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走马观花者
这一切都很好。
气氛恰到好处。
然而，聂双言不打算再待了，她慢慢的退出去。
她出了般若寺，莫雅墨就等在那里，她将灵石交给莫雅墨，又将身上的四个锦囊拿了两个给莫雅墨，她道：“这是渃娘给我两的，这一份是你的，你放心，我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是随机给的，倘若你的东西好，就当我倒霉，倘若我的东西好，就当你自己倒霉算了！”
莫雅墨摇头不接，她举起手上的东西道：“不用了，我只要有这个就够了。”
聂双言有些固执道：“不行，这些是你的，你拿眼睛……换的。”
莫雅墨也同样固执：“我有这个就够了，以后我在妖界，不会出来，安全得很，用不着，倒是你，你一个凡人，也没有人帮你，你要小心。”
聂双言本想说点儿什么，只是最后还是没说。
莫雅墨抱了抱她道：“我走了，你一个人要好好的。”
顿了一会儿，莫雅墨道：“我要走了，你别学我，别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
可是晚了，她已经喜欢上了，在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上了。
她不同莫雅墨说，莫雅墨要回妖界了，她不能让莫雅墨离开都不安心。
莫雅墨将一串玛瑙佛珠给了她：“这是防身法器，能抵挡一次致命伤害。”
“谢谢。”
“你我之间不用说谢。”莫雅墨怅然的说道，最后伸手划了一个圈，一个紫黑色的漩涡出现，莫雅墨走进去，消失不见。
寂无此时已经为通化作为皈依，他远远的看着一个方向，透过墙壁，是漩涡，漩涡正在消失，莫雅墨已经走了。
而苍梧真人正在同他说话，见他心不在焉的，便出去了。
苍梧真人出得般若寺，看见聂双言在外面，他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说什么。
聂双言也看见他了，事实上，她等在这里，就是为了和苍梧真人说话，她已经将四个锦囊献祭给系统，在十分钟后，系统就会打开时空通道，送自己去寻找苍梧仙君的意识。
她询问了系统，系统告诉她，她去别的时空花费了多久，这里就会过去多久。
如果她花费太久的时间的话，也许等到她再次回来，人间已无苍梧真人了。
无所谓于其他，聂双言只想在走之前同苍梧真人最后说说话。
她走向苍梧真人，她道：“我们有两个孩子。”
她一开口就是巨大的炸弹，炸得苍梧真人一点儿都不淡定。
聂双言才不管那些，只道：“一个叫妄生，夏妄生，不过你应该没可能会遇见他了。另一个叫无妄，没有姓，是阿修罗，可我只能看见他原本的样子，他是成年模样了，只是才生下来没几天，跟你细说你也不懂。我说这些也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告诉你，以后遇上了孩子，不要做出什么杀子的事来。你也不用怀疑孩子是不是你的，我只有过你一个男人。”
苍梧真人想说点儿什么，聂双言却不理他，而是看向聂无言道：“我恨不得你去死，甚至我想亲手杀了你。然而我一直没有动手，不是因为我心地善良，而是因为杀了你太简单，太一了百了了，我要让你始终体验你年少的痛苦——无人爱你。你放心，只要有人敢喜欢你，他绝不会好过。”
“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动我身边人算什么！”聂无言当然没那么正义凛然，她只是做给苍梧真人看，好叫他看看，他心心念念的弟子到底是怎样的可怕。
她虽未必喜欢苍梧真人，然而对于一切让聂双言不好过的事，她都充满了兴趣。
聂双言却满不在乎的嘲讽她：“你是什么东西！难道你伤害我身边人还伤害得不够吗？聂无言，万死不能赎其罪。难道你觉得我会为了在苍梧真人面前保持形象而对你退让吗？你做梦！”
苍梧真人见这两姐妹战况激烈，心中升起疑问，难道这两个人关系并不好，那么为什么聂双言会让自己去找聂无言。
他想不出来。
他不笨，他只是对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有所疑问罢了。
聂双言无意和他说太多，而是坐在地上慢慢的等待。
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等系统。
苍梧真人并不是一个不识趣的人，然而聂双言让他满腹疑惑，免不了就想问一问解解惑了。
聂双言看着最下方的倒计时变成了：59。
她开口道：“你什么都不用说，我很后悔，我爱过一个人，他对我很好，为我付出一切，后来，我想报答他。可惜晚了。再后来我遇见了你，我以为你是他，是我傻，早知道即便灵魂相同，经历记忆不同，也不会是同一个人。我没办法再喜欢上别人。即便我和你有一段……但我，确实不爱你。”
聂双言端的是十分绝情。
她正处于感情中是真的上心，过了就不大上心。
或许她曾经以为，前生今世不过那么简单，即便不同，只要灵魂是同一个人，又有什么不同。
然而她已经明白了，这是不一样的。
至少，她爱夏无疑，却不爱苍梧真人，她没法子爱屋及乌爱上苍梧真人，大概是苍梧真人从没有好好的对待她，她心中难以升起移情作用。
甚至，她现在做的任务，也只是想再次遇见夏无疑，即便不能，也之前要让苍梧仙君得到有关夏无疑的记忆。
若非夏无疑，千人万人皆不可。
她就是这么没用，为了一个男人能付出那么多，也没那么果敢坚强，她向来就不自许为什么女强人，她一开始就只想做个米虫，好吃懒做，得过且过。
你可以骂她，可以看不起她，她无所谓。
总之，人各有志。
苍梧真人还要说什么，聂双言不想听，所以她看着时间的说话，她说完，时间就到了，系统将她传送到了拥有苍梧仙君某个意识的世界。
苍梧真人看着突兀消失的聂双言，折身回般若寺追问寂无有关聂双言的下落。
从始至终，聂无言在一旁看着，没人记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