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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缘分,南宫澈哪里沾得了她的身?她也不会对南宫澈产生任何好感,因为他是只自大又狂妄的沙猪!

“我可是听说,夜王是被逼的,只因云倾国皇帝与夜阑国皇帝达成了某种交易,你二人必须联姻。不过,夜阑国皇帝赐婚时给夜王赐了两个女人,你只是其中之一吧?”一旁的辛殇轻哼了声,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悲惨命运即将来临。

血月呵呵一笑,转过头,一指前方假山:“去!给我蛙跳两百个!不许使用内力和轻功!”

辛殇当场石化,半天之后蹦出句疑问:“为什么?”

“因为你嘴贱,而且还提到了我的伤心事,我现在好伤心啊!”血月打了个呵欠,完全看不出来哪里有半点伤心的样子。

“……”辛殇再次无语,凭什么她伤心他就要去蛙跳?而且,蛙跳是什么?

“蛙跳是怎么个跳法?”南宫若水也有点疑惑,血月嘴里时不时蹦出来的一些词,他真是没有听过。

血月道:“见过青蛙吧?蛙跳就是像青蛙那样跳,两只手背在身后,蹲下去跳起来,一蹦一跳往前走,这就是蛙跳。”

说着,血月瞥向辛殇:“还不快去?说好我叫你往东你就不往西的。”

辛殇默默无言地转身,慢慢挪动着到假山前。他发誓以后再也不随便接血月的话了,这种什么蛙跳,听血月说起来都觉得丢脸!

看着辛殇果真背起了双手,开始一个一个的蛙跳,居然还无师自通学得有模有样,血月忍不住边笑边竖起了大拇指。

至于南宫若水,已经在微汗之后,不忍直视地撇过了脸。

他想,还是不要告诉表哥,有几个弟子正从这里经过,然后神情怪异地离开了吧。

辛殇在跳最后二十个蛙跳时,一名弟子奔进,呆了半天之后,才在南宫若水面前跪下了。

他禀道:“启禀宫主,有二人自称是摄政王夜重天与将军阮暮天,求见宫主,请宫主示下。”

南宫若水微微一怔之后,看向了血月,见她一副鄙夷的模样,便想她莫非不愿见?正要说话,他却又听血月说道:“美人你见见他们吧,看看他们说什么。”

血月是估计,夜重天和阮暮天是受了南宫澈的指使才来的,至于为什么半个月之后才来,那就得仔细思量了。

南宫若水便说道:“你让他们在正厅等候吧,我一会儿就过去。”

“是,宫主。”该名弟子立刻起身退下。

而该名弟子在离开之前,还怪异地看了一眼辛殇的方向,心中暗暗想道:自从宫主恢复之后,代理宫主就行为失常了,看来代理宫主也还是恋权的人呐!

辛殇走了过来,脸臭臭地道:“我跳完了!”该死,居然让弟子们看到了,真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了!

血月呵呵笑道:“跳得好,下次有机会,我只让你跳一百个,作为这次的奖励。”

辛殇顿时有股吐血的感觉,还奖励!他一语不发,闷闷地走开了,不想接受杀人如麻的自己被一个若不经风的女人拿捏住的残酷事实。

血月还在笑,南宫若水就捏了捏她的手掌:“雪儿,你去不去?”

“我跟你过去,但不露面,你看看他们说什么。”血月想了想,说道。她贸然出面的话,恐怕夜重天和阮暮天就不好和南宫若水谈了。

她总觉得,夜重天和阮暮天两个人来,不是为了她这么简单。她想看看,南宫澈他们在打什么主意。

“好。”南宫若水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但他愿意尊重血月的意思,现在血月自己说出来了,他也正好单独见夜重天和阮暮天了。

如今的南宫若水,已经不需要任何人扶,但血月这半个月似乎习惯了,直接伸手把南宫若水牵着,走向早已经熟悉的圣水宫前厅。

南宫若水低头看了看身旁女子的手,微微弯唇笑了。

金碧辉煌的圣水宫前厅,宛若金銮殿一样华丽,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前人花费巨资以及请能工巧匠设计留下的,不但看着漂亮华丽,也暗藏机关处处危险。

夜重天和阮暮天坐在前厅里,虽然等待了一些时候,但两人表情都没有半点不耐。

圣水宫的宫主愿意见客,已经算是给客人面子了,谁还敢不耐烦?不怕媚术也怕那圣水沾身啊!

阮暮天倒是有些口干舌燥的,但又不敢喝圣水宫的茶水,只得憋着。

终于,圣水宫弟子进入正厅两列,随后迎来一位白衣翩翩宛若谪仙的美男子,不,应该称之为美人。

你说他是男人,他美得让男人怦然心动,让女人自惭形愧。但你若说他是女人,他举手投足之中又有着优雅大气,并不如女人那般娇柔,也无半点娘气。

所以,唯有美人可以做他的代号,而不显得那么突兀。

夜重天和阮暮天都不由自主站了起来,微愕地看着走进来的美人,心道圣水宫真正的宫主原来是这么风华绝代的男子?

代理宫主辛殇,时不时露面于江湖,江湖中人却是有他传说的,夜重天和阮暮天都听过关于辛殇相貌的描述,自然知道面前的美人不是辛殇。

“我是圣水宫宫主,南宫若水。听闻两位要见我,不知所为何事?”南宫若水落座后,微微弯唇,气势不强,但自有一股清冷之气,让人不敢生出半分不敬之心。

夜重天和阮暮天对视一眼,这才双双重新落座。

重新落座之后,夜重天开门见山地说道:“江湖传闻宫主身染顽疾,我们时感遗憾,如今见到宫主面色红润,并无抱恙,衷心替宫主感到高兴。如今宫主既已康复,夜王妃是否可随我们回京了呢?”

南宫若水听闻血月要离开,心中自然不舍,但他也没有理由强留血月,这些人毕竟是血月准夫君的朋友,他也没有过于为难。

南宫若水浅浅一笑,道:“我将雪儿当朋友与恩人看待,倘若雪儿提出要走,我是会亲自送她回京的。至于雪儿何时回去,待我问过她之后再作决定吧。”

听南宫若水叫血月‘雪儿’,眼中又散发出一股柔情,夜重天和阮暮天都是惊了惊:不会这位宫主对血月有什么意思吧?那可大大的不妙!

“这个,血月是未来夜王妃啊,宫主你亲自送她回京,怕是对她清誉有损吧?”阮暮天眨着眼睛,一脸天真地说道。

南宫若水微微一怔,久居宫中他倒是忘了世俗这一说,于是沉默片刻后,他又是一道浅笑:“既是如此,我不露面就是了。”

说着,南宫若水也不再让夜重天和阮暮天就他送血月回京一事再掌握主动权,问道:“两位此行前来,就是为了此事么?若无其他事情,我便失陪了。”

夜重天看了南宫若水片刻,心知这美人虽然表面温吞,但其实极其不好应付,话中更是藏话,便笑着说道:“其实我们这次前来,还有一件事想和宫主商议。”

藏在侧面入口帘子之后的血月一听夜重天这话,眉头就微微蹙了起来。果然不出她所料,夜重天他们来,并不单单只是想让圣水宫放她回去而已。

“请说。”南宫若水早已了然于胸,所以对夜重天的话并不感到意外。

夜重天顿了顿,说道:“圣水宫实力强大,若能为朝廷效力,必将是百姓之福。不过,我们也并不会强人所难,只想宫主能够看在夜王妃的面子上,答应在将来朝廷有需要之时伸以援手,宫主看如何?”

夜重天说完这番话,南宫若水面色淡然,只轻轻挥了一下长袖,似乎是在赶走膝上的灰尘。

只不过,那干净如斯的膝上,又哪里有半点灰尘可言?

片刻,南宫若水淡笑一声,说道:“这个要求,恐怕要稍加改动,若雪儿有任何需要,我圣水宫必将倾巢出动。”

他欠的是血月的恩,又不是那南宫澈的,亏这帮人说的出口,南宫若水心中十分不悦。

令人送客离开前厅之后,南宫若水在帘子后见到血月一脸冷凝。微微迟疑一下,他伸手牵过血月的手,轻说了一句‘我们走吧’,血月没什么异议地迈了步子。

对于夜重天的话,血月自然是生气的。

夜重天会说出那样的话,南宫澈肯定事先知道,说不定还是南宫澈授意的!她实在没有料到,南宫澈会是这样的人。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亲耳听到,任何人跟血月说这件事,她都不会相信。如果是南宫若水事后转告她,她还会怀疑南宫若水挑拨离间呢!

辛殇见南宫若水和血月归来,哼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走?”其实,他想说的是滚蛋。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滚出圣水宫?

很显然,辛殇认定了夜重天和阮暮天是来找圣水宫要人的,而血月既然是准夜王妃,肯定也要回去的,毕竟南宫若水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血月脸色一沉,不过也看出了辛殇的想法,瞬间又扬起了笑脸:“放心,咱们可是有一年之约。我走的话,肯定要带上你这个‘奴才’的!”

血月特意咬重了‘奴才’两个字,辛殇顿时觉得自己好想吐血,约定说的是当牛做马,自然和奴才没什么区别。

“我……”辛殇似乎爆了句粗口,但却在血月眯眼的时候转过身,施展轻功飞走了。

他需要一个人冷静一下,不然他怕忍不住出手把那女人打死。而他暂时不想做一个背信弃义还忘恩负义的人,虽然那女人的确可恶,但她治好了若水也是事实。

南宫若水眉间略有一丝忧虑,如果是平时,看见辛殇在血月手里吃瘪,他早就隐有笑意了,但现在,他只在担心血月的情绪。

“你……要回去么?”南宫若水迟疑着问道,绝美的脸上清晰可见那藏不住也根本没藏的关心。

血月转过头来,见南宫若水这样子,顿时扬唇一笑:“回自然是要回的,毕竟我和他有婚约,即使我要离开,也得等嫁给他之后,求取一纸休书再走。”

南宫若水已经知道血月为何要嫁给南宫澈了,不免对那素未谋面的云倾国皇帝上官情有了一丝厌恶。

他抿了抿唇,点头:“你决定何时走,我便送你离开圣水宫。”

血月看了南宫若水一眼,淡淡一笑,却没说她决定今晚就走。

她虽然不受世俗约束,但也不会和世俗故意作对,如今她顶着准夜王妃的头衔,自然不能让人知道她在圣水宫呆了半个月。那些嚼舌根子的人若是知道,还不知道要把她说成什么样子。

现在她已经想明白,为什么她来圣水宫半个月,夜王府也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恐怕就是因为这件事传出去,会有不少对她不利的流言蜚语,所以南宫澈才没有声张,把这件事压了下来。

至于南宫澈自己会不会怀疑她,那也和她无关了。她还巴不得南宫澈怀疑她不贞,从此不再碰她了。

夜凉如水,南宫澈坐在书房里,漫不经心地看着一本书,不过书页却是自始至终没有翻动过。

他在等,等夜重天和阮暮天回府。

他因腿疾的缘故,不能在一天之内赶去圣水宫再赶回夜王府,而如果大排场出行,一定会引起朝中不少人的注意。因此,他只能让夜重天和阮暮天代他去接血月回来。

赤炎的眼线已经查明,那南宫若水的身体已然恢复,圣水宫自然也愿意放血月离开了。短短半月,他却对这个女人思念噬骨。

“王爷,摄政王和阮将军回来了。”木槿在门外看见夜重天和阮暮天走来,立刻到门口禀告。

南宫澈眸光一闪,刚抬起头来,夜重天和阮暮天就风尘仆仆地走进了书房。

“本来是黄昏时分就可以到达的,但在山路间却碰见一个累昏的老大娘,然后咱们英明神武的摄政王非要出手相救,于是就给耽搁了。”阮暮天一进来就嚷嚷开了,一屁股坐在了最近的位置上,一副累极的样子。

夜重天也走到空位置上坐下,先倒了杯水一口喝尽,然后才笑对南宫澈说道:“咱们夜王妃在圣水宫的待遇可不得了,今日我们前去,那圣水宫宫主南宫若水亲自接待了我们。”

接待?应该只是给面子见了一面而已吧?谈不上有多喜欢他们,阮暮天在心里暗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