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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陈梦寻怀里坐着的女婢一个劲儿的劝酒,陈梦寻连喝了好几杯才得以答话:“不错,不错,多谢郡主。”

旁边的郕王公子也答谢,“郡主甚是懂我等心意呀。”

“那不知道二位此来为何?”燕然端起旁边的酒杯。

那个郕王公子倒是不过脑直肠子,“这还是不是你让爷几个一连输了三盘,如今还欠着好几万两。”

“去去,怎么跟郡主说话的。”陈梦寻不悦,“对美人都得温柔。”

“是,堂哥。”

燕然面上也不生气,试了个眼神,旁边侍候的丫鬟懂事地再次倒上酒。

“那世子你想怎么了?”燕然问道。

“你给我们把赌债给了,再赔我们几千两这事也就算了。”陈花都一副给燕然打了折扣给了优惠的模样。

傍边的不少人看不下去了,这明显是输了赌债仗势欺人撒气来了。

陈梦寻瞪了几眼陈花都,然后对着燕然说:“这赔就太见外了,郡主这么识时务不如前面就照花都弟弟所言给我们赔了,后面那几千两咱们说来也是亲戚,算了算了。”

“真的算了?”燕然眼角抹着精光,再次问道。

那陈梦寻尴尬的笑了笑,“若是郡主实在觉得亏欠,本世子倒是有个主意。”

“哦?世子爷说来听听。”

“郡主这儿的婢子不错,我那儿正缺些个机灵的小丫鬟,郡主不如送给我。”

“我也要,我也要。”陈花都赶紧开口,那着急忙慌的样像是晚了就没了一样。

“这道也合理,不过燕然想问问世子爷和公子都是压的在下的那场,竟然辜负了两位的期望,告诉在下,在下一定双倍赔偿,这婢子嘛自然也是送的。”

陈梦寻脸上有些难看了,这燕然不只是投壶和蹴踘下了场,其他也有参加。他们俩钱都输在了投壶和蹴踘上哪还有机会去赌后面的局,听说后面不少人跟着压燕然的赚了不少。

“这?”陈梦寻虽然喝了不少酒,但是头脑还算清醒,知道这燕然话的意思是,大家都是朋友,你信任我给我押注,输了帮衬一下合情合理。可是他押的是陈花都的姐呀,那里是她燕然。

看着等着话的燕然,还有一群看笑话的人,陈梦寻有点骑虎难下。

旁边的郕王公子倒是醉醺醺地只剩下嘴,“谁要押你呀,怎么也是押我姐,对吧堂哥?”

陈梦寻捂脸,自己怎么跟着这么个货出来了。

“哦,公子都的姐姐是?”

那完全醉了的陈花都摇晃着身子,脑袋还一点一点的,“说出来吓死你,我姐,陈花郢——堂堂的花郢大郡主。”

燕然点头,其实她早就知道,这陈花都是陈花郢的庶弟。

两人感情一般,说不少好也说不上坏。

“怎么?吓到了吧,见你也是个识时务的人,给我们将亏空补上,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

燕然笑笑,然后从位子上起身。

旁边侍候在陈梦寻两人身边的婢子们赶紧抽身在后面排成一派,乖乖地低着头,那里还见的刚才的那股子妖媚劲儿。

众人看着燕然朝着院子外面走,不禁有点奇怪。

绕过一点门口的院墙,便见到脸上黑了一片的陈梓,而他的身后正是被燕然派出去的墨香。

“太子,这剩下便是你们家的家事,臣女身份低微就不越俎代庖了。”

说着就欲转身,胳膊却被人拉住。

燕然侧过身,惊愕地看着陈梓。

“太子爷,求您快撒手吧,这周围可住着不少人呢。”墨香也着急了,这会儿是四周有人听见誉王世子来蹙燕家眉头,这四周的人怕惹祸上身到万径人踪灭,这也保不齐暗中有人呀。

任墨香如何急得干蹬脚,陈梓丝毫也没有理她。

他的眼睛像是八月的湖水,幽静却深沉,此时“湖中”只倒影着一个人。

“他们两个根本微不足道,不喜就打发了去,何必作践自己去陪他们周璇?”陈梓的话语带着薄怒,刚才陈梦寻那家伙劝酒的时候他就像冲进去了,只不过是她的丫鬟再三劝阻他才忍了下来。

燕然甩来陈梓的手,整理好袖子,往后退了一大步,深深地鞠了一躬。

“太子高看臣女了,臣女虽然有郡主之位那里比得上两位亲王的公子,他们是天家贵胄、体尊玉贵,就是伤了一个手指头臣女也是赔不起,况且臣女又不是孤家寡人一个,怎么可能因为一时的情绪葬送了家族,置族人于水深火热之中,再说臣女姑姑在宫中艰难,臣女不敢有丝毫逾矩,增添姑姑的烦恼。”

燕然没有起身,一直鞠着。

陈梓被这番打击得体无完肤,他内心深处的美好瞬间开始瓦解,外后面跌了半步。

“你是在怪我?”

“臣女不敢。”

看着燕然的头更低,陈梓知道她是明白的,她一直是明白的。原本以为她是天真烂漫,所有才在自己暗示下一直叫着自己“表姐夫”,这句话一直提醒着自己不可能。

可是她什么都懂,那为何呢?为何不同意?

是因为母后和燕贵妃,还是王家和燕家?

如果是这些,他想告诉她,他都可以为了她去冒着失去太子之位的风险去争取他们的幸福。

可是她还没给他问的机会,便击碎了他虽有的想法,那些在午夜思考了多少会的疯狂。

“殿下既然是我的表姐夫,便一直都会是我表姐夫。皇后和我姑姑的恩怨解不开,王家和燕家的冲突也难以化解,况且”燕然思考了一会儿,然后起身抬起头郑重地直视陈梓那双深幽的眼眸,“我已心有所属,那人也请了媒人到家中提亲,相信不日便会传来喜讯,还请殿下成全。”

这是燕然想到最好的办法,这太子对她的感觉总是若有似无地慢慢沁透,那份温情像是温水煮青蛙一般慢慢地侵蚀人的情感,不过那人不少她,而是太子自己。

他活在自己理想的感情里,现实中他逃不脱皇后和王家饿掌控,连他有所期待的婚事也是一样。他向往解脱,想要挣扎。然后在不经意之间将希望的种子种在了燕然的身上,自己灌溉、耕耘……如今的他不满于栽种的快乐,他想要占有,想要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