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营养膏做什么？”她望着上铺的女孩。
女孩的年纪应该不大，不过，面上画了浓妆，尤其是眼妆，还贴着浓密的假眼睫毛，不易看出她的真实年龄。
趴在床边，女孩披头散发，面容带着疲倦，只是在看她的背包的时候，眼中闪过几分异彩。
女孩有些不耐烦的回答道：“当然是吃啊！他们说营养膏有问题，我不怕，喂，换不换，一支营养膏30个积分？”
“我有两支营养膏。”
女孩一下子坐起来：“行啊，两支我都要，给你60个积分！”
她从背包里取出营养膏，却没有立即给女孩：“两支营养膏，80个积分。”
女孩皱了皱眉头，只是犹豫了一秒钟，立即说道：“不要再说了，两支，70个积分。”
“成交。”
她把营养膏给女孩，对方仔细检查过并未开封，在智能手环内交易给她70个积分。
今天的晚餐终于有了着落。
确认收到积分后，她接着问道：“我新来，不太懂，这个智能手环……没人……”
她比划了几个动作，女孩已经明白她的意思。
“积分都是受到监控的。我们之间的交易，不过几十个积分，数额比较大的时候，比如一次***两三百，或者频率比较高，都会有人请你去警局喝茶！”
“我有个朋友，安娜，她男朋友不知道从哪儿弄到500个积分，分了200个积分给她，不用等第二天，警察就找上门了，她男朋友没找到，把她带去了警局，她在里面哭了一晚上。”
“后来？警察告诉她，她男朋友被杀了。”
“她男朋友的500个积分，那是抢了一个老头，老头倒没事，不过报警了，她男朋友心虚跑去赌场，结果被人盯上，被捅了几刀，身上所有积分都没了。”
女孩躺在床上，将一支营养膏放在随身小包里，另一支营养膏挤进嘴中。
这个时候，房间里走进另外一个女人。
“你从哪儿搞到了营养膏？给我来一口？”
“新人。”女孩瞧了眼那人，再瞧了眼她。
“还有没有？看在都是室友的份上，给我来一口？我最近手头有些紧。”
女人眼巴巴瞅着她。
她摇头：“都给她了。”
女人踩着床铺边缘，抓着护栏，紧贴在上铺边上：“噢……苏，给我一口，我这里还有10个积分，就一口怎么样？”
她在这个时候回头看了眼上铺的女孩——两支营养膏，好像贱卖了。
一支营养膏，够一周的营养。
不算七天，打个折，或许够五天的营养——也就是说，五天不用吃其他的东西，一天15个积分的饮食费用，五天就是75个积分，她两支营养膏才交易70个积分。
上铺的女孩似猜到她的想法。
女孩赶紧把营养膏挤到嘴里，转过身去：“我困了，别来烦我。”
欧阳那边也交易了营养膏，两支90个积分，现在，他们一共有160个积分。
一到饭点，他俩直接去了餐厅，出来的时候，只剩35个积分。
“呃……明天的早饭是有了。”
即使有三天的适应期，可以到处溜达，但剩下的积分根本不够支撑他俩明天吃饭的积分，因此，他们决定明天一大早就去务工处登记。
早餐吃得很节省，两人还是花了30个积分。
宋澄和欧阳都觉得自己非常可怜。
“把信息填完，全部，知道全部的意思吧？”
“填完信息，才有利于给你们分配工作，以前的工作经历可以写得详细一些。”
“喂？你身体怎么样？”
“病史一定要写上，不准遗漏，被查出来，后果很严重！”
两人正在登记个人信息，关于工作，这边会根据以往经验和现有工作，进行工作分配，虽然他俩昨天才来WSD市，立马开始工作的情况也不少。
没人觉得奇怪。
几分钟以后，一对一安排工作的工作人员，将电脑屏幕转过来。
“现在有两份工作，你愿意做哪一份？”
工作人员在问欧阳。
第一份工作，下水道清洁工，仅限男性，工作15个小时，一天20个积分，积分日结，一个月休息2天，带薪休假。
第二份工作，工地搬运工，工作12个小时，一天15个积分，积分日结，一个月休息4天，带薪休假2天。
“有其他技术性工作吗？我会修电器，各种管道……”
工作人员根本不搭理他。
欧阳不想清理完下水道，还要清理自己，没办法，他只能选择第二份工作。
工作人员登记完欧阳的信息后，在电脑上摁了几下，瘪嘴说道：“可惜，你只有一份工作可以选择，如果你不愿意，可以等几天。”
唯一的一份工作，跟欧阳的一样——工地搬运工。
换作其他女孩，接受的概率太低，但她立马应下。
“先生，我们需要更多的积分，你看能不能获得一个兼职，什么样的工作都可以。”
宋澄将仅剩的5个积分送了出去。
工作人员没看屏幕，只是靠在椅背上说道：“晚上，可以去富力酒店瞧瞧，说不定，那里有你们想要的工作。”
直接去了工地，距离不远，半个小时的路程。
工地刚开始施工，负责人让他们开始工作，智能手环立即开始计时——其中，上厕所的时间都会被扣出来。
好残忍……
欧阳只是排了个毒，就差了她半个小时的时间。
明明是12个小时的工作，天都黑透了，工作却没有结束——因为积分是日结，当日结算，包工头让他们继续干活，不然不给积分，没办法，他俩是新人，不得不多干了3个小时。
下班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二十。
两人饥肠辘辘。
第二天，继续干活。
期间碰见“好心人”，快到A国节日，工地老板特地来工地看望工人们，带上了奶酪面包，每人分得一个，同时，今晚7点，所有人都可以下班。
晚7点，当真准备下班，还拿到了积分。
他俩一个劲儿感叹生活不易，为了获得一口饭吃，必须每天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在工地上。
实际上，他们被困在了这里。
WSD市内也有救助站，可以获得一些食物，吃不饱，也不至于饿死。
不过，跟外面获得救助的条件不一样，60岁以上，15岁以下，才能够获得救助的食物。
像她和欧阳这样的人，根本不在其中，当然，也可以以乞讨的方式获得食物——他俩还是干不出这种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