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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先前想的,因为先入为主的概念,我的潜意识无法相信这里实际上还存在着一座雨镇——从空间概念说,雨镇的麦田和外界认知中的树林是重叠的。

这也是我觉得雨镇的空间相对独立的原因。

要么就是幻影、或维度之类的东西。

但要是涉及这些,整件事情就更奇怪了,也让雨镇的存在变得越发可疑——虽然它本身就已经够可疑的了。

仿佛,它只是为了让雨镇居民顺利完成所有仪式而已。

而为了达到这一目的,阻止多余的外界之物进来,甚至让内部的东西无法出去,维持它自身环境的封闭,就是非常有必要的事了。

或许这里本身就没想实现那种大自然的感觉,所以单调一些也就无所谓了,这些对于雨镇本身来说根本就不是问题,只是我感觉到异常或是改变,而觉得有些不习惯而已。

或许除了鸟叫和虫鸣,这里还少了很多其它的东西。

细思恐极,毕竟动物可不会有意识地寻找一个叫雨镇的地方——就像那些消失在其中的GSRI的球探和无人机一样,即使这些设备本身没有意识,但操控它们的人是有意识的。

这似乎很符合这里的逻辑,只是不知道GSRI有没有发现这个情况。

但要是这样想,也就是说……到目前为止,这次任务仍是按照计划在进行。

——我独自行动,直到撤退时间为止。哪怕联系不上,计划也不会有任何变化?

这想法让我感到一丝寒意,印象中的GSRI又变成了那个冷冰冰的样子,虽然他们本就是如此——在知道雨镇的前提下,仍没有派来任何增援。

可能我应该变得和他们一样冰冷,才能在雨镇这种鬼地方生存下来——但谁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解决雨镇的信息屏蔽问题而了解到我的动态,纵使他们实力雄厚,也不可能总让所有的事都处在掌控之中吧。

只是有这么一种可能性——如果我的猜测没错,那这就是真的,他们确实在看着我,哪怕这不是测试,也依然如此。

虽然这完全属于计划外的情况,或者干脆这就是计划的一部分,不管是临时决定,还是突然变卦,总之事情就是这样了。

也许Z就是这样想的。哪怕我和她已经是情侣关系,但任务这件事上,这样的关系可没有半点作用。

我仿佛已经猜到计划时间截至时的情况了,也罢,反正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虽然有些怀疑,但我不相信我会葬身于此。

——也不知道是从哪来的谜之自信。

不过也还好,就算没有我,墨缘也没什么担心的,至少Z还在照顾她……

还是别想这些不吉利的东西了,反正一切都是未知数,现在我能做的就是顺着已知的线索往下走而已。

或许他们正在观察我和小寒之间会有什么反应,但我想说的是——如果可以亲口告诉他们,那么,我和小寒之间也没有任何联系。

小寒至今都没有理我,同样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我能想到的,都是基于我自主意识的猜测而已。在这样封闭的空间,我能做的事其实很有限。

没有计划、没有盟友、没有增援、没有后勤。

有的只是一个模糊的目标——那不知道结果为何的仪式。

我现在可是有很多的话想和上级交代,但却始终没有办法;如果他们当真认为对于我的测试比雨镇本身的问题更重要的话——随他们的便吧,反正我是有些不相信。

GSRI办事相对来说是比较直来直往的,因为那样效率会比较高,从这一点而言,我不觉得自己特殊到需要这种方式来测试什么东西。

若是他们想知道什么,直接从我身上获取不是更方便——而且,雪院给我的手环我也一直戴着,这样就更显得多此一举。

这个可能性应该被排除。

一路上,我想过很多问题,有很多情况都有一定的可能性,但也有很多问题是应该排除的,因为实在是缺乏动机。

不过我还是比较赞同鱼缸论,也许雨镇和现实世界处于同一个空间,只是被结界给隔开了而已。

而鱼缸中的鱼,会施展让世界毁灭的法术;鱼纲本身也会让它自身与外界保持隔离。

——这是对鱼缸论简单的补充。

至于雨镇居民是否真的在施展这种法术,我也不知道。

世界毁灭之类的,也不过是能想象到的一个比较夸张而且难以达成的仪式的结果罢了——如果雨镇存在很久,那么为什么之前世界没有受此影响,是因为大仪式还没完成?

但就算大仪式完成,也很难达到这种结果吧。

自从到了GSRI,我眼中的很多东西都会莫名其妙就变得神神叨叨的,但这也只是身为GSRI员工的我、以及其他员工视角中看到的东西罢了;对于普通人而言,世界还是那个世界。

虽然,他们仍会认为他们眼中的世界才是真实的。

但眼见为实这句话,是具有欺骗性的。

当然,我也从不否认自己想得太多,但处在这样封闭而又原始的环境中,没有任何新事物的刺激,如果我什么都不想,时间一长就会觉得大脑都被掏空了一般。

或许我胡思乱想的另一个原因,就是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我可不想像苼晴一样变得精神不正常,明知短信发不出去还拼命给男友发送;虽然那是她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而且后面她也的确尝试离开。

——我似乎也踏上了和她同样的路。

可能老程和老李没事的话,也会这样做吧,先是冷静下来,然后尝试理解这里的一切,然后尝试离开。

我们似乎没什么不同的地方。

当然这些不是重点,因为单调的环境,不同的人能做的事也会变得高度相似。

而最关键、也是最致命的问题就是——我们根本就不该来到这里。

不过来都来了,也只能尽量弄清这里的一切了。

——还是太空旷了。我这样想着。

这里唯一能发出声音的,就是天空降下来的雨。

我曾感受过现实世界中的丛林,同样是下雨,但和这里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

以至于我越想,越觉得这里的气氛不对劲。

“蔑雨?”我试探性地问道。

“怎么?”她转过脑袋,疑惑地望着我。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太安静了,我的意思是除了雨声,就没有别的声音。”

“没有啊,这里一直都是这样。”她擦了擦还有些发红的眼角,淡淡地道。

“太别扭了,虽然咋看上去没什么异常,但一般这种林子都应该有鸟叫和虫鸣才对。”

“鸟叫又是什么,虫鸣又是什么……你怎么老是说些我听不懂的东西啊。”

看她有些着急,我赶紧解释:“这也不能怪我啊,谁让你们这里这么封闭,如果以后你真出去了,岂不是一问三不知,那怎么融入社会啊?”

“社会又是什么……哎,你和她一样——她也说过类似的叫人半懂不懂的话,说什么‘我什么都不懂’,但我、甚至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嘛,也没出现什么问题啊?倒是你们,奇怪得很。”

她似乎在抱怨。

“我倒不是怪你,就像你看我也感觉很奇怪一样……可能我们都很奇怪把。”我道。

“奇怪的是你吧?所以你说的那些东西是什么意思?你只提出问题,我回答了你,你也得回答我啊!”

问题是怎么来的呢——明明谁都没有错,但就这么自然而然地产生了。

关键是解决起来还很麻烦,却还不得不解决。

“好吧。鸟……就是一种动物,天上飞的,会叫。”我只能尽量精简地跟蔑雨解释。

“还有这种东西?它们是叫动物么;你是说它们会飞……”她转过身来,有些憧憬地望向天空,雨露滴在了她的脸颊上,而后往下滑。

“你还知道什么叫飞啊?”我反问道。

“这个我还是知道的,只是我一直以为这不过是个传说而已,再说,天上的云不是也在飞嘛?而且你给我的小球也会飞啊。”她道。

——“虽然不懂你说的一些东西,但这些我要再不知道,那不成傻子了——你还真以为我那么傻呀?咳……那虫鸣呢?”她又道。

“这么说,似乎也有道理——你长时间在山林里生活,却没有碰到过虫子,某种程度上也算运气好吧。”

虽然我不知道,山林间少了这些昆虫,为何这里的生物链还能保持稳定。

“运气好?有么,倒是虫子,那是什么?”

“这个涉及到的就多了,光是我知道的也容易见到的就有蜘蛛、蟑螂、瓢虫、苍蝇、蚊子……”

说着说着,我就感觉这些东西都已经环绕在了身边似的。

“对了,你把球探拿出来吧。”

于是她从口袋中拿出球探——我也懒得解释了,就让球探投影出这些昆虫的形象给她看。

她吓得直接把球探扔了出去,尖叫起来:“这是什么!?”

只见球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减速、悬浮、缓缓飘了回来,停在她的前方。

“这就是昆虫,怎么样。”我道。

“好恶心!”蔑雨一脸嫌弃地说。

“话不能这么说,也不都是这样的。”我解释道。

但我就是像在恶作剧一样,弄出这些不讨人喜欢的东西给她看——至少她的反应出乎意料地正常。

也许所有小女孩都会怕这些东西,估计墨缘也是这样——虽然我从没看见过她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

“外面……居然有这样的东西?”她怀疑地问道,听声音似乎不太愿意逃离这里了似的。

“嗯……多了去了,不过一般环境好的地方也不容易看到这些,但是我们现在的环境,本来这些东西是很常见的。你想想看……如果你身边真的出现这些,你不害怕吗?”

她犹豫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而且虽然昆虫的形象不讨人喜欢,但它们也分益虫和害虫的。”

“我们不要说这个嘛!换一个话题好不好!”她声音高了起来。

但看她着急的样子,我就更想捉弄她了——适当而善意的“以大欺小”似乎是增进感情的好办法,否则这只会适得其反。

如果她并不为此感到懊恼和困惑,那么我的行为就算是无害的,特别是她刚才还处在伤心的感情状态中,我这样更像是善意的玩笑。

虽然按她的成长经历来说,她应该是没遇到过这些的;或许我只是临场发挥一下而已。

——明明,我们之间的关系十分普通,只能算是认识而已,但因为雨镇的特殊环境,我已经把她作为一个感情上的依靠,把她像妹妹一样对待。

只是我不知道这是否真的靠谱,而且我也不敢就这么说出来。

因为怕她误会,因为无论如何,这也有些占便宜的嫌疑,哪怕她从未这样想过。

只要我不说,这种感觉就能暂时维系下去。

但这些事儿终究有一个头;不管是怎样的结局,但当那一刻到来之后——我带她顺利离开——就拿这个最好的结果来说吧;我和她的关系在那一刻也就断开了。

我只是完成了我的任务,而她呢,则会接受GSRI详尽的检测和调查。

或许GSRI对她的态度就像是对外星人一样不敢有一丝侥幸和怠慢……这就是不是我能干预的了。

但那可能也比她呆在这个封闭的环境要好得多。

我叹了口气,望着天空飘落的细雨,不大不小,不温不燥。

就和她一样。也许这就是她名字的由来吧。

如果说这里的一切都是必要的,那么这雨就也是如此。

而雨和仪式的关系又是什么呢?虽然没有证据,但估计它在其中扮演了一个重要的位置。

而蔑雨说,这里的雨一直都是如此,就更加确定了这个观点。

不知道这样的雨已经持续了多少年。

想必,雨镇的名字也是如此而来;但这雨显然不是单纯的自然现象,哪怕这里的空气只能在一定范围内循环也不行——除非地面上水蒸气蒸发的速度和降雨量是相同的,它们之间形成了一个循环……

(未完待续)