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然摇头，“不知情。”
“那玉佩到底是干嘛的？”燕凌很是好奇，毕竟这老族长谁也没给，就给了自家老姐。
食指再次抚摸上玉质的滑润，燕然也是没有头绪，玉佩上没有任何字迹，就是预制也抵不过他们燕家嫡系的玉佩，不过看祖父和老族长郑重地模样，看样子这东西贵重的很。
“应该别有深意吧。”
燕然将玉佩贴身放好，若有所思。
一行人穿过走廊，来到了一个偌大的厅堂。里面坐着一位风韵犹存的老夫人，虽是六七十的年纪，可是面上的美貌依旧挡不住。没有那富态的打扮，有的是慈祥的面容。
身上没有过多的首饰，独独手腕上那翠绿的镯子，就是将那些个世家老夫人身上所有的家当加上也没有这个值钱。
祖父坐上左边的首座，立刻又小丫鬟拿来几个蒲团子放在燕然几人面前。
燕辰带头跪了下去，行了大礼。
燕然两人也是照做。
“孙儿阿辰将妹妹和弟弟接回来了。”
“孙女阿然，孙儿阿凌拜见祖父祖母。”燕然燕凌纷纷磕头行了大礼。
燕渊看着几年不见的孙女孙儿很是高兴，“起来吧，别据着家礼。阿然长高不少呀，阿凌也是。”
燕渊这些年也去过燕城几次，与燕然燕凌也是分外熟悉。
李氏看着面前这位大气美丽，眉宇之间英气长存的女子，很是欢喜。这美丽不输于当年的紫儿，但是神态中的洒脱，却是阿紫不能比的。
“阿然过来。”
燕然走了过去，李氏拉上她的手，拍拍手道：“回到家里可别拘束，你母亲远在燕城，平日里有什么不顺心的就跟祖母讲，别跟祖母生分。”有指向坐在一边的燕辰，“若是缺银子，就找你三哥要，你祖母在你三哥的银号里存着不少的银子了，别跟你客气。”
燕辰一脸肉疼的表情，惹得在场不少的人频频发笑。
燕然笑着答应这位从未谋面的祖母，就这么几句两人之间关系融洽了不少。
见过了面，李氏念及他们车旅劳顿，便早早地让他们回了去歇息。
李氏派了几个可心嬷嬷丫鬟带着燕然来到一处景致别致的院子，上面写着然居二字，走进去秦嬷嬷和墨香都在里面忙了起来。
远处不小，可是布置的倒是处处精心。看着爽朗的透着心思的布置，燕然就知道她祖母是尽了心的。暗暗打听了她的喜好，就是备用的茶水也是她平日了酷爱的这都匀毛尖。
大到布置，小到日常用品，就是她母亲平日里也没有这样的照顾过。
在嬷嬷的安排下，燕然洗漱后换了身衣服，侧倚在软榻上。
手里拿出一封没有署名的信件，左看右看思虑半天。
“老和尚这是什么意思，到底是要送给谁？”
燕然撕开外层的信封，看着上面的“墨国师”三字一下子傻了眼，这弯绕过去绕过来的居然是给他。早知道就早点拆开，给了就是，如今他回了府邸，赴任官职，自己怎么去送信呢？
再说了，老和尚什么时候和墨子玉有牵扯了。难道是莫逆之交？
不对，老和尚平日里喝的茶好像都出自宣州杨家。这宣州杨家不正是墨子玉的母族嘛。看来这二人那是早有牵扯，竟然委托自己送信，那看来关系不差。
毕竟老和尚少以在外人面前暴露自己是他徒弟的身份，一来自己的身份敏感，而来自己一个世家贵女久居深山学武，那些个老顽固定是要拿出戒条定律责备与我。轻则削发为尼，重则以死以卫清白。
这个世道对女子的束缚，没有谁可以挣脱掉的。
就是当年那名满天下的祖母，还有艳冠京师的姑母，那一个能够逃脱这教条的束力，就是有一腔热血还不是在那后宫宅院中苦熬青春。
家人长叹祖母的足智多谋，就是在后宅依旧能搅动前朝风云，可是没人想过祖母若是身为男子，那这天下还会是这般吗？
可是见惯了后宅的风云的燕然，渐渐的发现在燕家对女子的管束完全不同于其他世家。不知道当年的姑母是否也是这样过来的，反正身为嫡女的燕然在呵护中长大不说，还学会了仗剑天涯的绝世武功。
虽然他现在面对想陈泽凡这种高手还差点火候，可是老和尚说了，她的筋骨就是为练武而铸造的，只要假以时日必能独步天下。
不过自从见了墨子玉，燕然对老和尚的话有些怀疑了，这种步入化境的人，他怎么没说！
见着自己小姐拿着一封信长与短叹，墨香端着一杯刚刚沏好的都匀毛尖小步走了过去，“小姐。”
闻着清香，燕然看着旋转的茶叶上空冒着阵阵云雾，“府中不是还有一位李家的表小姐，怎么没有看见？”
墨香站在一边，“听说那位表小姐前些日去柱国寺上香去了，说是祭拜亡母，要礼佛数日之久，看样子近几日小姐您是见不到了。”
“哦？”燕然想着见识一下这位深得祖母心思的表小姐，虽隔着亲，可是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有所了解的为好。
“有她的资料吗？”
墨香点头，势要下去来。
燕然摇头，“放在书桌上吧，我晚间闲时再去细看。”
“是的，小姐。”墨香将茶杯拿下去。
燕然起身走到房间的一隅，拿起挂在墙边的佩剑。泛着白光的剑身，亮着的是杀气，这把剑虽然在燕然的手上从未见过血，可是他以前的主人各个是令人景仰的武功高强之辈，杀过的奸佞之血不计其数。
拿着剑走到院内，宽敞的院子好像专门跳出来为她练武准备的一般，没有多余碍事的花草，但是那硕大的槐树依旧让这个园中的绿意只增不减。
剑随心动，武起裙边，卷起阵阵剑花，人剑合一，只问天下，谁争风华？
五月的天没有落叶，只有芳草的清香随着剑气飞扬，嬷嬷和墨香这些个丫鬟，早已是见怪不怪，可是那些个安排来侍候的小丫鬟们频频称奇，就是收过了严格的训练，可是见到眼前的景观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
“小姐功夫可真好呀！”一个绿衣黄裳的小丫鬟说。
“平日里听侍候在前面的小厮们吹嘘，说是院里的护卫武功多麽多麽的号，如今看来定是比不过咱家小姐。”那种荣辱相关的表情浮现在另一个小丫鬟的身上，很是惹人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