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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冷的你!”他还是道,“我叫寒江雪!独钓寒江雪的那个寒江雪!”

越霖面上还是冷冷的,但嘴角微微有了些笑意,“是化名吧!”不是疑问,不是反问,很平的陈述句。

寒江雪愣了一下,“真名化名又如何?都一样,代号罢了!”又认真的看着越霖,“你不会也是化名吧?”他这是反问句。

越霖低头淡笑,“如你一般!”

越霖端起酒杯,闭眼,吸进口气,脸上终是不再那么清冰一片了。过一会,放下那酒杯。又道:“你就说了这么些,怕是不值一百两吧!”

寒江雪再看一眼他手,忽然嘴角有笑意,站起来,对在场人道:“众位可能不知这钟家二小姐,还有一项绝活呢!”

“你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倒说说她还有什么绝活呢?”有人立即问道。

寒江雪邪魅一笑,闪电般抓起越霖的手,大声道:“都说钟二小姐有一双美手,白嫩至极,天下没人能有那么美的手了!”

而越霖的手一出来,便把所有人都吓着了。

只见那双手上,满是黑点,密密麻麻的,这还不止,还红肉外翻起,十分恶心。

越霖惊慌,忙缩回手,冲寒江雪怒喝道:“混账!”

而在场人都吓得汗『毛』倒竖。

寒江雪不以为意,只道:“是刚刚看到公子的手,才想起那钟二小姐的美手!”

“给你五十两,再多说几句钟二小姐的坏话!”那声音一如墙上那抹夕阳,让人心里听着暖得有些哀伤,而这暖中,还几分寒意,是冰心彻骨之寒。

兰香弥漫在酒楼里,久久徘徊着,不散去。

快步到窗前,只看到那青衣影,孤寂在醉心楼外。饮了那杯酒,望着空空的酒杯,闻着若有若无的兰花香,心里有些许的酸楚了,生生如伤。

“一杯邀君饮,春风吹心暖;二杯再相请,君心似蜜甜;三杯君莫饮,心酸杯落泪;四杯无人饮,心痛无处医。”

不知是谁又唱起了这首醉心楼的曲子。

出了醉心楼,仍是听到那首醉心楼的诗,越霖摇头叹气,只道:“醉心酒又岂止一种?”到了一处院落,伸手轻轻扣着门上的铜环。

门内立时有人来开门了,是一个绿衣小丫头,见着越霖,便满脸笑容,“回来了!”

越霖点头,进了门。

这处小小院落中间是一条鹅卵石的小道,边上地上全是青草。墙角边种了棵梧桐树,,院中一张石桌还几张石凳。前头还几间屋子,屋里窗子开着。

越霖走进那屋子,才要进屋门,侧身看到窗台的兰花,便道:“今天花还好!”说着时,轻轻揭去手上一层假皮,立时,那双骇人之手化成了一双绝世美玉手,素手拂去脸上那层人皮面具,一张冷冰的脸立时换了一副清丽容颜。

侍女笑道:“小姐一直这么爱兰花,花儿自然要开得好了!”

越霖淡笑,进了屋,换上女装。

兰花『色』的绸衫,益发衬得那佳人如花如玉。青丝只是微微束着,经不住侍女的再三央求,『插』上了一支浅『色』玉钗。看着镜中那人,粉黛未施,却天生如雪肌肤;朱唇未点,却娇艳如花;一双秋水眸,一对青黛眉。久久看着,竟不知身边侍女已经笑了。

铜镜中,许久才注意到身后那人笑得如花一般,并不觉不好意思,只是淡淡道:“笑什么?”转过身,看着侍女。

“书蝶是笑宇王!”

“笑他?为何?”问出后,隐隐猜出那小妮子不会说什么好话,便道:“今晚吃什么?”

见自家小姐顾左右而言他,书蝶又是笑了:“宇王只听说咱家三小姐美名,却不知咱家二小姐美了三小姐数倍呢!”

“那便如何?”并不生气,只反问。起身,慢慢走向窗,月,上来了吧。

书蝶见她家小姐又看月了,便不再多话,拿了件披风披在越霖肩头,而后,自去忙了。

今晚,月亮似乎暗了些,不知为何,而心,也暗了。

酒楼那一幕浮上眼前,那人,为什么这么说呢?从不相识,为何要这般呢?

唤来书蝶,问她:“你会说一个从不相识的人的坏话吗?”

书蝶想也不想便答:“有必要吗?”又加上一句:“白费心!”

越霖又问她:“这些日子,苏州城里有很多流言,都是说你家钟钟离伊的!”

“听得多了啊!”书蝶笑道,“又能怎么样?小姐你怕他们不成?”

“有时候,宁可我只是越霖,也不愿我就是那个钟钟离伊!”微微叹口气,“听得多了,都以为自己是他们口中那人了。”当钟钟离伊有什么好的?钟家的女儿,注定是要嫁给王孙皇胄,而自己,偏生就那般孤冷『性』情。

不知过了多久,有些困了,便再看花一眼,见开着正欢,浅笑着。过后,才去沐浴,沐浴后,休息。

书蝶这妮子送钟离伊休息时,又说了一句:“最近听说*贼不少,小姐为何还不关窗呢?”替钟离伊盖好被子,又拨弄了一回灯烛。

“睡吧!”钟离伊慢慢闭上眼,只觉得一阵清香扑鼻,一如今日兰凝汁。

雨要下的时候,会告诉人的。只是有些人不在意周遭的事物,只如世外一般。

湖中心,一叶小舟飘着,舟上是一对主仆。

侍女轻划着浆,对船内的小姐道:“这样『荡』舟湖上的生活真的很好,难怪小姐一直向往呢!”

“大隐隐于市,这样,就没有人会找到我们的!书蝶,怎么了?”听到前方有些异常,便问了起来。

书蝶答道:“是个公子,说要与我们一同泛舟!”

钟离伊眼里平如秋湖水,便不答话,只听外头的动静。

“姑娘,就顺带我一程如何?这会,天也要下雨了!”那人喊道。

书蝶只回喊道:“公子,你还是另外找地方避雨吧!我家小姐不见生人的!”书蝶说着时,将船划远了些。

钟离伊眼皮微微抬起,这声音?转念想了一回,“书蝶,划过去。”只说五个字,再也不多话。可心里却有了主意。

书蝶知道自家小姐是个说一不二的人,虽觉得奇怪,但还是依言划船过去了。

那人才上了小舟,天便下起雨来了。他庆幸道:“幸好幸好!”说着时,便慢慢走进船舱内。

只听到里头一声冷笑,传来一个女子声音:“学许仙白娘子相会。”

那人一惊,这话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肯定的陈述句。当下有些讪然,还是道:“在下多有叨扰,还请小姐见谅!”拱手以示歉意,但眼睛还是偷偷朝说话那人看去。淡青『色』的衣服,怎么看得那么眼熟?

“再看也无用。”钟离伊道,“公子家住何方?好送公子回家!”声音淡淡的。

“小姐,雨停了!”书蝶的声音响起。

“啊,雨停了?”似是不信,不是说今天这时候来湖边坐船,会遇到贵人吗?

“公子,请!”伸出手来,请他出去。

“好!”答应着,突然脑里离光一闪,回身,捉住那人手,“越霖!”虽然不信,但还是试着喊了出来。

那只小手微微一抖,随即是更加冷漠的声音:“公子这是想做什么?”

这时方看到那人的面容,心一跌,如进入一片极寒之地一般,倾国?倾城?倾世?抑或都不是?刚开始以为她是越霖,但因为那双手,便知不是同一人了,虽然那手只见过一次,但有些人有些东西,是你见过一次之后,永远都不会忘的,尤其是越霖那双惊天地泣鬼神的手。

“你是谁?”愣了许久后,终于开口问了,手中再无那人之手,而心中不由多了一丝恋,何时多的,竟不知。

何时兰花香起,幽幽入了心。

“公子,请吧!”玉手收回袖中,并不再看那人。

嘴角笑,是心满意足之笑,终是转了身,上了岸。

钟离伊松了口气,对书蝶道:“划吧!”缓缓自袖中伸手出来,看了半晌,闭上眼,泪落一颗,滴到那如玉手上,微微一颤,泪珠滚了下去。

终是叹了一句:“这双手……”

素手若玉,十指纤纤,都说柔荑,谁知其中痛?

出了船舱,立在舟头,清风吹来,发丝飞舞。

“小姐连头发都会跳舞呢!”书蝶笑道。

苦苦一笑,“若有可能,宁愿当个普通人!”青衣绸裙,只『插』玉钗,却仍挡不住她那一抹绝美。

书蝶自知说错话,掩了不再说,抬头看到岸边时,不禁有些惊了,“小姐,那人还在!”

不须回首,只是点头,轻声道:“不理他!”

书蝶看看岸边那人,一袭月白衣,风一吹,如谪仙般。不必细看其面容,便知是个极佳的公子哥。于是对越霖道:“小姐,他不像是那般寻花问柳之徒啊!”

“你这是拿烟花柳巷来比我?”钟离伊脸上虽是笑着,可话里透着的则是冷清。

“不敢!”书蝶低了头,只觉得今天自己说错许多话。

若君只怜脂粉香,从此红妆换男装。

轻轻揭下人皮面具来,对一脸吃惊的书蝶道:“今日不要换男装了。”换上一件藕『色』绸衫,对镜梳理起了云鬓。

层层堆砌,仍是厌了这套,“只梳简单便好!”

书蝶点头,“小姐,这套流云发式已经是最简单的了!”真不知为何,自家小姐一直就不喜欢梳得那么繁复的发式。放眼这小姐闺阁,怕也只有她家钟离伊小姐才会只爱简单发式了。她甚至于在家里时,便只是一条素绸系在发间。

好容易等书蝶梳好头,便道:“女儿家的头发,梳得跟个贵『妇』那般做什么?清爽简单便好,何苦让自己变得那般?满头的钗环饰,把自己当成首饰盒了?”站起身来,见外头太阳很温暖的,便心也跟着暖了起来。

“小姐,粉呢?”书蝶找了半天,没有找到那个胭脂盒。

“我扔了!”淡淡道,终是出了房门。

书蝶见怪不怪了,但仍是叹道:“怕闺阁之中,不留胭脂水粉的,就你一个了!”将梳妆桌上收拾好,看看那首饰盒里就两三支浅钗并一对玉石环,再无其他了。

抬眼看了墙上那幅字,叹句:“这就是小姐吧!”

胭脂不及书卷雅,何罕本是魅如花?

今日街上人不多,倒也无事。

听着书蝶暗暗松口气,心中好笑,便道:“你家小姐不是什么天仙,更不可能引起人人追捧了!”

“小姐这话可错了!”书蝶手中捧着一卷画,那是刚刚在集石轩买下的,虽不是什么名家名画,但小姐看一眼就喜欢上了,不由分说给买下来。

“这幅清莲,其实不值那么多钱的!”小声说着。

刚刚那老板说要二十两,本来已经成交了的。可另外一个财大气粗的土财主不知怎么回事,居然出了三十两要买那画。

钟离伊一向心高气傲,怎么容得人家在她面前抢东西,当下就说:“老板,五十两!”

结果一幅二十两的清莲就这样让钟离伊以五十两买了下来。

听到此时书蝶这样说,嘴角带着笑意,书蝶自是不知这画值钱的地方了。当时看到那画时,只觉得清洁高雅,当看到落款那两字时,心跳漏了一拍似的。

那二字是“半真”!

少女情怀总是诗,少男情怀总是梦。

若钟离伊心中也有一首诗,那诗便是二字:“半真。”

不知何时开始,这街上竟没人了,钟离伊心里奇怪着,还没开口,就听到书蝶喊:“小姐,前头怎么围了那么多人?”

前头?前头不是醉心楼吗?钟离伊道:“你去看看!”

书蝶快几步过去,还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先听到:“原来,那二小姐竟是这么个人!”

“二小姐?”书蝶又推开几个人,终是走进了这层层人海。一看到正在说话那人时,脸『色』当下变了。

那人仍道:“不是说别的啊,这钟家二小姐据说是妖孽转世。这不,连本来聘礼都送了的宇王爷,都退了亲。怕娶啊!”

书蝶认得那人就是当天在湖中上船避雨的那个公子,如今听他这样信口雌黄,不由得气得柳眉倒竖,指尖轻轻一弹,一粒小石子破空而去。

书蝶心中暗道:小子,让你混说!

只见他边笑着对周边人道:“虽是如此,但还是有人想去一睹那钟二小姐的真容!”一边不经意的抬手,却将书蝶的那小石子牢牢握在手中。

“好功夫!”书蝶赞道,据她这手功夫,是少有人能这样谈笑风生中破了的。可见眼前这人身怀绝技,不可小视。微微思索间,又是三粒小石飞去。

“只是,你想,钟家二小姐这样子,那钟老爷肯定急了。”仍是不经意的,但已经将书蝶那三粒石子尽数收入手中。“所以啊,钟老爷就四处求人啊,一定要把他家二小姐给嫁了出去。”

这回飞来的是数十粒小石,他听到声音,知道这回不是那么简单的,眼睛转了转,计上心来。

只见他手一扬,一把竹扇展开,轻轻一摇,再配着他那绝世风姿,所有人都只将眼睛盯在他的身上了。而只听到数声石响,那些石子全打向了书蝶。

书蝶见势不好,手中又没有可挡之物,那石子来势汹汹,情急之下,便拿钟离伊的那卷画打飞那些石子。

“姑娘,是你!”惊道。

“是我又怎样?”书蝶气极,飞身近他,只出狠招打。

“别打啊!”忙退后,这小丫头在,那么她家小姐也在不远处了,四处环视,终于看到远远那边,一袭藕衣。

书蝶哪管得了那么多,只顾着进招。

围观的人都吓跑了,只余下钟离伊在看着他们两个对打。

书蝶的武功不弱,精于暗器,虽然现在拿着那卷画当剑,但也丝毫不示弱。

而那人,虽是不进攻,但防守得十分严密,怕是一时半会的,书蝶非但占不了上风,还得吃亏。

再看二人招式,武功路数,都是名家正宗,轻轻一笑。那二人轻功都不错,想来还能当表演好好欣赏。站在一旁,风清云淡,似是在看一场好戏一般。

只是,想起一事,喊了起来:“书蝶,别弄坏画!”只担心那画受损,因为半真。眼看着他正抓着画,情急之下,喊道:“寒江雪!”

寒江雪一愣,手中已经夺得那画。

什么画,会让她这么上心?带着好奇心,打开了那画。

一株清莲出淤泥而不染,亭亭玉立,一如眼前那人。

可看到题词时,脸『色』慢慢黯了下去。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这字体,生生刺痛了他的眼睛。

而那最后的两个字,刺痛了心。

半真。

半真?为什么会是他?

眼眸如墨『色』,直直看向了钟离伊。“你喜欢这画。”不知为何,自己这话成了肯定,不是疑问,不是假设。

素手到了面前,接过了那画,细看了看,见完好无损,心下大慰。但看到他眼那片墨『色』时,心微沉沦了。

“我也会画!”似是赌气,但他就这样说了。

不知为何,原先不苟言笑,却在听到他的那话时,笑了,虽是浅浅的。“你与钟家有仇吗?”终于问了,是她难得的想知道。

“无仇亦无怨!”很坦白的回答,当眼里映入那抹浅笑时,一片心动。

书蝶在一旁看着寒江雪,从来没见钟离伊同一个男人说那么多话。

钟离伊轻叹口气,转身独孤去了。

剑眉微挑,何时起找到那让自己心动之人?

耳旁又有人道:“姑娘,这么晚了,还不回去?*贼又该出来了!”

嘴角一丝笑意绽出,似说着:“如果,非这样不可?”

一轮明月透着清辉,晶莹温润。没有夏日阳光的火烈,没有孤屋油灯的柔弱,只如那无风淡阳里的一泓秋水。

一生,就这么赏着月,也许就足够了。

不知何时,屋上多了双眼睛,那眼里是柔和的温情,静静的看着屋里的人。

她似乎很爱兰花,窗前种的是兰花,身上衣服是兰花『色』,就连身上,都带着幽幽兰香。或许她并不喜欢莲花吧!

屋里那人突然抬头看向了屋顶。

她没有吃惊,他亦没有躲闪。

相对无言,许久。

“你来了!”淡淡道,平平静静,一如平常。

“我来了!”也喜欢学她淡淡了,或许,自己本身就不是那么闹的人吧!

“上面好玩吗?”钟离伊问。

寒江雪笑了,那一笑,有些孤傲:“看你的时候好玩,看不到你的时候,就不好玩了!”

不知为何,钟离伊只觉得寒江雪那一笑,如同开在悬崖边的一朵正妖的花。可自己竟有想法去摘下来。认真看着那双眼睛,只觉得很熟识的感觉。

屋上那人却道:“不要这样看着我!”

很奇怪,“为什么?”有何不可的吗?

见她眼里难得有疑问的,便道:“有两种结果,一,我会情不自禁喜欢你!”

并不惊讶,也不红脸,只轻轻“哦”了一声,又再问:“二呢?”

“二是……”突然停了下来,只因看到墙上那幅画。眯起了眼,久久不答话。

钟离伊很奇怪,但不会问他,因为问的已经够多了。

不知何时,他从屋顶下来了,进了这屋子。

不用问他是怎么进来的,只看到他一身月白衣时,便有些恍然,如月一般,这人也会如月吗?喜欢月,喜欢月『色』,所有与月有关的东西,都会喜欢。而眼前这人,给自己的感觉很温润。

寒江雪并不看她,只是认真的看着那幅画。“你像莲花,更像兰花!”

书蝶功夫不错,却不敌他。不然他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进得了自己的屋子。那日在醉心楼就见识过他隔空取物的本领。

可是,钟离伊没想到他的下一步举动,如果能后悔的话。

那幅清莲图不知怎么到了他手里,而自己竟没看清。

等回过神来,那人已不在了。

月光如水洒在桌前,如梦幻一般。

可不是梦,因为桌上赫然多了一张纸。

想要画,明日枯木峰见。

拿起纸,桃花笺。隐约闻到香味,『药』香。

嘴角浅笑,果真是寻花问柳之徒。只可惜,还是非去不可。只为那幅清莲。还有那个第二种结果。自己不是好奇心重之人,应该不是。

出了屋,到了书蝶屋里,用那桃花笺放她鼻下,不多时,书蝶便醒了过来,而自己收起了桃花笺。

“小姐,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书蝶浑然不知刚刚发生的事。

而钟离伊听在耳里,略略皱了眉,抬头看了看屋顶,道:“被屋上的猫给惊醒了!”心里却想着,明日该如何是好?不是怕去见寒江雪,只是怕某些事。

书蝶有些担忧,“小姐,你一向睡得浅,醒后,又再难入睡。”扶着钟离伊回了房,给她泡了杯安神茶,劝她喝下了,又服侍她睡下。

“小姐,你好好睡,我在守着你呢!那什么野猫要再来,我就把它给摔死!”书蝶狠狠地说着。

钟离伊嘴角又是一丝笑意,今天好像很开心,笑得很多。

“小姐,你笑了!”喜欢看小姐笑,喜欢看小姐发呆的样子,不管怎么样,小姐一直是很美的,甚至于说美,都俗了,都是亵渎了她。

屋顶上那夜猫子,可不知现在跑去了何方?还有那幅画。

枯木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