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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说她有自己的法子,刺杀?她手上没人。那么就是鸩杀了。

国舅有三分犹豫,太后让他不要插手,他怎么做才是最好?

国舅想了一刻钟,决定不能让太后这么胡搞。只有龙椅上的人有穆氏血脉,那才是整个穆氏家族最大的利益。太后从自己私利出发,只想保住自己的地位不受影响。哼,谁叫她自己生不出个儿子来。

国舅叫了心腹进来,交代了几句。

人离开了,穆夫人从屏风后出来。她见国舅一回府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便过来想劝他先用饭。在后头听了几句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真想让人一辈子仰她鼻息。想得真是好!口里说的是为丽儿着想,不欲她年纪轻轻独守空房。可是,太后年轻守寡,她守了么?

穆夫人嘴角一抹冷笑,别以为谁不知道她在清宁殿关起门来干的好事。这事儿,自己还暗地里替她出了把力呢。眼见国舅没有犯糊涂(2),她也就聪明的没有多嘴再说什么,只亲自布菜伺候他用饭。

而此时的清宁殿,穆太后的确正与人被翻红浪。

国舅一走,就进来了一个绝色宫女,“太后?”径自走到穆太后座前。

穆太后抬起头来,轻轻把手抬起,那绝子就微微一笑,抱了她起来,进来内室。

待衣衫落尽,才能知道这个并不是女红妆,而是男儿郎。

太后经过上次与童霄汉一事,便改了方式,从民间寻了绝童扮作宫女放在身边。十四五岁左右,正是雌雄莫辩的时候,而且经力旺盛。

一时云收雨散,太后倚在少年怀中,娇慵的问:“你说的那个法子,奏效么?”

“百试不爽。”

“嗯。务必一击即中,而且我担心国舅要从中作梗。”

“太后不信的话,可以跟人家去看看。”

“好!”

太后身边这样的‘宫女’自然不只一人,其中也存在竞争,也彼此争宠。现在服侍太后的叫周央,他给太后献计用带毒的飞虫叮咬让小皇帝致死。

那毒虫见血封喉,十分歹毒。一名清宁殿的宫监连挣扎都没有就断了气。

太后看过比较满意,这样可以不露行迹。至于眼前之人,床笫之上太后很舍不得,但是要成大事,也只能有舍有得了。

“可是,这虫子怎么知道就叮皇帝呢?”

“皇上衣袍上熏的都是佛手香,那是御用的。我日日让虫子适应这种味道,它到时自会认准了带有这种熏香的人叮。太后不必担心会弄错对象。只是”

太后美目一转,还带有方才尽兴后的春色,“只是什么?”

“只是小的这条小命”周央也不是傻子,太后许的富贵他有没有命享受还是另一回事呢。

这里是背人处,太后自是搂了他一番海誓山盟。

周央笑道:“此事成与不成,我都愿自我了断以绝太后隐患。只希望太后记得答应给我家人的东西。”

太后愣住,半晌道:“我绝不会忘,此时就可兑现。”周央这么一说,她头回有些舍不得起来,她伸手摸着他的脸,心头有些犹豫。

周央心道:终归是个女人。

这事被另一个‘宫女’华阳探知,偷偷禀报了国舅夫人。

穆夫人便告诉了自己相公,国舅看着她,“你在太后身边安插了人?”

“嗯,本来不是为这个的。”

“也罢,叫他好好做事,我不会亏待为我做事的人的。”既然有了分歧,那么有个人在清宁殿也是好的。

小皇帝也探得了一消息,但是不够详尽。只知道太后可能要对自己下手。他的消息是从福王幼子到清宁殿,太后格外爱重推测出来的。

怀璇摸摸自己的脖子,感觉凉飕飕的。那个毒妇,居然现在就打算对他下手了。听说是国舅跟太后关起门来说的。他们到底打算怎么下手?

怀璇摸着脖子在地毯上赤足走来走去,问铺床的筱雪,“雪儿,你说他们会怎么对付朕?”

筱雪停下手上的动作,“这件事光是防,肯定是防不胜防的。而且奴婢觉得国舅可能不是要置您于死地,从皇上您探得的消息来看,国舅恐怕是另有图谋。”

“嗯,老贼现在肯定不想朕死。这件事有两个法子,第一,让太后一时没有可以接替朕的人选;第二,弄清楚这事到底是国舅还是太后要做的,也许可以利用他们的分歧从中渔利。”

筱雪心里一动,第一个法子是要让福王幼子夭折么?她看着眼前赤足踏在地毯上的小皇帝,有心惊。

怀璇没留意,他接着说:“可是,不得万不得已朕也不想杀那个两岁娃儿,说起来还是朕的小堂弟呢。这个治标不治本,没了这个还能有另一个。沈远达,去探探国舅的意思。”

“是。”

国舅也在想要怎么破今日之局,又不至和太后撕破脸。毕竟此时,还不能撇开了她去。而且,小皇帝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个顽童,国舅也想借此机会试一试。可别养大了一个狼崽子,到时就是穆氏满门大祸临头了。

若真是装傻扮痴,便顺着太后的意除了。

穆望在家里呆得无聊,惦记宫里好吃的好玩的,便又来跟国舅说想进宫去。国舅看看这个庶出的长子,整日只知斗鸡走狗,的确是被养废了。国舅事多,后院的事也不能一一照筱周全。他说过几次,可看这个儿子的确只有中人之资,也就任嫡妻行事了。眼下不足两岁的嫡子倒是聪颖异常,弥补了乃兄的不足。也罢,就让他去宫里走一趟。

穆望欢欢喜喜的就进宫了,怀璇带着他去打鸟。

金子做的弹弓,金豆做弹丸,两个人比赛谁射中的多。

“皇上,我无意中听下人说起,有的鸟儿啄人可厉害了,有些还带毒呢。”穆望看着鸟,想起听来的话。

“喔,还有这样的事。”怀璇一连射了几次,都不中,小扣子跟在旁边,不住的递着金弹子。怀璇最后恼了,‘啪’的一下拍翻了盒子,金弹子撒了一地,宫人忙匍匐到草丛中找寻。

到底找没找全,小皇帝也是不多管的,就有人趁机藏起一丸两丸的。筱雪正当值,看众人蜂拥而上去寻金丸,笑笑跟着气咻咻的皇帝回去。

穆望今儿收获不错,旁边的宫人替他倒拎了几只打中的鸟儿。他摸摸鼻子,想起嫡母交代的,进宫事事处处得留意的话。

国舅府中自然也是富庶的,只是国舅好名,约束家人,一家上下都崇尚简朴。所以穆望才老惦着宫里的吃食。他自小跟着府里下人胡混,打鸟原就在行,不想把皇帝惹恼了。可别真恼了他啊,那样他就好久饱不了口福了。

走到无人处,怀璇慢下脚步,“竟是鸟么?那鸟又怎么认得朕?”

筱雪道:“不知道,想来鸟有鸟道。”

怀璇噗嗤一笑,也不去想这事了。肯定对方有法子帮鸟辨认对象。

“今儿去射鸟是穆少爷提议的,不知是不是巧合。”筱雪跟在他身后,继续说。

怀璇头,“嗯。”

怀璇这时更觉得脖子凉飕飕了。

万泉问,“皇上,我们要如何应对?”

沈远达、孙嬷嬷、小扣子、筱雪站在一旁也是一脸担忧。这一次应对不好,可就是前功尽弃。

怀璇心头有些烦乱,半晌没有说话,最后问筱雪,“雪儿,你说朕如何做最好?”

筱雪被到名,踌躇了一下,还是开口,“依奴婢所见,什么都不做最好。”

“你――”孙嬷嬷怒视筱雪,其余几人也都把她看着。

“为什么?”怀璇问。

“不管穆少爷为何会进宫邀皇上打鸟,奴婢认为此事国舅必定是知道根底的。皇上也说过,要利用太后与国舅之间的分歧从中渔利。咱们现在最好便是不动。但是也不能全无防备,沈侍卫手上有能震住任何毒素的药丸,皇上事先服用。再加上平日就有微量服毒的习惯,这样即便事情往最不好的方向发展也可以给太医赢得时间。万总管不是说太医正是自己人吗,就吩咐他做好准备。”

万泉细想了下,的确,小皇帝无论做什么都逃不过国舅法眼。只有不做,让国舅放心,借他的手避过此劫才最稳妥。正所谓置之死地而后生。

但还是忍不住道:“太过兵行险招了!”须知小皇帝可是先帝唯一血脉,他若出事,那些宗室能安于太后另立新君?都是近支,人人皆有希望的。到时候非天下大乱不可。就算撇开这些不论,单是让小皇帝涉险,从他本心来说也不愿。

“可有别的法子?”他问筱雪。这三年处下来,他一贯知道筱雪子多,不然小皇帝也不会有方才那一问。而且,小皇帝挺听筱雪的。万泉当然知道小皇帝是有主张的人,定是筱雪说的和他想的相符他才会听。但是,他待筱雪的确与待旁人有几分不同。

所以,小皇帝发脾气时他常把缓颊的任务交了给筱雪。

他也知目前没什么法子好想,但还是希望筱雪能像往常那样,灵机一动,忽然又想起来一个化解危机的妙招。

此事除了如此,当真没有别的法子了。筱雪当然也不希望小皇帝冒险。

“此事,最好促成国舅在太后下手之前,先下手为强。”

怀璇头,“嗯,是得如此。但是朕至少得装作不知若无其事到最后一刻,你们也是。孙嬷嬷不必随朕出去,但也要防人查探你。你年纪大了,偶感风寒什么的也是寻常。还有小扣子,朕有几分担心你露馅。”沈远达是不必公开跟着露面的,不必太过担心。

至于筱雪和万泉,应该不会被人刺探出来。

筱雪低头略一思忖,便道:“皇上今儿不是在外头发了通脾气么,索性找个由头让人打小扣子十板子。”

怀璇看看小扣子,小扣子噗通声跪下,“皇上,打吧,万一奴才真装得不像,被国舅的人探了去,奴才死一万次都不够啊。”

这么大事他多半是不能藏得滴水不漏的,他不由感激的看筱雪一言,幸亏筱姐姐想出这个法子来让自己不用日日出去面对人。

筱雪看他感激的看着自己,微微好笑,“就算是带伤休养你也要注意,不可露了马脚,有人探话机灵着。还有,知人知面不知心,这殿中少不了太后和国舅的人。”

“嗯。”这个小扣子倒不怕,休养中要面对的人毕竟有数。他做好准备还是不会随随便便露馅的。

“好了,就这样吧。”怀璇挥挥手。

沈远达和下值的筱雪潜身离去,留那几个当值的屋里伺候。

“筱雪”

“嗯?”

“你的轻功进步得真快!”沈远达由衷赞道。

筱雪笑开,“多亏沈师傅教得好。”

沈远达嘟囔,“一样的在教。”

筱雪想起小皇帝的水平,笑笑不再说什么。

“这三年,你真是愈发沉稳,竟俨然成了乾元殿的小军师了。”

“沈师傅莫要取笑了。”沈远达不让筱雪拜师,筱雪便加个沈字私下叫他沈师傅。

半路分别,沈远达看着筱雪窈窕的身影发了一会儿楞。一年复一年,当日的小儿女便都长成了。日后,会是如何呢?

既然定下了按兵不动的计划,小皇帝便暗地里加大了每日服食的毒药的剂量。第一晚加的时候,筱雪同沈远达一道守着,还有王颀。

筱雪同王颀很久没机会一处说话了,王颀现在还有别的任务,也没什么机会偷偷进宫来。当下一见,觉得筱雪真是女大十八变,比上次蹴鞠看到的时候又变了一些。

服毒只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国舅当真袖手旁观呢。

小皇帝抱着肚子,在床上痛得打滚,沈远达和王颀伸手摁住他,以免动静太大,引来巡夜的人。

筱雪寻了块干净毛巾,让小皇帝咬在嘴里。也不知他犯什么别扭,就是不要。

“皇上,您可不能把下唇咬出痕迹来的,咬着吧。”筱雪蹲在床前,把毛巾送到他嘴边。

怀璇忍痛之余,居然还冒了句话出来,“朕又不是女人,不要。”

筱雪无奈收了回去,真是越大越不可爱了。眼见自从上次‘尿床’之后,怀璇本来还带了几分婴儿肥的脸迅速瘦了下去,人也开始抽长起来。此际忍痛忍得满头冷汗,筱雪看着,隐隐有了几分刚毅之气。

待到剧痛过去,王颀告辞出去,他是授完课留下帮手的。这三年相处,他真是觉得小皇帝就像一块海绵,把他所拥有的学识一一的吸去。若不是有几位大学士偷偷给他上课,他早叫小皇帝掏空了。

他瞟一眼筱雪,见她正拿出手绢给小皇帝擦额上的冷汗,人也坐到床头,把小皇帝的头放到自己腿上。心头几分怪异,但是此际不能久留。他只好快步离去,但没有赶着出宫。他有一件事要告诉筱雪,很重要。于是偷偷到她房间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