，优雅端着茶杯，轻轻抿了一口。
她漫不经心问道，“你感觉到良心的谴责了吗？”
罗杜双眼复杂，点点头。
感受到了，寝食难安，悔恨不已。
他没想过会喜欢上江长雪。
可能是身份，也许是内心还不确定，他做出了一个错误的选择。
逃避，把内心深处的悸动，当做身体不正常的反应。
等到恍然大悟，醒过头才发现，太晚了。
他做的太绝，亲手斩断了两人之间的微弱可能性。
以至于他连接近江长雪，都只有靠简清释才能做到。
江长雪高傲扬起下巴，愉悦勾起嘴角，笑的缠烂满足。
“很好。”
“你有你的选择，我有我的决定。”
“当初我不能阻止你背叛我，现在你也不能让操控我原谅你。”
她笑靥如花，宛如诱人的毒药。
“一般背叛我的人，该受这种谴责。”
“没良心，还背叛我的人已经死了。”
江长雪耸耸肩，无所谓状。
“罗杜，你应该庆幸你有用，而且还有点良心。”
这些话像是一把把利刃，狠狠插进罗杜内心最脆弱，几乎不堪一击的部位。
罗杜眼神黯然，烫到的手背在颤抖。
早该想到的。
她那么骄傲。
他说，“好。”
......
手术进行很顺利，芯片被取下来了。
那是一张小小的，只有小拇指甲十分之一大小的芯片。
如果不是采用先进仪器提前探测，根本不能发现。
麻醉针过后，江长雪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呼吸都是畅快的。
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罗杜手里拿着病历单，站在病床尾处。
“你准备怎么处理芯片。”
“找个全球环游旅行团，放到团长身上。”
她那么聪明，应该明白光靠旅行团，维持不了多长时间。
罗杜没有立场劝解，只能说，“好。”
良响，他依旧杵在那里不动。
江长雪睫毛轻扇，毫无血色的唇轻轻扯了扯，瑞凤眼划过麻木和空洞。
该死的原谅，都是建立在受害者的痛苦之上。
“罗杜，我不会原谅你。”
这是她的尊严，基本原则，无可更改。
“但是你也不需要愧疚下去。”
罗杜猛地抬起头，手指在半空中抓些什么。
“我们两清了。”
“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她的嗓音清清淡淡，声线柔和。
一种抓不住的失落感，强风骤雨般袭来。
罗杜的手，僵硬在裤子两侧。
他脸色比白大褂还要白。
两清了？
“别，别这样对我。”
他宁愿蹲在谴责的深坑里永远不出来，也不想从此以后和她毫无瓜葛。
可是江长雪做过的决定，没有回旋的余地。
“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