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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轻捶了她的肩一下,不满道:我都伤心成这样了,你还打趣我,遥遥,你怎么会这么晚回来,刚才我听到你跟轩辕陵的争执,他在宴会上那样对你,你还想继续努力下去么?

闻言,苏遥怔忡了一下,想起雪辰说的话,她脸上又溢出自信的笑容来,道:从小我娘亲就教导我,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尽量去争取,我…我与陵哥哥错失了三年,这三年里我没有一刻忘记过他,我想他就是我舍弃性命也想在一起的人,所以不管他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放弃。

朝歌本来还心烦意乱,听到苏遥的话,她心底大震,苏遥这样一个古人都能执着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么她为什么又要轻言放弃?

她心疼的搂着苏遥,道:遥遥,我们还真是难姐难妹,谁的爱情都没落得了好。

苏遥揽着她的腰身,鼓励她,谁说的,只要我们还有命在,能不有落得了好就看自己够不够努力了,朝歌,我们一起加油吧。

嗯,一起加油。朝歌不忍打击她的积极性,却又想起自己坎坷的爱情之路,目光不由得黯然,三年前轩辕陵因遥遥离去发誓终身不娶,可见遥遥对他有多重要。如今他是让嫉妒蒙了眼,才会对遥遥那么残忍。

而自己呢?自她与未明月认识开始,未明月一颗心就扑在遥遥身上,曾经他为了遥遥,屡次拒绝自己的情义。这些年,她唯一可以坚持下来的动力,就是未明月与遥遥关系。

她想,总有一天,等遥遥得到幸福,未明月放了心,他就会发现自己的好,从而真心接纳自己。也许她该尽一切办法让遥遥幸福。

朝歌想着自己的心事的同时,苏遥也在想,她狠话是撂下了,可是她该怎么做才能让轩辕陵重新爱上她?

此时两人都还很乐观,却没想到命运再次跟苏遥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翌日,当阳光刺破云层洒落在床前时,苏遥蓦然睁开眼睛,她翻身坐起来,懵懂的揉了揉长发,看到昨晚在床前写的加油两个字,她半眯着眼睛凑上去,呆呆的道:苏遥,加油。

又在床上坐了半晌,她才起身穿好衣服,边哼着江南小曲,边整理床铺,朝歌端着铜盆推门而入,听到苏遥愉快的哼着小曲,她打趣道:遥遥,今天的你很不一样呢。

苏遥回头看她,脸上浮现一抹如朝阳般灿烂的笑意,我昨天不是说了么,从今天起,我要加油。

朝歌对她竖起大拇指,将铜盆放在三角架上,你打算怎么做?

苏遥神秘兮兮的盯着她,卖着关子,道:秘密。

梳洗完后,苏遥提着昨晚煲好的鸡汤向听雨轩走去,经过月亮湖,迎面风风火火的走来一个中年人,面相阴柔,看那服饰倒像是宫里的太监。

苏遥下意识的让到路边,待那人走过,她才重新往前走。刚抬了脚,背后就传来一道尖细的声音,等等。

苏遥停了下来,回过头去,正见那人审视着自己,眼中掠过一抹熟悉之色,他眯了眯精光闪烁的双眼,道:姑娘好生面善,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苏遥一听他的声音,就确定他是宫里来的公公,看他的服饰及大拇指上戴的价值不菲的翡翠扳指,猜测他在宫中的地位肯定不一般,她笑道:公公怕是认错人了,我没有见过你。

那人狐疑的上下打量了她一会儿,抚额道:可能真是咱家看错了,最近咱家总是恍惚的很,姑娘不要见怪,对了,姑娘贵姓啊?

贵不敢当,我姓苏。苏遥谦和的道,看那人满脸苍桑,难掩暮色,并不像宫中得势的太监那样有着高不可攀的嘴脸。

姓苏啊。那人怔了怔,又看了一眼苏遥,微微笑道:原来姑娘就是三年前抛弃王爷与未大将军远走他乡的苏遥,咱家有眼不识侧妃娘娘,还望恕罪。

看着那太监脸上的揶揄之色,苏遥微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还能怎么着,一壁以微笑作回应。

又与那名太监聊了几句,她看了看天色,心知自己再不走,轩辕陵早饭就要用完了,遂微笑着告辞,刚转了身,那名太监似乎想起什么,在她身后道:侧妃娘娘,你可认识城东西宁街的紫苏姑娘?

苏遥提着食篮的手微不可察的颤抖了一下,有多少年没听到别人提起这个名字了?

她深吸一口气,笑盈盈的回过身去,尽量表现得惊讶,紫苏姑娘,她是什么人?

那太监并未为苏遥解惑,他锐利的眼神在苏遥脸上扫了一圈,半晌,他才佯装笑道:苏侧妃与咱家认识的那位故人很像,刚才乍一看去,咱家还以为紫苏姑娘复活了。

苏遥面带微笑的反问,真的吗?能跟公公的故人长得相识,是苏遥的福气,公公缅怀故人之情着实让苏遥感动。

苏遥完美得无懈可击的回应终于让那名太监收回了探究的神情,他向苏遥施了一礼,才施施然离去。

苏遥看着他的背影,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倒是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人记得紫苏,那名薄命女子,曾经牢牢抓住了三名出类拔萃的英伟男子的心。

她的一生跌宕起伏,曾是云迦城的一个神话,有一句话可以形容她,生得平凡,死得壮烈。

那年冬天,白雪皑皑的盛景下,云迦城银妆素裹,一名身着紫色衣衫的俏丽女子颤巍巍爬上皇城的城墙,不顾身后宫人的劝说,在那名身着明黄衣袍的男子及两名英伟不凡的男子走近时,翩然飞下城墙,就如一只紫蝶飞进了雪的世界。

这一幕永久的定格在当年爱惨了她的三名男子脑海里。苏遥以为,紫苏会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被人遗忘,不曾想还有人会记得她。

苏遥转过身去,顺着月亮湖慢慢向前走,心底突然涌起浓浓的悲伤。紫苏飞下城墙那一天,正是她三岁的生日,她在家里等着娘亲给她买桂花糕,可是她的娘亲一去不回,来的却是一名锦衣男子……

苏遥想得入神,并没有注意到前面的路况,直到脚似被什么绊住,她身体向前倾,手中的食篮呈抛物线飞了出去,她尖叫一声,身体重重的摔向地面。膝盖传来一阵刺痛,她抬起头来,正好看见柳萱妍身边站着的鸾儿收回脚。

哟,我说苏妹妹,想什么想得这么入神啊?耳畔传来柳萱妍的奚落声,她看向前面被摔得一地狼籍的食篮,皱着鼻子嗅了嗅,啧啧有声,道:真是可惜了这么香的鸡汤,你是要送去给陵喝的么?

以前柳萱妍不敢欺负苏遥,是因为她顾忌轩辕陵的想法。但昨夜轩辕陵当众羞辱苏遥后,又宣她去听雨轩过夜。

她明白,轩辕陵对苏遥确实已经不放在心上了,所以才会迫不及待的想要来向苏遥耀武扬威。

苏遥看着那破碎的瓷罐眉心轻蹙,墨瞳轻闪,心底蕴起一抹恼怒,她不动声色的去捡碎瓷片,漫不经心的道:柳妃姐姐多虑了,这不是给陵哥哥喝的,是给我自己喝的。

反正汤也洒了,是给谁喝的还不是一样,只要不让柳萱妍轻视她,怎么说都成。

柳萱妍眉间蕴起一抹轻蔑的笑意,苏遥,你就装吧,我看你能装到几时,王府里属于你的好日子已经过去了。

苏妹妹,我帮你捡。说罢她莲步轻移,假意要去帮苏遥捡碎瓷片,却在她的手刚触上一块碎瓷片时,狠狠的踩了上去。

柳萱妍这一脚用足了力气,若踩到苏遥手上,她的手不废也得断两截手指头。

苏遥低头捡着碎瓷片,眼角余光瞄到柳萱妍走过来的身影,不知为何,心里骤然升起一股危机感,她微微抬起头,下意识想缩回手去,却见前方一道飘逸的白色身影出现在视野里。

她微怔,缩回的手也慢了下来,而此时,柳萱妍的脚已经狠狠的辗上她的右手。

啊。苏遥痛呼一声,右手手指传来剧痛,她痛得浑身直打哆嗦,低头看着那只穿着富贵牡丹绣鞋的小脚正使劲踩着她的手背。

她哆嗦着抬起头来,看到柳萱妍眼中浓烈的嫉恨,她心底微颤,连忙伸出左手去推她的腿,她明明没用多大的力气,柳萱妍却扑通一声掉进湖里。

耳畔响起鸾儿尖利的救命声,远处那道白色身影迅疾掠了过来。他轻漫的眼神淡淡掠过苏遥,苏遥张了张嘴,极力想辩解,可是面对他冷漠怀疑的眼神,她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就在她犹豫的瞬间,轩辕陵已经纵身跳进月亮湖,身姿矫健的游到拼命挣扎喊救命的柳萱妍身边。

他伸手穿过她的肋下,抱着她游到岸边,鸾儿连忙伸手去拉柳萱妍,折腾了好一会儿,终于将柳萱妍救上来。

柳萱妍已经奄奄一息,轩辕陵急忙俯下身去,双手按在她的胸口,使劲的向下压,反复数次,柳萱妍哇的一声,将肚子里喝的水全部吐了出来,人也渐渐的清醒过来。

轩辕陵将她抱起来,焦急的道:妍儿,你感觉怎么样?鸾儿,还不快去给你家小姐请大夫?

正吓得六神无主的鸾儿听到轩辕陵的低喝声,边抹眼角欣喜的泪水边急急忙忙的向府门跑去。

柳萱妍虚弱的看向轩辕陵,刚想说自己没事,耳畔已传来苏遥怯生生的话语。

陵哥哥,只要把柳妃姐姐肚子里喝的水挤出来,她就没事了。

住口。轩辕陵重眸轻睐,眸中尽是一片阴骛,他冷冷的道:妍儿自小便如温室花朵般娇生惯养,岂会像你这样的杂草生命力那么强,今日的事,你最好给本王一个交代。

他嫌恶的目光毫不留情的射向她,苏遥呼吸一滞,低头看向自己血肉模糊的右手,手痛心更痛,陵哥哥,我没有……

她的话还没说完,轩辕陵已经抱起柳萱妍,他的指紧扣在她的肩上,那种姿势,是十足的保护。

轩辕陵瞥了她一眼,看到她血肉模糊的右手时,他目光一紧,冷冷道:还不滚回去面壁思过。

说罢再也没看苏遥一眼,他抱着柳萱妍扬长而去。

柳萱妍窝在轩辕陵怀里,看着渐渐远去的苏遥,直到只剩下一个小黑点,她才回过头来望着轩辕陵,他的下颌紧绷,浑身上下张扬着一股让人胆战心惊的怒气。

她心虚的垂下眸光,刚才那一脚踩下去时,她就发现苏遥微怔的看向前方,她下意识望去过,正见轩辕陵向这边走来,她心中慌乱,生怕让轩辕陵看出端倪,焦急中顿时又生一计。便借着苏遥那一推,故意掉进湖里。

轩辕陵果然误会了苏遥,可是此刻,她不能再落井下石,以免让轩辕陵怀疑到自己身上来,陵,我没事,不要绷着脸,我害怕。

察觉到柳萱妍轻颤的身子,轩辕陵放松下来,他低头看了柳萱妍一眼,将她又抱得紧了些,淡淡道:怎么这样不小心,若你出了个好歹,让本王怎么向柳相交待?

柳萱妍心中因他体贴的举动而升起的甜蜜尽数散去,她郁闷的垂下眸光,娇声抗议道:陵,如果我没有一个当宰相的爹,你会不会像对苏遥那样对我?

柳萱妍问完话立即就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她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然,轩辕陵身体一僵,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他冷冷的道:妍儿,不要问本王这种假设性问题,本王不会回答。

柳萱妍咬住下唇,虽然她知道自己不该问,可是问出口后,她又希望能从轩辕陵嘴里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听到轩辕陵这样回答她,她心里产生一股执拗,就非得想知道答案,陵,如果我与苏遥换个位置,你也会同爱她一样爱我吗?

妍儿,你的话太多了,难道你觉得本王不够宠你?轩辕陵不耐烦的道,对柳萱妍,他从来就不爱,会娶她也是因为她身后柳家的势力。

柳萱妍闻言,挣扎着从轩辕陵怀里跳到地上,因为溺了水,她身体还很乏力,她撑着晕乎乎的脑袋,大声喊道:陵,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你宠我,我要的是你的心。

轩辕陵走过去,十指扣在她肩上,看着她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叹息一声,道:妍儿,本王说过,除了本王的心,本王什么都能给你,本王会让你生下本王的长子,今后储君之位也一定会给他,但是仅此而已。

柳萱妍只觉得刚才被湖水灭顶的绝望瞬间又兜头兜脸的浇下来,她的心凉幽幽的,颤声问道:陵,我只是想你爱我,难道就那么困难吗?

轩辕陵将她湿淋淋的额发抚到耳后,模样极是温存,但吐出的话语却锐利如刀,妍儿,皇家的男儿最是无情,从你嫁进王府那一天起你就该明白,与其在本王身上得到那些虚幻的东西,不如好好保有现在已经得到的。

柳萱妍的心一点一点沉下去,她怔怔的看着轩辕陵,他的眼睛黑的像漩,像古井幽潭,却冷的像千年不化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