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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双言本来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但是梦中惊醒,她是觉得,百越的状态有些不对,这才迷迷糊糊的的下楼,下楼就听见了声响,她记得应该是百越的房间。

她站在门口听了一会儿,觉着百越应该不是在和野男人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推开门,打开灯,想要看一看百越的状况。

她还挺喜欢百越的,自然不能眼见百越出事。

百越却从喉咙里逼出响声:“关灯。”

“为什么?”她虽然问了,但手已经放在开关上,按了下去。

百越从胸腔里吐出一口气,她知道是聂双言来了,但是她现在的状况一点都不好,不好到她不想和任何人说话。

聂双言眯着眼,摸索着走向床边,她触碰她:“怎么了?”

“没事。”百越并不想向她说明自己的情况,如果说明了,这个人大概也会像其他人一样——以看怪物的眼神自己吧。

她经历过,不想再经历第二遍。

她不喜欢和别人交往。

可是,聂双言很好。

她喜欢她。

她不想让她看见自己不好的一面。

空气里弥漫着安静的气息。

聂双言坐在床边,她不问缘由,因为即便是猜也能猜出,百越经历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所以不想提起。

她就这样坐着。

百越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良久之后,百越终于开口说话。

“我以前有一个好朋友,她很爱笑,也很爱生气。我很羡慕她。因为从小到大,我的感情都是装出来的,如果是真正的我,我大概对所有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你现在也是冷冰冰的样子。”聂双言插了一句嘴。

百越好像并没有听见,而是一味说着自己心中的话。

她说:“我很喜欢她。像男人对女人的那种。也许并不是。不过太久远了,我已经记不清楚我当时是怎么想的了。”

她想起了一个词,她自言自语道:“模棱两可。”

“我有抑郁症。”她突然说到这里,毫无逻辑的提起这件事,然后,她补充道,“重度的。不过比别人好一些,尽管时不时的想死,可我还是能够坚强的活着。有时候觉得挺没意思的。”

聂双言静静的听着她说话。

大抵抑郁症病人因为太过痛苦,他们的逻辑性会降低——说话总是前言不搭后语。

也有可能,百越只是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因此,想到哪里便说到哪里。

百越说:“后来,有段时间我们分开了,我去国外了。回来后,她对我很冷淡,我和她说话,她总是不理我。我很难受,我等了她一个月,她依旧不理我。别人和她说话,她都会笑,会好好的说话,只有我,不论我说什么,她都似乎不感兴趣。”

百越接着道:“我这人对什么都冷漠,但脾气很不好。她不理我,我就删了所有和她的联系。谁没有一点儿小脾气呢?”

“后来,偶然遇见了当年的校友,校友说,当年有些人想要接触我,和我做朋友。那个女生就会想尽办法的把他们赶开我的身边,让我身边只有她。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们闹翻,那个女生就到处说我的黑历史,无中生有,颠倒黑白。”

聂双言皱眉道:“你的抑郁症就是在哪个时候得的?”

百越不理她,自顾自的说道:“那个校友学给我听,还信誓旦旦的说那个女生拿出了证据,我后来问了他,论据是什么?那个校友一五一十的告诉我,我更加觉得可笑。那时候青春年少左右,不过是一些不过脑、自大的话,却被她添油加醋,拼拼凑凑说给别人听,抹黑我的名声。所有人都觉得我不是个好人。”

聂双言表示听众体验极差没有一点儿互动性,但她知道百阅现在心里苦的很,同自己说笑不起来,不理她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她并不计较。

百越蜷缩在床上,喃喃自语:“所有人都觉得我不好。”

“都觉得我不好。”

“不好……”

百越眼泪落了下来,顺着眼角滑落在床铺上。

她即便出身很好很好,却一直在被否定。

父亲否定她,因为她不是男孩,公司给了她,她一旦嫁出去,这家族公司便不是她的了;母亲否定她,因为她太过像父亲,像到令母亲恶心的份上。

从这里开始,就为她种下了抑郁症的果子。

后来,上学时,她孤单一个人,没有人接触她,唯独接触她的人背叛她,抹黑她。

那时,内外环境交错下,她开始一大把一大把的掉头发,睡眠不好,焦虑不安,脾气暴躁,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去做检查,才发现自己经得了抑郁症,中度。

尽管一直有好好吃药,也有每个星期去找心理医生看,然而还是没有好转,一方面跟她继承了父亲的公司有关,一方面大概也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太过较真,看不开事情的人吧。

聂双言不管她在没在听,只是以平静的口吻给她说了一个故事:“有一个小女孩出生的也算好吧,但是妈妈死的早,爸爸很花心,同时也是一个掌控欲极其强的人。他不希望小女孩像她妈妈一样太过独立,以至于脱离自己的掌控,所以他对小女孩做了很多事情,小女孩很聪明,她学会了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笨蛋。她骗过了父亲,也骗过了自己,也骗过了外面很多人。外面的人呢,都觉得她是笨蛋,没有一点儿用处。小女孩也这样想。她想啊,只要乖乖的,做一个笨蛋也很好,因为一切有爸爸。直到有一天,这个笨蛋死掉了,死的时候,她才明白过来。有些时候,不论自己做的好不好,在外人眼中是什么样的,都没有关系。”

聂双言呼出一口气,尽量平静道:“只要自己过的快乐就好,人活一辈子,为什么一定要在意别人的想法呢?那样岂不是太累了?”

她说:“阿越,我一直觉得,你很坚强,你不像我,我太随性了,你有自己明确的目标,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这样就很好,你沿着自己的目标走下去,哪怕途中有所偏颇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