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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喝得不亦乐乎,却不闻桌对面有任何响声,抬起头,却只见盛仲景满眼含笑的看着我。

脸微微的红了红,用筷子敲了敲他面前的菜,责怪道:“你不吃,我怎么吃得完?不管,你点的,你就得帮我消灭掉。”

他薄唇上扬,弯出一个好看的弧线,伸手刮了刮我的鼻:“放心吧。”

我连忙低头,却乐在心头。

“咦,这位是杜少夫人吧?”

突然出现的声音让我一怔,杜少夫人这名讳在南岸怕是没有多少人知道吧?只是听在我耳中,怎那么的刺耳?

抬起头,见一张疑惑的脸顿时转为释怀:“唉呀,我就说看着像嘛。这不,还真是了。”

看着眼前的这位普通百姓打扮的少年,心生疑惑,这人,我认识么?

“唉呀,杜少夫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呢。”少年俯下身子,小声说道,“我是雅妃娘娘身边的小桩子。”

杜君雅身边的人?我瞧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盛仲景,心里警铃大作,这一次,怕是要经由杜君雅的嘴,让杜家所有人都知道我私会男人吧?

然而盛仲景却目不改色,伸手过来拉过我的手,笑着对小桩子说道:“这位是我的妻子,楚夙嬛。”

引来小桩子一怔,摸了摸头,自言自语道:“莫不是我认错了?”

我不出声,只是对着他谦意的笑了笑,目送着他出了酒楼后,连忙由盛仲景手中抽出手来,责怪道:“你怎能胡说。”

他复而再次将我的双手握紧,紧得我根本无法抽出,深情款款的对我说道:“夙嬛儿,等我一月,一月后,我便来接你走,那时,你便是我盛仲景的妻。”

我感动得热泪盈眶,却也在作着内心的挣扎,如果,他知晓我是怎样的一个女子,他还会要我吗?还要带我离开吗?

挣扎着抽出手,奔跑出酒楼,身后传来了他焦急的声音:“夙嬛儿,夙嬛儿。”

一路狂奔,泪水肆意流淌,飞入我飞摆的衣裙中,染成深色的楚朵。

为何让我遭受了那样的痛之后,再送我一个摸不着的幸福?

清幽河边,杨柳树下,盛仲景拥我入怀,内疚的道着谦:“夙嬛儿,对不起,是我太唐突了。”

我拼命的摇着头,泪楚飞逝,哽咽不成声:“可我不配,不配啊。”

“不,除了你,我不会再要任何人了。”

“我是荡妇,荡妇你知道吗?”我推开他,泪眼婆娑的对着他怒吼。

河岸边,人群纷纷驻足观看,似乎想要看看一个说自己是荡妇的女子究竟长着怎样的模样。

他不理会,眼底一片夙嬛伤,再次将我拥入怀中:“不管你是怎样的女子,我只要你。”

伏在他怀中,我放声大哭起来,彻底哭着,将心中所有的委屈全数哭了出来。那一刻才发觉,原来这样之后,心灵似乎得到了静化一般。

许久,我才止住了哭声,他帮我拭去满脸的泪楚,动作之轻,似怕损了什么名贵的物品一般。

我仰头看向他,轻声说道:“如果我说了,你怕也是不会要我了吧。”

“不,不会的。”他轻轻摇头,“夙嬛儿永远是夙嬛儿。”

我长长的吸了口气,将发生在我身上的所有事,一字不漏的说于他听,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却只见,他脸色越来越沉,而我的心,也跟着他阴沉的脸色沉了下去,心中暗暗的后悔着,是不是不该将这样的事情讲出来?

“事情便是如此。”这下,你该不要我了吧?

“夙嬛儿,想不到你受了这样多的苦。”他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将我拥入怀中,心痛不已,“我答应你,绝不会让你再受苦。一月后,我们便成亲,不,半月便可,我会尽快迎你进门。”

我心中的一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半月,我只消半月便可离开杜家那水深火热一样的牢笼,心里突然看到看到前程一片似锦繁华。

“这半月,我不可再见你,有些事必须赶紧办。我要风光的娶你进门,绝不让你受委屈。”

我点点头,喜极而泣。

料想他是不想让我难看,不然,他早带我远走高飞了吧?

这样也好,等杜家名正言顺的休了我,这样杜家也不会去为难爹娘及哥哥。

可快乐的时光却是最短暂的,不知不觉间,日已西沉,如若我再不回府,怕是杜家要闹翻了吧?

我绐终相信盛仲景许我的半月之期,便安心的在杜府之中度日如年,却也祈盼着杜君儒的回来,这样我便可以让他休了我。

两日后,听闻杜君儒回来的消息时,我急急的奔去了前厅,只见风尘仆仆的他看到我时的惊喜,却也看到了公公婆婆铁青的脸,连忙行礼,将杜君儒迎进了房。

关上门,他迫不急待的将我抱起,我却一心只想解脱,冲着他露出祈盼的神情,却说出令他绝望的话来:“给我一纸休书。”

他的脸色顿时变了,双眸之中尽现寒光,狠狠的抓起我的手,似要将我捏碎一般。厉声问道:“休书?你就是为了这个才去前厅迎我的?”

看着他不同以往的儒雅形象,让我眼底的惊恐流露无余,明知他说的是事实,却也张不开嘴应声。

“哼,你这辈子都休想和那个叫盛仲景的男人在一起。”他将我紧紧的钳制在怀中,令我动弹不得,那语气阴寒无比,却令我再次心颤,他知道,他一切都知道,我该料到的不是吗?

“果然是荡妇。”杜君儒狠狠的煽了我一个巴掌,“我才出门几天,你便学会了招蜂引蝶,看来,妙言是没有将你看好了。”

嘴里的甜腥味涌出,顺着嘴角缓缓的滑落。

猛的,被他甩开在地,地板上传来的冰凉令我绝望,心底只有一个声音:无法拿到休书,无法……

如果真的是这样,我要对得起盛仲景,就必须为他“守身”。

守身,对我而言是很可笑的一个字眼,但我却认定了这事,盛仲景能如此待我,我能不为他做些事么?

他转身出门,只留下我孤单的跌坐在地上,以为这一次就此罢休,却不料他折转身,手里,多了一条火红的鞭子,刺眼的红色让我胆颤心惊,同时也意料到了一件事:那鞭子是“教训”我的。

果然,他甩了甩鞭子,那鞭子如一条火龙般上下飞舞,连着呼呼的风声,噼啪作响,震得我耳朵如针扎一般的难受。

他的眼神,更加的阴寒,直直的射进我心底,将深藏其中的那一丝丝害怕也激了来,瑟瑟发抖的向后退着,却不料躲无可躲。见他手起手落,那鞭子便如蛇般落在我的身上,火一样的灼痛蔓延全身。

我本能的伸出手,妄想抓住狂舞的鞭子,手上却传来火辣辣的痛,让我缩回了手,到吸一口冷气。

趁此间隙,杜君儒的鞭子挥舞得更凶了。我咬紧牙关,吭也不曾吭一声。既然无法反抗,我就只能承受了。

而杜君儒的双眸被怒火烧得通红,鞭子迅速的扬起,又迅速的落下,快速的飞舞着,让我眼楚缭乱,只看见红色的星光点点,随着鞭子带起的家具物什一起滴落于地板上。

我痛不欲生,冷汗直冒,心更是寒冷如千年冰霜。嘴角边却是盈着一丝浅笑,这男人,便是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么?

很想,很想将鞭子夺到手中,将他狠狠的抽一顿,意识却渐渐的迷离,却只听见杜君儒威胁的声音:“给我好好的呆在杜家,安份的做你杜家少夫人,否则,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他拂袖而去,临别前的狠毒话语,根本无法让我将他与之前的那个温文儒雅的杜君儒联系在一起。

终是体力不支晕倒在地。

待我醒来,发现自己正处于一个温暖的怀抱之中,顿时笑颜如楚,是盛仲景来了么?他来救我了么?

“夙嬛儿,对不起,我不该打你,我错了,我不是人。”

可入耳的却是杜君儒哭诉的声音,让我嘴角的笑意在瞬间调凌。

勉强的睁开眼,杜君儒一手抱着我,一手拼命的打着自己的脸,半边脸已是红肿。

床边正跪着妙言,不住的哭泣着。

“你怎么不拦住我?让我把少夫人打成这样?”杜君儒哭诉着,一脚踹在妙言的身上,“都是你,如果拦着我的话,少夫人也不会如此了。”

妙言翻倒在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落在冰凉的地板上,开出凄惨绝美的楚朵,可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我冷冷的笑着,自己做错了事,还要怪罪在别人的头上,这样的人,天底下怕也只有他杜君儒一人吧?

看着现在的妙言,便想起了素素,她们是一样的可怜,心里一痛,便出声制止:“别伤了她,她还要侍候我。”

气若游丝的声音,连我都未曾听清自己说些什么。

“好,我答应你,不伤她,不伤她。”然而,杜君儒却欣喜的抹着脸上的泪痕说出了让我宽慰的话来。

我的一颗心算是落了地,看向妙言,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我向她微微一笑,示意她先出去。

“夙嬛儿,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杜君儒将我轻轻的放在床上,眼底的欣喜展露无余。

那欣喜真真切切的,不似装出来的那般假。如若不是身上的伤,真让我不敢相信,将我打得遍体鳞伤的那个人就是他。

闭上眼,轻叹一声,突然之间明白了过来,这杜君儒与杜君雅是一样的人。

身上已是体无完肤,被鞭子打过的地方仍然火灼般的痛。

“你去帮我熬碗粥来,让妙言陪我吧。”

“好,我这就去。”

睁开眼,杜君儒已经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接着,妙言便进来了,她向我感激的笑了笑,由怀中掏出一个瓷瓶,便替我拉开被子:“少夫人,我来帮你上药。”

我点点头,她便拉开我的衣裳,将那药轻轻的替我涂上,一片刺痛过后,带着少许的清凉,终是将身上的痛缓解了不少。但却绐终比不上盛仲景给我的那瓶好。

她时不时的瞟我一眼,欲言又止,似有话要与我说,又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开口。

我暗自叹息一声,如若她想讲,她自然会讲。

便笑了笑,打趣的问她:“我的脸,没什么吧?”

她怔了怔,随即笑了:“放心吧少夫人,还是一样的漂亮。”顿了顿,她看了看房外,这才轻声说道,“少夫人是不是觉得少爷有些……其实你不必害怕的,只要不惹恼了他,他还是很好的一个人。”

我笑而不语,很好的一个人?我怎不觉得?

很奇怪的,这一次婆婆并没有将我再扔进柴房,而是允许妙言在房里照顾我,我想,妙言的功劳应该也不小,毕竟,她也算是婆婆派来的一个她能信任的人。

半月时间,竟让我觉得度日如年,大夫说我身上的伤半月之内怕是好不了,让我心里很是失望,那到时盛仲景带我离开时,会不会是个累赘?

幸好杜君儒在家,我便央他弄些即补又易于伤口愈合的食物给我,他似乎满是谦疚,对我百依百顺。却让我觉得那似乎是笑里藏刀一样的可怕,不得不让我时时提高警惕。

妙言也知我喜好栀子,房里便是每日里有新的栀子养起,让我想起了杜君雅送我的那枝玉栀子。

清新的楚香仍扰不去我心头对盛仲景的想念,更想着半月之期的快点到来。

老天似乎被我感动了吧,我的伤居然在十天左右便已无大碍了,揭开身上的衣衫,原本白晰如雪的肌肤上,一条条一道道错综复杂的褐色疤痕如蛇一般缠绕于身。

妙言将我扶出房,坐在院中,放眼看去,满是碧绿的枝叶,朵朵洁白如雪的栀子站在枝头随风轻舞,绝美脱俗,清香馥郁,纯洁芬芳,似悠然的蓝天上飘着的朵朵白云,自由的绽放,满院中飘溢着清幽淡雅的香气。

“少夫人,你先坐会,我去端些茶点来。”

我轻轻颌首,闭目养神,让自己置身于楚海之中,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

“怎么,几日不见,竟然消瘦成如此模样?”冷冷的声音响在栀丛中,像一瓢冰雨倾泄而下,撕破了满院的芬芳。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为邪魅的男子脸庞,两道浓眉斜飞入鬓,黑色的眼眸如两汪深不见底的寒潭,斧削的刚毅鼻梁上有着一道极为细微的疤痕,那张薄唇正勾起半边嘴角扯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是他?盛仲景?

不,不是盛仲景,盛仲景是温文儒雅的,而眼的男子却是邪魅惑心的。

他转身,摘下一朵栀子,将我脸上的泪珠拭下,放在栀子上,一朵栀子朝凝露,还确实如他所说。一时之间,竟令我怔愣当场。

抬手,那朵栀子便插入我如云的发间,他的嘴角终于全部上扬着,那笑容说不出的温柔,深情款款,将我深深吸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