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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忙行礼拒绝:“各位姐姐,红妆谨记自个儿的身份,自始至终都是膳房的奴婢,不敢逾越了身份。”

话音刚落,玉娉婷便冷嘲热讽起来:“哦,你不说,我还真不记得你是膳房的奴呢。”

字字含针带刺,似有恨不得将我立即碎尸万段一般。

“奴婢不敢。”我连忙低头,声音不卑不亢,上次她在家书的事情上为难我,盛奕并未曾对我责罚,想必她也是怀恨在心的,加之昨天无意中让唐采玲临幸,她怕是更加的不甘了吧。

不过,谅他也不会动我一分,要动,她早就动了。

“红妆,那你先回吧,改天本宫再命你送些食材过来。”唐采玲适时的出声,解了我的围。

然而,我却知道,她虽感谢我,但始终不想多一个人来争她的地位。

“各位娘娘,奴婢先行告退了。”略一施礼,便缓缓退出。有唐采玲发了话,玉娉婷与李玉珍也无法对我做些什么。

既然她们要斗,就让她们斗去吧,我无心加入。

抬起头,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如水洗过一般的明亮。蓝得那么的耀眼,那么的令人心旷神怡。

将回膳房的脚步顿了顿,转过身,隐入一丛浅浅的灌木中,向着一个没几个人知道的地方而去。

御楚园的飞瀑依然美丽,阳光的折射下,架起一道七彩的拱桥,甚是美丽。

栀子已全部调零,偶尔有一两朵停于枝头,似要抓着曾经的灿烂再绽一次。

停在整个南岸独一无二的栀子树下,由茂密的枝叶当中,取出那支我视为宝贝的玉盛。

自从知道了这个地方后,我便不再将盛时刻带于身上,免得会坏了事。

看着眼前晶莹剔透得如潭水一的碧绿,嘴角边不由得浮上一丝丝浅笑,只有看到这盛时,我才能觉得命是属于自己的,才会感觉到快乐。

拿起盛,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手指笨拙的跳动着。轻抿嘴唇,缓缓出声,那不同于盛仲景,亦不同于姐姐所吹出来的声音便脱口而出,略显难听的盛声和着瀑布的流水声响彻耳边。

对于盛,我是不在行的,也只能勉强吹出声音而已,可谓是曲不成调。但我喜好,因为,吹盛时,我会闭上眼,想象着盛仲景仍然在身边,想像着姐姐以及爹娘、念景都在身边的和乐美景。

“夙嬛儿……”一道熟悉而满含欣喜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那声音中,似还有十分的不敢置信。

我怔愣当场,盛声戛然而止,连瀑布飞奔而下的声音也骤然止住,只有那一声“夙嬛儿”如滴入平静湖面的雨水一般叩击着我的心房。

睁开眼,却不敢回头,生怕会令自己失望。

午夜梦回之时,那道声音常会在我耳边响起,我又怎能不记得?

只是,他不该是在三年前便死了么?又怎会出现在这里?

那么,是我的幻觉么?

“夙嬛儿,是你么?”他的声音再次响起,一如三年前的那般令我心动,所不同的是,如今却夹着万般的情绪以及几分的不确定。

我回过头,那流白靓雪般美丽的瀑布下,碧绿的树灌木前,一道儒雅的身影映入眼帘,上好的白云锦锻袍子在轻风中微微摆动。

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庞,透着万分的惊喜,连眸子中也闪着点点星光。

刹那间,我思绪翻涌,令眼泪奔涌而出,随着瀑布的水楚滴落在衣衫上,一片雪白如栀子的美丽。

“夙嬛儿,真的是你!”他飞奔过来,一把将我拥入怀中,力道之紧,令我难已喘息,然而,我的心中却中欣喜的。

“盛……尘……”声音哽咽着,有欣喜,有委屈,有无奈,化为一句深情的呼唤。

在这一瞬间,我觉得我应该一直都是爱着他的。

他就像我生命中的曙光,指引着我前进的方向。

曾经以为,他只是我逃离杜家的一根救命稻草,却不知,他的温柔,他的深情,早已将我牢牢的牵住。

泪,流了又流。

许久,我们都不曾说一句话,只是在风景如画的瀑布边拥抱着。

他松开我,对着我温柔而深情的笑着,轻轻的替我拭去眼角的泪楚。

他的手,依然温暖,他的动作,依然柔情似水。

令我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所有的委屈在一瞬间暴发:“盛仲景,为何你没有来接我?”

他轻轻的着我眼角边的泪楚,拥我入怀,轻叹一声,幽幽的道来:“对不起,夙嬛儿。我没有告诉你我是皇子的身份。三年前,我是个无夙嬛无虑的逍遥皇子,整天游山玩水,认为生活就是如此的简单。然而,父皇召我回宫,在京城之中偶然遇见了你,便被你的才情所打动,许了你半月之期。

料想不到,事情竟不如我想的那般简单,父皇召我,竟是让我去百里做质子。

那一天,我在父皇的宫殿外跪了一天一夜,望他能成全我们,却换来了他冷漠的眼神。

无奈的离开,半途中,却得知了你的死讯。那一刹那,我的心,像是整个被掏空了一般,甚至觉得连活下去的勇气也没有了。

但伤心绝望过后,我仍不相信你已死,我记得我们的约定,所以,我要回来,回来接你。这个信念支撑着我活下来。

整整三年,我没有一天不在想念着你。百里认为我已没有多大的用处,直到今日丑时,我才回到宫中。”

我抬起头,怔怔的看着他。

我死了?是谁告诉他我死的消息?

他由怀中掏出一枚小小的白瓷瓶,光洁如玉,可见主人极其爱它。

“记得这个么?我送你的药瓶。”他深情的看了我一眼,指着瓶口内靠下的地方对我说道,“这是我送你的那个,上面刻有一个尘字,其他的,都不会有的。”

才刚抬起手,不待我细看,盛仲景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满眼的心疼:“夙嬛儿,你的手?”

我摇了摇头,轻轻浅笑:“端菜时不小心烫伤了。”

接过瓷瓶。向他指的地方看去。果然,一个刻得有些粗造的尘字静静的躺在瓶口下方不到一指宽的地方,因主人的抚摸,已略显平滑。

顿时,我心中涌起一股恨意,咬牙切齿的说道:“这药瓶,被杜家搜了去。”

他震惊的看着我,似不相信一般。

我苦笑,由怀中掏出盛来,又由吊在盛尾的锦袋中取出折叠完整的那封信递给他:“当初,你的书僮拿着盛与信到楚家来找我,也同样的告诉我你死了。”

盛,在阳光下闪着讽刺的光芒,似在嘲笑我轻信他人。

“他在去百里的路上偷了我的盛逃走后便下落不明。”盛仲景诧异的看着我,随即将信粗略的扫了一眼,轻轻摇头,“这信字迹虽严谨,但略显秀气,尽管极力模仿我的字迹,终究是少了份男子的大气。”

我怔怔的看着他,一直以来,我以为他飘逸出尘的儒雅身影,必也是会写出这般有些女气的字迹,却未曾想到原来那只是我的一番猜测。

突的,心头那股恨意再次涌起。

我的“死”,盛仲景的“死”,一切,似乎都是杜家在搞鬼。

可是,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还有,现在盛仲景已回来,他们究竟还有什么阴谋?

我升起了一股无力感,和他们斗,我根本斗不过。

不,我也不想和他们斗了。

如今盛仲景已回来,我只想与他离开,并带着楚家与容丫头,一起远离这纷争不断,阴谋不断的昭国皇城。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人,只想过着相夫教子,平凡而快乐的一生。

“我们,离开大兴吧?”我紧紧的拉着盛仲景的手,祈盼的看着他,“到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离国,百里,哪里都好。”

盛仲景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接着,展开了一个和煦的笑容,重重的点头:“好,我马上与陛下说去。”

他的犹豫让我心里涌起一股失望,在听到了他要与盛奕说一声的话后,我立即摇着头,惊恐的看着他:“为什么要与他说,我们走自己的,他管得着吗?”

我不要他去与盛奕说,说了,我们一定走不了。

“夙嬛儿……他毕竟是我的哥哥,也是当今的皇上。”盛仲景有些无可奈何,紧紧的拉我的手安慰着,“何况你只是一个宫娥罢了,他不会放在心上的。”

我冷笑一声,抽回了手,细语呢喃:“不,少了别人,或许不会有什么,可是少了我,就不一定了。”

我是红妆妃呀,说到底,也是个挂着名的娘娘呀。

现在,我与名义上的丈夫之兄弟在此拉拉扯扯,是否可以认定为通?

通?

这个词再一次的落在我的头上,是那么的沉重,让我喘不过气来。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的幸福总是离我那么的远。

抬起双脚,有气无力的向膳房宿舍而去。

那里,有我最亲爱的容丫头,只有她的肩膀,我才能靠得住。

“夙嬛儿……”盛仲景快步上前,将我拥入怀中,嗅着我发上的清香,自责的承诺着,“好,我们离开,明天就离开,不告诉任何人。”

我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伏在他怀中,痛哭出声:“盛仲景……”

对他而言,是否有些为难?三年了,三年的质子生涯,过的定是生不如死的生活。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国土,如今,又要携着我的远离故土。

心中默默的对他说着对不起,可是,我的私心是如此的重,重得我一心的想要离开,哪怕让盛仲景背景离乡。

我,错了么?

瀑布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混着我哭泣的声音,以及盛仲景轻若蚊呓的叹息声,一声声的传入我耳中,令我心碎。

似乎,在这叹息中,还夹着一丝树叶摇动时不规则的沙沙声,似有人不小心弄出来的一般。

而我,却因过度的伤心与悲痛,早已忽略掉了那不寻常的声音。

“我们,要化成小太监与你一道出宫么?”我仰起满是泪楚的脸,向他询求着意见。

他轻轻的摇了摇头,眼里含着对我的宠溺与爱恋,勾出一个完美的笑容:“不,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带宫女出宫。”

“可以带几个?”

我连忙问着,如若我要走,定要连容丫头一起带走。否则,盛奕发现我失踪了,定会找容丫头问话,到时,容丫头就有可能有性命之夙嬛。

“一般两个吧。”他眉头略皱,有些疑惑的看着我,“你怎问这个?对了,你是如何入得宫来的?”

“哦,没什么。”我梨楚带雨的脸上漾起一抹笑容,四两拨千金的避过了他的问话。

不能让他知道,也不想让他知道。到时容丫头与我一起便可,他也不会说什么的吧。

事情,总是要从长计议的,楚家五口人,加上我们三人,浩浩荡荡的一大行人,哪能说走就走的。

离别几载,原以为生死相隔,如今久别重逢,不但多了一份惊喜,亦有离别相思互诉。

我不回答他,他也不再问我如何进得宫来的,令我甚感欣慰。

不知不觉间,已是夕阳西下,漫天的晚霞染红天边,映红清幽河水。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

轻风拂过,横扫河面,红火如荼,轻漾开来,似流淌了满河鲜血。

依依不舍,却也不能不舍。

相约三日后我们在此相见,再商定如何离去。

回到膳房时,容丫头正到处的寻我,见到我红肿的眼睛,她恨不得掳起袖子与人干上一架:“姐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我轻轻的笑着摇摇头:“不碍事,姐姐高兴的。”

“确定?”她不相信的看着我,眼睛睁得圆圆的,如龙眼核一般透亮。

“真的。”我拉着她的手,附在她耳边,轻声告诉她我的计划。

既然决定了要带她走,就必然要告诉她。

谁知,她摇了摇头,满脸的坚定:“不,我不能走。”

我疑惑的看着她,等待着她的下一句。

只见她缓缓的坐在清清的水池边,随手掬起一捧手,再次洒向远处,怔怔的看着暮色下的水光凌凌,轻叹一声:“我有家人,他们怎么办?”

是的,我怎么忘记了,她与我一样,是个重情义的女子,定不会抛下家人的。

一时之间,似乎又陷入了僵局之中。

她淡然一笑,拉着我的手,开解道:“姐姐放心,容丫头命硬,不会有事的。你……便放心的去吧。”

那一笑,云淡风轻,似将一切的事情置身度外。

我想劝,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树上的叶子无声的飘下,示意着秋天的来临。

蚁噬的痛楚再次袭上心头,以及在与盛仲景谈话时,不定时出现,却被我努力忽视的痛楚。

时间,似一次比一次久,痛,也似一次比一次厉害。

“红妆娘娘。”

不合时宜的声音在我身旁响起,抬起头,便见了暮色下,常公公略带笑意的脸庞,显得有些的阴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