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已经疯魔的丫头，翼辰心里彻底慌了神，他能做什么，他什么都不能做，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是一个罪人，他就该乖乖地坐着接受惩罚。
“噗～”一口黑血自口冲出，翼辰痛得蜷缩起了身体。
“翼辰！”丫头突然蹲下。
她伸手捧着翼辰的脸，看着他还流着黑血的嘴角，眼里的心疼清晰可见。
这是他的衣衣，翼辰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对，这是丫头，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他已经分不清了。
“将军，你没事吧，你吐血了”丫头边说着边伸手擦去翼辰嘴角的血迹。
“将军，不要受伤，千万不要受伤”
翼辰伸手一把握住丫头的手腕，看着她猩红的眼眶又开始掉眼泪，他的心痛不欲生。
“将军，我恨你我自己，我恨我自己，我为什么要这么傻呢，我为什么要遇见你呢，要是不遇见你，我就不会这么为难了”
丫头伸出冰冷的指尖，一点一点地抚摸着翼辰的五官：“你知不知道，前世我是不喜欢你，可是，现在，我不确定了”
“丫头”
“我到底是谁？白青衣，你看见了吧，我都分不清我到底是谁了，哈哈哈，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你说你不是我，我又何尝想你不是我，那样我的心就是纯净的，那样我的心里只有阿漠一人，那样我就只等着我的阿漠回来就行了，可是，现在呢，我的心已经不纯净了，我背叛了阿漠，我爱上了眼前的这个人，这个我曾经感恩戴德却没有感情的人”
是衣衣！翼辰握紧了眼前人的手，这样的眼神是衣衣，可是，这样眼神也是丫头。
“哈哈哈，讽刺吧，哈哈哈，讽刺，真的讽刺”丫头的手摸到了翼辰的眼角。
看着这如黑耀一般的眼睛，眼里的泪水一滴一滴地落下，她的心正碎成一片一片，血肉模糊。
“将军，现在，你明白为什么丫头说，我恨不起你了吧”
当翼辰眼角的泪水落到丫头指尖的时候，她愣了一下。
“丫头，这样的爱，是我偷来的”
“偷来”丫头慢慢地慢慢地靠近他，她将脑袋靠在翼辰的胸膛上，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她嘴角轻轻地扬起。
“是啊，偷来的”血色的泪水再次涌出：“将军，你不知道，没有恢复记忆的日子里，白青衣是真的爱你的，现在也是，现在，我却爱着两个人，我要承受两份心痛，我，独自承受着两份爱恨”
“将军，你的爱，这一世，丫头终于感受到了，这样的爱太珍贵，太奢侈，可是，我还是陷进去了”
“要是没有恢复记忆，我想，丫头会全心全意爱上将军的，可是，现在，那样让丫头讨厌，丫头不想自己变成这样的人，你明白吗？”
翼辰颤抖着伸出双手将丫头紧紧抱在怀里，哽咽的声音已经让他难受万分，如水般的泪水不断滑落，此时此刻，他第一次抱紧他的丫头。
“知道，将军都知道，我的丫头敢爱敢恨，洒脱诚实，这样的丫头正是我的爱的丫头”
“将军，那你的，你现在爱的是我还是青衣？”
“你就是她，你又不是她，哈哈哈，丫头，这个问题，将军和你一样，没有答案，我爱你也是在爱她，我想这就是上天对我自私的惩罚吧”
嘴角钻进了苦涩，丫头放在翼辰眼角的手指已经湿润，她笑着，笑着放下了手。
翼辰弯下腰，用最轻的语气在丫头耳边说：“丫头，我知道你想干什么，我知道你的恨意，不要再独自一个人承受了，不要再只恨自己了，恨我们吧，你是做丫头还是做青衣，选择权全在于你”
“哈哈哈，哈哈哈！”丫头仰天大笑。
“都在于我？我一辈子都没有过选择，如今，有了，确实这样的难以抉择，哈哈哈，赫连翼辰，秦漠北，你害得我好惨啊！”
翼辰咬着牙紧紧地抱住她，这是他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抱他的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