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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遥听到她的问话,心底微颤,她将手自朝歌手中抽了出来,淡淡道:我真没事,你别瞎猜。

或许自己是太小心眼了,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更何况是皇家男儿。认识他那天起,她就该明白,他给不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现在又何苦来悲伤难过?

朝歌见她的样子,心底微叹,遥遥,不管看到什么也别在意,我看得出来,轩辕陵对你是真心的,不管他对别人如何,他对你的这份心不会变。

苏遥咬唇不说话,自己到底在在意什么呢?诚如朝歌所说,他能给的就只有那颗心,可是如果有一天,她发现那颗心也是假的又该如何?

柳萱妍的话在她心里不是没有产生什么阴影的。可是她坚信,自己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医女,她身上没有任何可以让轩辕陵利用的东西。

马车晃晃悠悠的奔过御景街,前方人潮汹涌,车夫不得不将速度减了下来,前方一座茶楼正绘声绘色的讲着什么,下面一方听众听得聚精会神,如痴如醉。

茶楼上靠窗的位置上坐着一名面如冠玉的青年,他正撑着脑袋百无聊赖的听着乏味的武林外史,此时一名小厮打扮的人蹬蹬跑到他面前,附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

真的?青年脸上闪烁着欣喜。

那小厮点头,眼睛向楼下一望,指着一辆青布马车道:爷,那可不就是苏姨娘所乘的马车。

青年寻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正好看到掀开车帘的朝歌,他心中一计较,立即对小厮道:快去拦下马车,请苏姨娘上来一聚。

看着小厮蹬蹬下了楼,奔到那马车旁,对马车里面说着什么,只见那车帘撩开探出一颗脑袋来,那人不是苏遥是谁?

他向苏遥招了招手,苏遥似乎凝了眉,半晌才从马车上下来。

青年心中一喜,转过头来叫了那说书先生,对他低声交代了几句,只听那说书先生先是面有凝重,后见男子拿了两锭金元宝放在他手上,他顿时喜上眉梢,连忙点头,接了男子手中的的金元宝,喜滋滋的重新讲着那尘封在众人记忆深处的那一则动人传说。

苏遥走上茶楼时,整个茶楼鸦雀无声,众人皆沉浸在说书先生酿造的悲伤气氛里。

紫苏姑娘寄居艺馆,那一曲洛神赋名动天下……

听到紫苏二字,苏遥的脚步顿了顿,在那名太监问了她可否认识紫苏后,这是她第二次听到别人提起紫苏,她凝了眉看向说书先生,他正滔滔不绝的说着当年之事。

她心底无端的窜起一股火苗,她的娘亲,即使是死了灵魂也得不到安宁,这些人凭什么将她作为茶余饭后的消遣?

今日苏遥心情本就不痛快,结果到茶楼里还有人找她不痛快,她捏了捏拳头,正打算为娘亲声辩。

寂静的茶楼上,突然响起一道尖锐的女声,哪里来的鼠辈,紫苏的名声岂是你等可以玷污的?

众人齐齐射向那名说话的女子,就连站在她身旁身着鹅黄衣裙的女子也满脸惊愕。

朝歌……苏遥喃喃道,怎么也想不到朝歌会挺身而出。

朝歌按了按她的手心,又怒视着那说书先生,道:如此信口胡诌紫苏当年的情事,难道你不怕闪了舌头?

那说书先生正好讲到少年天子为了紫苏残杀后宫妃嫔时,冷不防被人指着鼻尖骂,当下冷笑反击,姑娘是何人,在下字字属实,绝不敢胡编乱造,瞧姑娘这模样,紫苏死时,你尚且不过两三岁,又岂敢指责老夫是信口胡诌?

嗬,你若不是信口胡诌,那你敢不敢与本姑娘去面圣,理论理论此事?朝歌之所以会挺身而出,是因为未明月是紫苏之子,她爱逾性命的男子,她不允许任何人诋毁他及他的家人。

说书先生也被朝歌唬住了,他敢答应那名青年说在世皇帝的*事,也不过仗着这里的人都是听过且过之人,又岂料会遇上这么个难缠的丫头。

他为难的睇向靠窗而坐的锦衣青年,只见那人冲自己摇了摇头,他道:姑娘何以如此维护紫苏,你是她什么人?

你休管我是她什么,本姑娘只告诉你,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否则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可就不值了。朝歌厉声说完,扶着苏遥向靠窗而坐的锦衣青年行去。

说书先生面上一僵,讪讪的不再答话,底下众人经此一闹,有人兴致盎然的盯着朝歌的背影,低声对侧立在一旁的小厮低语几句,那小厮得令走了。

六哥真是悠闲,传闻六哥孝顺,怎么现下听别人如此妄议自己的父亲,竟然袖手旁观,只让人辱了去?苏遥满肚子闷气无处可发,只能逮着轩辕泽出气。

轩辕泽笑容可掬的看着苏遥,道:说书的难免夸大其词,只要无伤大雅倒是无妨。

苏遥轻睐了他一眼,瞧他眼神炽热,又想起那日在凉亭里那浅浅一,顿时觉得全身都不自在,她道:六哥倒是好气量,那就权当苏遥没说过,六哥邀我前来,说有重要之事告诉我,不知是什么事?

轩辕泽轻眄了一眼立在一旁的朝歌,苏遥会其意,淡淡道:朝歌是我最好的朋友,没有什么是不能当着她讲的。

轩辕泽赔笑站起来,将苏遥按坐在椅子里,道:今天天气晴好,你难得出府一趟,吃盏茶再说不迟。

苏遥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茶,道:现下茶也喝了,六哥是否可以说了?

轩辕泽叹了一声,睇了一眼,道:宫闱之事,刚才那说书先生说得虽非百分之百是事实,但是四哥的生母因紫苏而死却是事实。

哐啷一声,苏遥手上的茶杯落地应声而碎,茶渍飞溅而起,泼在她的绣鞋上,她恍若未觉,急声道:你说什么?

轩辕泽见自己成功的勾起了苏遥的好奇心,反倒不再说话,优哉悠哉的端起茶杯饮了一口,道:我最喜欢这座茶楼的西湖碧螺春,每年春季取其茶树尖上那最细小的一部分,翻炒成茶叶,一亩地只得那二三两,你闻闻,茶香袅袅,让人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错觉。

苏遥见他顾左右而言他,急急的探过手去抓住轩辕泽的衣袖,急道:六哥,别打岔,你刚才到底想说什么?

轩辕泽睨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四下,道:此处不是说话之地,遥遥你若感兴趣,不妨随我回府,我慢慢说与你听。

苏遥刚想点头,就被朝歌拦了下来,她连忙提醒道:遥遥,我们还有事。

苏遥抬头望了一眼朝歌,虽然她急切的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却也知道今日不是时候,她咬了咬牙,站起来道:六哥,我今天还有事,明日我必定登门造访。

轩辕泽轻垂下眼睫,将眼底那抹奸计得逞的笑意掩下,再抬起头来,他眼底一片清明,他道:也好,既然你还有事要办,那六哥就不留你了。

苏遥向他点点头,站起来向楼下走去,走了几步,她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她轻声道:陵哥哥的母妃是因何而死,陵哥哥知道么?

知道,而据我所知,他一直没有放弃过要找紫苏的后人复仇。轩辕泽眼底滑过一抹算计,偏生脸上一丝情绪也无。

苏遥身子摇晃了一下,朝歌连忙上前扶着她,苏遥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轩辕陵第一次见到未明月时的情形,那种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刻骨恨意,纵使事隔三年,她依然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恨意。

如果他知道自己才是紫苏的后人,那么他……

她无法想象有一天轩辕陵用仇恨与厌恶的眼光看她会是什么样子,现在就是想想,都会让她难以接受。

原来她与轩辕陵之间早已盘桓了一道天堑,不是她努力便能跨越的。陵哥哥,你的情报机制遍布全国,你知道我是紫苏的女儿了吗?

目送苏遥所坐的马车消失在街道尽头,轩辕泽脸上挂上一抹阴狠的笑意,他拍了拍手,一个黑影瞬息便出现在他身边,他道:去告诉如玉,依计行事。

是,主上。那黑影应诺,刚要离开,又听轩辕泽道:顺便告诉睿王府的人,苏遥去了未府。

四哥,从今天开始,我们的命运将重新洗牌,谁才是最后的王者,咱们拭目以待。

苏遥坐在马车上,心神不定的想着往事,朝歌见她自茶楼离开后,眉头纠得更紧,她低声道:遥遥,你今天似乎很不开心?

苏遥闻言,抬头冲朝歌笑了笑,道:我没事,只是觉得有些事情知道得太突然,一时无法接受罢了。

你指的是什么?朝歌直觉苏遥的心事是来源于刚才轩辕泽所说的话,可是明月才是紫苏的孩子,苏遥在担心什么?

苏遥摇摇头,她脑袋里一团乱麻,越理越乱,现在也理不出头绪来,只是觉得心里很沉重。

不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道:朝歌姑娘,未府到了。

苏遥与朝歌刚下了马车,就见一道颀长的身影急步而出,看到苏遥时,他脸上绽出一抹笑意来,遥遥。

苏遥迎上去,将心头的愁绪暂时压下,她笑靥如花,亲切的唤道:大哥,未伯父可好?

刚说完,便听到一道略显苍桑的男音响起,丫头,前些日子听朝歌丫头说你毒发,我与明月担心了数日,今日见到你,可算放心了。

众人望去,只见府门前出现一道藏青色身影,清隽的面容上风霜满布,原本挺拔的身影佝偻着略显老态,苏遥眼眶一热,急奔上去,未伯父,三年未见,你怎的这般苍老了?

未晓枫容色慈爱的看着眼前娉婷的少女,仿佛又看到当年那个娇嗔的少女,他眼底涌过一抹热流,苏遥出落得越发像她的母亲了,只是这样的容貌若教那人得知,不知道又会掀起什么风浪来?

丫头,你都这么大了,未伯父怎能不老呢,你伤体未愈,不易多吹风,快随伯父进去。说着携着苏遥的手,慢步向府里走去。

朝歌与未明月跟在两人身后也进了府。

许是见到苏遥高兴,未晓枫笑得一直未曾合过嘴,几人坐在厅子里,听着苏遥絮絮叨叨的说着这三年在外的所见所闻。

苏遥心中虽已悲苦不已,却不想让一直疼爱自己的伯父担心,只强作笑颜,妙语如珠的说着那些亲历的往事。

未晓枫是看着她长大的,又何尝不知道她强装笑脸下的黯然,说了一会儿话,他就让未明月与朝歌下去了,未明月虽想再多看苏遥几眼,却抵不过父亲的严厉,只得携着朝歌走了。

丫头,来,到伯父身边来,让伯父好好看看你。未晓枫向苏遥招了招手。

苏遥走到他身边,跪坐在他膝边,道:伯父,我很累,想睡一睡。

未晓枫慈爱的看着她,道:那就回房去睡吧,你的房间我一直让人打扫,即使你从未在府中住过,这里总归是你的家。说罢他打算唤人来送她回房,却教苏遥伸手制止。

爹爹,我想在你膝上睡一会儿。苏遥趴在他膝上,脆弱得就像一个孩子。

未晓枫全身一颤,眼底的惊喜层层涌上来,那双墨色瞳仁闪晶晶的,恍惚看去,竟与苏遥有七分相识。

丫头,你叫我什么?未晓枫声音都颤抖起来,他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苏遥会开口叫他爹,那是他做梦也没想到的。

苏遥抬起头来,神情有几分赧然,我自小就没有爹爹,这些年来,伯父你待我就像亲生女儿一般,在我心里,我早已经将伯父当成了我的爹爹,我能这样叫你么?

能,能,能!未晓枫一连三个能字,差点就喜极而泣,可见他的心情是多么激动,他将苏遥搂进怀里,激动的道:丫头,伯父也早已经将你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乖孩子,快起来,爹有东西要给你。

苏遥疑惑的看着他,道:爹,我不能要……她只是想有个疼她爱她,在她伤心的时候能安慰她鼓励她的爹爹。

未晓枫却不依,自怀里取出一枚血玉挂在苏遥脖子上,道:这东西早该给你了,那是你娘亲留下来的东西,我一直舍不得,现在我有了你,也没有什么比你更珍贵,这东西也应当物归原主。

苏遥低头看着胸口上那枚血玉,特有的弧形设计,倒似一把钥匙,玉身散发着血色光泽,很漂亮,却莫名的让她心悸。

爹,既然是娘亲留给你的东西,那我不能收。苏遥伸手想将它取下来,却被未晓枫制止了。

他看着她,目光里带着一抹热切,丫头,收下吧,就算是爹的一点心意。

苏遥不忍再拒绝,只好收下了,又与未晓枫说了些往事,她抬头看了看天色,正欲告辞,未明月却从外面走进来,遥遥,朝歌张罗了一桌的饭菜,你们吃了再回去吧。

苏遥本想推脱,又见未晓枫殷切的望着自己,她想起书房外见到的那一幕,心底微涩,打算小小的反抗一下轩辕陵,遂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