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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似乎过得极为平静,膳房的奴婢们依然敬我远之。

那些嫔妃们也未曾找过我的麻烦。

然,事隔三日,常公公再一次出现在膳房,看到他笑眯眯的脸,我在心中暗暗的叫着不好。

还是那个房间,一成不变的摆设,却让我犹如身临屠场。

唯一改变的,是盛奕的看我的目光,这一次,灼灼如炬,却也深情款款。

温柔的对待,令我受宠若惊。

记得由三年前第一次被他羞辱后,这是第一次如此对我。

清晨,他先我离去,途留满室的春光。

秀禾依然给了我一碗汤药,我毅然的饮下,不带一丝的犹豫。

膳房的转角处,容丫头候在那里,似等了许久。

“喝汤了吗?”见我过来,便急急的拉着我,紧张的询问着,“去精汤,喝了吗?”

我愕然的看着她,不知她为何会问起这个,却还是重重的点下了头。

只见她轻叹一声,附在我耳边轻轻说道:“姐姐,皇上一共只有一后八妃,无一人怀上龙子,以前是有人怀上了,但结果定是母子一起离奇失踪。”

惊讶的看着她,这宫里,也会出这样的事?

“记得前些天浣衣局失踪的小宫女么?”

我点点头,莫不是……

“对。”容丫头神色凝重的看着我,“所以,姐姐万万不能怀上龙种,容丫头怕失去姐姐。”

是谁这么狠心?皇后?玉贵妃?淑妃?

不,好像都不是。

“想要朕早死,然后后立他儿子为帝……”盛奕与我说的话,浮上我的脑海。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我脑中生成:是杜君雅。

如果皇帝死而无后,那将由弟即位,那么,杜君雅的儿子就名正言顺了。

我的后背窜起一股寒意,如若以我所知道的去猜测,这杜君雅的儿子,极有可能不是皇室的人。

“这也是为何我与如珠如玉不许你招惹皇上的原因,记住了,姐姐,就算皇上不赐你去精汤,你要告诉我一声,我定会去找太医院的小太监求一副来。”

容丫头说些什么,我根本没有听进去,只知道,现在的我,正处于一个漩涡的中心,而周围,分两股大的势力,另外,还有皇后与客宫嫔妃们的虎视眈眈。

那么,我现在该怎么办?是明哲保身,还是永除后患?

如若明哲保身,指不定哪天会死得不明不白。

永除后患?

我恨杜家的人,也恨盛奕,但他终究是念景的父亲,姐姐的爱人,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偏向他的。

那么,该告诉他一切吗?

“红妆妹妹怎不多休息一会?”

我与容丫头正说着话,一个略显酸气的声音由树后扬起。

回过头来一看,竟是玉贵妃玉娉婷领着一大群的丫环侍婢出现在我面前,竟有十来人之多。

一身的装扮竟全以素为主,鬓间,还有一朵含苞的栀子。

想起几日前她的趾高气扬,她对我的不屑,此时的她着实令人不解。

“恭祝玉贵妃金安。”我连忙拉了容丫头向她请安。这一大早的,她定是来者不善了,我不能让容丫头一起受苦,但如何才能让容丫头安全的脱身?

玉娉婷上下的打量着我,眼里有着满满的不甘。

忽而低眉浅笑,得意洋洋,由怀中掏出一折叠整齐的纸,在我面前轻轻一抖,微有褶皱、毫无任何字迹的一张素纸赫然呈现在我面前。

是我那封家书!

玉奴儿将我供了出去。

神情戒备的看着玉贵妃,却见她一脸的得意之色:“这个,想必红妆妹妹还记得吧?”

看来,她是有备而来,不过,我也不怕她,这家书上可是一个字也没有的,她能拿我怎样?

浅浅一笑,指了指家书不解的问道:“恕奴婢糊涂,娘娘手中的这素纸是……?”

“你别装了。”她突然脸色一变,将家书交人身后的婢女,冷冷的看着我笑,“玉奴儿可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本宫,这是你托她送出宫的书信。说,上面到底写了什么密谋的事情?你还有多少同伙?”

密谋?

我怔愣了片刻,突然明白过来了,她就是要拿这无字的家书做文章。至于这家书是如何到她手上的,以及玉奴儿是否有将我供出,我是不得而知。

但是,我绝不能自乱了阵脚,依着她的话上了道。

“娘娘,这不是一张白纸么,连墨迹都没有一点,怎么您就看出是写了密谋逆反的文书呢?”容丫头好奇的问着玉娉婷,满脸的不解。

不过,她到是问出了我本该要问的话。

却不料,她话音刚落,俏丽的脸上就挨了玉娉婷婢女的两巴掌:“放肆,娘娘们在此说话,岂有你这婢女插嘴的份?”

她双颊顿时浮现两个五指山来,令我措手不及,连忙将她护在怀中,看着玉娉婷,低声请求着:“娘娘,容丫头不是有意的,娘娘如若要责罚,就请责罚奴婢吧。”

“罚你?”玉贵妃愤然转身,折了一枝身旁的树枝,那股狠劲,似要捏碎我的脖子一般,令我心头一颤,方才的从容一扫而空,连忙将容丫头抱得更紧了。

玉娉婷转过身,手里拿着那张家书,在我面前晃着,满脸的和气:“说吧,只要说出来,本宫便不为难你们的。”

那张家书在我眼前便如素缟般的凄惨。

她笑了笑,张开双臂,轻轻的转了个圈,歪着头,满脸无邪的看着我:“好看吗?专门为你而穿的。”

她的意思是在为我穿孝!

我心里一凉,看来,今天就算是不死,也是少不了皮肉之苦了。

怀中的容丫头一手捂着脸,恨恨的看着她。

那张家书,就是她唯一能整死我的证据。

冲上前,一把抓起了家书,拼命的撕扯着,几片的白纸屑慢慢的扬下,如下了一场小雪。

玉娉婷怔愣当场,连那些侍婢也傻了眼,怕是想不到一向在她面前恭顺的我,竟然做出了如此忤逆的事来吧。

容丫头像是一时反映了过来,冲了上前,将我手中还未散下的纸全部塞进了嘴里。

这一次,换我愣住了。

“快,从那丫头的跟里给本宫掏出来。”玉娉婷一时气红了眼,伸长了手指直指着容丫头吩咐着她的侍婢们。

十来个侍婢一拥而上,将我与容丫头团团围住,雨点般的拳头落在身上,随之而来的,还有人扯着我披散着的长发,穿好的衣裳被人拉扯开,丝丝凉意袭上我身。

而容丫头那边,几个婢女押手的押手,按腿的按腿,掰嘴的掰嘴,偶尔传来几声惨叫,令我浅笑盈上眉梢。

呵呵,容丫头可不是我,她会咬人的。

太阳,也升了起来,将葱郁的园子染上一片生机。

忙活了许久,我们身上的伤已是一块累着一块了。

“娘娘,这丫头生生的吞了下去。”

见实在从容丫头的嘴里掏不出什么来,一个婢女有些无奈的向玉娉婷报告着,却换来了她的一记耳光,随着清脆的巴掌声,还有她的怒吼声:“饭桶,好不容易拿到手的逆谋证据就这样没了?”

容丫头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冷冷的看着玉娉婷。

“娘……娘娘,”一个婢女由地上捡起散落的几下铜钱大小的纸片呈到玉娉婷的面前,“这里……还有一些。”

她的这一举动,又换来了玉娉婷的一个巴掌声:“这些有何用?本宫要的是和的那一大张,一大张,你听明白了么?本宫的爹爹可是右仆射,专管逆谋犯上的事,这宫里要是出了逆谋之人,本宫做为他老人家的女儿,皇上的妃子,能不小心行事?你们一个二个的,一点用处也没有,尽给本宫添乱。先给本宫将这两人带回去好好的审问审问。走!”

一连串的话,放炮似的炸出来,将她贵妃的形象损毁无遗。

只是,这被她带走了,我们怕就真的是连活路也没有。

现在该如何是好?

正思忖着,却听得一道慵懒的声音由院墙外传了进来:“婷儿在此发如此大的火可是为了何事呀?”

声音刚落,便见盛奕领着傅英由拱门中走出。

一身玄色的袍子上绣着几条金色盘龙,头顶一方金龙冠,半眯着眼,打量着被人强押而跪、衣裳不整的我与容丫头。

那眼神,没有阴狠,亦没有温柔,有的,只是拒人于千里这外的淡漠无情。

玉娉婷一改嚣张跋扈的个性,扭着纤细如蛇的腰肢攀了上前,窝在盛奕的怀中撒着娇,纤纤素手指了指我与容丫头:“皇上,臣妾偶得一封逆谋信,就是她二人所作,正替皇上清理后宫呢。怎知她二人不但不知悔改,还将逆谋信销毁。”

一个婢女趁机将剩下的几张碎片呈到了盛奕的面前,玉娉婷拿起碎纸屑当证物:“看啦,皇上,这就是逆谋信的一部分。”

盛奕拿起栀子叶般大小的一张,左瞧右瞧,皱起眉头问道:“这只是一张白纸而已。”

玉娉婷妩媚的笑开了:“皇上真聪明,一眼就瞧出了这逆谋信的关键所在。您想呀,这平时写的信可都是有字的,这无字,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我暗自冷笑,捕风捉影可真是她的强项。

“嗯,爱妃说得有理。”盛奕点了点头,将碎纸屑收入手中,邪邪的一笑,“看来,朕该奖赏婷儿了。这样吧,这两人交于傅英,婷儿你就与我一起……”

“皇上,讨厌。”玉娉婷娇嗔着,脸却羞得通红。仍然不忘记交待傅英,“傅统领,可要好好的审问一番才可,这两人狡猾得厉害呢。”

我抬头,看向盛奕的眼神不由得多了份不解,他这是在救我?

或许,他还有更深一层的想法与目的吧?

我与容丫被傅英平安的带到了膳房,临走,他只留下了一句话:“皇上晚上会传侍。”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我陷入一片沉思。

果然,盛奕并不是一个能用常理来推断他想法的人。

转过身,却见玉奴儿正站在树荫下,远远的看着我。

我别过头,装作未曾见到她一般,拉了容丫头便向寝室而去,这一身的衣裳,一定要换了才行。

出得门来,玉奴儿正站在院子里的树下,背对着我,看不清表情。

见我出门的声音,连忙转过了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我:“是因为家书吗?”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生了不解,她这是在给我赔罪吗?

“很抱歉……”她抬起头,远远的看向了天空,眼神迷茫而空洞,轻轻的吐出三个字后,便再也不出声了。

湛蓝天空中,几朵白云轻轻飘过。

“不,我不该劳烦你的。”

是的,随便将重要的东西交于一个自己看不透的人,这是我的一个重大失误。

怪也只怪当时的我太心急了吧。

许久,她闭上眼,长叹一声,神色哀伤,令我一怔。

入宫近两月有余,却从未曾见她如此的表情。

“去吧。记得我的话,这宫深,鬼也多。”她幽幽的开口,声音凄凉如秋夜里的残月,慢慢的飘远。

只剩下她若有若无的叹息声回荡在院子里。

当时间越是临近午后,心里就更加的慌张起来,生怕盛奕又会派人来召我侍寝。

我不知是否是盛奕的对我的承诺生了效,总之,平静的一天,什么也未曾发生。

我不明白的是,这接连几天的侍寝,皇后以及玉贵妃等人看得过眼?

莫不是将我恨得咬牙切齿吧。

膳房的晚膳时间,是等宫里的妃子们用过之后方可进行的,还要留人轮值,当然,不会太多,只是两个,如若有哪个宫里的娘娘们有需要,轮值的便要去唤醒主厨。

今晚,轮到我与另外一个宫女当值。

所谓的当值,也不过是在厨房边的小房间里打着盹,等待着未知的命令。

夜,悄声无息的降临。

今晚的月色依然是上弦月,弯弯如勾。

站在膳房的门口,抬头望月,便想起爹娘与念景,不知他们可好。

突然,一股异样的香味扑鼻而来,虽被夜风吹淡了些,但还是能感觉到,且嗅了之后,头有些微微的发晕。

捂着鼻子四处张望着,却不见一个人影。

回过头看着屋里的另外一个同伴,摇了摇她,却怎么也摇不醒。

而我自己的头也越来越重了。

看来,我们是中了迷香。

莫不是有人想趁机在膳食里下药?或者……

我不敢再往下想了,强打起精神向屋外跑去,准备喊人,但两脚却似踩上棉楚一般的柔软无力。

才出门口,便被两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架住,一方帕子紧紧的捂住我的嘴鼻,令我喊不出声来,只能睁大了惊恐的双眼唔唔的叫着。

被人拖着进了膳房边的荒院中,四周全是一人来高的荒草,在里面藏几个死人,怕也是没人知道的。

两手被人反绑在身后,嘴上的帕子被人拿开,还未等我喊出声来,嘴里便被塞进了一粒药丸,楚生米般的大小,苦丝丝的味道中还带着些些的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